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184章 沒有絕對的公平

惡意揣測不需要證據,但是有人質疑她,她便得自證清白。

“你叫什麽名字?”宋溫惜壓低嗓音,耐心開口問道。

那人依舊用仇恨的眼眸盯著她,怒聲道:“白爭!潔白無瑕的白,爭霸天下的爭!”

聽了白爭浮誇的解釋,宋溫惜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沈世子,你不必理會這人。他妨礙你遊街,我自會將他壓入大牢,嚴加審問。”陳卿安見宋溫惜同那人說話,連忙出聲阻止。

“無妨。”宋溫惜低聲道,“我自會解決。”

陳卿安一愣,似乎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十分弱小的男子,能怎麽解決。

“白爭,你說我私藏小抄,可有證據?”宋溫惜耐心地問。

白爭卻臉一僵,視線瞥向一邊:“沒有!但是那日我看到宮人很輕易地就將你放走!沒有仔細搜身!我們這些千裏迢迢來都城趕考的貧苦百姓,可是各個都脫光了衣服搜身!”

宋溫惜聽到白爭這樣說,此時心中才微微有了些答案。看來宮中的人,被淄陽王打點過了,所以才輕而易舉地放過了她。

沒想到卻被這人看了去,以為她私藏小抄。

沒有做過的事情,她無需心虛。

“沒有證據,就休要胡說!”陳卿安見宋溫惜沉默,以為她不知該如何解釋,便又替她怒斥白爭,“這殿試卷,可是陛下親自監考!你的意思是,陛下縱容包庇作弊行為?”

“你們官家可不都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白爭口不擇言,罵人連晏望宸都帶上了。

圍觀群眾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敢當街指責聖上,他不要命了?

宋溫惜也忍不住開口提醒道:“白爭,我勸你慎言。”

“老子什麽都不怕了!殿試落榜,要我回去重頭再來!我不如現在一頭撞死在這兒,以血肉之軀抗議!不公平!”白爭奮力掙紮著,因為太過憤怒,青筋暴起。

“還等什麽,押下去!”陳卿安手一揮,便要將人帶走。

“等等!”宋溫惜攔住他,又對白爭說:“雖然我不必自證清白,但是,你將事情鬧得這樣大,我不自證,倒顯得我心虛。”

她不得不說,白爭是懂鬧事的。縱然她這個狀元幹幹淨淨,可讓他這樣一鬧,若她不自證,城中必然謠言四起。

“我可以證明自己,你可願意與我一賭?”宋溫惜垂眸看著那被押在地上,一身狼藉的人。

“沈世子……”陳卿安似乎想要阻止,卻在看到了宋溫惜堅定的眼神之後,默默抿緊了嘴唇。

“什麽賭?”白爭眼底燃起一絲希望。

“若我能當街將考卷中的回答背出來,你剖肝自證你的心肝是紅色的。若我不能,便立刻讓陳世子稟告聖上我徇私舞弊,奪去我狀元的頭銜。”宋溫惜自信地將這賭約說出。

白爭聽她要當街背誦答案,瞳孔一顫,神色慌亂起來:“你……這賭約並不公平!為何我要用命賭,你卻隻是奪去頭銜?”

“白爭,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我辛勤苦讀,得到自己應有的名次,如今卻被你在眾人麵前冤枉,辱我清名,我可有說不公平?”宋溫惜反問道。

她早在香芙過世的時候,便明白了這個道理。

這世間,或許有相對的公平,卻無絕對的公平。人生在這世上,出身不同,命運不同,運氣亦是不同,談何公平?

有錢的人能用錢讓自己變得更有錢,有勢的人更容易攀附權貴讓自己更有勢。

而出身貧寒的人,猶如白爭,以為自己已是拚死拚活地苦讀,又豈知自己可獲得的知識資源,遠不如淄陽王府?

白爭愣住,他沒有想那麽多。隻是自己無權無勢,自認為鬥不過背景雄厚的沈溫淮,所以才會在他遊街之時,借著群眾造勢。

宋溫惜頓了頓又說:“何況,這質疑既然是你先提出,原本理應由你提交證據。可你卻沒有證據,又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我可有說不公平?”

“如此不公平,我都還是願意自證清白,那麽這賭約不公平一些,似乎也是公平的吧?”宋溫惜微微勾了勾嘴角,可眼底卻沒有笑意。

陳卿安微微挑眉。

到底是淄陽王的人,張口就是要人心肝當賭約。他原本還在擔心這個白淨的沈世子會手足無措。現在看來,自己甚至有些多管閑事的嫌疑。

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白爭身上。

白爭張了張嘴,卻不敢接這賭約。

眼前這個娘娘腔,看起來柔弱得很,沒想到張口閉口便是讓他自掏心肝?他這麽狠毒,難道真的背得出答案?沒有作弊?

一旁的百姓們也議論起來:“這狀元如此自信,那應該是背得出才會立這賭約吧?”

“我看也是,再說了這沈世子,不考官也有機會入朝為官,他幹嘛要靠作弊進去?被發現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哎呀,這人就是自己沒考上,惡意誣陷人家沈世子。”

……

白爭的臉愈發蒼白,汗珠順著臉頰滴下。他聽著旁人的議論,此時更是心虛。輸了便要剖心肝,他如何能應下這賭約?

終於,他的頭撇向一旁,眼神慌亂:“我不賭!”

“哦?不賭?”宋溫惜有些可惜地說,“白爭,我給過你機會了,若是你不肯賭,那麽我能不能理解為,你承認了我這個狀元並無虛假?”

白爭心底閃過一瞬的絕望,他渾身一陣陣地戰栗,咬著牙說了句:“我認!”

看著白爭低頭的模樣,宋溫惜的心裏也有些不好受。她從白爭的話裏能夠猜出,他定然是因為要回家重考,而感到絕望,才會出此下策,給沈溫淮潑髒水。

陳卿安已經命人將白爭帶走,然後他深呼吸歎了口氣,對宋溫惜道:“沈世子,我將犯人帶走,你可繼續遊街。”

宋溫惜覺得有些無趣,她原本也不想遊街,隻不過這個過場不得不走。可眼下她有另一件事要做,自然更是沒了遊街的興致。

“陳世子,白爭被帶回去,會怎樣處理?”宋溫惜拉著陳卿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