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186章 恨意迸發

晏望宸聽了她的話,靠在精致雕花的椅子上,垂著眼簾,不知在想什麽。

宋溫惜也不敢起身,隻能等他發話。

過了片刻,晏望宸才淡淡道:“起來吧。”宋溫惜連忙爬起來,她膝蓋很痛,險些站不起來,還是陳卿安扶了她一把,她才直起身來。

“先前看沈世子的答卷,便覺得沈世子是極為細致心善之人。”晏望宸微微勾了勾嘴角,“沈世子來得正好,朕有一事,要與你商議。”

宋溫惜還沒忘記白爭的事:“那……今日之事。”

“就依你的,不再追究。陳卿安,一會兒就將人放了。至於沈世子說的殿試製度……待朕再思考思考。”晏望宸允諾道。

宋溫惜滿意了,便連忙道:“謝陛下!”順便拍了個馬屁:“陛下英明!”

晏望宸斂了笑意,對一旁的兩人道:“都下去吧,朕有話想同沈世子單獨聊聊。”

“是。”陳卿安和劉公公立刻識趣地退了下去。

宋溫惜臉色一僵,她想逃跑了。

單獨聊?他們有什麽好聊的?她連個芝麻官都還沒封上。

宋溫惜想拉著陳卿安不讓他走,或者跟著劉公公溜出去,兩人都不理她。她甚至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陳卿安,可他絲毫沒有察覺,還將門帶上,關得牢牢的。

“沈世子,你似乎很怕朕?”晏望宸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恐懼。

“沒有!沒有……隻,隻是,隻是第一次見到陛下龍顏,臣……臣有些,有些惶恐。”宋溫惜連忙堆出笑容,諂媚地道。

晏望宸似乎也習慣了臣子的畏懼,見怪不怪了。

他有一件事十分好奇:“沈溫淮,你身為淄陽王之子,如今已是世子,想必日後要世襲王位,又何必非要考官?”

宋溫惜早就準備過這道問題,便不假思索道:“陛下,臣無能,天生身子孱弱,不是練武的苗子,無法子承父業。縱使臣被立為世子,若是沒有真本事,也無法讓人信服。”

她頓了頓,認真道:“所以,臣決心要靠自己的努力,在朝中立足。”

晏望宸忽然輕笑起來:“你讓朕想起一個人。”

宋溫惜小心翼翼地問:“誰?”

“陳卿安。”晏望宸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陷入了什麽回憶之中,“陳世子早年間身子也十分差,咳疾不斷。為了在朝中立足,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宋溫惜身子一震,她想起了陳卿安咳疾痊愈的代價,心中微微有些發酸。

她隻能強擠出笑容,道:“陳……陳世子現在看上去,似乎很健壯。”

晏望宸沒有說話,沉默片刻,斂了笑意,正色道:“沈世子,相信你還記得殿試卷上,那一道關於水患的題。”

“記得。”

“那一題,你答得甚好。如今南方水患嚴重,不知你的法子究竟是否可行?”晏望宸問道。

宋溫惜緊張地撓了撓脖子:“陛下,臣隻是先前在書上讀過一些治水的法子,並沒有實地考察過,所以……無法回答陛下。”

她這話卻仿佛正中他下懷,晏望宸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沈世子,可否願意與朕一同南下,去實地看看南方的水患。”

宋溫惜心裏發慌,她考官雖然是為了當官,更是為了報複沈悅。可說到底,她畢竟還是要為皇帝辦事。報仇之事,她急不得,需得先在朝中站穩腳跟。

隻是……若是南下,豈不是要同晏望宸朝夕相處?她不知自己能否順利隱瞞自己女子的身份。

見宋溫惜有些猶豫,晏望宸以為她是不願遠赴南方,害怕水土不服,便加以**:“沈世子,雖然你高中狀元,但如今朕最多隻能將你封為翰林院俢撰。這等官職,對沈世子來說,想必並非你苦讀多年的期望。”

他頓了頓,又道:“可你若是治水有功,解了南方水患之災,那朕想要讓你加官進爵,便容易許多,屆時朝中自然也無人敢置喙朕的決定。”

宋溫惜見晏望宸竟明晃晃地拿官職來**她,心中大喊無恥。沒想到她原本隻是來為白爭求情,卻誤把自己拖入火海。

可她確實不想止於翰林院俢撰這一官職。這職位並不容易升遷,若是想要扳倒沈悅,恐怕她確實需要盡快立功,在宮中立足。

然而……治水患,恐怕要離開數月。離開這麽久,小魚該怎麽辦?

想起小魚稚嫩的臉龐,宋溫惜遲遲無法答應晏望宸的提議。

她輕歎一聲,再看向晏望宸時,眼底多了一絲情緒:“陛下,可否讓臣歸家考慮考慮?”

晏望宸見她仍舊十分猶豫,便應道:“好,不過水患之事耽誤不得,朕隻給你三日時間。”

宋溫惜應了下來,又行禮過後,退出了書房。劉公公守在門口,見她出來,便要殷勤地送她出去。

她哪敢讓劉公公親自送,推脫了半天,正要離開,迎麵卻撞見了一抹倩影。

宋溫惜僵直地站在原地,盯著那人的臉,心中深藏的恨意瞬間翻湧而出。

是沈悅!

她頭戴花釵,頭梳高髻,高傲端莊地朝書房走來。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身後跟著數十名宮女,架勢尊貴無比。

宋溫惜故作鎮定,剛要與沈悅擦身而過,沈悅的身後突然從她身後傳來。

“站住。”沈悅嬌軟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淩厲,“見到本宮,竟然敢不行禮?”

宋溫惜咬著牙,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憤怒還是恐懼,身子竟一陣陣地戰栗。她不敢動彈,生怕自己會衝上去掐住她的脖子,為香芙報仇!

劉公公立刻跑上前來,同沈悅解釋:“宜妃娘娘,這是新科狀元沈溫淮沈世子,他未曾見過娘娘,又鮮少入宮,不懂宮中規矩,冒犯娘娘了。”

沈悅見劉公公替宋溫惜說話,又聽說眼前這人便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沈溫淮,她擺出一副賢良淑德的端莊模樣,放下了貴妃的架子,柔聲道:“原來,新科狀元是淄陽王的義子。沈世子,我與淄陽王也算是舊相識,今日冒犯了。”

宋溫惜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努力斂起滿是恨意的目光,微微勾了勾嘴角,直視著沈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臣沈溫淮,見過宜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