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次淪陷
宋溫惜想,那日她都說得那樣絕了,晏望宸大概再也不回來了。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有,大不了,再去找春雪閣的姑娘。
於是她的生活又回到從前,每日簡簡單單,一人一屋四季三餐。
但是那日的記憶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腦海裏,反複重現,無法抹去。她常常會想起那日他的表情,他身上炙熱滾燙的溫度,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粗糙的手掌拂過身體時給她帶來的戰栗,以及他磁性低沉的聲音。
她總是想起他,夜裏的夢也都是他。她覺得自己著魔了,每天都幹許多農活來讓自己分散注意力。如果不是那晚的誤會讓他們重逢,他們本該毫無交集。
可是偏偏就是重逢了,還是以這樣尷尬又親密的方式。
她的思緒複雜而混亂。
時間飛逝,一個月後的夜晚,宋溫惜已經漸漸忘記了這件事,梳洗過後準備就寢。
忽然想起今日又是初五,不知晏望宸的毒解了沒有。已經這麽晚了,他還沒有出現,或許已經找到醫術高強的大夫,解了他的毒。
宋溫惜翻了個身,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忽然,院子裏“砰”地一聲悶響,好像什麽東西倒下了。她猛地坐起身,有些害怕。之前院子裏進過獾,東跑西翻將院子裏的東西弄得一片混亂。後來還進過野豬,野豬凶猛,到處亂撞,柵欄都被撞斷了一截。
今日會是什麽?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下床看看。披了件外衣,抄起放在角落的鋤頭,便輕輕推開了一點房門。
她悄悄往外看,隻見皎潔的月光灑滿庭院,一個人影突兀地倒在院中,麵部朝下,趴在地上。那熟悉的青衣讓宋溫惜心裏一緊,丟下鋤頭,推開門跑了出去。
湊近看清了他的臉,宋溫惜倒吸一口冷氣——是晏望宸。
“你……你醒醒!”她不敢喚他的名字,隻能用力地推他。
發生了什麽?他受傷了嗎?
仔細打量了一番,沒有在晏望宸身上發現任何傷口。她將他翻過身,隻見他麵色有些蒼白,飽滿的唇緊緊抿著,眉頭微皺,腦門上一層薄汗,樣子很是痛苦,似乎暈了過去。
宋溫惜有些慌張,抬頭看了看四周,寂靜深夜,每家每戶都滅了燈,進入了夢鄉。她也不忍心將他丟在院子的地上。夜裏風涼,若是這樣躺一宿,恐怕會染了風寒。
於是,瘦弱的宋溫惜硬生生將高大健壯的晏望宸拉進了自己的裏屋。
她堪堪將晏望宸拉上床,幫他脫掉長靴,微微解開領口,防止他呼吸不順暢。
她想起壺中還有些梳洗剩下的溫水,便倒了些溫水來,想幫他擦擦額頭的汗。誰知臉帕剛放到他額頭之上,晏望宸就忽然睜開了眼,水潤的眸子裏滿含春情,看得宋溫惜一愣。
還未等她抽回手,晏望宸一把將她拉上床,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柔軟的唇貼上她的頸彎,粗糲的手探進她的衣裳裏,惹得她一聲驚呼,纖細的胳膊抵住了他:“你……你住手!”
晏望宸從她脖間抬起頭,眼神迷離,帶著痛苦和哀求的神色,眼底蘊著水汽,聲音暗啞地問:“我渾身劇痛,真的要死了。”
宋溫惜心下一軟,猶豫地看著他。
他的毒又發了?宮中那麽多醫術精湛的禦醫,卻還未能解他的毒?若她不管他,他真的會死?
隻這一瞬的猶豫,晏望宸便又俯下身吻她的唇,柔軟的舌輕輕舔舐她的唇瓣,不像上次那麽劇烈,卻讓宋溫惜渾身更加酥麻。
她終究是心軟妥協,說到底,她還是無法眼睜睜看著他痛苦,見死不救。
晏望宸這次似乎是刻意讓動作更加溫柔,她的疼痛也少了許多,比上次更快得到愉悅。但他依舊勇猛,且耗時極長,折騰得她嬌喘不斷,兩人最後一起衝向高峰,他仔細地將她的每一個表情都盡收眼底,讓她羞澀地想要捂住臉。
晏望宸卻將她的手拿了下來,眼中的情欲還未褪去,輕笑著說:“很美。”
宋溫惜不知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她隻知道,她又著了他的道。或許早在他將她救下的那一刻,她就偷偷地愛慕他了,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任他放肆。
可是,她終究隻是解毒的工具而已,他達到了目的,她就無用了,他是不會娶她的。
於是她將他推開,冷聲道:“結束了嗎?結束了,就走吧。”
可晏望宸卻翻了個身,將她一把摟緊懷裏,像是疲憊不堪地說:“不走,我今日拖了太久,身子虛弱,動彈不了了。”
他悶悶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讓她心裏一動。
他溫熱的身體緊貼著她微微發涼的身子,恍惚間,宋溫惜以為自己已經是他的妻。
可現實卻是刺骨寒涼。她不過是一個工具,他並不認識她,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可能愛慕她。
這個事實仿佛一根冰錐紮進她的心,讓她毫不猶豫地抬起白皙細嫩的腿,猛地一蹬,將晏望宸踹下了床。
晏望宸或許是真的虛弱,竟當真被她踹了下去。
宋溫惜有些心虛,畢竟他是尊貴的三皇子。可轉念一想,他又不知道她知曉他是誰,就將錯就錯繼續裝作不知道,隻當他是個普通人吧。
“結束了就離開,我這不是客棧。還有,記得再送避子湯來。”宋溫惜冷冷道,可她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刺紮進了自己的身體。
她心底自嘲地想,自己說的話,竟然會傷自己的心,倒真是沒想到。
晏望宸站起身,眸色微沉,探究地看著宋溫惜,半晌,他唇角微勾,帶著戲謔的笑:“姑娘竟如此主動要喝避子湯?當真是一點都不想同在下扯上關係。”
宋溫惜拉高被子裹緊自己,淡淡道:“同你扯上關係有什麽好處?我上次說的那些,你可能給我?”
晏望宸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回憶起上次她說的浮誇要求,輕笑一聲:“姑娘要求甚高,隻怕唯有當今天子能滿足。”
“你是天子?”她有些挑釁地問。
“不是。”他眼中的笑意更濃。
“那還不快滾?”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