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337章 要變天了

“定情信物”這四個字,成功讓宋溫惜紅了臉。

他從未如此直白地說明過這枚玉佩的用意。可是,她忽然想到,這玉佩先前也給過“宋溫惜”。難道,那也是定情信物的意思?

這樣說來,他究竟對誰動了情?

是宋溫惜,還是沈溫淮?

於是,宋溫惜剛剛有些飄飄然的心,又沉了下來。

“陛下那麽多妃嬪,這定情信物怎麽可能隻給過臣一人?”她意有所指,卻隻能暗諷。

晏望宸眉心一跳,眼神避開,道:“怎麽會?朕從不亂給信物。”

“哦?那陛下都‘認真’地給過何人?”見他如此心虛,她倒是有意要逗逗他了。

晏望宸抿了抿唇,神色變得有一絲冷然。

他帶著一絲抵觸,聲音也驟然變冷:“朕都不曾過問你孩子的父親,你又何必逼問朕的往事。”

她心中忽然有些酸澀。

不知是因為他不願意對她提起過往,還是因為原來他還對“宋溫惜”如此介懷?

但她垂眸掩住自己眼底的情緒,微微勾了勾嘴角,笑道:“陛下說得對。”

然後她起身便想離開馬車,晏望宸卻拉住了她。

“去哪兒?”他的聲音有些不安。

“替陛下去搶雞翅。”宋溫惜撩開簾子,烤雞的香氣頓時湧入車廂,“再晚些,陛下隻有雞骨頭可以啃了。”

……

那日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莫名有了一絲尷尬。

馬車緩緩地跟著隊伍朝都城繼續行進,兩人的交談少了許多,時常各自想著心事。

宋溫惜托著腮看著車窗外的樹林,腦子飛速地想著事情,沒有察覺到晏望宸的目光。

她忽然意識到,比小魚更嚴重的問題是,她真實身份並不是沈溫淮。

待她報了仇,她還是要回到宋溫惜這個身份。畢竟易容之術用起來十分耗費精力,她總不能真的頂著沈溫淮的臉過一輩子。

那就意味著,她遲早要同晏望宸坦白。

可是,到了那時,他還願意娶她做皇後嗎?她屢次犯下欺君之罪,他究竟是會殺了她,還是放過她?

宋溫惜這兩天看上去鬱鬱寡歡,晏望宸看不透她的心思,隻以為她還在介意“定情信物”之事。

於是在她第一百次歎氣的時候,晏望宸終於忍不住了。

“朕……確實曾將玉佩給過一個女子。”他坦白道。

宋溫惜愣住,蹙眉問:“什麽?”

他怎麽又提起這事?

“朕曾經,愛上過一個人,可因為種種誤會,那人逃走了。”晏望宸苦澀地扯了扯嘴角,“朕確實將這玉佩給過她,隻是,又被還了回來。”

宋溫惜了然,原來他是在同她解釋。

“我並不介意。”她低聲道,“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晏望宸見她似乎真的不在意,微微蹙眉:“那你這幾日,為何一直不開心?”

她微怔,原來,她低落的情緒並沒有隱藏住。

“沒什麽,隻是,思來想去,仍舊覺得皇後這事,不妥……”她喃喃道。

晏望宸艱難地支起身子,輕咳了兩聲,道:“你不必怕,隻要你願意,朕會為你排除所有艱難險阻。”

他說得那麽認真,讓宋溫惜想起曾經,他也是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請求她留在他身邊。

他對自己,倒真是從一而終。

從前她是絕不願意入後宮的,誰知這次因為險些生死訣別,讓她沒來得及思考便答應了下來。

隻是,她究竟該如何麵對他的後宮?

她歎了口氣,道:“陛下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便不會反悔。隻是,就怕陛下到時候會改變心意。”

晏望宸輕笑一聲:“朕求之不得,怎會改變心意?”

等她殺了沈悅,不知道他還能這般輕鬆地說出這番話嗎?

宋溫惜眼底閃過一絲陰鬱,又歎了口氣。

“你可知,歎氣會變老?朕今日聽你歎了一百八十三次氣了。”晏望宸抬手輕撫她瘦削的臉龐。

宋溫惜瞪了他一樣,她哪有歎氣這麽多次?他定是在唬她。

“陛下就不擔心?我是女子這一事,就已經讓文武百官難以消化。陛下若是再立我為後,若是有人不服,怎麽辦?”她問。

晏望宸把玩著她的頭發,低聲道:“正好,不服的,殺之。”

“朕縱容了他們許久,其一是因先前朕根基不穩,其二是因朕還沒抓到他們的把柄,其三便是薩疆和珈嵐還未根除。”

他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眼底閃過一抹殺氣:“眼下,這些因素都已不存在,朕……終於不必再束手束腳。正好趁這次回去,一並除之而後快。”

宋溫惜微微蹙眉。

看來,回去之後,宮中要變天了。

正想著,馬車忽然一陣劇烈的顛簸。

宋溫惜沒坐穩,險些就要被甩出去,晏望宸立刻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陛下怎麽樣?”她連忙擔心地問。

他的傷口還沒有痊愈,剛才拉她拿一下,恐怕會扯到傷口。

“無妨。”他回答道。

馬車外忽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宋溫惜一驚,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陛下,你在馬車裏別動,我出去看看。”

“不行!”他連忙拉住她,“林策會處理。”

“你忘了?林將軍的手……”她道。

晏望宸依舊緊緊拽著她:“那也不許你出去。若有人敢闖進馬車,朕會保護你。”

他保護?他這段時間一直都重傷臥床不起,他如何保護?他別拖後腿都算好。

但他一直不鬆手,她便隻能留在馬車上,輕輕撩開一點窗簾。

隻見窗外突然出現了幾個蒙麵的黑衣人,個個手持銀劍,正與銀甲衛廝殺。他們招招狠厲,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銀甲衛似乎不是他們的對手。

直到,一發利箭忽然射中了一個黑衣人。

那一箭甚至穿透了黑衣人的身體,讓他猝不及防地倒下,斷了氣。

“大膽狂徒,敢襲擊本宮的隊伍!”晏時鳶的聲音從另一輛馬車傳來。

宋溫惜看不見她的身影,卻聽她怒聲道:“再敢上前,本宮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