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364章 原來是要罰她

“閆文靜,夠了,待陳卿安回去吧。”晏望宸牢牢地抓著閆文靜的馬鞭,眸中的冷意幾乎要將她凍住。

雖然讓將晚來保護她,可他終究是不放心,親自跟了過來。剛站定便看到她被閆文靜甩了一巴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此時她頹唐的模樣同方才與他對峙時,十分不同。看著她嘴角滲血,發絲狼狽散落下來的模樣,他胸口又悶痛起來。

她們二人沒說兩句,閆文靜便又揚起了馬鞭。他看向她,絲毫沒有躲閃的跡象。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這一鞭,她分明能躲過。

可是她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於是他慌了,忍不住衝上前,帶著怒氣抓住了閆文靜的馬鞭。

他想懲罰她的,可是,看著她一聲不吭地任由閆文靜將怒氣撒在她身上,他還是不忍心。

閆文靜已經從他手中抽出了馬鞭,冷聲道:“陛下莫名罰了我的夫君,我還沒同陛下理論。”

“陳卿安玩忽職守,朕罰他,合情合理。”晏望宸冷聲道。

他瞥了一眼陳卿安,陳卿安的目光毫不閃躲,似乎並未對包庇宋溫惜感到任何愧疚和不安,這讓他十分不爽。

他的女人,何須他來掩護?

宋溫惜怔怔地看著護在她眼前的人,她以為他會對她放任不管,沒想到……

閆文靜冷哼一聲,似乎懶得同他爭辯:“還請陛下好好看管自己的女人,休要再叫她出來禍害別人。”

說罷,她扶著一瘸一拐的陳卿安,同兩人擦身而過。

陳卿安擔憂地看向宋溫惜,眸中痛色盡顯。

她這是心中愧疚,故意撞上來給閆文靜撒氣?他不舍的目光緩緩掃過她,下一瞬,便將所有情緒都藏起,沉默地跟著閆文靜離開。

他已經沒有資格守護她了,她身邊,始終站著另一個人。

閆文靜和陳卿安離開後,晏望宸才緩緩轉過身。

她垂著眼簾,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不語。

他抬起手,想要抹去她唇邊的血跡。但是想到她方才在屋中與他爭吵的模樣,他隻覺得胸口的憋悶未散。

他還是放下了手,冷聲道:“皇後還在這裏杵著做什麽?還要朕請你回寢宮嗎?”

他冰冷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宋溫惜沉默半晌,微微笑道:“是,臣妾這就走。”

她不太記得路,隻能憑著殘存的記憶朝自己的寢宮走去。

她入宮不久,分不清後宮的幾個院落,此時也沒有宮人引路,她隻能邊走邊找。

晏望宸看著走遠的宋溫惜,她朝著錯誤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歎了口氣,還是對藏在陰暗之處的將晚道:“派人帶她回去,朕怕她……根本找不到路。”

……

宋溫惜迷茫地在禦花園走丟了,正當她對著迷宮一樣的路發呆時,身後傳來劉公公的聲音。

“娘娘!皇後娘娘——”劉公公氣喘籲籲地喊道,“娘娘怎麽走到這裏來了?這方向不對。”

宋溫惜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我對這宮中的路還不熟。”

劉公公笑道:“沒關係,娘娘慢慢就熟悉了。對了,娘娘,這是陛下賜給娘娘的婢女,名喚影兒。娘娘沒有個貼身服侍的人,往後就讓影兒伺候吧。”

“奴婢影兒,見過皇後娘娘。”影兒乖順地給宋溫惜行了一禮。

宋溫惜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什麽婢女,但既然是晏望宸塞給她的,那收下便是了。

她微微點了點頭,道:“麻煩公公帶路。”

有劉公公帶著,宋溫惜就輕鬆多了。

沒想到的是,後宮之路雜草叢生,像是許久沒有人打理。經過的幾處院落,也都十分寂靜。

偌大的後宮,隻有她一個人。宋溫惜竟然感到有一絲寂寞。

劉公公將宋溫惜帶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這並非先前晏望宸帶她去過的那處寢宮。這處院落明顯比之前的小了許多,陳設也十分簡單。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上麵的牌匾,寫著“憐鏡宮”三個字。可晏望宸之前說要將春鸞宮給她。

“劉公公,我的寢宮,是這裏?”她問道。

劉公公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道:“陛下說,皇後娘娘犯了錯,自然是要在艱苦一些的地方閉門思過。待皇後娘娘反省夠了,便讓娘娘搬回春鸞宮。”

原來是要罰她。

宋溫惜心中了然,也沒什麽爭辯的欲望。她對於住在哪裏,並沒有什麽異議。

於是她淡然地抬腳,走進了憐鏡宮。

憐鏡宮的屋中,陳設雖然簡單,但應有盡有,倒也算不上是苛待。宋溫惜不覺得有什麽,畢竟,她過過更苦的日子。

吃過苦的人,普通的日子也會覺得很甜。

劉公公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留下影兒服侍。他沒有說她什麽時候能出去,也沒有說晏望宸是否還會來看她。

影兒看著這樸素的地方,微微蹙眉,眸中閃過一絲不滿。

宋溫惜並不嬌氣,也不嫌棄。院中灑滿了落葉,走上去便揚起一陣灰塵。宋溫惜走到角落,拿起掃把,自顧自地開始收拾起來。

“娘娘,放著奴婢來吧。”影兒殷勤地上前,奪過宋溫惜手中的掃把。

宋溫惜見她這麽勤快,便點了點頭,道:“那我去擦一下桌子。”

她遠遠就瞥見屋中的圓桌上,一層薄薄的灰塵靜靜地鋪在桌麵。

影兒見她走進屋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低聲嘀咕了一句:“怎麽偏偏遇上皇後被陛下責罰,還想著在皇後麵前服侍,能討些好東西呢……看這窮酸的模樣,也不像是有什麽好東西的……”

她邊念叨,邊憤憤地掃著院中的落葉。

快要入冬了,院中高大的樹上,葉子已經脫落了不少,隻剩殘枝敗葉。

宋溫惜將屋中全都擦了一遍,便累得渾身冒虛汗。她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看了看陰沉下來的天色。

一陣冷風襲來,樹葉又淅淅索索地掉落下來。

“哎呀,我白掃了半天!”影兒攥著掃把,叉著腰,嬌聲發著脾氣。

宋溫惜裹緊了外袍。

馬上要冬天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冬天,似乎會很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