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75章 皇兄怎麽在這?

幾人策馬在羊腸小道上跑了一陣,卻越走越偏僻,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可到達獵場。

宋溫惜越想越覺得奇怪,今日的每一件事都讓她十分疑惑。

首先是公主的馬車直接駛進了暮春宮,就算聖上不允許公主參加狩獵,但最開始的狩獵儀式都沒有讓公主參與,未免有些奇怪。

除此之外,剛剛的幾個禁軍侍衛,看上去也是鬼鬼祟祟。管教嬤嬤明明說了,不讓公主去狩獵,可為何侍衛卻如此輕易地放她們出了大門?

宋溫惜蹙眉,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公主,快停下!”她猛然喊道。

“籲——”晏時鳶嚇了一跳,停下馬,回過頭。

見她還在自己的馬背上,手也緊緊攥著自己的腰帶,晏時鳶鬆了口氣,問道:“怎麽了?鬼叫什麽?本公主還以為你要掉下去了。”

“有些不對勁。”宋溫惜警惕地環顧四周。

趙遲語等人也跟著停了下來,揚聲問道:“為何突然停下?”

“這條路似乎不對,我們離獵場越來越遠了。”宋溫惜道,“公主,我們得原路返回,走暮雪宮大門左邊的那條道!”

“我方才也覺著有些不對,這獵場分明在北邊,侍衛為何讓我們往南走?”周書禮此時也應和道。

晏時鳶“嘖”了一聲:“那你們為何不早說?現在已經跑出去這麽遠……”

正說著,忽然從一旁的樹林中緩緩走出來一群穿著禁軍侍衛服的人。

他們乍看之下同禁軍侍衛沒什麽兩樣,可有些奇怪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黑色的麵具,穿著黑甲。其中幾人手中還拿著弩,此時正泛著瘮人的銀光。

黑甲衛人數眾多,黑壓壓一片,將晏時鳶和宋溫惜等人圈在中間,擋住了幾人的去路。

晏時鳶此時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些詭異,她攥緊了韁繩,挺直脊背,出聲質問道:“你們幹什麽?敢擋本公主的路?!”

無人回話,宋溫惜的心突然慌起來。

這些人,恐怕不是真的禁軍侍衛。

幾匹馬似乎感受到了姑娘們的慌亂,此時不耐煩地跺著馬蹄,來回轉圈。趙遲語她們勒緊韁繩,才將將把身下的坐騎控製住。

晏時鳶此時也有些慌了神,但她強穩心神,厲聲道:“你們沒聽到本公主的話嗎?!”

黑甲衛忽然分開,走出一個身著白色銀線龍紋錦衣的男子。

“皇妹這是要去哪兒?”他沉聲問道,聲音冷若冰霜,帶著一絲陰狠,絲毫沒有任何久別重逢的喜悅。

站在她們麵前的,正是應該被發配邊疆的大皇子。他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讓宋溫惜的心猛地一沉。

大皇子此時絲毫沒有落魄樣子,反而仍舊像往常一樣,頭發一絲不苟地全部高高束起,用金色發冠束住。白色的錦衣也絲毫沒有髒汙,依舊高貴整潔。他似乎比之前更瘦削些,氣色也不太好。

宋溫惜掃了眼將她們團團圍住的黑甲衛。如此看來,這些人……恐怕大皇子的私兵。狩獵之日,大皇子突然出現,又帶著這麽多兵……

晏時鳶見到來人,驚喜地叫道:“皇兄!你怎麽在這兒?”

下一瞬,她的語氣變得遲疑:“……皇兄……怎麽……會在這兒?你不是被父皇發配邊疆……”

大皇子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戾,勾了勾唇角,輕蔑地笑道:“怎麽,皇妹見到我不開心?”

晏時鳶下了馬,有些拘謹,又有些忐忑不安。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大皇子,咬了咬唇,道:“我日日夜夜都擔心皇兄,擔心皇兄在邊疆吃苦,可是……皇兄不該回來,若是被父皇知道了……”

她哽住,仿佛意識到了什麽,聲音帶了一絲顫抖:“皇兄回來,是要做什麽?”

宋溫惜也下了馬,警惕地環顧四周。周書禮和沈悅僵在原地,不敢下馬,也無處可逃。

趙遲語緊緊抓著韁繩,沒有要下馬的意思,她反而繃緊身體蓄勢待發,仿佛看準了機會便要逃走。

此時幾人都逐漸明白,大皇子此次回城,帶了這麽多黑甲衛,又選在狩獵的日子,隻怕目的並不簡單。

大皇子走近晏時鳶,輕笑著溫柔地理了理她垂下來的發絲,聲音寒如霜:“是啊,父皇若是知道了,會很生氣吧。”

他頓了頓,又道:“所以,我需要皇妹你,來讓我的父皇冷靜冷靜。”

“皇兄到底要做什麽?”晏時鳶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哥哥似乎很不對勁。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大皇子的笑容驟然斂起,冷聲道:“都給我綁起來,帶走!”

“皇兄!?”晏時鳶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一旁的黑甲衛已經拿來麻繩將她的手捆住,宋溫惜也被綁了起來。黑甲衛去牽周書禮和沈悅的馬,二人不會武功,又柔柔弱弱,反抗不了半分,便隻能順從地下了馬。

此時大皇子再也不是往日裏溫潤如玉的模樣,而是眼神陰狠,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拳。這模樣讓晏時鳶覺得陌生。

“公主殿下,你還不明白嗎!”久久不語的趙遲語聲音尖銳地說,“大皇子現在是要起兵謀反!”

說罷,她不等黑甲衛近身,便猛地拉緊韁繩。身下的馬嘶鳴一聲,揚起前蹄,狠狠將她身前攔著路的黑甲衛踢開。

緊接著,趙遲語絲毫沒有猶豫,揚起馬鞭狠狠一甩:“駕!”

她的馬立刻如同離了弦的箭一般衝出重圍。她回身喊道:“公主殿下,我去搬救兵來!”

黑甲衛剛要追上去,大皇子卻抬了抬手,製止了他們:“不必追了。總要有人去告訴那老頭子,公主在我手上。”

宋溫惜等人的眼睛全都被蒙住,手也被綁住。她們幾人在強壯的黑甲衛手下,毫無反抗之力。唯一有些功夫和蠻力的趙遲語,此時也跑走了,幾人瞬間有些絕望。

晏時鳶的眼睛還沒有被蒙住,她依舊無法接受現實,眼底湧起濕氣:“皇兄……我同你一起長大,皇後娘娘待我如親女兒一般,你竟然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