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的心意都在她身上
晏望宸和宋溫惜終於追上了將晚等人。
幾人身上的衣裳,被樹枝劃破的地方很多,破破爛爛,看著更狼狽了些。但好在沒什麽重傷,安然無恙。
此時沈悅杏眸含淚,在晏望宸身前站定:“太子殿下,我們擔心了一夜,擔心你被狼群追上。殿下可有受傷?”
晏望宸看了看一旁宋溫惜的臉色,她避開了目光,恍若未聞,走到了晏時鳶的身邊,關切地打量著她。
晏望宸退了一步,同沈悅保持著距離,禮貌地回道:“沒什麽大礙,你們呢?有沒有人受傷?”他掃了一眼其他人,女眷們似乎都平安無事,他的目光便落在將晚和林策身上。
“一點皮肉傷而已。”將晚淡然道。林策也點了點頭。
“林策和將晚被狼爪抓傷了幾處,背上還被狼咬到。不過已經敷了藥,我們得快些趕到軍營,林策和將晚的傷,還是需要處理一下。”晏時鳶直截了當地說出了昨晚激戰過後的戰果,她忍受不了將晚和林策死要麵子的樣子。
“太子殿下,林先生說,西郊軍營會有烤肉吃,不是誆我們的吧?”周書禮愁眉苦臉地撐著膝蓋,臉上是東一塊西一塊的物資,“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快走不動了。而且沒有地方沐浴,我渾身難受。”
晏望宸勾了勾嘴角,道:“不是誆你的,確實有肉吃。到了軍營便有沐浴的地方了。”
“殿下,林中還有黑甲衛在搜尋我們的蹤跡。我們需得加緊步伐,爭取早日趕到軍營。”林策蹙眉催促道。
“好,我們繼續向西前行。”晏望宸說著,抬頭看了看方向,確認無誤,便又帶著眾人前行。
“公主昨夜可有受傷?”宋溫惜擔憂地問。
晏時鳶伸出胳膊給她看:“隻是蹭破點皮而已,林策將我保護得很好。”說罷她耳根微微泛紅。
“你呢?昨夜……同晏望宸去哪了?許多狼被你們引走,我還擔心你們無法順利逃脫。”晏時鳶好奇地問,她擔心了一晚上,害怕宋溫惜和她這個弟弟已經葬身狼口。
“昨夜,我們找到了一個山洞,便躲了進去,避開了狼群。”宋溫惜簡單地講述了一下昨晚的情形。
“喲,山洞?我那個弟弟沒對你做什麽吧?”晏時鳶挑了挑眉,戲謔地調侃道。
“公主!怎麽可能!”宋溫惜臉一燙,輕輕撞了下晏時鳶的肩膀。
沈悅有意無意地放慢腳步,湊到宋溫惜身邊,柔聲道:“宋姑娘,你沒事就好。昨晚太子殿下為了救你,竟不顧自身安危。還好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回來。”
宋溫惜微微蹙眉,她隱約覺得沈悅這話裏,似乎有責怪她的意味。
但她不動聲色,淡淡道:“是我不好,書上說,火把能將狼驅走。看來書上說的,也不一定全對。”
“沈姑娘,昨夜若不是宋溫惜和太子將狼引走,恐怕我們難以脫身。”晏時鳶聽出了沈悅的暗諷,不悅地回懟。
沈悅也並不惱怒,隻眉眼彎彎,笑著說道:“公主說的是,謝謝宋姑娘。隻是,下次還是不要拉著太子殿下冒險。”
她說罷,便撇過頭不再看她們,依舊身形筆挺地朝前走去。
“她……”晏時鳶有些氣結,想要上前理論,卻被宋溫惜攔住。
“公主何必與她計較。”宋溫惜看著晏時鳶老母雞護崽般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看不慣她陰陽怪氣的樣子,先前我以為陰陽怪氣是周書禮的毛病,沒想到沈悅也會這樣。”晏時鳶嘟囔道。
前麵的周書禮莫名打了個噴嚏。
宋溫惜忍不住輕笑一聲,她知道,周書禮這樣嬌慣的大小姐,此刻隻想回家,根本無心去想如何成為太子妃的事。
但沈悅不同。
宋溫惜目光深邃地看向沈悅端莊的背影。
從前沈悅並不知晏望宸對宋溫惜有意,他對她甚至略微有些刻薄。所以沈悅大概從未把她放在心上,畢竟她隻是個侍郎之女,而沈悅的父親,翰林學士,可是皇上的親信。
除了宋溫惜,周書禮小家子氣上不了台麵,趙遲語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沒什麽心眼,這兩人就算能嫁給晏望宸,也坐不上後位。沈悅便以為,她的對手隻有已經嫁給晏望宸的閆文靜。
然而,狩獵事變以來,晏望宸的種種行為,都有意無意地顯露出他的心意,全都放在宋溫惜一人身上。
沈悅自然如臨大敵。
宋溫惜大概能猜到她的心情。
走在最前麵的晏望宸,時不時回頭看看跟在最後的宋溫惜,擔心她體力不支掉隊。
忽然,宋溫惜胸悶的感覺又襲來,她抓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怎麽了?是不是又痛了?”晏時鳶連忙扶著她,輕輕幫她順氣。
晏望宸立刻察覺到她的不適,又跑過來抓住宋溫惜的胳膊,眉眼中滿是擔憂地問:“怎麽了?可是嗓子還是不舒服?”
宋溫惜邊咳嗽邊擺了擺手:“不用……咳咳咳……太子殿下不用管我……咳咳……”
嘴裏湧起一股血腥味,但她咬著牙咽了下去。
“宋姑娘怎麽了?”聽到咳嗽的聲音愈發劇烈,周書禮都停下了腳步,回頭張望。將晚和林策也回頭看去。
晏望宸怎麽可能不管她,攬住宋溫惜的腰,便要將她抱起來。
疼痛的勁終於緩了過去,宋溫惜連忙推脫道:“沒事了,殿下!我真的沒事,隻是剛才不小心吸入了些灰塵。”
晏望宸皺著眉,不相信似的打量著她的臉,不確定地問:“真的沒事?你方才就咳得厲害。”
“沒事殿下,我們快些趕路吧。”宋溫惜將他往前推了推。
晏望宸這才將信將疑地繼續前行,時不時同將晚低聲說些什麽。
沈悅掃了一眼宋溫惜,臉色微沉,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厭惡,一言不發地跟著眾人。
“是不是更嚴重了?”晏時鳶摟緊了宋溫惜的胳膊,小聲地問。
“發作得頻繁了,我不知還能撐多久,得快些才行。”宋溫惜在晏時鳶的攙扶下,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