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汴京之變
靖康八年（1133），五月十日，趙素帶著三萬火槍軍在汴京碼頭登陸。
兩萬水軍和二萬火炮軍都已經返回了汴京的營地，三萬火槍軍是作為儀仗隊的角色留下來的。
畢竟，這次的北伐可是大宋從未有過的大勝，一場隆重的凱旋儀式在所難免，趙素需要有一支軍隊來充充場麵。
然而。
沒有隆重的凱旋儀式！
沒有夾道歡迎的汴京百姓！
隻有一支嚴陣以待的大軍等著他！
這支大軍乃是守衛汴京的禁衛軍，足足有十萬人！
這支中央禁衛軍可不是以前那支狗都搖頭的軍隊了，乃是大宋軍製改革之後的產物，挑選的都是忠心不二、年輕力壯的良家子。
趙素有點懵：“這是這麽回事？官家呢？”
一個小黃門板著臉站了出來，展開一卷聖旨，高聲道：
“門下，反賊趙素圖謀不軌，毒害先皇，罪大惡極！立刻革去所有爵位，一切職務，貶為庶人，打入天牢，等待問斬！欽此！”
趙素笑了：“你們這是在幹嘛？演戲呢？是官家讓你們這麽做的？”
一員大將從禁衛軍中緩緩打馬而出，大喝道：“你們還等什麽？還不快把反賊趙素抓起來！”
然而，十萬禁衛軍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動手。
畢竟，眼前這位可是滕王啊！
趙素一眼就認出了那名大將，是劉光世。
這個老六之前因為和趙佶之事有關聯，已經被一擼到底。
什麽時候成了中央禁衛軍的統帥？
趙素眯起了眼睛，他終於不再認為這是一場玩笑了。
汴京有變，難道是……等等！剛剛聖旨裏麵說的是他毒害先皇？
他指著那個宣旨的小黃門大喝道：“你剛剛說什麽？先皇被毒害？哪個先皇？哪裏還有什麽先皇？”
趙佶都已經成了灰了。
小黃門被他的氣勢所震懾，哆哆嗦嗦說不出話。
劉光世輕笑道：“趙素，你別賊喊捉賊了！先皇就是被你派人毒害的，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趙素充滿殺氣的目光掃向劉光世：“劉光世，你給本王說清楚！你所謂的先皇到底是誰？”
劉光世下意識地避開了趙素的目光，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先皇自然就是當今官家之父，欽宗恭文順德仁孝皇帝，諱桓。”
趙素臉色巨變，連退三步，指著劉光世道：“你說什麽？官家死了？這怎麽可能？”
劉光世冷笑道：“趙素，你胡說八道什麽？官家好好的呢，被你毒害的乃是先皇！”
“你說的官家是趙諶？聖旨也是趙諶所下？”
“大膽！趙素，你怎麽敢直呼官家其名？”
“反賊趙素，你直呼官家姓名，這是大不敬！”
“閉嘴！”趙素一聲大吼，全場寂靜，“本王問你，官……趙桓真的死了？”
“廟號都出來了，難道還有假嗎？而且是你一手所為，你別裝了！”
“他，死了多久？”
“先皇已經故去十天。”
“撲哧！”趙素一口逆血噴灑而出，身體搖搖欲晃。
“王爺！”武鬆大驚失色，連忙扶住了他。
趙素忍著大腦的陣陣昏眩，問道：“他現在在哪裏？”
“自然還在皇宮的靈堂上。”
古代皇帝的葬禮極為隆重，需要耗費大量時間和資源進行準備，通常都會停棺幾個月時間，這段時間會通過冰塊、防腐處理等方式讓屍體不會腐爛。
趙素轉向姚友仲：“帶本王去靈堂！”
說罷，他雙眼一翻，暈倒過去。
“王爺！”他的親衛大亂。
劉光世大喜，喝道：“馬上將反賊趙素抓起來，抗命者斬！”
“你們敢？”姚友仲大喝，“火槍軍，準備射擊！”
三萬火槍軍齊刷刷舉起了槍，對準了十萬禁衛軍！
小黃門精銳的嗓門響起：“大膽，你們要抗旨嗎？”
姚友仲冷冷道：“咱們乃是王爺的親軍，隻聽從王爺的號令！”
“逆賊，你們都是一幫逆賊！”
姚友仲冷笑不語。
劉光世笑道：“你們隻有區區三萬人，難道還想對抗咱們十萬大軍嗎？”
姚友仲大手一揮：“第一排，鳴槍！”
數千名火槍軍抬高了槍口，對著天空扳動了扳機。
“嘭嘭嘭！”一連串槍聲響起，嚇得最近的禁衛軍臉色大變，紛紛退後。
本來鳴槍這一舉動是要放在凱旋儀式上的，所以趙素提前讓他們的槍都上了彈藥。
燧發槍在燕京決戰上才開始登場，十萬禁衛軍都沒有見識過它們的威力，隻覺得這種聲響巨大的武器很可怕。
至於具體有多可怕，他們並不知道。
劉光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罷手，大喝道：“都給本帥上！不過是一些短槍，沒什麽可怕的！拿下趙素者，連升三級，賞萬金！”
姚友仲知道，不給這些禁衛軍一些顏色看看，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麵對衝上來的禁衛軍，他不再客氣。
“開始射擊！”
“嘭嘭嘭！”前麵數排火槍軍開始了輪射。
硝煙迅速彌漫了這片天地。
“停！”姚友仲大喝。
硝煙散去，現出殘酷又慘烈的一幕：衝上來的數千禁衛軍，通通被打成了篩子！
所有的禁衛軍臉色蒼白，身體都在顫抖，差點連武器都握不住。
劉光世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他是見趙素隻有三萬人，才興衝衝地帶著十萬人來興師問罪，哪裏知道這三萬人手中竟然有這麽可怕的武器！
這是什麽？單兵版的神威大將軍炮？
姚友仲抄過一把火槍，對準了劉光世，冷冷道：“上前者，死！”
劉光世寒毛直豎，連忙滾下了馬，躲在了親衛之後。
姚友仲望向抱著趙素的武鬆：“咱們把王爺帶到皇宮靈堂去？”
武鬆：“走！”
他們可不管那麽多，隻知道趙素讓他們這麽做，他們就得這麽做。
於是，在三萬火槍軍的護衛下，武鬆和姚友仲進了汴京城，直撲皇宮。
大軍進城，整個汴京一片慌亂。百姓還以為是敵人打了進來，紛紛躲入了家中。一些小商販根本來不及收拾攤位，大街上一片狼藉。
正在皇宮內緊張又著急地等待著消息的趙諶，秦檜等人得到消息，嚇得他們連忙跑出了皇宮，免得被趙素的大軍包了餃子。
就這樣，三萬火槍軍占領了皇宮。
本來不應該出現如此荒唐之事，可是本應該守衛汴京的十萬禁軍已經傾巢而出，根本就沒有軍隊可以阻止他們。
城門上麵的少量守軍看見火槍軍進城的時候，還以為是出城的禁衛軍歸來呢，根本沒想過要關城門。畢竟，都是大宋的軍隊，盔甲旗幟啥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