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天現奇光,這是吉兆啊!
時間回到數分鍾前,剛剛回到住處的辛棄疾站在院中,望著天邊劃過的青藍色光柱微微一怔。
不僅是他,臨安城中所有還未入睡的居民都看到了那道劃破天際的青藍色光柱。
一時間,城中一片嘩然,沸沸揚揚的聲音甚至驚動了宋寧宗趙擴和太傅韓侂胄。
韓侂胄意識到這件事情可以操作,當即命人給司天監傳訊,讓他們起草一篇北伐必勝的文章。
緊接著,宋寧宗也召見了司天監的官員,並從他們口中得到了韓侂胄提前給出的答案。
“陛下,天現奇光,這是吉兆啊!”
司天監的官員們紛紛激動地給出各種證明青藍色光柱是吉兆的證據。
宋寧宗龍顏大悅,賞賜了司天監的官員後,更加堅定了北伐的心思。
韓侂胄沒有這麽好糊弄,他在傳訊司天監後,便第一時間派人探尋光柱的來源。
到了半夜,派去探尋光柱來源的人回來了,韓侂胄當即把他招來了書房。
望著韓侂胄那張看不出喜怒的連,下人臉色古怪,猶豫著說道:“老爺,那道奇異的光柱……好像是從王姑爺府上傳出來的……”
“哦?”
韓侂胄眉頭一挑,不怒自威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
……
翌日清晨,韓侂胄帶著一行仆從來到了王處一府上。
王處一早在昨晚就處理好了手尾,帶著妻女出門迎接老丈人。
剛一進門,韓侂胄便皺了皺眉,望著前方空**的平地道:“玉陽,老夫記得這裏應該有一棟前屋,怎麽幾天不見就被拆除了?”
“哦,是這樣的。”
王處一連忙笑著說道:“韻兒不是喜歡錦鯉池嗎,小婿之前一直忙於北伐,沒能顧及到韻兒的需求,前些天空出閑來,就看了看這宅中的風水,發現在這裏開一口泉眼最為妥當,於是便命人把這房子拆除了,打算建一個錦鯉池給韻兒散心用……”
聽到這句話,正抱著女兒的韓蘭韻微笑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原來如此。”
韓侂胄麵露恍然,笑罵道:“你這小子,跟你接觸久了,差點忘了你還是重陽真人的嫡傳弟子,之前在老夫府上住了這麽久,也不說給老夫看看風水。”
王處一笑道:“爹爹說笑了,風水方麵我隻是略懂,您請的大師可比我厲害多了!”
韓侂胄搖頭道:“再厲害也不能統兵打仗,北伐一事,還要靠你多多出力啊!”
王處一正色道:“小婿必效犬馬之勞!”
韓侂胄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隨後目光掃向院中的護衛和仆從,挑了挑眉。
“玉陽,你這院子裏的仆人,好像少了一些。”
“……這就是我想告訴您的事情了!”
王處一臉色凝重,靠近韓侂胄低聲道:“爹,這裏不方便說話,請您隨我來。”
韓侂胄挑了挑眉,望了小女兒韓蘭韻一眼,見她微微點頭,這才開口命令仆從留在原地,自己則帶著兩個心腹護衛跟著王處一來到了院後偏僻的房屋。
拉開房門,濃厚的血腥味頓時從房中傳來。
韓侂胄皺起眉頭,掏出手帕捂住鼻子,望著屋中吊起來的血人問道:“他們是誰?”
王處一輕聲道:“昨夜闖入我府中的刺客,他們動用了迷藥,迷暈了我的部分護衛和仆從,打算潛入府邸刺殺於我,好在昨夜我有江湖上的朋友來訪,及時發現了他們動用的迷藥,這才沒有讓他們得逞,不過我院中的仆人還是有一部分死在了他們的手裏。”
王處一輕歎一聲,似乎事情真的如他所言。
但實際上,那些仆從並不是死於刺客之手,而是被他親自處決的。
之所以這麽做,主要是因為這些仆從並不是真的忠心於他,他們是妻子韓蘭韻從娘家帶來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嶽父韓侂胄安插的眼線。
王處一以前隻想著北伐,所以不在乎自己的舉動是否被嶽父監視。
但現在,他有了穿越者聯盟這個秘密,就必須要好好清理一下自家後院了。
正好昨夜有人刺殺,王處一借機發難,清理掉了一部分嶽父的人手。
對於王處一的行為,鄧有剛不是很讚同,但也沒有出言阻止。
畢竟這裏是南宋,沒有鐵血的治家手腕,還真不好在這裏生存下去……
“原來是這樣。”
韓侂胄點了點頭,沒有懷疑這個一向安分的女婿。
他望著吊在房中的刺客道:“審出什麽了嗎?”
王處一點了點頭:“審出來了,他們應該是楊貴妃的人。”
楊貴妃……
聽到這個名字,韓侂胄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
四年前,韓皇後去世,韓侂胄少了後宮的依靠,於是便想著再扶持一個,而在當時宋寧宗的嬪妃中,楊貴妃與曹美人最受寵愛,宋寧宗久久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讓誰入主中宮。
韓侂胄見楊貴妃生性聰慧,且對權力有一定程度的渴望,因此心生忌憚,認為她不好拿捏,於是便建議寧宗立性情溫馴的曹美人為皇後。
楊貴妃知道這一消息,對韓侂胄懷恨在心,但表麵上還是不漏聲色。
韓侂胄以為她隻會吹枕邊風,卻沒想到她居然有這個膽子對他的女婿動手。
想到這裏,韓侂胄冷哼一聲,望著王處一淡淡道:“玉陽,將這些刺客交給我吧,我會替你處理好楊貴妃的事情,你專心準備北伐事宜便是!”
“是,嶽父大人!”
王處一恭敬應允,隨後揮了揮手。
身邊的護衛頓時將房梁上掛著的黑衣刺客放了下來。
見王處一沒有其他動作,韓侂胄皺起眉頭:“隻活捉了這一個嗎?”
王處一道:“活捉了三個,剩下兩個都已經自殺了,就剩這一個還活著。”
說完,王處一帶他去看了看另外兩人的屍體。
見到另外兩人毒發身亡的屍體,韓侂胄點了點頭,沒有懷疑。
將事情交給手下心腹後,丈婿二人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般,有說有笑地回到了前院。
在臨行前,韓侂胄忽然問道:“對了,玉陽,你可有看到昨夜的奇異光柱?”
王處一疑惑道:“奇異光柱,什麽光柱?”
韓侂胄定定地望著他:“就是那道貫穿天際的青藍色光柱。”
“還有這回事?!”王處一表示震驚,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昨晚我一直忙著審問那些此刻,居然錯過了這等奇觀,這真是……等等,您覺得這件事是不是有操作的餘地,天現奇光,這可是吉兆啊!”
望著王處一臉上不似作偽的喜色,韓侂胄輕笑著說道:“我早就命人去散播消息了,要是等你建議再做,黃花菜都涼了!”
王處一欽佩道:“嶽父遠見,小婿自愧不如。”
丈婿二人又聊了一會,見王處一依舊毫無破綻,韓侂胄也就不再追問了。
至於光柱來源的調查結果,韓侂胄覺得可能是視覺上的錯覺,就好像雨過天晴的彩虹那樣,從遠處望去也像是從某家府邸中伸出來的那樣。
送走了韓侂胄,王處一回到了書房。
書房中,妻子韓蘭韻站在案桌旁倒著熱茶。
案桌旁的椅子上,昨夜前來做客的年輕人正逗弄著懷中的三歲女嬰。
看到自家女兒被那年輕人逗得咯咯笑,王處一不由得露出莞爾的笑容。
“鄧老弟,看起來你很會哄孩子啊!”
“那當然!”鄧有剛輕輕捏著小女嬰的臉蛋,笑著說道,“我們鄧家不比嫂子的韓家小,各種年齡段的小孩層出不窮,光我自己,就至少帶過五個年幼的堂妹和侄女,對付這些小家夥最擅長不過了!”
“咯咯——”
三歲的小女嬰咯咯地笑了起來。
鄧有剛笑著起身,將懷中的女嬰還給韓蘭韻。
“嫂子,小竹兒脖子上的項鏈是我送給她的禮物,成年之前切記不要摘下來。”
“我明白。”
韓蘭韻臉色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後與王處一對視一眼,抱著女兒離開了書房。
望著韓蘭韻的背影,鄧有剛嘖嘖稱奇道:“王老哥好本事,你嶽丈還在計較那些仆從眼線,卻沒想到他最大的眼線其實早就向你投誠了!”
“她不是向我投誠,隻是做出了選擇。”
王處一笑著搖了搖頭:“韻兒很聰明,自嫁給我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早晚要在女兒、妻子和母親這三個身份之間做出選擇,現在,她隻是做出了每個母親都會做出的選擇罷了……”
說到這裏,王處一頓了頓,望著鄧有剛臉上欲言又止的神情,輕聲道:“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我與韻兒之間的感情不夠真切,但這就是現實,自從我做出決定的那天起,就不可能擁有真正的愛情,能擁有韻兒這樣一個稱職的妻子,已經很令我感到滿足了……”
“好吧。”
鄧有剛輕歎一聲:“王老哥,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王處一點了點頭:“走吧,帶我去見見世麵,也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麽樣的依仗,才能讓你如此輕視我所做出的所有努力……”
鄧有剛驚愕道:“王老哥,這是什麽話,我怎麽會輕視你的努力?”
王處一笑著搖了搖頭:“不必解釋,在力量方麵,我確實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但要論人心,我卻比你看得更加透徹,方才我在外麵對嶽丈卑躬屈膝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你複雜的目光,你覺得我這些行為沒有意義,那就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
“走吧,帶我回你們的穿越者聯盟!”
“……是我們的穿越者聯盟!”
鄧有剛語氣認真地補充了一句,隨後掏出一枚灰霧幣,將其激活。
刹那間,銀色的空間裂縫出現在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