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初見琦玉
Z市，大名鼎鼎的無人禁區。
街道年久失修，地麵上到處都是積水的坑窪，兩側的行人道石磚破碎，有些更是被碾為齏粉，每隔一段距離便顯露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坑洞。
而在四周的無人住宅區內，更是遍布坍塌的廢棄高樓。
看那些高樓坍塌處的痕跡，很明顯不是因為什麽年久失修，或是黑心的豆腐渣工程，更像是有什麽強者在此戰鬥所致。
也難怪外人將此地視為強大怪人的聚集地與無人進入的死亡禁區。
但今天，這個在Z市威名赫赫，可止小兒夜啼的無人區，卻顯得格外熱鬧。
“老師！”
無人區一棟完好的高樓中，身穿黑色背心的機械改造人站在走廊上，神色認真地望著麵前的大門。
他有著一頭金色的碎發，身材高大，麵容英俊，雙眸是改造過的機械義眼，黑色的眼白與金色的瞳孔搭配在一起，頗有一種賽博精靈王子的既視感。
之所以說是賽博王子，主要是因為他那離譜的機械改造程度。
自腦袋以下，包括脖頸在內的整具身軀幾乎都由金屬與機械構成。
毫不客氣地說，這家夥身上的肉全部割下來，最多也就夠炒一盤腦花。
這種近乎99％的機械改造程度，也就隻有隔壁《賽博朋克2077》的主角V能略勝一籌了。
畢竟那個家夥是能做到全身改造率超過100％的逆天存在，連意識都被上傳到了芯片，堪稱人工改造的賽博坦星人。
言歸正傳，聽到金發改造人認真的話語，麵前的房門緩緩拉開。
從門縫中伸出一顆鋥光瓦亮的光頭，滿頭黑線地望著門口的男子。
“……你還真的來了啊？”
“是的，琦玉老師！”傑諾斯認真點頭，正色道，“自從昨日我敗給那個蚊女怪人，卻被路過的老師所救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拜您為師，向您習得變強的秘訣。”
“對了，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傑諾斯，如您所見，是個改造人！”
“……”
琦玉嘴角抽搐地望著門外神情認真的傑諾斯，稍加思索後，他歎了口氣。
“算了，來都來了，進來喝杯茶吧，隻是……能不能別叫我老師？”
“是，師父！”
“師父也不行！”
琦玉一邊沒好氣地反駁，一邊將剛剛煮好的熱茶拿了過來，坐在茶桌麵前。
傑諾斯也從善如流地坐在琦玉對麵，將琦玉遞過來的熱茶接了過來。
“喝完這杯茶就回去吧，我沒有收弟子的打算。”
琦玉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對麵的傑諾斯：“咦，我記得你昨天被那個蚊子打得很慘啊，怎麽今天就完好無損了。”
“因為我是改造人，身體大部分都由機械構成，隻要有備用的零件，就能馬上修好，倒是老師，您用的是什麽配件呢？”
傑諾斯滿臉虛心地向琦玉請教。
琦玉詫異道：“我沒用配件啊！”
傑諾斯疑惑道：“那您頭部的肉色裝甲是……”
琦玉額頭青筋畢露，強忍著暴打對方一頓的衝動，咬牙切齒道：“那就是皮膚！”
傑諾斯大驚失色，旋即低頭喃喃道：“那豈不是說，老師年紀輕輕就禿頭了……”
“……”
琦玉忍無可忍，怒而拍桌道：“我就是禿了，怎樣，你到底想幹什麽？”
“而且你到底是什麽人啊，莫名其妙就要拜我為師，我……”
傑諾斯正色道：“所以老師您想聽聽我的故事？”
琦玉意識到不妙，連忙拒絕道：“不，我不想聽！”
但可惜，他拒絕得還是太晚了。
傑諾斯似乎沒有聽到琦玉的話語，還自顧自地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琦玉歎了口氣，滿臉無奈地坐回原位：“都說了，我不想聽……”
“我倒是很想聽聽！”
突如其來的聲音從窗戶處傳來，令正在講述故事的傑諾斯話語戛然而止。
下一秒，傑諾斯猛地轉過頭來，抬起右臂，掌心‘焚燒炮’亮起金紅色的光芒，對準了那道漂浮在窗外的兩道人形生物。
“什麽人？！”
傑諾斯冷聲厲喝，但心裏卻忍不住一驚。
他身體裏加裝了生物感應係統，能感應到方圓數裏內的所有生命。
但窗外憑虛而立的二人，卻躲過了他的感知，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這裏……
來人是比昨日的蚊女更強的存在！
傑諾斯心裏迅速下了判斷。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先下手為強的時候，茶桌後方的琦玉忽然站了起來。
“啊，是你啊！”
琦玉滿臉興奮地望著窗外漂浮的李雲，忍不住將雙拳轟得碰到一起，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是又來找我打架的嗎？”
此言一出，傑諾斯頓時一怔。
“原來是老師的熟人嗎？”
“呃，算不上，隻是之前打過一架。”
琦玉隨口敷衍了傑諾斯一句，而後滿臉期待地望向李雲。
李雲嘴角抽搐，猶豫一二，還是搖了搖頭，坦言道：“現在的我還不是你的對手，等過段時間，我會回來找你複仇的。”
“哦……”琦玉有些失望地垂下手臂，坐回原位，歎著氣道，“既然不是來打架的，那就一起坐下來喝杯茶吧！”
傑諾斯此時已經垂下了手臂，若有所思地說道：“是亦敵亦友的那種關係嗎？”
琦玉滿頭黑線地望著他道：“喂喂，不要再腦補一些奇怪的東西了，真的就隻是打了一架而已，而且當時他還偽裝成了怪人……”
說到這裏，琦玉頓了頓，瞥著窗外沉默的李雲道：“你那天擊敗怪人的新聞，我看到了。”
“你不是怪人吧？”
“我猜也不是，你應該隻是無敵太久了，有些無聊，所以想找個人當對手，這種想法我可以理解，所以我對你沒有惡意……”
琦玉看似在說李雲，但在窗外的左玉和李雲聽來，卻是句句都發自內心。
這家夥在這個世界無敵太久了，很多身為人的感情都在漸漸消失……
這便是力量所帶來的代價，也是世界與自身境界不匹配導致的後果。
那些其他作品中所謂的永生詛咒，也都是同樣的道理。
李雲與左玉對視一眼，後者笑了笑，揮手打開了窗戶。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等等！”
琦玉忽然叫停了他們，滿頭黑線地望著左玉：“你誰啊，什麽時候來的？”
左玉嘴角一扯，忍不住道：“我剛才一直飄在這裏，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沒有。”
琦玉誠實地搖了搖頭。
左玉臉頰肌肉抽搐，渾身上下忽然彌漫出一股極度熾熱的氣息。
傑諾斯感知到對方身上恐怖的能量波動，當即大驚失色。
“不好，有危險！”
傑諾斯猛然起身，將掌心焚燒炮對準窗外的左玉。
但由於他的動作幅度過大，導致身後的茶桌被掀翻，滾燙的茶壺飛起，熱水灑了琦玉一臉。
琦玉額頭青筋畢露，頂著腦袋上的茶葉以及臉頰上不斷滑落的茶水，終於忍無可忍，憤怒地將麵前的茶桌拍得粉碎。
“傑——諾——斯！”
一番日常鬧劇過後，左玉和李雲還是進入了琦玉的房間。
傑諾斯換上圍裙，拿著拖把在周圍清掃地麵。
琦玉坐在剛剛更換的新茶幾麵前，笑嗬嗬地說道：“李雲，早說左玉是你的同伴啊，那樣傑諾斯也就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了……”
說著，琦玉眨了眨眼，指著麵前的嶄新大理石茶幾，有些不確定地小聲問道：“左玉，你確定要把這個茶幾送給我嗎？”
“……”
左玉瞥了他一眼，糾正道：“是賠給你。”
琦玉樂嗬嗬地說道：“對，對，賠給我！”
反正之前那個茶幾也是他從廢棄的住宅裏拖出來的，而且還是家具城裏的便宜貨，哪能比得上眼前這個一眼高檔的大理石茶幾啊！
想到這裏，琦玉不由得瞄向家裏的其他物件，想著是不是再讓傑諾斯搞壞幾件家具。
那個電腦椅就挺不錯的，用了這麽些年，很多地方已經生鏽了，坐在上麵咯吱作響的，不如趁此機會換個好點的座椅……
望著對麵賊眉鼠眼的琦玉，左玉不由得滿頭黑線。
他哪裏看不出琦玉的意圖，不過他也知道，琦玉最多就是想想，並不會真的這麽做。
這種貪小便宜的小市民心態，是琦玉目前為數不多的人性殘留，但要是有人真以為琦玉會因為貪便宜而做出些什麽，那就太小看琦玉這位興趣使然的英雄了。
“事實上，我們並非隻來了兩人。”
左玉忽然笑著開口道：“門外還有個我們的同伴。”
“還有？”
琦玉微微一怔，連忙想要起身。
但在他起身之前，自認為已經成為琦玉弟子的傑諾斯瞬間來到門口，拉開了房門。
他早就感知到門外站著一個高能生物，隻是因為方才的事情，使他心有顧慮，覺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魯莽行事，所以便裝作沒有察覺到門外的那人。
現在看來，他的決定果然沒錯！
“這才拜師第一天，就已經學到了這麽多東西。”
“老師真不愧是老師啊！”
傑諾斯一邊在心中感慨，一邊禮貌地將門外的古長文請了進來。
古長文走進房間，臉色古怪地望了傑諾斯和左玉等人一眼，最終將目光投向笑嗬嗬的琦玉。
“琦玉先生，您還記得我嗎？”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