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悟空退下，讓為師來！
毫無疑問，孫悟空選擇了前者，然後才會成為鬥戰勝佛。
至於這個勝字是怎麽來的，很簡單，不敗即是勝！
回想起西行路上的一幕幕，孫悟空一臉的不堪回首。
……
……
卻說唐僧一掌劈開五指山，救出山下壓著的齊天大聖孫悟空。
自此之後，孫悟空心悅誠服，跟隨這位畫風不太正常的大唐聖僧前往西天拜佛取經。
嗯，拜佛求經……
雖然師父話是這麽說的，但孫悟空看他說話的架勢，總覺得這家夥是想打上西天，踏平靈山，揪著如來的袈裟向他勒索真經。
每每想到將來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孫悟空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師徒二人告別一臉震撼的劉伯欽，越過兩界山，正式踏上西行之路。
待行至一處山清水秀的山穀，忽聽道旁一聲急哨，六道身影竄了出來，各自手持刀槍棍棒，凶神惡煞地要攔路劫道。
看到這一幕，孫悟空哈哈大笑，抬手一掏，便掏出一根如意金箍棒。
正當孫悟空打算上前與這六個不知死活的劫匪較量之時，一隻大手突然從後方伸出，穩穩地抓住了鐵棒中段，令其動彈不得。
“悟空，退下。”
平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孫悟空麵露詫異，忍不住轉過頭來：“師父，這是何故？”
“阿彌陀佛。”聶長川念了聲佛號，滿臉慈悲地說道，“悟空，你初入沙門，正該修身養性，這等殺孽罪業，還是讓為師來吧！”
“……？”
聶長川話鋒轉折太快，聽得孫悟空為之一呆。
下一秒，原本還在孫悟空身後的聶長川怒目圓睜，大喝一聲道：“大威天龍！”
“吼！”
刹那間，一條金龍洶湧而出，張牙舞爪地撲向前方，將那六名強盜嚇得驚恐叫喊，屁滾尿流。
不多時，六名強盜紛紛驚恐地逃入山林，消失不見。
看到這一幕，孫悟空回過神來，明白師父隻是想將他們驚走，並不是真的想要將其擊殺。
……果然，和尚就是和尚，心慈手軟，不知什麽叫斬草除根。
孫悟空暗自搖頭，望著聶長川的背影開口道：“師父，俺老孫知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但這慈悲也不能亂撒吧！”
“似這等攔路搶劫的惡人，與妖魔何異？”
“若是今日不除，他日便會有好人遇害。”
“師父，您還是讓我追上去，將這幾個惡賊一棒子打死吧！”
孫悟空苦口婆心，勸說聶長川斬草除根。
聶長川全程沉默，直到孫悟空說完，他才點點頭道：“是我高看了這幾個強盜，原以為他們至少得有個賊窩，沒想到，竟然真的隻有他們六人。”
聽到這句話，孫悟空微微一怔。
聶長川轉過頭來，微笑著說道：“好徒兒，為師今天便教你兩個新詞，叫釣魚執法，欲擒故縱！”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山澗突有龍吟聲響起，其中隱隱還夾雜著一兩道短促的慘叫聲。
“……”
孫悟空咽了口唾沫，收起金箍棒，恭敬拱手道：“徒兒受教了！”
聶長川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邁開腳步，道：“走吧，我看那山寨修建得不錯，鍋碗瓢盆，各種廚具也一應俱全，今日你我師徒二人，便在此處歇腳吧！”
孫悟空不敢拒絕，連忙提著行李幹糧跟了上去。
臨行之前，聶長川瞥了眼天邊的雲彩，輕輕念了聲佛號。
雲端之上，觀音菩薩與惠岸行者木吒紛紛陷入沉默。
前者望了眼手裏的金箍，猶豫片刻，將其收入懷中。
……
到了賊匪的山寨，聶長川一馬當先，直奔廚房。
孫悟空站在門口，猶豫地望了眼寨中遍地的鮮血與六具屍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終，他還是沒敢出聲，隻是默默上前，將這六個倒黴蛋的屍體收斂了起來。
不多時，聶長川帶著醃製多日的熊掌走了出來，滿臉笑容地邀請孫悟空共食。
孫悟空看得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後，連忙出言婉拒。
他五百年前雖是著名的妖王，但畢竟出身持正，乃天產靈明石猴，腹中自有一股清氣，因而隻食用各種靈果仙酒，從未吃過葷腥。
見自家大徒弟表示拒絕，聶長川也想起了這事，當即麵露遺憾，隻能自己食用。
晚飯期間，望著篝火前大快朵頤，吃相豪爽的光頭和尚，孫悟空在旁邊啃著幹糧，抱著行李和那根如意金箍棒，一時間心神有些恍惚。
雲端之上，觀音菩薩也是歎息一聲，口稱罪過，念誦佛號。
木吒持著渾鐵棒，目光在吃肉的和尚和啃幹糧的猴王之間不斷徘徊，一時間竟分不清，他們師徒兩個到底誰才是五百年前那個絕世妖王……
之後的幾日，聶長川以絕對的力量，硬生生撕碎了佛門與眾仙的劇本。
那蛇盤山鷹愁澗中，昔日西海龍王三太子小白龍因縱火燒殿，被罰至此處。
觀音菩薩將其點化，本欲讓他化作龍馬，為那西行的取經人做個腳力，但奈何此龍天生反骨，桀驁不馴，竟打算為難這西行之人。
於是，當日之時，聶長川師徒二人路過鷹愁澗，小白龍突然飛出，掀起水浪，打濕了聶長川身上的袈裟，以及孫悟空挑著的行李。
聶長川勃然大怒，當即大手一揮，在小白龍一臉懵逼的目光中，拍出一個巨大的金色掌印，抓著他的脖頸，按在鷹愁澗旁一頓暴打。
孫悟空在旁圍觀，初時幸災樂禍，但很快就麵露不忍，急忙上前攔住聶長川。
“師父，住手，住手啊，再打下去，這小龍就要被你打死了！”
聽到孫悟空的勸阻，聶長川這才住手，瞪著小白龍鼻青臉腫的麵孔，惡狠狠地問道：“說，去不去西天？”
“去，去！”
小白龍連連點頭，一臉驚悚地答應下來。
聶長川這才臉色稍緩，轉頭望著孫悟空不滿道：“你說說你，怎麽不早點攔著為師！”
……我沒攔嗎？
孫悟空一肚子委屈，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他與默默化作龍馬的小白龍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之後，聶長川有了坐騎，孫悟空除了挑行李之外，也就多了個牽馬執蹬的差事。
師徒二人繼續前行，路過一條寬敞的大河。
那本地河神原本化作漁翁，準備按照劇本將這師徒二人載到大河對岸，卻不曾想，那大唐聖僧隻是瞥了他一眼，便嚇得他額冒冷汗，不敢上前。
聶長川等了一會，見那漁翁磨磨唧唧，還是不願過來，於是他心中不耐，當即擲出手中禪杖，刹那間分開大河，露出一條寬敞的河床通道。
見此情形，那河神化作的漁翁心驚膽戰，慶幸自己並未上前。
孫悟空則見怪不怪，當即牽著白龍馬，施施然渡過了這條大河。
之後，西行路上，聶長川遇河開河，遇山移山，所過之處，形成了一條無比便利的通道。
當時孫悟空隻以為師父是懶得繞路，卻不曾想到，此後千年，這條聖僧之路，竟成了聯通中原與西域最重要的樞紐。
由此而產生的功德更是不計其數。
待跨越落伽山，聶長川坐在白龍馬上，謝過落伽山山神土地的招待，然後吩咐徒兒繼續向前。
身後的落伽山中，一眾山神土地滿臉堆笑，恭送聖僧離去。
直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他們才鬆了口氣，相互對視一眼，忍不住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跟聖僧一比，果然還是大聖爺心善啊！
此後，又行了數百裏地，隱約能看到前方山穀中樓台影影，殿閣沉沉。
聶長川眼中綻放金光，向前一掃，當即饒有興趣地念道：“觀音禪院……”
孫悟空眼前一亮，笑著說道：“原來是觀音菩薩的地盤，師父，既是老相識，不如給她個麵子，在此處借宿一宿，也算歇一歇腳。”
聽到大師兄的話語，白龍馬連連點頭。
他真身乃是白龍，化作龍馬後，行走坐臥，總覺得十分別扭。
再加上這些天聶長川日夜趕路，根本不得停息，白龍馬就算身子不累，精神也已經相當疲憊，很想找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聶長川察覺到兩個徒弟的意圖，於是點點頭道：“那便依你二人之言，在此歇息一夜吧！”
此言一出，孫悟空頓時麵露笑容，當即興奮地連翻三個跟鬥。
白龍馬也是精神一振，嘶叫一聲，便撒開四蹄，跑向前方。
見此情形，聶長川臉上不禁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不多時，一人一猴一馬停在了一座妖氣彌漫的黑山前。
孫悟空牽著馬韁，神色木然地望了眼麵前的黑山，又望了眼身後二十裏外的觀音禪院，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師父，咱們是不是走過了？”
聶長川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坦然道：“沒走過啊！”
孫悟空語氣麻木道：“可這山怎麽看也不像是觀音禪院吧？”
“誰說為師要去觀音禪院了？”
聶長川反問一句，望著麵前妖氣彌漫的黑風山，興衝衝地說道：“一座禪院有什麽意思，這黑風山妖氣濃鬱，一看就是大妖洞府，不比觀音禪院有趣……合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