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想知道些什麽?
在場之人誰不知道許陽與榮國公的關係並不好。
他們兩人雖然是父子,但是卻仿佛如同仇人一般。
可畢竟事關重大,涉及到謀逆大罪,要誅九族的,他們當然害怕說出來。
而聽到這個答案後,許陽的臉色頓時驟變。
閔風的笑容也徹底凝固在了臉上,他滿臉的不敢置信,又有些錯愕。
“這件事情還有多少人知道?”閔風看向那名弟兄的眼神凶惡起來。
那名弟兄沉聲道:“目前隻有我一個人知道,而且卷宗也已經被我扣押了,人道那邊還不清楚。”
他剛到人道借卷宗,人道並未翻閱,便直接借給他了,當看見許定忠的名字後,他直接將卷宗一起卷走了。
從懷中將那卷宗拿出來,他遞給了許陽。
許陽翻到安慶賭坊的那一頁,果然在上麵看見了三個大字,許定忠……
他瞳孔一縮,實在想不明白。
那名弟兄拱手道:“頭兒,卷宗是我拿出來的,你可以直接銷毀,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許陽皺眉:“那你怎麽辦?”
那弟兄笑得勉強:“我就說是意外丟失,人道也不能拿我怎麽樣吧?”
閔風一把搶過卷宗,然後一發狠,直接將安慶賭坊的那一頁全部撕掉。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許陽都沒反應過來:“你在幹什麽?”
閔風急切道:“頭兒,這種事難道還能讓別人知道嗎?”
“下麵全都是兵器,這是什麽?這是謀逆大罪,你應該不想你許家方圓十裏雞犬不留,寸草不生吧?”
“也許你仗著陛下的恩寵還能活著,可你整個許家就別想留了。”
這何止是滿門抄斬,這是誅九族啊,所以弟兄們不得不為許陽考慮。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平緩心中情緒,繼續道:“就算毀掉了這裏的證據,那死去的掌櫃呢,他的身份又該如何解釋?”
閔風沉聲道:“我們都是地獄道的,要想將犯人的名字和身世背景替換一下,那簡直太容易不過。”
“這種手段,我們都不知道玩過多少次了,保證天衣無縫。”
那名弟兄也重重點頭:“頭兒,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立刻去辦,保證將這件事情化為烏有,當做從來沒發生過。”
“上刀山,下火海,弟兄們萬死不辭!”閔風重重的拍著胸脯。
許陽轉過身,望著那個地下通道,眼神當中晦澀難鳴。
他實在想不到,這竟然是許定忠幹的。
安慶賭坊恐怕隻是一個幌子,吸引賭徒前來,就是為了掩蓋地下打鐵的聲音,這樣也好不被人察覺。
而那道石門更是堅固的屏障,一般人根本無法打開,但自己卻歪打正著,用黑火藥炸開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是說老天爺戲弄人呢?
許家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替他們徹底雪藏這件事呢?
“這件事情,等我回去一趟再說,我要當麵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許定忠雖然是國公,但他絕對沒有膽子造反。”許陽沉聲道。
“閔風,你帶著弟兄們在這裏繼續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靠近,包括六道堂的人!”
閔風點了點頭:“好。”
許陽則不再停留,直接回了許家。
才剛到許家,許厲看見許陽一臉嚴肅,不由冷嘲熱諷:“怎麽,這是在六道堂辦案不順啊,把情緒都帶到家裏來了!”
許陽瞥了他一眼,猶如看白癡一樣。
許厲自以為聰明,可卻不知整個許家的命運已經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隻要自己想,隨時都可以顛覆許家!
自然也就沒心情和這種傻缺計較了。
許陽問道:“許定忠呢,他在哪裏?”
許純疑惑的看向他:“你找爹幹嘛,他現在正在書房呢。”
許陽不再搭理這兩兄弟,直接朝著書房走去。
那兩兄弟對視一眼,似乎發現事情不對勁,於是便也悄悄的跟了上來。
等許陽來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許定忠,你在嗎?”
許定忠將房門打開,然後看向了許陽。
父子兩人目光對視間,此刻竟陌生極了。
似乎他們父子二人從來沒有過深入交流,也從來沒有好好坐下來說過話。
許定忠有些詫異:“陽兒,你來找爹……”
他的語氣當中竟然有些許欣慰。
許陽直接打斷:“打住!”
“我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不是來跟你敘父子之情的。”
許定忠眼中閃過一抹無奈:“說吧。”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安慶賭坊的事,你怎麽解釋?”
安慶賭坊……
當這幾個字在許定忠腦海劃過,他的眼神中陡然駭然起來,眼神炯炯的盯著許陽:“你怎麽知道的?”
“你說呢?”許陽滿臉無奈的看著這個便宜老爹。
許定忠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淩厲的目光猛地看向了草叢,直接怒吼一聲:“兩個孽畜,聽夠了嗎?都給我滾!”
草叢中傳來一陣**。
“爹是在罵我們孽畜嗎?”許厲疑惑道。
許純捂臉,一臉無奈:“大哥,你的書是怎麽讀的,這還不明白嗎?”
“快走,小心爹發火了。”
許厲望著許陽和父親站在一起,不由咬牙切齒:“許陽到底和爹在商量些什麽,安慶賭坊又是什麽東西?”
“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許純道。
“有道理,現在就去!”
“說不定是許陽在安慶賭坊惹禍了,咱們先去安慶賭坊大鬧一番,把事情鬧大,讓許陽受挫。”許厲滿臉得意,已經迫不及待。
兩兄弟立刻走了。
許陽則被許定忠請進了書房,然後親自給許陽搬了一張凳子:“安慶賭坊的事情,你怎麽知道?”
許陽死死的盯著他:“也就是說,你知情?”
許定忠頷首:“知道。”
“私造兵器是大罪,而且你還敢在京城鍛造,誅你許家九族一點問題都沒有。”許陽道。
許定忠不滿這句話:“陽兒,說的好像你不是許家人似的。”
許陽嗤笑一聲:“抱歉,就算你們許家全死了,我也不會死,反而陛下還會誇我檢舉有功,大義滅親。”
許定忠無奈極了。
許陽這明顯是仗著夏帝的恩寵,所以才敢這麽說話的。
而且事實也的確如此,就算許家被誅九族,許陽肯定也不會有事。
沒辦法,誰讓這小子受寵呢。
“那你現在就把我們全家都揭發了吧,用全家人的血為你的前程鋪路。”許定忠道。
許陽直接站起身,然後回了一個好字,便往外麵走。
他心中本來就有兩個選項,要麽檢舉許定忠,要麽就問清楚再說。
現在許定忠叫他去揭發,他還猶豫啥?
“陽兒,你給我回來!”許定忠咬牙道。
許陽回頭,輕蔑的看了他一眼:“怎麽,許大人怕了嗎?”
許定忠深吸了一口氣,極為無奈地看著許陽:“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麽。”
以許陽和許家這麽僵硬的關係,他可以直接去檢舉揭發,但卻還是來問自己,那麽肯定心中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