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生死之戰
許祁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天空。
天空中，繁星點點。
一輪彎月，懸掛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許祁才輕聲道：“稍等片刻。”
黑夜之下，兩人都在警惕著彼此，隻等著對手出現失誤。
一晃幾個小時過去了。
已經是半夜了。
張獻忠在帳篷內，並未入睡。
他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座雕塑。
所有的副官們，都聚集在他的身邊，神情疲憊，等候著他的吩咐。
就在這時，張獻忠突然張開了眼睛。
“傳我命令，全軍出發，過江！”
“步兵統領，先上！”
聽到這句話，幾個偏將都是一愣。
這個要求實在是太荒唐了。
大軍隨著大帥帳過江，剩下的都是些平民百姓，還有三百多萬兩銀子。
這簡直就是將一頭牛扔到了狼的身上。
別說在這片區域，就是一支土匪隊伍，隻要一句話，就能讓這些土匪潰不成軍。
“我覺得，我們不能這麽做！”
一些人試圖勸說。
但是張獻忠抬起一隻胳膊，堅決地把他的話給堵死了。
“住手！我說了算！”
“傳我命令，過江！”
軍中之命，無人可違。
一群偏將轟然離去。
剛剛還安靜下來的軍營，頓時炸開了鍋。
一群苦力，被人從夢中吵醒，茫然地離開。
過了一個多小時，1500多人的隊伍，已經先行一步，踏上了幾條大船。
大船徐徐開動。
走到一半，張獻忠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的營地，看著遠處的篝火，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兵和銀分離，這是我們突襲的最好機會。”
“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我相信，你一定會心動的！”
他這樣做，隻是想為敵人的突襲爭取時間。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之箭破空而去，劃破了黑暗，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下一刻，火焰升騰而起。
原本寂靜無聲的森林，忽然沸騰了，一支支火炬被點亮，在森林中搖曳，就像是從噩夢中驚醒的惡魔。
隨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火光如風，朝著岸上的軍營衝去。
刹那間，數以千計的火光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環。
如果從高空往下看，火環在急劇收縮，而火炬則逐漸匯聚成一條直線。數千民夫被包圍在裏麵，像是被嚇破膽的猛獸，嗷嗷亂叫，四處亂竄，試圖趕在火焰圈子關閉之前，逃出生天。
然而為時已晚。
火焰環收縮得極快。
幾乎是一秒鍾的時間，兩條火線就已經完成了對接。
所有的縫隙都被封閉了起來。
數千民夫，三百萬兩的賑災銀，就這麽被封存起來。
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大船上的士兵們全都呆住了。
“支援！支援！快轉向，向北岸撤退，還有時間支援！”一名副手大聲喊著，指揮著船隻調轉方向。
水手長驚恐地調轉船首，作好救援的準備。
這時，張獻忠大吼一聲，從旗艦中傳出。
“且慢!”
一聲大喝傳來。
數千民夫，三百萬兩的賑災銀，就這麽被封存起來。
看著這恐怖的一幕，大船上的士兵們全都呆住了。
“支援！支援！快轉向，向北岸撤退，我們還有時間救援！”一名副官大聲喊著，指揮著船隻調轉方向。
舵手驚恐地轉動船首，準備救援。
就在這時，張獻忠的聲音從旗艦中響起。
“且慢!”
一聲大喝傳來。
舵手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
“巡撫！若是銀子沒了，我們所有人都要被砍頭。”一名副官大聲道，“我們現在回頭，還有機會，如果晚了，我們都要完蛋。”
銀子丟了，那就是死罪。
那些負責押送的將領，都是要被處死的。
他們的人頭，還不夠砍的。
一時間，成千上萬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張獻忠身上，等著他做出決定。
張獻忠臉色一沉，憤怒的說道。
“嗯?”
一聲獅子般的咆哮，讓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顫。
“下官乃朝廷特使，巡撫百越。”
“怎麽，你要違抗我的命令嗎？”
沒有人回答。
“傳令下去，不用回頭，全速前進！”
沒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
十餘艘大船，朝著南邊疾馳而去。
大船靠岸，火光衝天。
張獻忠下令，一千五百多名將士登岸，隔岸觀望。
這一刻，整個北岸都亂了。
火圈裏已經燃起了十幾頂帳篷，百姓們像是受了驚嚇的猛獸，四處亂竄。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到了刀刃上，喉嚨立刻就被割斷了。
火光衝天，戰馬嘶鳴。
看著對麵慘不忍睹的一幕，對岸的兵卒們不需要歎息。
他們這才發現，圍著他們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山賊，而是足足有一千多人。
他們的動作很快，也很有默契。
轉眼間，整個軍營都被攻破。
如今，隻剩下江邊的一處地方，還沒有淪陷。
賑災銀就住在這裏。
軍營前，一百多名士兵一字排開，嚴陣以待。
他們是抵抗土匪的最後防線。
兩支即將開戰的大軍，頓時安靜了下來。
“嗬嗬，想不到，軍中也有硬骨頭！讓我看看，到底有多厲害！”強盜頭子的聲音，在夜色中回**。
那堵牆頓時讓開了一條路。
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走了出來。
他雙眼環視，滿是猙獰之色。
“哼，我還以為多了不起的人物呢。敢情這幫人都在門口守著呢！”
“錢是我的，但你們必須死！”
他環視一圈，一刀斬出，帶著鬼哭狼嚎的聲音。
“你們特麽別複活了，上啊！”
他大吼一聲，手中金色大刀一揮，就像是一頭狼，衝了上去。
土匪們宛若狼群，緊追不舍。
生死之戰，即將開始。
兩方人馬碰撞在了一起，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一時間，鮮血飛濺，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一名小兵擋住了強盜頭子的去路。
“殺!”強盜頭子大吼一聲，一刀斬出。
這一劍帶著泰山壓頂的力量，仿佛要將空氣都給劈開，讓人的靈魂都要被撕裂。
鐺！
刀槍交錯。
這一刀下去，就像是一根木頭，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刀鋒餘勢不衰，直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