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死了幾萬人
“固安堤被毀，誰也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你又何必怪罪於我們？”文武百官紛紛開口，為李光載辯解。
“不錯，這一場暴雨，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多月了，固安堤自然是要潰的。”
“是啊，固安堤被毀，乃是上天的懲罰。”那名欽天監的禦史上前，義正言詞地說道：“此乃蒼天有情，蒼天有情，蒼天震怒！所以，固安堤才會被攻破！”
“是啊，近些年來，朝廷的稅收很重，財政也很緊張。連上帝都不忍直視。”
文武百官紛紛開口，沒有點名，但從他們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他們是在責怪許祁。
許祁被他的話給激怒了，冷笑了一聲。固安堤被毀，是我的過錯嗎？”
“我想起來了，清水縣在八年之前，曾經築起過一道大壩，名叫‘清水壩’，曆時八年，當時，僅僅用了五十多萬兩白銀，那道大壩，就能抵擋一場暴雨一月有餘，而固安堤，耗資二百萬，難道就不行了？”
“李閣老，你覺得，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向朝廷解釋一下？”
李光載上前一步，恭敬地道：“皇上，固安堤被破，微臣立刻召見了固安堤的大掌櫃，想要討個說法。不過，由於趙可為造反的緣故，漕運大掌櫃不能進京，我派人去調查，才知道，這位大掌櫃，竟然是自盡了！沒有證據！”
李光載沒有說固安堤潰堤的事情，也沒有說是天命所歸，隻是說了之後的對策，每一句話都說的合情合理，顯得自己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點破綻。
“臣覺得，這件事，應該是可行的。現在的清水縣，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現在問責已經不是最重要的，當前最重要的，還是救災！”
李光載將話題一引，便將事情說了出來。
皇帝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是一筆巨款！
“這次的災難，自然是要救濟的。到時候，我會拿出一百萬兩銀子，作為清水縣的重建資金！”
“但是，固安堤的事情，如果是有人故意為之，那就太過殘忍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退朝!”
許祁立刻站了起來，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現在，李光載沒有任何的把柄，他就像是一條滑溜的魚，許祁也奈何不了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災。
但這件事情，他總有一天會查出來的！
到了晚上，閣老府中依舊是一片昏暗，李光載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等待著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孩子。
過了好一會兒，李鬆明終於回來了。
“父親，深更半夜的，有何吩咐？”李鬆明已經結婚了，現在和老爺子睡在一個房間裏，李光載把他給喊了出來。
砰！
李光載一把捏碎了麵前的玻璃杯，裏麵的熱水潑了李鬆明一身。
“混賬東西，你做的好事！”
李光載一下子就怒了，他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聲吼道：“你們清水縣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父親，你還不知道？”李鬆明渾身一顫，立刻點頭哈腰的說道：“清水縣大發洪災，那名水利主管在清水縣投江自盡，現在整個縣城都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這不是正中下懷麽？”
“發展?!”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李光載瞪了李鬆明一眼，仿佛在看一頭禽獸一般，大聲吼道：“清水縣洪水泛濫，五個鎮被洪水吞沒，幾萬人葬身江水之中！這也叫進展？！”
“固安堤的缺口，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鬆明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老爹如此生氣，他顫抖著說道：“父親，最近清水縣下了好幾個月的暴雨，固安壩已經承受不住了，必須要開一個缺口！”
“胡說!”他沒好氣地說道。李光載擺了擺手，大聲說道：“固安堤是朝廷花了二百萬兩白銀修建而成，不是說決口就決口的。”
“什麽情況？”
李鬆明知道自己瞞不住了，隻能低頭道：“父親，我讓江河道長在固安堤上挖了一個洞！”
砰！
聽到這話，李光載勃然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李鬆明的臉上。
“你……你……你這是挖了我李家的墳墓！”
“混賬東西！”
固安堤的事情，李光載已經預料到了。
固安堤如此堅固，又豈會在短短兩年的時間裏，就被衝垮了？很明顯，事情有些不對勁。
李光載雖然指使李鬆明煽動趙可為造反，但他怎麽也不會料到，李鬆明竟然會派人偽造旨意，逼迫趙可為造反。
煽動叛亂，和偽造旨意造反，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這還不算完！
誰也沒有想到，李鬆明竟然會指使巡河的人，在固安堤上挖出一個缺口，淹死了幾萬人！
李光載頓時被他給氣死了，差點摔倒在地，李鬆明趕緊將他扶了起來。
“父親，那又如何？不就挖了幾個坑，淹死了成千上萬的百姓？那些平民的生命，就像是雜草一樣。若是能將他們獻祭，讓朝堂大亂，何樂而不為！”
砰砰砰！
李光載一聽，頓時大怒，狠狠地抽了李鬆明好幾個耳光。
“閉嘴，閉嘴！”
李光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個孩子，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想法。數萬人的性命，對皇帝來說，就是一個累贅？
這也太卑鄙了吧。
“想要推翻皇帝，接下來，難道還要連你的父親一起殺死嗎？”
話音落下，李鬆明直接給李光載跪下：“父親，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就是把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殺光，也絕對不會在你麵前有半點不敬。”
“不過，清水縣那邊已經連續下雨一個多月了，那個趙可為也沒有造反的意思。許祁的兒子，一天比一天厲害，我們李家，可等不了那麽久。父親！”
“隻要我們在固安堤上劃出一道口子，讓成千上萬的人溺水而亡，那麽，世人就會明白，皇帝是多麽的愚蠢！隻有這樣，我才能掌握我的勢力，發動叛亂。”
“要不是清水縣發了一場大水災，趙可為還真不一定能做出這樣的決斷！”
“我也是為李家著想啊！”
“看在李家人的麵子上？李光載一指點在李鬆明的鼻梁上，怒道：“你偽造旨意，迫兵造反，毀壞堤壩，淹沒良田，導致曙光城幾萬人的屍體沉入河中，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們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