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想偷偷和你生一群小和尚
片刻後,楚淩爵便來到顧曦綰麵前,他垂眸看著顧曦綰,用一貫清冷寡淡的聲音道,
“昨晚我要帶你離開,你不肯應允,甚至無情的用銀針把我刺癱在床,今天,你終於肯回家來見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後悔了?”
想起昨晚的事,顧曦綰不由愧疚。
卻低頭避開楚淩爵的目光,倔傲的道,
“哼!你昨晚粗暴的對我動強,我就算用銀針紮你十下、一百下都不為過,我為什麽要後悔?
不過,話說回來了,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幅樣子,你都已經出家做和尚了吧?身為一個出家人應該六根清淨才是,你以後不能再談男女之情,更不能該娶妻生子,你還管我後不後悔幹什麽?”
“誰規定的一個人剃了光頭就要做和尚?平常人不能剃光頭嗎?”
楚淩爵以兩指輕捏住顧曦綰的下巴,將顧曦綰的臉緩緩抬起,他的聲音玩味而溫柔,
“何況,我老婆美麗絕綸、豔冠群芳,就算我真的做了和尚,隻要你不反對,我也願意為你破戒,偷偷和你生一群小和尚。”
“你……”
顧曦綰麵紅耳赤,她推開楚淩爵的手,轉身背朝著他,不悅的道,
“我昨晚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你怎麽還是這麽沒正經?不和你說了,我回家。”
說完,就要走。
然而,她的前腳剛邁出去,楚淩爵就在她身後抓住了她的手臂。
顧曦綰不得已的停下腳步,而腿長步子大的楚淩爵一步便來到她麵前,幾秒鍾前還略有幾分戲謔的他,此刻的神色無比肅然、凝重。
一瞬不瞬的望著顧曦綰,認真的道,
“那天,你走的決絕,整整八天了,你不接我的電話、不回我的信息,更是沒有再踏進這個家的家門一步,我原以為你主動回來一定意味著哪裏不一樣了?是我想多了嗎?你就這麽走了?”
隻怕顧曦綰又一次離自己而去,所以,楚淩爵抓得顧曦綰很緊。
顧曦綰隻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楚淩爵捏斷了,而她仿佛感覺不到疼,看著楚淩爵這雙冰晶般的美眸,她的嘴角反而溫婉的挽起,柔聲道,
“我都已經主動回來了,你還想讓我怎樣啊?”
“複婚,重新回到這個家裏,今後永不再說離開。”楚淩爵即刻道。
“……”看著楚淩爵這副情深意切的模樣,顧曦綰失了會兒神,隨後,淺笑嫣然,
“你曾經對我說過,婚姻隻是一種表麵形式,隻要兩個人的心在一起,結不結婚並不那麽重要,何況,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所以,就先這樣吧。”
說完,就去掰楚淩爵那隻抓著她手臂的大手。
見她執意要走,楚淩爵不忍繼續強迫她,邊無奈的把手鬆開,邊不甘的問,
“之前,你總是對我很冷漠,我問你複婚的事,你的回答總是很決絕,剛剛,你說‘先這樣’,是不是意味著你已經有所動搖,而我已經看到了希望?”
顧曦綰挑眉一笑,
“也許吧。”
說著已經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楚淩爵專注的凝視著她纖瘦而倔傲的身影。
她越走越遠,楚淩爵的眼神卻越來越溫柔。
八天前,顧曦綰那一走,帶走的不止是她的母親、她的物品,仿佛把楚淩爵的靈魂也一起帶走了。
自那之後,楚淩爵仿佛變成了一具軀殼,他每天魂不守舍、不思飲食,滿腦子裏想的都是顧曦綰,他無論走到哪仿佛都能看到顧曦綰的身影。
八天了!
楚淩爵度日如年,鬱鬱寡歡。
隻要一想到顧曦綰已經離他而去,他的心就仿佛被一隻手狠狠攥住般,痛不欲生。
直到今天,籠罩在他心頭的那層厚厚的陰霾才煙消雲散,他那顆如同凍結了八天的心也才終於回暖。
這令楚淩爵又一次深深的意識到,沒有顧曦綰,他的人生恐怕會徹底墮入黑暗、再無幸福和歡樂可言。
這時,一名傭人來到楚淩爵身後,恭敬的道,
“少爺,老夫人吩咐我來請您回去。”
楚淩爵仍看著顧曦綰的身影,薄唇輕啟,
“你去轉告我媽,我不回去了。”
“啊?!”傭人大驚失色,
“可是……少爺,那個大師是老夫人很尊敬的人,而且,那個大師已經親自為您剃了頭,剛剛您來見少夫人時,您的拜師儀式已經進行了一半,您這樣放那個大師的鴿子,恐怕老夫人會……”
“沒辦法。”
楚淩爵打斷傭人的話,想起顧曦綰離開前曾對他嫣然淺笑,他弧線完美的嘴角不由翹起。
癡癡的道,
“告訴他們,我不想當和尚了,難道他們還要強迫我不成?”
“這……
好吧!”
……
顧曦綰很快就走到大門口。
出門之前,她禁不住回頭向楚淩爵先前所在的位置望去。
楚淩爵還站在那裏。
通常,一個人剃掉頭發後會嚴重影響顏值,但楚淩爵不一樣——
楚淩爵的五官極為端正,五官的搭配也恰到好處,一張臉仿佛一件完美無瑕的藝術品……所以,剃掉頭發的楚淩爵不但仍英俊絕世,甚至因為他的頭部比有頭發的人閃亮而更加惹眼……
楚淩爵這樣的男子著實世間少有,就算說他迷倒眾生也不為過,若是一個女人和楚淩爵這樣的男子有過一段感情,怕是再也不會對其他男子動心了,也難怪盛欣怡對楚淩爵的執念那麽深。
想到盛欣怡,顧曦綰的心裏登時如寒流湧過,她的眸光瞬間變得寒涼。
顧曦綰不是傻子。
當用計試探出盛欣怡沒有失憶的那一刻,一係列疑惑就像投進一塊石頭的水麵被掀起波浪般在顧曦綰心裏隨之掀起。
比如,顧曦綰在泉邊為了救盛欣怡而導致流產那件事——
之前,顧曦綰一直以為頭部受創後盛欣怡的心智像個小孩子,而心智如小孩子的盛欣怡為了追一隻鳥不顧危險的爬上泉邊的護欄,完全合情合理,所以,顧曦綰以前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麽。
如今,得知了盛欣怡的心智一直很正常,再回頭想想那件事,顧曦綰卻不由懷疑,那是不是盛欣怡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
或許,那隻鳥本來就是盛欣怡預先安排人在適當的時機放到了泉邊;
或許,盛欣怡料到自己爬上護欄捉那隻鳥時,顧曦綰一定會救她;
或許,盛欣怡很清楚,顧曦綰在那樣的情景下救她,一定會撞到肚子……
這些,都隻是顧曦綰的懷疑而已!
然而,顧曦綰想,如果她這些懷疑是真的,說明她失去的那個孩子也是糟了盛欣怡的算計,那麽,盛欣怡就更加罪無可赦!
……
顧曦綰當即打車來到“海城市立醫院”。
九天前,顧曦綰為了救盛欣怡在泉邊昏迷後,就是被送到了這家醫院,她在這家醫院的病房裏醒來時,她的孩子已經不在了……
顧曦綰大費周折的調查後,終於查到了那天為她做手術的醫生的資料。
這是一名中年女醫生,顧曦綰打聽到,這名女醫生現在正在休息室裏休息。
顧曦綰剛來到休息室外,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保安就攔住她,居高臨下的道,
“這裏是員工休息室,隻有我們醫院的醫生可以入內,你不許進。”
顧曦綰好言請求,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李醫生,我就和她說幾句話,幾分鍾就出來,請你讓我進去。”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男子粗暴的推了顧曦綰一把,罵道,
“傻b,滾!”
顧曦綰沒想到這個保安如此蠻橫,她被推得連連向後退出三步,後背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上,如果不是因為這麵牆擋住了她,她恐怕早摔倒了。
顧曦綰疼得齜牙咧嘴,一時間回不過神。
這時,男子又怒罵道,
“聽見沒有,快滾,不然我打死你!”
顧曦綰骨子裏那股倔傲一下子被激起,她先是向四處看了看,見周圍沒有其他人,即刻在手包裏取一根銀針藏在手中。
傲然揚起下巴,雙眉倒豎的道,
“來啊,你來打死我啊!”
男子明顯怔了怔,他禁不住仔細瞧了瞧顧曦綰,見顧曦綰隻是個弱不禁風的女人,隨即嗤笑一聲,伸手就去抓顧曦綰的頭發。
然而,他的手距離顧曦綰還有近半米遠,顧曦綰已經迅速而精準的用銀針刺穿了他的手掌。
“啊——”
突如其來的劇痛令男子發出一聲慘叫。
他還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顧曦綰已經用膝蓋頂在了他**。
“嗷——”
要害被擊中的劇痛令男子發出一聲猶如犬類被踩到尾巴的聲音,他更是怒火中燒,怒罵著要來掐顧曦綰的脖子。
這時,顧曦綰已經將銀針紮在了他頸中的某處穴位上。
男子登時翻個白眼,重重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顧曦綰不再看著男子一眼,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去。
此刻,李醫生正在休息室裏喝茶,見顧曦綰走進來,她的眉眼間不由流露出一絲迷惑,
“你是誰?你是怎麽進來的?”
顧曦綰麵無表情,聲音淡漠如常,
“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我好像覺得你有些眼熟,我似乎在哪見過你……”李醫生扶扶自己的銀框眼鏡,片刻後,又道,
“我想不起來了,小姑娘,你到底是誰?”
顧曦綰直入主題道,
“九天前你為我做過手術,我叫顧曦綰。”
“啊?!”
聽到“顧曦綰”這個名字,醫生的臉色登時變得蒼白,她的聲音不由顫抖,
“顧……顧小姐……原來是你,我們醫院裏很多人都知道,您是楚先生的太太!我想起來了,你受傷昏迷被人送到醫院那天,本應該是我為你做手術的。”
“哦?”
顧曦綰無比震驚,
“我調查過,你們醫院的記錄顯示那天是你為我做的手術,你說本應該是你為我做手術又是什麽意思?”
“是這樣的,那天你傷的很重,本應該由我來為你做手術,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可是,我剛走到手術室門口,一名護士就把我攔住了,她說,已經有另一名醫生開始為你做手術了……
其實,這種事在醫院裏偶爾也會發生,所以,我得知已經有其他醫生為你做手術,就沒有繼續過問。”
李醫生的聲音輕描淡寫。
顧曦綰卻仿佛聽到一聲聲驚雷。
她來之前就感覺疑點重重,李醫生這番話,更令她深深的意識到,她的孩子失去的蹊蹺……
她的孩子!
他已經離開她九天了!
然而,直到現在,顧曦綰還時常產生她的肚子仍然挺著、她的兒子仍然在她身體裏茁壯成長的錯覺,而那種錯覺消失之後,發現自己的肚子變得空**,自己的孩子早已不複存在時,一向堅強的她,總會傷心的直流眼淚。
“你知不知道那個為我做手術的醫生是誰?”顧曦綰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發出聲音的。
李醫生遺憾的搖了搖頭,
“很抱歉,顧小姐,我說了你可能不相信——
那天,你的孩子沒有保住,你被送進病房後,我向同事打聽過代替我為你做手術的到底是哪個醫生,但沒有人知道,我也查過監控,而那天但凡有可能拍下那個醫生的監控錄像都被人抹掉了,那個醫生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一樣,好奇怪!”
顧曦綰的嘴唇直顫。
一個很不好的念頭在她腦海裏縈繞不去。
她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天那個醫生給我做完手術後,我的孩子去了哪裏?”
“這……你是說從你身體裏清理出來的那個孩子的屍體吧……”醫生安慰的拍拍顧曦綰顫抖的後背,接著道,
“通常,發生這樣的意外後,如果傷者沒有特別要求留下那個孩子的……身體……我們醫院不會保留那些東西,當天就會處理掉了。”
顧曦綰心口悶得厲害,一時間說不出話。
這時,醫生接著道,
“不過,我聽有傳聞說,那天負責處理你做完手術後產生的垃圾的人並沒有發現孩子的屍體或者器官之類……
你那個孩子有四個多月大了吧?其實,他也不小了,如果什麽也沒有發現,的確有點兒反常……不過,這隻是傳言,也許就是空穴來風,真相到底是什麽,誰知道呢?”
顧曦綰腦子裏“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