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些小聰明
回府的馬車上,沈昭與蕭澈二人仍是各坐一端。
不過二人的距離較上回似乎要近了些。
蕭澈靜靜的翻著書卷,沈昭則定定的看著蕭澈。
她在想他為何會來?
為何幫自己?
為何讓自己帶走王青宜?
他究竟都知道些什麽......
沈昭的眼中漸漸出現了許多謎團,她有些失神。
“阿昭,你看我作甚?”
直到蕭澈叫她,她才回過神來。
“啊?”
她猛地對上蕭澈的視線。
不同於往日的正經嚴肅,此刻放鬆下來,那雙眼中帶水,夾帶著情愫,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沈昭沒想到蕭澈會如此叫她,她偏頭問道,“王爺何故如此叫我?”
薄唇輕輕勾起,蕭澈輕笑了一聲,“阿昭,你給我的條子,我看了......”
原來是這條子,那他如此叫她,是答應她,讓她為王府主母,掌家中之事了?
沈昭試探性的問道,“王爺,您是答應我了?”
蕭澈搖頭,無賴一般的說道,“阿昭,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沈昭等這個答案等的著實是有些著急。
見蕭澈不依不饒,她信口胡謅道,“當然是看王爺好看。”
蕭澈自然知道,她看著他時,腦子雜七雜八想著一堆東西。
但此刻聽到這個不誠實的答案,他竟並未不高興。
他原先想著離她遠些,不讓府中的紛爭波及到她。
但今日他才發現,沈昭不是小白兔,她是鷹,心中明淨後,她便敢去做,敢去爭。
既然她敢,那自己也便沒有必要再與她疏遠。
今日他出現在落月樓,不僅是為了樓中事。
王府主母的位置可以給她,但她必須坐的穩。
如何穩坐,那便要讓府中人看看她的手段。
今日他去往落月樓,雖說容安家那兩小孩保證不會傳出任何風言風語。
可這事情的同謀者,定然知曉。
今日他在書房,總有被監視之感,是有人想要窺探他的動向。
說不準便是為了落月樓之事。
那自己今日悄然前往落月樓,府中定然有人知曉。
自己如此行事,府中自然有人會坐不住了......
那就要看她能否抓住這個機會,坐好主母這個位置。
他眼中帶笑,看著沈昭道,“阿昭,我是答應了。”
“今日我已讓人告知了府中上下,明日起,你便是景安王府的當家主母。”
沈昭眨了眨眼,沒想到蕭澈答應的如此爽快。
她在小條子上寫讓蕭澈今晚來找她,本以為自己還得費上一番嘴皮子,沒想到竟如此容易。
她更沒想到,蕭澈竟如此迅速的告知了府中上下,將此事辦好了。
她點頭道,“多謝王爺,那為了感謝王爺,明日王爺的午飯便由我承包了,我親手做給王爺吃。”
蕭澈回想起今日她命合歡給自己送來的東西,不禁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恩將仇報,他道,“阿昭,我不吃蛇肉,也不吃做的奇怪的雞。”
沈昭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日命銀珠幹的好事,急忙解釋道,“不,不是今日這樣的,我雖不擅廚藝,但一定精心準備......”
沈昭說著這話,突然自己心中一陣心虛。
自己的廚藝,她突然有些不自信了。
但也無妨,這也是自己花了心思的,自己的奉承,蕭澈定然看的出來。
想要在王府站穩腳跟,還是需要利用好這個景安王殿下的,王爺人好,定會理解她。
不過今日蕭澈出現在落月樓,倒真是讓她疑惑。
莫非真如他所言,是來管教容安國公府的那兩個兄妹的?
不過他為何幫自己的說話?
自己是他的側妃,而且此事實在是被冤枉的,蕭澈的暗衛在此處,蕭澈定然也是知道其中原委的,幫一把自己也無可厚非。
那他為何暗示自己要帶走王青宜?
蕭澈靠在車座上,看著沈昭,這小姑娘不知在思索什麽,一會心虛,一會皺眉,一會又想通了什麽一般的點點頭,一會又沉思了下去。
小小的腦袋中似乎有天大的事情要想。
他不禁問道,“阿昭,你又在想什麽呢?”
沈昭想的入神,突然被問到,沒過腦子,脫口而出道,“在想你今日為何讓我帶走王青宜。”
說罷,沈昭才後知後覺的捂住嘴。
模樣有些可愛,蕭澈沒忍住笑出了聲。
沈昭撇嘴,不滿道,“我是有些愚笨,但也不至於可笑到讓王爺如此嘲笑我吧!”
“我沒有嘲笑你。”
蕭澈倒是難得的與人解釋起來。
他覺得麵前的女子,也不算愚蠢,隻需稍加點撥,便能明白,她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能做什麽。
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小聰明的。
蕭澈願意花點耐心去教她,他緩緩道,“阿昭,你這樣想,你是否覺得落月之事是有人故意引你前去,想要陷害於你。”
沈昭點頭,“這我知道。”
蕭澈,“你想知道此事究竟是誰在幕後引導嗎?”
沈昭,“想。”
蕭澈,“國公之子,你動不了,那線索是不是到此就斷了。”
沈昭,“對,所以,要從王青宜入手,王青宜替容安州辦事,且與他關係不一般,定然是知道些什麽的。”
“我把她帶回去,說不準能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麽來。”
“倘若問不出來,那今日看容安州對她如此不舍,說不準會找人來救她,但想進王府救人,那此人定然也在景安王府,是王府中有人想對付我?”
沈昭看向蕭澈。
蕭澈並未應她。
她接著往後想道,“那若容安州不找人救她,王青宜不就成了一顆棄子,這局麵不就停滯不前了?”
一把折扇輕輕打在沈昭的頭上,蕭澈目光柔和,緩緩道,“那若此時將王青宜放出去,局麵是不是就又活了?”
又活了?
怎麽活?
沈昭歪了歪頭,突然一個機靈,恍然大悟道,“王青宜在王府許久,我突然主動放了她,那麽她背後的人定然以為,她對我和盤托出了。”
“那他們就會對她起疑,對她防備,不會再用她。”
“一顆忠誠的棋子,被懷疑,被廢棄,甚至是被逼問,她的心理崩潰,這個時候便是最好攻陷的!”
沈昭說著,忽然對上蕭澈的視線,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