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王爺,主母在王府殺瘋了

第70章 銷骨獄審訊

暗屬司銷骨獄。

一個黑暗暗的房間,僅有一個四方的小口子往裏投進一束光亮。

房間地上濕漉漉的,那抹光亮襯著水光,隱隱有些暗紅,似乎是沉積許久的血水,都有些粘膩。

屋中一股難聞的氣味,濕漉的水汽,血腥味,餿味,黴菌味,交雜在一起,聞的久了,便感覺頭暈目眩。

屋子兩側烏壓壓擺放著一堆刑具。

有石輪、麻繩、長鞭、短鞭、釘子、匕首、鐵鏈......

中間,一個人被綁在十字木架上。

他背對著光亮,雙手、脖子被鐵鏈死死的鎖住。

雙腿無力的耷拉在下方。

他低垂著腦袋,身上有大片的血痕,嘴角有血絲拉下。

他的眼睛腫了一大塊,隻能勉強睜開,他無精打采的喘著氣。

麵前,左側放著一盆火爐,裏頭燃燒著熊熊烈火。

右側,是兩個水缸,一盆清水提升醒腦,一盆水上漂浮著許多辣椒,更是刺激人的神經。

辣椒水澆在傷口上,便能讓人痛的死去活來,奄奄一息時再澆上一盆清水,昏不過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烈火灼燒,一隻紅銅烙鐵此刻便置於上空。

“怎麽,還不肯說實話嗎,到底是誰讓你幹的!”

一道淩厲的男聲傳來。

“嗬嗬......”

被綁著的人嗤笑片刻。

他緩緩抬起頭。

吃力的喘著氣,長發繞著血氣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隻腫脹的眼睛,可怖至極。

他盯著麵前的拿著紅銅烙鐵的男子,不屑出聲道,“沒有人,我就是看那女人不順眼,想殺她,怎麽了!”

他咬著牙,雖沒有力氣,語氣卻仍是發狠。

說完,便重重的喘著氣,但仍是在笑。

厚重的喘息聲混雜著嗤笑,繞著整個屋子。

“平苦百姓,生活不順,我殺個人怎麽了......”

“不過是我倒黴,碰著了達官顯貴,要是殺的是個小老百姓,說不準我躲個一陣便沒事了......”

他低低的念叨著。

語氣不屑。

安瑜憤憤扔下紅銅烙鐵。

火星子蹦上他的黑衣,燒出一個小洞。

他不在意的拍了拍。

此時,他束著發髻,一身利落的黑衣。

不同於白日花孔雀的形象,宛若變了一個人。

麵色陰沉,雙眉緊鎖。

他雙手環胸,定定的盯著麵前的犯人。

啐了一口,罵道,“我呸,真是個硬骨頭。”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這銷骨獄一百九十九道刑罰,如今才用了十二道,你便這副模樣,真以為自己撐的下去,撐得到你背後的人來救你嗎?”

“我告訴你!”

“能站著走出這裏的人,要麽就是扛不住說了實話的,要麽......”

他麵色一轉,狠狠道,“便隻能被抬著出去。”

“硬骨頭多的是,你大可以試試。”

“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安瑜走向一邊,來來回回踱步,走了一圈又一圈。

看似是在挑選趁手的刑具。

實則,是空置些時間出來,給那人的心理施壓。

那人沒再抬頭,隻是冷哼了一聲。

安瑜並不著急。

他看了一圈,一副沒有挑選出稱心刑具的模樣。

他撚了撚耳邊搭下的一抹碎發,無聲的笑了笑。

走至一邊的一張木椅上坐下。

他半躺在上麵,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打量著那人。

屋中靜寂片刻。

安瑜不急躁,口中反倒是哼唱起了歌謠。

被綁著的那人忍了片刻,實在是忍無可忍,抬起頭看向安瑜,問道,“你去那裏做什麽?”

“你要審就趕緊審,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審完就趕緊出去,別在這裏沒事找事......”

安瑜抬了抬腿,沒站起來,隻是一笑道,“我怎樣關你什麽事,我就是在這坐上一天也沒你的事。”

“再說了,我這不打你了,你還不樂意了。”

那人冷哼一聲,“誰知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好藥,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好藥,吃上一個便能讓人快活一整天,哈哈哈哈哈哈.......”

安瑜笑的蠱惑。

他看見一小廝走了進來,這才起身。

那小廝伏在他耳邊說了片刻話,便走了。

安瑜卻是笑了笑。

他走到男人麵前,舀起一瓢清水,做戲法似的撒在男人麵前。

邊撒弄,邊低著頭,淡淡說道。

“你的孩子前些日子被一小官害死了。”

“是嗎?”

他抬起頭,正對上男人赤紅的雙眼。

男人沒說話,卻他的眼睛卻告訴安瑜,是這樣的。

安瑜繼續說道,“小官找人擺平了此事,你心有不甘,到處伸冤,卻始終沒有辦法。”

“你喪子,含冤,痛苦,憤怒,怨天尤人,走投無路......”

“但卻在這個時候,你遇見一個人,這個人告訴你,隻要你幫他殺一個人,他就會幫你,給你的孩子討個公道......”

“是嗎?”

安瑜又問道。

男人冷哼一聲,仍是沒說話。

安瑜又道,“你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便如他所言去做了,可是你憑什麽相信那個人,你現在被困在這裏,出不去,你可能會死在這裏,那麽他有沒有給你的孩子討個公道,你又如何知曉,他若看你死了,不去做,你又能如何?”

男子恨恨道,“不會的!”

安瑜一笑,“看來我猜的沒錯,果真是有人利用你孩子的冤案,收買了你。”

“我呸,你個狗官,就知道用這些花言巧語來騙人,好啊,你也不過是猜的,你知道了這件事又能如何,我是不會說的,死都不會,那人不會騙我,他一定會幫我的,一定會的!”

男子固執的說著。

其實會不會,他也不知道。

但此刻,那人一定會幫他的孩子翻案,卻化作他心中的一抹執念,他堅信如此,他苦苦堅持著,不管是否,哪怕遍體鱗傷。

他在騙自己......

“你為何如此確信?”

“怎麽,是因為你的妻子在幫你盯著他嗎,如果那人不幫你的孩子翻案,你的妻子就去殺了他?”

“天真!”

“你真以為殺一個人這麽簡單容易!”

“又或者說,我現在就可以將你的妻子抓進來,一同盤問!”

“你個狗官!”

那人破口大罵道。

“你憑什麽抓她!”

“狗官!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