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沈某是個瘋子,求什麽風度?
不知昨夜的事兒是怎麽就傳出去了,第二日街上便因“榮國公府大半夜拉了個偷主銀錢的婢女到官府”此事鬧開了花。
聽聞此事的各家貴女不知怎地像跟風似的清查起了房中首飾。
有幾家貴女還當真查出自己少了東西,找了官府一一查清,就一堆堆地將那些個婢女侍衛的全拉進了牢房,以等審判。
一連幾日,官府因這些小事忙得起早貪黑,馬不停蹄,卻又不敢對名門閨秀們太過敷衍。
一時累得喘不過氣,張大人便求著沈闕助他調任到宥南去。
榮國公府幾日來也沒閑著,為了宣玥和宣玉的學業,宣老夫人特放了帖出去以招教書夫子。
宣老夫人給的價高,家中又隻有這兩個學生,很多夫子都是願意毛遂自薦的,但卻在聽聞沈闕與崔雪時是即將定親成婚的關係後,教書先生不免打了退堂鼓。
誰不知沈闕是太子太師,還聽說他養了三天的傷之後就去東宮教太子學業了。
沈闕有著這樣的地位職權又有誰敢輕易為了賺這銀子去攀榮國公府的門?不怕被朝廷那些老匹夫知道後眾參一本?
有些夫子膽子大,不怕朝廷官員,但馬車到了榮國公府門前,轉眼一瞧身後的靜居又頓時毛骨悚然,趕緊溜了。
尋教書先生一事就因此耗了整整半個月,宣老夫人眼看尋不到合適的,幹脆就將二人送去京都茗鹿書院。
誰知宣玉犯癢,成日逃課翻牆,偷偷跑去喝小酒,泡花浴,擁美妓!
氣惱了夫子,氣病了宣老夫人。
攬月樓外的小道突起疾馬狂奔,馬背上帶著帷帽的姑娘衣裳飄揚在風裏,引得路上驚歎,紛紛猜測這是誰家夫人要去捉奸?
她手裏握著桃花劍,一劍挑開攬月樓外的輕紗珠簾走了進去,殺氣騰騰讓裏頭的小廝老鴇都不敢攔。
攬月樓是京都乃至天下最大最華貴,美人也最多的春樓,在這裏頭爭強花魁名頭的姑娘們就隻記得一句話:“讓客人開心,為你花錢。”
大堂中央紅燭高燒,凸起的台中是婀娜多姿的舞姬,角落裏的樂師彈奏著悠揚婉轉的曲調。
將氣氛烘托得既是歡愉又是曖昧。
女子提劍踏上的樓梯,徑直往最裏頭的那間上等花房而去。
“宣小公子昨兒個怎麽沒來陪姐妹們?”
是一陣姑娘的笑聲,脆若銀鈴,猶如黃鸝。
宣玉煩得很,“別提了,都怪你們這些小貓咬得太用力,叫小爺祖母瞧見了我脖子上的痕跡,說吧,該怎麽補償?”
“那奴家就不咬在宣小公子脖上了,咬在你…”濃妝豔抹的美人伸出纖細長指從宣玉胸膛滑至下頭,小手猛地搭在他腿上,“這兒,好不好~”
嘭——
花房外門被人一劍劈開,利刃出鞘聲可謂是震耳欲聾,重聲激得美人們縮成了一團躲在宣玉身後。
怎料宣玉更怕,幾番推搡就閃到那些美人堆裏,蹲下身子要悄悄撿起地上的外袍。
他剛攥住外袍外懷裏一扯,就見袍子被赤紋鞋履踩住,圍住他的那些美人也閃了個幹淨。
“宣、玉。”
頭頂落來的是崔雪時的聲音,宣玉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對上了崔雪時這雙深豔冰冷的眸。
他陡然朝後一縮,半**身子也不知遮掩,今日情形就像崔雪時在宣府後院抓到他與宣德泉的小妾儷娘,行床事之時…
崔雪時蹲下身合上了劍鞘,瞧宣玉驚慌失措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上輩子的他就是這樣氣死了外祖母吧?
幸好重生回來的這輩子沒能讓宣玉得了母親的遺產,若不然真是不知會被揮霍成什麽樣!
崔雪時伸出劍鞘戳上宣玉的肚子,然後嫌棄地搖頭:“小孩兒,肉都沒長齊,要什麽沒什麽,你也是敢來春樓。”
“你!崔雪時!”宣玉臉上起了一片潮紅,“我還是那句話…你、你就是個外姓的,你一個姓崔的憑什麽老是管我們宣家的事!”
“更何況…我怎麽什麽都沒有?你看了小爺的身子也不覺得害臊!”宣玉連忙站起身板,挺著的肚子忽然被他一口氣吸了回去,露出兩塊…肉排…?
崔雪時眉頭都要皺到一起去了,“你的成績要是能像你的自信一樣就好了,絕對是甲等。”
“穿上衣裳滾回去,再跪在外祖母跟前認錯,立下誓書發誓你絕不再入春樓,
要不然就叫你表姐夫將你送去刑部大佬住個一年半載,你既這麽喜歡光著身子,那就光著吧,也不怕鞭子沒地方落下了。”
“你!”宣玉憤怒到握拳,但回想起沈闕那把閃著銀光的劍飛過自己額頭就見了血,他的權利又那麽大…
宣玉慌忙穿好衣裳提著鞋履就從崔雪時身邊繞過跑出去,他跌跌撞撞太過滑稽,樓下是一陣嘲笑。
崔雪時冷冷掃了一眼花房,若要改變外祖母半年後就身亡的結局,她就必須讓宣玉改邪歸正。
可他實在太令人頭疼,還是不能讓他去書院,要不…求沈闕來府上教教?
但沈闕又太忙了,這半個月來他都住在東宮,根本見不著人影。
崔雪時戴上帷帽也走了出去,然而剛走到第二間花房門前時,她突然被裏頭的人拉了進去。
由於這人力氣太大,崔雪時反應過來時還沒來得及拔劍,他竄入她的帷帽裏直吻上她的唇!
又一下掀開了她礙事的帷帽,伸出手去蒙住她的眼睛,這動作太過迅速。
崔雪時根本沒能看清男人的臉,但他俯身下來時,身上的清木味道在她鼻尖綻開,“唔…沈…”
柔軟溫熱的手把住了她的腰身,這隻大手遊刃有餘地將她按在軟床中,接著仿若魅魔般的低聲在她耳邊道:“崔雪時,你清醒嗎?”
她不夠清醒了。
崔雪時隻感覺渾身都布著熱流,眼上蒙著的手慢慢鬆開,沈闕挺直如峰巒的鼻尖蹭上她的瓊鼻。
唇齒交纏,手指攪動著她的衣帶,繼而兩手扯開,半溫柔半急迫地褪開崔雪時的衣衫,壓抑半月的情感終得釋放,他一口咬上她的肩。
“嘶…”崔雪時疼得直嘶了兩聲,“沈闕…你真是毫無風度。”
至少在榻上真的是毫無!風度!
沈闕哼笑,唇在她身體上一點一點往下挪,“就是要你疼才記憶猶新…沈某是個瘋子,求什麽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