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上黑老大

第七十一章 可憐黑老大

城北公安局

“快點快點,組長又開始審犯人了噗!”

比起城南警署,此處要顯得麵積更廣闊,審訊室門外十五個二十四歲到四十四歲的男女紛紛將耳朵貼在了牆上,進行偷聽,臉上都帶著笑意,可見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件趣事。

室內,一個威嚴八方的女人坐在平整的辦公桌後,一旁一位梳著兩個高高辮子的女孩負責記錄。

閻英姿,二十六歲,一米七三,雖然擁有著一頭齊肩短發,發尾向內微微卷曲,如此充滿女人味十足的發型,卻有著一張足以迷死少男少女的中性五官,桃花眼無時無刻不散發出魅惑,濃眉從未修剪打理過,卻極致完美,五官般般入畫,高挺鼻梁,微微薄唇,若是向上翹起,定能令人尖叫不止。

當然,身為掃黃組的組長,笑容這種東西在她臉上並不多見,可以說永遠都一副嚴厲的模樣。

平淡的表情,卻散發著駭人的氣質,一身警服,並未戴警帽,不怒而威。

“這麽多行業,為什麽要做鴨?”

對岸,一名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少年俊得令人臉紅心跳,粉紅色襯衣故意隻扣了三顆,露出迷人的鎖骨和平淡的腹部,低腰褲內的灰色內褲若隱若現,米白色長褲包裹著修長雙腿,一米八五的身高,發型蓬鬆,右耳帶著一顆刺眼的鑽石耳釘,雙手環胸淡淡的看著前方道:“警官,做鴨怎麽了?不偷不搶,靠勞動吃飯也犯法嗎?”

麵對帥哥,閻英姿可謂沒有丁點的憐香惜玉,更沒有驚豔,跟對待一個大肚腩毫無區別,皺眉道:“你這是在用你的生命賺錢,明白嗎?”

“我知道啊,可我有什麽辦法?”說到這裏,突然泄氣的垂下頭,無奈的歎息,後仰頭,眼裏已經充滿了淚花,惹人憐愛:“爸媽死得早,奶奶一手把我養大,現在她躺**不能動了,腿瘦得跟麵條似的!”

如此這般,閻英姿也深深歎氣,見男孩那有苦說不出的模樣還真有點同情,皺眉道:“那你也不能做這種事對嗎?很破壞社會風氣的,而且男人做鴨,三十歲以後就會力不從心,你明白嗎?”聲音不免放軟,為了奶奶,居然將尊嚴給別人踐踏,多少男人做得到?她喜歡孝順的孩子。

男孩一聽就哭了,很惆悵,淚眼婆娑的看著閻英姿:“前兩年醫生說奶奶有職業病,以前她是教師,她人可好了,我們家在山區,她為了山裏的孩子們拒絕了去城市裏教大學,人也好,別人向她借錢她都借,但別人要說不還,她就從來不去討,有時候發的工資也全給買不起課本的學生們買書了,後來爺爺說她是敗家娘們,就把她給休了,可奶奶不介意,一個人帶著我爸爸,幹脆就住學校裏了,後來就再也沒結婚了,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那些孩子身上,等爸爸大了,娶了我媽,生了我後他們就去城裏打工了,結果鬧**,都死了,剩下我和奶奶,多少人勸她再婚她都說結婚了會浪費很多時間,還不如把這時間用在孩子們身上,多好的人是不是?”

閻英姿伸手擦了一把淚,徑自起身拿去一塊紙巾遞給了男孩:“別哭了,怪不得你願意這樣來報答她,是個偉大的女人!”

“是啊,現在她都七十二了,肺結核,天天咳嗽,說年輕時吸入的粉筆灰太多,警官,你也會說好好的大男人,幹嘛來做鴨,你以為我想嗎?我也是沒辦法,吃穿沒有你們好,每個月的花費沒人報銷,如果不趁現在賺點青春錢,恐怕將來一命嗚呼,老人無人養老!”

好家夥,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閻英姿伸手道:“別說了,孩子,我知道你苦!”

男孩再次抹了一把無可奈何的淚水:“苦就苦吧,沒關係,人老了總會得一些病,得有錢看是不是?住院很貴的,現在什麽都要錢,我小時候不懂事,不好好上學,高中沒畢業就被趕出來了,現在追悔莫及,找不到好工作,醫生說奶奶又有肝癌的跡象,必須得讓老人住一個好的空間,我現在每天都得按時回去給她做飯,她隻吃我做的飯,她說她就我一個親人了,警官,能不能不要拘留我十天?我怕我奶奶一個人在家,又動不了……”

“算了算了,孩子,好好做人,不要再幹這行了,傷身體!”

“嗯!傷身體是其次,主要我是個男人,你知道那些女人多可惡嗎?每天接的客人都是那些出去賣的小姐,一來,就扔一疊錢在桌子上,然後讓我用嘴伺候她們,還來著例假呢,可一想到奶奶,忍了,最可惡的是她們把我當奴隸,現在的錢基本夠給奶奶養老了,今天我受益匪淺,畢竟這話要是別人來勸我,我不會聽,但是您是警察,我聽,我也不想哪天被抓了,害奶奶一激動就一命嗚呼了,那麽好的人,一想到她會去世,我這心就抽搐!”悔恨的揉揉額頭。

閻英姿聞言抿唇站起身,打開門大喊道:“你們幾個,一人給我拿出一百塊來!”

“啊?”大夥紛紛後退,不是吧?審犯人反而被犯人給感動了?組長人太善良了。

可都發話了,不得不拿,掏出錢包一人抽出一百塊送了過去,早知道不來偷聽了,倒黴催的。

而她自己也掏出了五百塊,拿著兩千多走到男孩麵前警告道:“希望你真的可以洗心革麵,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麽孝順的,拿著!”掏出鑰匙將手銬打開,拍拍他肩膀道:“回去給奶奶做飯的,不要讓老人擔心,也不要餓著她!以後千萬不要出來了,你奶奶她到時候情願自己自殺也不希望花你這些要命的錢,你家就你一個獨子,早點結婚生個孩子,讓奶奶多感受一點溫暖!”

男孩驚訝的看著手裏的錢,後立馬點頭哈腰:“謝謝警官,謝謝警官,您真是個好人!”

“我送你出去!”

等出了警局門口,男孩才看看手裏的錢吐出一口氣,拍拍胸口,撇了身後一眼向他招手的女人,還好在中央戲劇學院端過幾天盒飯……

等男孩打車走了後,閻英姿才邊抓著後腦邊走進掃黃組,到了屋中央才看著周圍的人們道:“對了!我記得退休教師好像去醫院看病,給報銷百分之九十五的醫療費吧?”

這麽一提醒,周圍的十多人先目瞪口呆,後立刻轉身各忙各的,仿佛再看下去就會遭殃一樣。

‘砰!’

果然,原本還帶著善意的臉立馬轉為冰冷,一拳頭砸在了桌子上:“可惡!臭小子,居然敢騙我!下次最好祈禱不要讓老子抓到,否則非切了你的孽根!”他奶奶的,居然敢騙她,憤恨的瞪向四周,見都在忙碌就調整好心態,走向了門外。

“啪!”

閻英姿麵無表情的站著,頭上被不停的蓋,也不還手,更不反駁。

一個五十歲左右,穿著帥氣警服的女人凶悍的拿著資料邊罵邊教訓:“廢物,居然被犯人騙,還好意思來說!”

“你說你還能做什麽?啊?丟不丟警局的臉?說話啊!”

閻英姿依舊一言不發。

‘啪啪啪’

又連續蓋了三下,婦人才氣衝衝的坐回椅子裏,一臉的朽木不可雕也。

終於,那始終保持冷靜的女人眯眼道:“打夠了嗎?”

‘啪!’

婦人再次站起又蓋了一下,怒吼道:“你看看這些,領導視察,走了一圈紅燈區,臉都被親腫了,差點就被那些女人給拉進去強暴了,回家被老婆趕出家門,你是怎麽辦事的?不是說城北一代沒有小姐出現了嗎?”

閻英姿聞言眼角都抽了三抽,這領導也真會找地方視察,你去哪裏不好,去紅燈區,活該,深吸一口氣抿唇笑道:“沒辦法啊,人家說隻是按摩,抓奸要在床是不是?那些女人眼睛比貓頭鷹還亮,派去的臥底她們都不理睬,我有什麽辦法?”

“你還有理了?我真是被你氣死了,我被領導罵也沒什麽,可臉還要吧?昨晚總督察去寶豐路,居然被幾個牛郎不停的往賓館拽,難聽吧?啊?說出去難聽吧?你看看你管轄的地帶,不是小姐猖狂就是牛郎無處不在,可惡的是總督察還被牛郎摸遍了全身,那女人一向保守,穿衣服都要多穿兩層,現在她被摸了,弄得衣不整體,就剩一奶罩,你愧疚嗎?”

“處長,總督察那麽胖,那麽醜,且不帥不做牛郎,被這麽多帥哥像女王一樣對待,她應該偷著樂去……唔!”煩悶的低頭,又被打了,怎麽說什麽都是錯的?

餘處長可謂是恨鐵不成鋼,扔掉資料坐在椅子上揉揉眉心:“上頭發話了,總督察以後還要去視察,如果再讓她發現有這種生物出現,你就立馬給我到警校從頭再考,消失!”

“是!”立正,後稍息,這才無所謂的走出。

辦公室裏,閻英姿坐在椅子上揉著前額,該死的鴨子們,害她被打,等著,老子一定將你們全部拔毛烤了吃,無意間看到桌子上放著的照片,什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人影都見不到,硯青你個叛徒。

離開學校,咋就各奔東西了?還在a市嗎?還是已經嫁人了?

什麽找老公也要把房子買在一起,光說不練假把式,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嗎?

“組長,您沒事吧?”怎麽一直坐哪裏?而且表情還那麽冷靜?不會把剛才的事也告訴了處長吧?這不是典型的找罵嗎?

“沒事!小韓,準備一下,夜間九點跟我去一趟寶豐路,抓幾個算幾個,連總督察也敢調戲,我看他們是活膩了!”平時不是挺會看人的嗎?怎麽這次就都瞎了眼了?

小韓聞言恭敬的點頭:“我立馬去準備!”

第二醫院旁邊某咖啡廳

西門浩並不明白這硯青要找他談什麽,所以一直保持著優雅姿態,表情似笑非笑,惹來周圍不少人的側目。

硯青感覺很多人都在仇視她就不由在心裏搖搖頭,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有什麽好的?端起咖啡單刀直入:“十年了吧?我記得以前你一直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有嗎?我怎麽不覺得?不過是個跟屁蟲,吃軟飯的窩囊廢罷了!”身軀向後靠去,疊加起雙腿,一隻腳懶散的搖晃著,眉頭上挑,高貴的氣質與他口中說的那人有著雲泥之別。

“就因為這個?你就一直記到現在?現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思想也應該成年一點!”給點顏色開染坊。

西門浩聳聳肩膀,冷笑道:“自認為不幼稚!”確實,表現得很成熟內斂。

硯青見對方一直冷嘲就皺眉盯著咖啡杯,沒有喝,隻是不停的攪拌,現在她怎麽喝得下?無奈道:“你知道嗎?昨晚她喝醉了,抱著我說‘如果說……我說如果,我跟你道歉了,你會原諒我嗎?’”

“喲!什麽時候也把你得罪了?也是,像那種女人,仇人無處不在!”聞言西門浩眼裏一抹鄙夷閃過。

“可她把我看成了你!”沉重的說完就笑看向了對麵那個一直很鎮定的男人。

果然,西門浩臉上的譏笑微微收斂,鳳眼緩緩眯起,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麵的女人。

硯青放下湯匙,手肘抵在一塵不染的玻璃桌上,十指交叉著**,可見心情極度壓抑,繼續道:“她說你走了後,她就開始瘋狂的找你,到處找,找到了你原來住的家裏,知道你還有繼父繼母,且對你很不好,時常虐待你,你的爸爸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隻知道是個瑞典人,你的媽媽是被奸汙的,有了你,她以為她可以找到你跟你道歉,可是不久爸爸被告貪汙,槍斃了,媽媽傷心欲絕,成了植物人,她再也沒時間找你了,我一直以為她去留學了,我走的時候她有給我手機,我們經常還聯係,她用的是馬來西亞的號碼,事過這麽多年,要不是我綁架了柳嘯龍,害怕他追殺我,沒辦法逃到了馬來,西門浩,你知道她會怎麽樣嗎?”

“跟我有什麽關係?”男人吞吞口水,將俊臉偏開,不再去看。

“她在學吸毒,因為她需要錢,想媽媽在這個世界多存活一天,祈禱著上天給一點奇跡,亦或許在她剛剛被人打完,我打去電話她卻還笑著跟我說‘硯青啊,哈哈我想死你了,我跟你說,這邊消費太高了,不過沒關係啦,我家有錢,今天買了套六千塊的衣服’,我都在想,那時候她是流著淚來跟我說這些話的,每次下班就坐在**,期待著你去找她,一等十年,西門浩,我不相信以你的能力,真的找不到她,可你卻從來沒想過,你甚至連她爸爸被槍決了都不知道,十年前你走了,就再也沒關心過她的事了,對嗎?”

西門浩煩悶的將桌上咖啡一口喝盡,沒有回話,但表情不再那麽無所謂,眼眶內有著幾條紅絲。

硯青十根手指都開始泛紅,似乎比起來,她比這個男人更心疼呢,自嘲道:“你現在什麽都有了,而她卻什麽都沒有了,每天聽著醫生那殘忍的話‘把氧氣罩拿了吧,這樣她活著也是痛苦,你所有的經濟都在浪費!’,我不是她,我不明白她心裏到底有多痛,其實我每次勸她也讓她媽媽走的時候,我都感覺得到她以為是我在說她拖累了我,而她卻沒有發火,隻是逃避一樣說‘我考慮考慮’,她不敢把氧氣罩拿掉,因為她會覺得是她親手殺死了她媽媽,而你,這個時候在幹什麽?和你的未婚妻親熱,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個總是順著她的那個人,你變得冷血了,以前她隻要一哭,我都看得到你在旁邊急得團團轉,想安慰又不知道怎麽安慰,措手不及,可現在呢?你天天讓她哭!”

“硯青,說話的時候注意,我從來沒有故意去讓她哭過!”

“對,她還愛著你,所以她就是最後的那個輸家,你不就是氣當年她那小姐脾氣嗎?如果當時你沒離開她,即便破產了,你有好好照顧她,那麽她現在不會這麽的自卑,她總覺得她拖累了別人,她以前的棱角都被一些色狼給磨平了,西門浩,這樣的她,即使改變了,你真的覺得好嗎?”

眉峰間有了‘川’字,不耐煩道:“你是她的朋友,自然什麽都幫她說,可你有想過我嗎?當初我把我所有的精力都給了她,平時我也就忍了,一個男人,被當眾嘲笑,試問你還能繼續下去嗎?難道你覺得當初那種情況下,我也應該死皮賴臉的強留下,每天繼續被她侮辱?”

“可她已經改了,知道錯了,人無完人!”

“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太晚了?現在我已經有了一個需要去保護的人,怎麽?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傷害一個將一切都給了我的女人,而選擇蕭茹雲?”

硯青明白的點點頭:“如果沒有董倩兒,你會原諒她嗎?”

西門浩揉揉刺痛的太陽穴,搖頭道:“有了倩兒,我就不會去想這些如果!”

“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決,那我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不過有句話我還是得說,蕭茹雲這輩子有可能就毀在你身上了,我這人愛恨分明,從今以後你西門浩也不要再去找她,我會讓她忘掉你的,再見!”看了看咖啡,揚唇道:“反正你錢多得狠,這頓就算你身上了!”

“小意思!”西門浩點頭,表示讚同她的話。

他從來就沒主動去找她不是嗎?

‘如果說……我說如果,我跟你道歉,你會原諒我嗎?’

抿唇淡淡道:“你能保證她至今都沒變嗎?”

硯青停下步伐,很是真誠的原路走回,點頭道:“我可以保證她到現在都還忘不了你,可以說非常強烈,世界上多少人會把一個人愛十年?”

“一個女人,在風月場所十年,硯青,你又怎麽確定她至今還清白?你敢保證她到現在還冰清玉潔嗎?”

某女語塞,回想著蕭茹雲抱著吻她的畫麵,捏拳,有著緊張,因為她真的沒想到西門浩會問這些,一時間不知要怎麽回答,見他正等著她的回答就搖搖頭:“不敢!”

西門浩立馬笑著起身,拍拍硯青的肩膀道:“你很誠實,這一點值得人欣賞,你都不敢保證,我又怎麽知道她是否已經變得和那些貪慕虛榮的女人一樣?紙醉金迷之地呆久了,沒一個女人能維持曾今的潔淨,不要被她騙了,況且不要忘了,曾經她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我走了!”語畢向吧台走去。

硯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咖啡廳的,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上,看著周圍的建築,心裏很堵,在西門浩心裏,茹雲就是一個渾身都有著汙點的女人,而她,也不敢保證好友至今還是清白之身,也不能全怪西門浩,他本來對茹雲就有偏見,如今再不是處子,不知道他又要怎麽想。

一旦沒了那層膜,那麽就更沒人知道她到底有和多少人有過關係,當然,她相信茹雲,即便沒了那層膜,也是被迫的。

有些感情是騙不了人的,那是發自肺腑的,嗬嗬!可隻有她信有什麽用?當事人信才行。

而不遠處,第二醫院外的某個角落,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時的出現,手裏拿著一個黑色帶子,戴著墨鏡,穿著五顏六色,數一數,十來人,均是將目光定格在了醫院上。

“哥!就是這個醫院,那個長得很好的男人就在裏麵,高級病房八零二!”

為首男人三十來歲,身強體壯,嘴角到耳際都有著駭人疤痕,可見曾經有被撕裂過,滿臉青春痘,大板寸,目光凶狠,咬牙道:“就是介小子拿妞兒威脅翠姐是吧?還讓兄弟們全都入獄被槍嘣,有照片兒嗎?”

“沒有!隻知道長得特好看,側腦受傷,肩膀上被翠姐砍了一刀,挺嚴重的,縫了八針,那個女警嘛,我不知道怎麽形容,我隻看到大缸子留的信,你看他畫下了他們的模樣!”小弟立馬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串東倒西歪的字,可以說大半張上都是拚音,而下麵畫的女人,更是畸形得可怕。

“介是嘛呀!頭發不像頭發,眼睛一個大一個小,鼻孔都沒,豬都比介好看!”為首男子拿起一看,立馬愁眉不展,畫的是嘛玩意兒?

還是鉛筆畫滴!

標準的天津口音。

小弟也苦不堪言:“算了,反正知道那男的在裏麵就對了!”

烈日當空,照得周圍的泊油路閃閃發光,剛剛噴過水的地麵形同鑽石般耀眼。

硯青雙手插兜走進醫院,不是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嗎?茹雲一定會撥開烏雲見月明的。

病房內,柳嘯龍看看手腕,十一點了,後見西門浩杵在哪兒就不滿道:“既然想人不知,你就立刻帶人走遠點!”

“大哥!我怕您有危險!”西門浩不願意離開,寸步不離。

“這麽多人守在這裏,會裏稍微一定位,就穿幫了,快走!”見兄弟不情願的拉開門就無所謂的問道:“她什麽時候來?”把他傷成這樣,非得住久點,天天來伺候。

西門浩想了想,後明了的笑道:“應該快到了,大哥!您保重,有事立刻打電話,我就在離醫院一百米外!”說完便為難的離開了人們的視線。

柳嘯龍再次看看表,眼裏有著陰笑,忽然耳朵動動,立刻恢複了那要死不活的樣子。

硯青形同一個小夥子,手兒揣在褲兜裏,一身休閑裝,永遠是看不到一絲瀏海,高高的馬尾隨著走動掃著後肩,吹著口哨來到病房門口,抬腳踹開門走了進去,一見男人精神不振就收住了哨聲,百無聊賴的上前走到床前道:“你真要死啦?”怎麽眼睛都睜不開了一樣?

“該吃藥了!”男人暗罵了一句,開始折騰。

“哦!”某女抓抓側腦,在屋子裏看了一圈,後將目光定格在茶幾上,有著幾盒藥,很不上心的問道:“吃哪個?”

“紅色盒子的!”

紅色的?這麽多,哪個是?拿起中間一個最鮮紅的:“幾片?”

“四片!”

倒過水上前坐在了病**,遞藥道:“給你!”

柳嘯龍臉色發黑,冷冷道:“手拿不起來!”

怎麽這麽多事?咬牙粗魯的將膠囊塞了進去,後猛灌一口水:“下午我還要去審理犯人,你應該可以出院了吧?”怎麽現在還不走?這樣很浪費警方的錢的。

如此沒人性的話令某男臉色更黑了,但也沒生氣,陰鬱著臉道:“削個蘋果給我!”

“你當我什麽?傭人?”她還不知道找誰給她削呢,鬼才給他削。

“看來有必要找宋局長探討探討情況了!”某男囂張的挑眉。

果然,硯青恨不得上前直接掐死他,氣呼呼的走到茶幾前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倒黴催的,生病了還這麽氣人,還不如不生病呢。

柳嘯龍見女人那吐血的模樣就不動聲色的揚揚唇角。

“哥!進去吧?”

“走!”男人手一揮,十來人握著黑色塑料袋就垂頭大步向醫院走去。

過了差不多五分鍾,柳嘯龍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頭部昏昏沉沉,本就差點被砸得腦震蕩,此刻更是雪上加霜一樣,狠狠閉目,再睜開,看到的事物都是重影,鼻孔噴出的氣息也帶著灼熱,不是那種想睡的感覺,想抬手,才發現有著無力,嘴唇也開始發麻。

轉頭瞅著又在打遊戲的女人道:“你快看看,你給我吃的是什麽藥!”怎麽渾身無力?

硯青不耐煩的瞪了男人一眼,拿起紅色盒子念道:“羅紅黴素!”

就在女人剛要扔掉盒子繼續慵懶的坐在椅子裏打遊戲時,柳嘯龍皺眉:“看看說明書!”藥一定有問題。

“抗感染的,一日口服一片,切忌多吃,否則會渾身虛軟,頭昏腦脹,四肢無法正常運作……!”念著念著,放下了手機,驚愕的抬眸看向男人,不但多吃,還多吃了四倍。

柳嘯龍同樣雙目圓睜,後咬牙閉目將頭偏向了另一邊,牙齒都咬得嘎吱嘎吱響,該死的女人……有這樣照顧病人的嗎?

硯青也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心裏有了刹那間的愧疚,站起身道:“我……我去找醫生!”說完剛要衝出去就聽到了屋外傳來了女孩們的尖叫聲,緊接著一聲槍響令她快速後退,立馬伸手掏出手槍隱身到了門口,戒備的打開一條門縫。

見一猙獰男人正舉著一把槍衝天開,帶著十多人正向這麽衝來就微微皺眉,什麽情況?見他看向自己這邊就立馬轉身拉起柳嘯龍咆哮道:“快點起來,有歹徒進來了,好像是衝你來的,快點!”拿著槍強行把要睡眠的男人扯起來。

‘砰!’

柳嘯龍現在神智不清,似乎也聽到了槍響,被硯青一扯,直接滾到了床下,受傷的臂膀沉重的撞擊到地麵,痛得直抽冷氣,可也知道現在不是發狠的時候,看到的景物越來越模糊,耳朵嗡嗡作響,極度虛弱,剛想去拿桌子上的手機就被女人向門口拉去。

硯青邊打開門邊保證道:“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怎麽說也是她害他吃錯了藥,就算是犯人她也有職責保護,緊緊拉著男人的大手不放開,打開門狠狠向後甩去,舉著槍就對著那一群人連開兩發。

‘砰砰!’

“唔……嘔!”

兩人瞬間倒下,也在這一瞬間,木門卻殘忍的撞到了某男的鼻梁,或許是藥物的緣故,並沒感覺太疼,但一塊皮被刮掉。

恐怖分子一見兄弟倒下就快速隱身進了周邊的病房。

硯青見狀,迅速拉著病患向樓道口衝去,沒時間打電話找救援,她相信醫院已經報警了。

“給我衝!”為首男人見樓道口的門閃了一下便飛快的跑,今天不殺了他們難解心頭之恨,居然敢拿他侄女當籌碼,簡直不要命了。

柳嘯龍心髒狂跳,下樓的步伐開始不穩。

‘砰!’

硯青快速將男人向旁邊狠狠一推,後隱身到扶手上衝樓上再次打去一槍,其他人都手拿砍刀,看來就隻有一人有槍。

柳嘯龍身軀狠狠撞到了牆壁,後腦傳來刺痛,意誌似乎清醒了一點,但依舊看不清事物,徹底成了個廢人。

硯青開了六槍後,沒子彈了,而上麵的人也沒再亂開槍,可見子彈也不多,跑吧!冷著臉抓起男人的手向下推去:“你他媽先……!”唔!鳳眼大睜。

‘砰砰砰砰!’

男人的傷口已經徹底拉開,整個人就這麽滾下了樓梯,後躺在地上呲牙坐起,硯青,你等著,饒不了你個小王八蛋。

“給我殺!”猙獰男子紅了眼,一手撐著樓梯扶手,整個人就這麽滑了下去。

硯青回過神來,一腳狠狠的踢中了她的臉,媽的,拿著槍在被踹的瞬間很辣的砸向了男人的褲襠。

“啊!”

‘唧唧’

所有人似乎都聽到了小鳥慘叫聲,一群小弟將滾在台階上的猙獰男子攙扶起,見他痛的打滾就慌忙慰問:“哥!沒事吧?該死的女人!”

硯青趁機大力抓起柳嘯龍向下層衝去,不停的狂奔,寡不敵眾,且都有刀,隻能跑。

到處都充滿了殺氣,危機四伏。

男人仿佛像一個氣球,被迫到處亂撞,肩上早已血紅一片,但人在再危險的時刻,求生都是本能,所以不得不跟著女人的速度跑。

“你們別管我,快追,別讓介倆王八崽子跑了!”大吼完就捂著胯部抽搐。

等跑到了後門,硯青見男人的步伐好像很怪異,一瘸一拐的,真是個拖後腿的,否則她早跑了,臉也不用被踹一腳了。

路過一個矮門時,硯青發現自己是衝出去了,而手裏的男人沒了,憤恨的轉身,再次呆住。

隻見那高大的身軀僵直在拱門前,腦門恰好貼服著過低的門框,後身體筆直的向後倒去。

“柳嘯龍,柳嘯龍!”硯青沒等男人倒下,立馬叉開腿滑了過去,後背彎下,過於沉重的身軀恰好落在了她的背上,差點壓死她,費力的翻身抱著男人搖晃:“柳嘯龍你他媽的不知道看路啊?”

見七八個男人也衝了出來,顧不得埋怨,該死的,背起已經昏迷了的男人就向外麵的馬路跑去。

馬路上車如流水,對岸,幾個黑衣男子指著對麵笑道:“你們看,這女人力氣好大!”

“是啊!不會到醫院偷人吧?怎麽從後門就出來了?”

“不是啊,你們看他們後麵,都拿著刀在追呢,不過那個女人背著的男人怎麽這麽眼熟?”

聞言西門浩熄滅煙頭,抬頭看去,頓時瞠目結舌,拔槍道:“該死!是大哥!”

“什麽?草!殺!一個不留!”周圍十多人立馬掏槍飛奔了過去。

‘叭叭叭叭!’

路上的車一見無數個黑衣人開始不要命的橫衝就瘋狂的按喇叭。

西門浩眼裏有著嗜血,一手按在一輛紅色寶馬上,直接從還在緩慢行駛的車身上迅捷的翻了過去,瞄準那些在追硯青的持刀之人‘砰砰砰!’開去三槍。

“啊!”又倒下兩人。

硯青隻是背著不省人事的柳嘯龍見路就跑,雖說是練武之人,可背著一個這麽高大的男人,還是有些吃力,而且肚子好像有些疼痛,額頭冷汗直冒,他娘的,大白天哪來這麽多混蛋?後麵的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不敢去看,咬牙繼續跑。

“柳嘯龍?你流了好多血,你堅持住,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抓誰啊?”見自己的肩膀都被染紅就有了一絲恐懼,完了,她快跑不動了,太重了。

柳嘯龍微微眯起眼,腦門上正在源源不絕的淌血,甚至都流到了眼眶裏,被這麽背著,可以說接近窒息了,睫毛顫動了一下,咬牙道:“別……跑……了!”

“不行,不跑我們就死了!”

“硯青!別跑了!硯青!”

西門浩見歹徒都倒在了血泊中就向那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女人追去,怒喝道:“別跑了!”

嗯?硯青聞言轉頭一看,呼出一口氣,雙手鬆開。

‘咚!’

毫無行動能力的某男整具身軀就這麽像垃圾一樣被扔到了地上,仿佛再也承受不了任何的打擊,頭一偏,陷入了黑暗,白色病服大半都被染成了豔紅,可謂是淒慘無比。

硯青彎腰抵著一棵大樹大口吸氣,剛才太危險了,差點小命不保,見西門浩等人抬起柳嘯龍奔向了醫院就喘息著擦擦汗跟去。

肚子傳來了隱隱作疼,一定是岔氣了。

兩個小時後,還是那間病房。

“兩根肋骨斷裂,腦震蕩,右腿膝蓋骨折,鼻梁差一點報廢,前額破裂,左手臂脫臼,臉上,足踝,腰部有嚴重擦傷,舊傷也被徹底拉開,重新縫合過!”表情嚴肅的女醫生拿著報表詳細念完就冷冷的看向屋子內的一群黑衣人:“你們是怎麽照看病人的?藥都能吃錯,半個月內不可走動,大小便都隻能在**,脖子也扭傷了,不可隨便扭動!”說完就走了出去。

全都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麽多傷嗎?西門浩木訥的看向病床。

木乃伊般,脖子上帶著石膏,整個腦袋被包得看不到一根頭發絲兒,可以說除了兩隻眼和鼻孔和嘴能看到以外,再無其他,手也吊起,兩條腿也打著石膏被紗布纏得跟腰一樣粗,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著,讓人不由發寒。

“大哥!您還好嗎?”西門浩眼眶發紅,都是他沒好好照顧。

硯青摸摸小腹,不疼了,後揉著還有點疼的側臉,又救了這混蛋一命。

柳嘯龍眼中沒有丁點表情,那麽看著天花板,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他該有什麽表情了。

“醫生說半個月後你就能下地了,別一副要死了一樣!”硯青環胸沒好氣的訓斥,怎麽這麽嬌氣?

鷹眼‘嗖’的一下斜睨了過去,帶著殺意。

西門浩見狀,再次打圓場:“大哥!您也別怪她,剛才要不要硯警官,後果不堪設想!”

“要不是她,我現在四肢還健全!”柳嘯龍嫌惡的將目光移開。

硯青捏緊拳頭,若不是看他渾身無一處是完好無損真想一拳頭打下,要不是她救他,現在有機會躺在這裏隨便遷怒別人嗎?

就在這時,‘砰’,門被大力推開,林楓焰和蘇俊鴻闖了進來,看著**沒蓋被子的男人,後僵直住,林楓焰不敢開口,隻是衝西門浩打眼色。

西門浩搖搖頭,表示沒生命危險。

兩人這才吐出一口氣。

“大哥!大哥!”

緊接著,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果然,皇甫離燁推開林楓焰站在了床頭,驚愕的注視著柳嘯龍:“怎……誰幹的?”

西門浩擰眉道:“一群尋仇的,都被殺了,就留了一個!”

“**!人呢?”皇甫離燁陰鬱的瞪向西門浩。

“在後門正受罰!”

“把他的心給老子活活掏出來,灌滿水泥扔海裏去!”

硯青的心顫抖了一下,吞吞口水不滿道:“你們這麽做是不對的,他犯事了,應該交給國家來處理!”剛說完就趕緊閉嘴。

五十多雙森冷的眼睛紛紛瞪向了女人,一副再敢多說一句就將其也拉去填海一樣。

兩個西裝男走了出去。

柳嘯龍依舊沒說話,仿佛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東西能波動他的情緒了。

“大哥,您放心,這仇我們一定幫您報,您好好養傷,醫生說您現在不能再移動,已經叫會裏的醫護人員過來了!”林楓焰站在床前垂下頭,臉上有著自責,好似對方受傷是他所造成的一樣,如果他時時刻刻跟在大哥身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西門浩指指硯青道:“要不是她一直背著大哥跑,恐怕凶多吉少!”

聞言全體看向了硯青,後齊齊深深的鞠躬。

“嗬嗬!沒什麽,保護公民,是每一個警察的義務,不過剛才真的好凶險,他又神智不清,又重,差點把我累死!”大方的擺擺手,後瞥了**之人一樣,手下個個都比他懂事,永遠都不懂得感恩,早知道就讓他死了算了。

腸子都悔青了,可惡。

“大哥需要休息,我們先出去吧!”林楓焰見柳嘯龍一直不說話就識相的轉身走了出去。

等都走完後,硯青才將男人的慘狀掃視了一下,落井下石的笑道:“嗬嗬,柳嘯龍,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死樣子真的很搞笑?”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想過他會被包成這樣吧?太好笑了,想著想著,趕緊拿出手機‘喀喀喀’照了幾張。

柳嘯龍深吸一口氣,剛毅薄唇傳出‘嘎吱嘎吱’聲。

“嘖嘖嘖,太美了嗬嗬嗬!”盯著手機裏的圖片自言自語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保準比任何笑話都好笑哈哈哈哈!”幹脆弄成了手機的背景圖,很明顯,對方的痛苦就是她最大的快樂。

清冷的瞳孔斜視向那笑得合不攏嘴的女人,咬牙閉目,來個眼不見為淨。

硯青搬來一張椅子坐趴在床頭挑眉道:“喂!我一直覺得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倒黴的人,不過自從認識了你以後,我發現我走運了,吃粉絲都能吃出鮑魚來,而你似乎並沒那麽如意!”

這話他信她,因為黴運全到他身上來了。

“我跟你說,這就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柳嘯龍,你和我,老天是站在我這邊的哈哈哈!”咋越看越好笑呢?突然覺得自己挺壞的。

“滾!”

某男睜開眼陰鬱的瞪著肇事者。

硯青搖搖頭:“我偏不,有本事你打我啊,打啊,哈哈哈哈尼瑪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看著男人明明氣得要死,卻無還手之力就笑得腸子抽筋,小手更是狠狠拍打著床鋪:“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我也做夢都沒想過你會有這一天哈哈哈哈!”

柳嘯龍微微眯起眼,無語道:“把自己的快樂加諸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不覺得很無恥嗎?警官!”

“你說的那不就是你自己嗎?”將對方以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送回,欠扁的笑笑。

“你行!”做了個極大的深呼吸,徹底不再理會。

硯青不屑的嗤笑一聲,盯著男人的胳肢窩,一根手指伸了進去:“唧唧唧唧!”

柳嘯龍頭冒黑線,怒吼道:“來人啊!”

切!不禁逗,站起身拍拍手道:“你好好養傷吧,我也沒時間在這裏陪你浪費光陰,晚上還有慶功宴呢,乖乖的哦!”拍拍包滿紗布的臉蛋,這才起身大搖大擺的退了出去。

笑吧,有你笑不出來的一天,陰騖的瞪了一眼,惱怒的眯起眸子,想著逃跑時受到的摧殘,一定是故意的。

拿著手機看著新增的完美背景圖,真是上天賜予的寶貝,她得留著,突然還真有些感謝那些歹徒了,一定被休離得很慘吧?

步伐變慢,轉身向後門走去。

‘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硯青藏在門後偷覷,看著西門浩等人正表情凶惡的猛踹就不由發寒,太殘忍了,但這些是什麽人?為什麽突然來襲擊?看樣子不像職業殺手,忽然見林楓焰抽出一把匕首殘忍的捅進了男人的心窩,不斷劃開。

一個小弟上前冷著臉還真把還在跳動的心髒給扯了出來就頭皮一陣發麻,好可怕。

無法無天都不足以形容了,男人還在抽搐,可水泥正在不停的澆灌,這就是黑社會嗎?殺人都不帶眨眼,也不問對方為什麽這麽做就給殺了。

西門浩沒了平時的風度翩翩,形同惡魔,不解恨的掏出槍衝屍體連開了六發,命令道:“扔去填海!”

“是!”兩個手下恭敬的彎腰,後不嫌髒的抬起死人撤離。

皇甫離燁叉著腰煩悶道:“要是老夫人知道了,就麻煩了,阿浩,你是怎麽照顧大哥的?要不是那女人,你擔當得起嗎?”

“阿浩,你老實告訴我們,大哥最近都在幹什麽?一天不見人影!”蘇俊鴻眯起褐瞳,至今還心有餘悸,居然讓這種小癟三鑽了空子,按理說大哥應該對付得了,怎麽會傷那麽重?

西門浩愧疚的抿唇:“以後不會了!”

“再有以後,我饒不了你!”林楓焰發狠完就轉身離開了。

還真是兄弟情深呢,某女唾棄的瞪了一眼,看看時間,李英她們應該回來了,沒時間在這裏看他們互相自責,也隨即撤離。

白翰宮集團

“蕭茹雲,下班了一起吃個飯如何?”

正在飛速打字的蕭茹雲聞言立刻站起身,見是董倩兒,立馬彎腰道:“董小姐!”

“哇!總經理的未婚妻吖!”

“好羨慕她,千金小姐出身,又有那麽帥那麽有錢的老公!”

“現在不流行灰姑娘和王子了,流行公主和王子!”

趙寶兒聞言瞪向那些嘰嘰喳喳的人們,成功阻止後才擔憂的望向蕭茹雲。

董倩兒見她這麽拘謹就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跟我不必這麽生疏,剛好今天阿浩不回來吃飯,我也訂了餐廳,陪我一起去吧?”眨眨美麗靈動的大眼。

“可是我……好吧!”這個時候拒絕,一定會被人認為是小心眼,敵視對方。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下班了我來找你!”說完便落落大方的離開。

蕭茹雲抿抿唇瓣,沒有多想,繼續忙碌。

城南緝毒組

“藍阿姨,我心裏很不舒服,我想媽媽了!”妞兒揚起小腦袋天真的望著藍子。

藍子看看大夥,後眉頭深鎖,憐愛的歎息:“你媽媽不是說等你十八歲就回來嗎?”

妞兒落寞的垂下頭:“可是我現在就想她了,你們為什麽要抓著我媽媽?她人很好的,每天都給我講故事聽,還給我買漂亮的娃娃,我求求你,讓我媽媽走好嗎?”

硯青這時進屋,戴好警帽便問道:“快回來了吧?”

“賽車,快了!”

“嗯!把徐文芳帶出來!”

“是!”

妞兒一見硯青就很害怕,慢慢往藍子懷裏鑽,不敢去看,也不願意去看,騙子,說什麽給她買娃娃,原來是去抓媽媽,壞人。

“老大,他們回來了!”李隆成開門提醒。

硯青瞅了那小女娃一會,也走了出去。

徐文芳帶著手銬,穿著囚衣,披頭散發,麵容憔悴,卻還是期待的看著大門口。

“你們下去吧!”揮手讓那兩個押著女孩的男警退下。

不一會,從大門口進來了六個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十七八歲,身材消瘦,麵容精致的女孩身上,眼睛通紅,可見一路都有流淚,穿著黑色牛仔褲,橙紅色t恤,正一步步進來。

徐文芳也凝視著女孩的眼睛,咧嘴笑道:“妹兒,你來了!”

徐文婷再次淚痕斑斑,看著姐姐的裝扮和她手上的鐐銬,點點頭,咧開嘴想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牙齒都在打顫,到了徐文芳麵前,緩緩下跪,後彎腰磕頭。

“妹兒!姐姐對不起你,讓你蒙羞了!”徐文芳緊緊咬著下唇。

“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您,對不起!”沒有太激動,隻是跪著,盯著姐姐的鞋子繼續道:“她們都告訴我了!”

徐文芳彎下腰,也跪了下去,伸出雙手為親人擦去了淚花,搖頭道:“不是你連累了我,是我選錯了路,不怪你,以後要好好念書,警官說可以讓你康複的,以後不要跟別人提起我,否則會被人瞧不起的!”

徐文婷立刻伸手將姐姐抱入懷中,大哭道:“嗚嗚嗚嗚為什麽我們家會這樣嗚嗚嗚嗚為什麽?姐!我不想你死怎麽辦?我還沒報答您嗚嗚嗚!”

“我也不想死……可是法不容情……妹兒啊,姐姐不能看著你結婚……不能幫你帶孩子了……千萬不要學姐姐……不要走歪路……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好好念書,多長出息……也不枉我這麽幸苦的把你帶大……!”

硯青轉身,抹了一把淚,不忍去看兩個抱在一起的女人。

“我求求你們嗚嗚嗚放了我姐姐吧嗚嗚嗚她一天福都沒享過……如果一定要死一個人……就拉我去吧!”徐文婷渴求的望著身邊的那些警察,為什麽要這麽冷血無情?為什麽?

徐文芳搖搖頭道:“一定要好好活著……在你還沒出生時……我們也曾有過一個幸福的家……我和爸爸天天都要貼在媽媽的肚子上……感受著你踢她的肚皮……徐文婷是爸爸給你取的……他希望你長大後婷婷玉立……雖然我不知道爸爸為什麽要自殺……但是我恨他,不管他有什麽理由,我這輩子死了都不會原諒他……如果你將來有了孩子,丈夫出意外了,也要堅持活下去,不要再走我們的路,太難了……大伯那裏,你也別怨他,他們家也窮,姐姐不求別的,隻求你心裏不要有恨,什麽事都看開一點,多去想想別人的好,那樣活著也就輕鬆點!”

“我會的嗚嗚嗚我會的!”

“好了,姐姐走了,你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委屈了身體!”哆嗦著收回了手,站起身剛要走時。

徐文婷驚恐的抱住了親人的雙腿,小臉埋在其小腹上,不知道要說什麽,也說不出什麽,隻是不想對方離開,然而卻有人強行拉開了她。

徐文芳衝硯青感激的點點頭,後血紅著雙眼向監獄走去,中途頻頻回頭,再見了婷兒,一定要堅強,否則姐姐就白白犧牲了。

“嗚嗚嗚嗚!”徐文婷大哭著望著姐姐的身影消失,後捂著臉癱軟在地。

硯青上前彎下腰將女孩抱入了懷中:“如果真的很痛,那麽就要聽她的話,你的姐姐很偉大,她幾乎沒有半點私心,隻是簡單的想著你能過得比她好,你最好的報答方式就是做出成績來,如果人真有靈魂一說,那麽她會看得到!”

“是我害了她嗚嗚嗚是我害了她嗚嗚嗚如果我沒有生病,她就不會死了,嗚嗚嗚為什麽我要生病?為什麽?”小手抓著那警服不停的搖晃。

“這種事你也不想不是嗎?不要怨天尤人,也不要怨自己,這不是你的錯,以後要做一個正直的人,不可以讓你姐姐失望,已經給你定了醫院,掛了號,院方正在找跟你能配型的心髒,一旦有了,你就可以重獲新生了!”

徐文婷止住了哭聲,鬆開硯青點點頭,知道現在自暴自棄隻會辜負了姐姐的一番心意,她會好好活下去,會好好的走完下半生,不會像爸爸那樣。

最後抬眸看了一下走廊,親人消失的地方,這個地方,或許永遠都會存在腦中,聲音沙啞道:“警察姐姐,槍斃是不是很痛?”

“不會的!人的知覺就在腦部,腦部損毀了,自然也就不痛了!”

“那我姐姐的骨灰,我能灑進海裏嗎?”大海總是波濤洶湧,不會讓人感到孤寂。

李英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隻要你認領,會給你的,怎麽安排,全憑你!”

徐文婷緩緩起身,麵無表情的向大門走去,失魂落魄,麵無血色。

蘇靜將手裏的報表給了硯青:“我帶她去醫院辦理住院手續!”

“去吧!”

後硯青將目光轉向了坐在大堂裏的一家三口,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正依偎在母親的懷裏咯咯的笑,而白莉莉則正在和佟玉明有說有笑,樣子相當和諧,深吸一口氣厭惡道:“帶他們到詢問室!把楊翠萍帶到監控室!”

李隆成和李英同時分開行動。

威嚴壓抑的詢問室,硯青邊翻看著李英做的筆錄邊冷笑,一路上說的全是將來孩子去哪裏留學,下個月全家去夏威夷度假,什麽錢不是問題,幾十萬都是小意思,隻要玩的開心……

“佟玉明,知道為什麽叫你來嗎?”合上冊子,看向對麵那個確實挺有男人魅力的負心漢,身高五官都算高等了,衣冠楚楚,相貌堂堂,而那白莉莉也穿金戴銀,高貴典雅,兒子穿的全身是名牌,多幸福的一家三口?

白莉莉尖酸刻薄的看著硯青道:“反正我們沒犯案,你說你們是不是每天吃飽了沒事幹?知不知道這兩天要耽誤我們家賺多少錢?本來都約好馮太太去做美容的,都被你們給耽誤了,說吧,到底什麽事?”

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啪!’

某女立刻淩厲的瞪眼,低吼道:“給我好好的坐著,沒問你話少張嘴,佟玉明,我問你,認識這個人嗎?”拿起手裏的彩照。

佟玉明也很是煩悶不堪,可畢竟是大老板,素質還是有的,眯眼道:“認識,楊翠萍,我的前妻!”

“老大!dna鑒定出來了,是的!”王濤將鑒定書送到了硯青麵前,後走了出去。

硯青拿起鑒定書道:“你看看這個,你前妻的女兒妞兒和你的鑒定書!”

白莉莉聞言立馬站起身,後被按下,憤恨道:“你們有毛病啊?到底想幹什麽?我警告你們,少隨便弄個野種來冒充我們家的孩子,我告訴你們,別以為有錢人就得胡亂給人養子女,我們不是收容所!”眼裏有著恐慌。

“如果她的是野種,那你的又算什麽?”掃視了一眼她懷裏的男孩。

“你說什麽?有種再說一句看看,信不信叫你們警察局都開不下去?”白莉莉憤恨的低吼,眼內毒光乍現,很不淡定。

硯青懶得跟她吵,繼續拿起一張報告道:“這是大理警方的調查,白莉莉,你那個所謂的幹爹說,七年前你上門找他,給了他十萬元讓他幫你說一個慌,對不對?”

佟玉明疑惑的皺眉,有著不解。

“你……你胡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女人眼珠亂轉,不斷猜測著他們的用意。

“我胡說?佟玉明,說說看,當初為什麽離開了楊翠萍!”

“雖說我當時很落魄,但我家很傳統,當時她被人玩了一夜,我還能要她嗎?”男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藍子立刻咬牙道:“你說的這是人話嗎?那是她願意的嗎?”

佟玉明攤攤手:“你們該不會是無聊到開始來關心我的私事了吧?緝毒組,我可不記得我有做吸毒販毒的事,那種東西,會要命的,我還沒那麽傻!”

“是,你很聰明,傻的是你的前妻楊翠萍,如果沒有她,你以為你現在能這麽風光嗎?還去夏威夷,幾十萬不是事,你知不知道你每花的一分,都是她的血?”硯青氣呼呼的捏拳,怎麽會有這種人渣?

就連白莉莉都不敢置信了,吞吞口水,後看向丈夫,眼神閃躲道:“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硯青拿起檔案道:“這是楊翠萍這七年來做的所有事,為了能圓愛人一個夢,跑去販毒,現在還成立了一個龐大團夥……!”

沒等硯青說完,佟玉明快速指向硯青道:“警官,這你可不能胡說,跟我們沒關係的,我和她早就離婚了,互不相幹!”她販毒,跟他有什麽關係?難道那女人說是他指示的?越想越恨。

嗬嗬!硯青看著男人那急於撇清關係的臉就抬頭望著天花板,楊翠萍,你現在是不是也很想笑?許久後才認真的瞅著那一臉嫌惡的男人道:“她販毒七年,進賬一億三千多萬,可她自己的賬戶裏卻隻有三百萬,佟玉明,你說她的錢去哪裏了?嗯?”

幾乎一聽一億三千萬,佟玉明和白莉莉都呆若木雞。

“帶妞兒進來!”

聞言佟玉明看向了門口,當見一個梳著四個小辮子的娃兒出現就捏緊了拳頭,緩緩起身,也被強行按下。

李英抱著孩子坐在了一旁,冷眼旁觀。

“這個孩子,和你的dna完全一致,佟玉明,你有養過她嗎?有給她買過一件衣服嗎?當初楊翠萍想賺更多的錢給你把公司搞好,將孩子給了白莉莉,隻希望你們可以善待這孩子,結果呢?白莉莉你還虐待她,如果不是楊翠萍,你們如今恐怕連個二手房都還買不起,現在好了,別墅住著,名車幾輛,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而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膽,為了能更有威嚴,硬生生將自己的臉劃傷,在你們決定去夏威夷度假時,她卻被警方抓了,等待著槍斃!”

佟玉明吞吞口水,不再冷靜,垂頭開始沉思,後憤恨的抓著白莉莉的肩膀咆哮:“你不是說錢是你幹爹拿來投資給我的嗎?不是說那孩子是你朋友拖你照顧的嗎?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孩子真是你的,真的,我以為是她和那流氓的,玉明相信我,我真不知道!”白莉莉瘋狂的搖頭,事情來得太快,給了她個措手不及。

硯青苦澀道:“白莉莉,你也別裝了,你那點小心思,我看得出來,可能你真不知道那些錢是楊翠萍給你們的,但是你一定知道這孩子是佟玉明的,否則你不可能虐待她,因為你知道佟玉明心裏還放著楊翠萍,所以你害怕妞兒來跟你爭家產,所以想讓楊翠萍來把她帶走,根據了解,你不是個會隨隨便便打孩子的人,為什麽妞兒才去幾天就渾身是傷?如果她真是那些流氓的,你就不會打她了,因為她無權拿到你們家一分錢!”

“住口,玉明,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我真的沒有騙你,是!那錢確實不是我幹爹的,但我以為那可能是有人寄錯了地方,這是上天給你的機會,讓你重建家園的機會,玉明,我錯了,我不該撒謊,可我也很想你振作起來,真的,如果可以,我也能為你去販毒的!”焦急的抓著丈夫的手,開始哭泣。

佟玉明眼眶瞬間漲紅,眼淚一顆一顆的滾落:“你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白莉莉,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一億多都寄錯了,虧你說得出口,傻子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吧?還每次都是匿名的!”

“嗚嗚嗚如果我知道是她給的,我一定幫她好好帶孩子,真的!”白莉莉真誠的看向硯青,擦了一把模糊掉眼睛的淚花,她真的不知道。

硯青揚唇嗤笑:“白莉莉,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是個虛偽的人,曾經,佟玉明拿到錢立馬去報案,這件事要是楊翠萍在的話,會很讚同,可是你不會,你愛錢啊,就算用你的話,可能是有人寄錯了,如果你真的愛佟玉明,試問你又怎麽會把錢據為己有而去破壞他的名聲?你根本就沒想過萬一你們花了這錢,寄錢的人找來了,找你老公的麻煩,他該怎麽辦,你考慮過嗎?你想到的就是住豪宅,風風光光的跟一些虛偽的人比誰更有錢!”字字句句都充滿了槍藥味。

白莉莉除了搖頭就是搖頭,後見硯青根本就不相信她就吸吸鼻子道:“是,我愛錢,天下誰不愛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錯嗎?”

“沒有錯啊!”硯青攤手:“隻不過這一點你就比不過人家楊翠萍對佟玉明的愛而已,她的愛到了盲目的地步,一個大姐頭,說真的,我都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麽無私的愛著一個已經有妻房的男人,當時我震驚了,全警局的人,包括我們局長都在說這是個傻女人!”扭曲著臉起身不斷的拍桌子。

佟玉明越聽越難受,心好似正在被人不停的絞碎,再絞碎:“我要見她,我要見她,我要問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木訥的看著地麵喃喃自語。

硯青瞪了他一眼:“佟玉明,這是你嫖娼時的存檔!”故意把目光定格在白莉莉的臉上,見她並沒太驚訝就繼續道:“白莉莉,你也知道吧?我大膽揣測了一下,你虐待妞兒的原因,你看對不對,佟玉明嫖的女孩和楊翠萍有著幾分相似,所以你知道了他還愛著楊翠萍,所以你就不讓楊翠萍能接近到你丈夫,對不對?”

“是又怎樣?我捍衛我的家庭也犯法?”

死不悔改,嘴角抽了一下:“我就沒見過你這麽沒心沒肺的女人,現在她要死了,你隻怕佟玉明現在不要你,而不為她掉一滴淚嗎?”

“警官,我要見萍兒,我要見她!”佟玉明仰頭急切的看著硯青。

“會讓你見的,佟玉明,你還愛她嗎?我真不騙你,她是死罪,沒有任何的回旋餘地,你也知道,海洛因超過五十克以上都構成了死罪,更何況是一億多的量,你不用有後顧之憂,我隻問你,愛她嗎?”財產能不能充公,就看他的一句話了。

佟玉明好似也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彎腰,雙手抱頭。

白莉莉狠狠瞪了硯青一眼,抱過兒子道:“叫爸爸抱抱,老公,我們現在過得很好,你看,我們有兒子,有家,你一定要三思,大不了以後我們好好撫養妞兒,再給姐姐蓋一個靈堂!”

見佟玉明真要抱男孩,硯青就笑了:“佟玉明,你看,她要真愛你,會讓你被人唾棄嗎?我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要繼續揮霍楊翠萍用命和心血換來的贓款,全世界的人都會看不起你,都說什麽樣的父母教育什麽樣的子女,你的兒子將來就會是另一個你,是男人就給個男人的回答!”

“你閉嘴!”白莉莉急了,吼了硯青一句,繼續抓著佟玉明的雙手,焦急道:“老公,我真的很愛你,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看我,都給你生了這麽個懂事的兒子,你不能毀了他的前程,他長大還要留學的,老公,嗚嗚嗚老公,莉莉的一輩子都給了你,你說過你不會讓我吃一點苦的,你不能騙我啊!”

李英低頭衝妞兒附耳道:“叫爸爸,回頭給你買冰冰涼涼的棒棒糖!”

妞兒看著佟玉明,搖搖頭:“我爸爸早就死了,媽媽說爸爸很好看,爸爸就在天上,他是月亮,天上最大最大的那個,媽媽說不可以隨便叫人爸爸的!”

頓時,詢問室瞬間安靜,佟玉明艱難的看向妞兒,淚沒有斷過,抿唇笑道:“媽媽有沒有說爸爸叫什麽?”

“沒有,總之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你們是壞人,她還打我,不給我飯吃,壞人!”白乎乎的小手指向白莉莉,小臉皺到了一起,很不喜歡的樣子。

“佟玉明,你聽到了,孩子是不會撒謊的,內心跟白紙一樣,即使你拋棄了她,可她還說你是好人,你知道嗎?她現在很厲害,一個人統領著幾十人,我們看到的就四五十個,外麵流竄的不知道還有多少,一個黑道小幫派的大姐頭子,可不管她多麽的風光,多麽的威風八麵,可她對你的愛從來就沒改變過,每天冒著生命危險四處奔波,賺著要命的錢,隻為了你曾經的一句想自己創業,像你爸爸一樣開個大公司,無怨無悔,這份情,你還得起嗎?”

佟玉明悲痛萬分,抿唇道:“如果我把公司給你們,可以放了她嗎?”

“當然不能!”

“佟玉明,我告訴你,要真亂來,我就跟你離婚!”白莉莉狠狠推了丈夫一把威脅。

“離婚就離婚,白莉莉,我告訴你,早就受夠你了,當初覺得你和她那麽像,單純善良,毫無心機,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你看上的是我的才華,而不是我的人,每天拿著錢到處去炫耀,有什麽好炫耀的?你看看你現在,除了會跟人攀比外還會什麽?哼!”一把推開那伸過來的手。

白莉莉心急如焚,不斷的搖頭:“我沒有,老公,你現在情緒激動,咱冷靜冷靜好不好?公司不光全是她的錢,給她一億三千萬,好不好?”

“她要死了……你聽到了沒有,她要被槍斃了,你除了錢,還會想什麽?滾!”看向硯青道:“我也懂刑法,我的這些錢都是贓款賺來的,我不要,否則我會良心不安,這些年我確實越來越想她了,可是我不敢找她,是我先對不起她的,當時真的走錯了,雖然每天大魚大肉,聽著一些虛情假意的話,心裏卻總是空空的,日子很不充實,懷念著曾經賣光碟的日子,看著她拿著我賺的幾百塊反複的清點,高興得睡不著覺,那種日子,我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擁有,可回憶是真實的,最困難的時候,她不斷的鼓勵我,寸步不離,不給我任何消沉頹廢的空間,多少次不自覺走到橋洞邊,望著上麵她以前寫的字,這種日子是金錢買不到的!”

“你明白就好,帶她進來吧!”

佟玉明立刻站了起來,這次男警沒有按下他,目光死死的盯著木門,眨也不眨。

門被推開,楊翠萍笑著進屋,可眼眶通紅,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伸手道:“給我根煙吧?警官,別吝嗇,都要死了,給根!”

“給她!”

“媽媽,咦!媽媽你這麽快就回來啦?以後都不走了嗎?”妞兒一見母親就趕緊伸手要去抱。

“妞兒乖,別說話!”楊翠萍叼起煙看向佟玉明,抽了一口誇讚道:“夠爺們,算我沒看錯你!”說完就又抽了一口,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坐姿很誇張,像個女流氓。

佟玉明唇抿得很緊很緊,瞅著這個曾經比任何淑女還淑女的女人,也笑道:“是啊,很爺們吧?”

白莉莉緊緊抱著兒子,滿臉的怨恨。

楊翠萍不正經的指指白莉莉:“警官說話可能有點過了,她其實也不錯,昨晚我想了一個晚上,想明白了很多道理,錢這玩意,真的夠花就行了,多了害人,你看她,說真的,我當時見她的時候,很溫柔乖巧的,但人性本善,她還是善良的,佟玉明,不是咱的咱不要,把公司給國家,靠你的本事,白手起家,我相信你可以的,不管怎麽說她現在是你老婆了,就要好好待她,我也不求別的,幫我照顧好妞兒,她做夢都想有個爸爸!”

“萍兒,對不起!”佟玉明緩緩下跪。

“哎呀!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起來,像什麽樣子,聽我的,好好過日子,還有白莉莉,平平凡凡才是真的!”末了再次抽了一口,吐出煙霧。

硯青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心再次痛了。

“不用你假好心,楊翠萍,你以為你很偉大嗎?呸!你以為你多愛他?你要真愛他,你會把這事告訴警方嗎?啊……”

‘啪!’

佟玉明反手就是一巴掌,指著那惡毒的嘴臉道:“你給我閉嘴,你還是人嗎?這種事就算她不說,警方也能查出來,白莉莉,回去後我們立馬離婚,孩子留下,你有多遠就滾多遠!”

被羞辱,白莉莉也把開始哭泣的孩子放下了,揚手也給了佟玉明一巴掌,唾棄道:“你當我稀罕跟著你?怎麽?以為我找不到男人了?告訴你,也謝謝你如今的成就,讓我認識了那麽多想追我的好男人,鬼才跟著你繼續做乞丐!”

妞兒見有人打架,也哭了起來,瞬間屋子裏兩個孩子不斷的大哭,鬧哄哄的,可楊翠萍卻一直在苦笑,沒有勸阻,一口接一口。

“打什麽?坐下!”男警們怒喝,強行將兩人按下。

“楊翠萍,現在你滿意了?你做夢都能笑醒了?”白莉莉氣得接近嘔血,杏仁眼帶著仇恨的射向那個不正經的女人。

楊翠萍搖搖頭,長歎道:“人生啊,這他媽就是人生,白莉莉,老子也不妨告訴你,像你這種貨色,走到哪裏都不會有人真心對待你,不過是把你當個名貴一點的雞,你所說的那些想追你的成功人士,哈哈!我還就不信了,你這種現實到有些誇張的女人能找到一個好男人,且還是二婚,又生過孩子,別高估你自己了,你算個什麽東西?老子手下幾個女人個個比你強,懂?”

粗俗的話源源不絕,卻說得句句在理。

佟玉明心疼的看著往日的愛人,若是以前,他會說女孩子不要這麽粗魯,會教訓她,可現在他不會,抿唇道:“萍兒,你越來越吸引人了!”

剛要將煙送入口中,卻停在了半路,很沒素質的彈掉煙頭起身道:“好了,幫我照顧好孩子,不要覺得內疚,沒什麽好內疚的,人嘛!誰也逃不了一個死字,早晚而已!”說完就伸手道:“警官,再給我一根唄?我想死之前多抽點!”

“給她!”

接過煙,點燃後就開門走了出去。

佟玉明趕緊掙脫了警察向外追,硯青示意大夥退下,免不了死罪,最後的悄悄話還是可以法外開恩的。

沒有人押著,楊翠萍獨自向監獄的方向走去,若不是雙手被銬著,真想瀟灑一點,步伐像極了男人。

“萍兒!”

佟玉明迅速跟上,站在了楊翠萍身後,想抱又不敢。

楊翠萍聞言轉過身,好笑的挑眉:“還有事嗎?”

“原諒我好嗎?”

“我從來就沒恨過你,我想恨,可是我恨不起來,又何來的原諒?”邪笑了一下,再次大抽了一口,以前這男人最討厭女人抽煙的。

佟玉明吸吸鼻子,盡量讓自己保持笑容,很想那些眼淚不要滾下來,可就是忍不住:“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女兒,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我也不會再娶,我不賣盜版光碟了,我靠本事去打工,然後自己開個光碟店,正品的,以後我也不結婚了……!”

“我還是你的格格嗎?”楊翠萍忽然出聲打斷,可沒滿臉淚痕,可以說麵對的仿佛不是死亡,而是天堂一樣。

男人露齒笑道:“奴才在!”彎腰做了個古代太監的姿勢,後起身道:“怎麽樣?沒生疏吧?”

“傻子嗬嗬,好吧,原諒你,來世可不許再這樣對我了,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嗯!我發誓不會!”

“狗屁!”楊翠萍再次吐出一口煙霧搖頭道:“這個世界上,男人的話太不可靠了,什麽山盟海誓的,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不過就算這樣,下輩子我還嫁你,再見!”決然轉身,實在忍不住的淚這才落下。

佟玉明也笑不出來了,哭喊道:“老婆,我會把你放在我們店裏最中間,這輩子我們也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楊翠萍邊點頭邊前進。

“老婆,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美的,我愛你!”喊完便再次無力的跪地。

我也愛你,到死都是,謝謝你沒讓我失望,讓我知道在你心裏,我居然比你的公司重要,這就夠了。

白莉莉看看兒子,不斷的沉思。

李英瞪著她道:“你也別想了,帶著他呀,你肯定難再嫁人,女兒還好,這兒子嘛,難!”

“哼!”冷哼一聲直接走了出去,後看都不看佟玉明一眼。

“媽媽嗚嗚嗚媽媽……媽媽!”男孩見媽媽走了,立馬要去追。

佟玉明抱過兒子道:“她都不要你了,你還叫她做什麽?兒子乖,以後我們爺兒三自己過,爸爸不會餓著你們的,不哭了,聽話!”安撫了一會才轉身道:“警官,交接吧,公司的產權我同意給你們,分文不留!”

硯青本來很討厭這個男人的,突然覺得也不是那麽可惡了,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道:“明天法院判決書就可以下來了,你先在這邊住幾天吧!”

“好的!”

“這樣,我向上級給你申請二十萬塊勞動費,我想他們會很樂意的,拿著這些錢直接去開店吧,你放心,這些錢是我們給你的,不是楊翠萍賺的,畢竟你這些年為公司也賺了那麽多,就當國家給你的工資!”

佟玉明抱著一個,拉著還在哭的妞兒彎腰:“那麽謝謝您了!”

送走所有人後,硯青拿著結案報告卻開心不起來,案子辦完了,剩下的也就不歸她管了,奈何心情卻這麽沉重?

“每個犯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可犯人就是犯人,我們同情她們,可法律不會同情!”李隆成見藍子哭得嘩啦啦就開始嘀咕。

硯青讚同的拍拍藍子的肩膀:“別哭了,準備一下,晚上局長請我們吃飯,記住,要狠狠的宰他,千萬不能客氣!”

“嗚嗚嗚老大嗚嗚嗚局長跟你有仇啊嗚嗚嗚!”藍子感動得嗓子都哭啞了。

“他跟我沒仇,但我跟他黑我的錢有仇,他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我太了解他了,上次給我兩萬,說不定就是二十萬,這次給你們的獎金他不敢黑,但是我的那份,他肯定多多少少都會黑點,給我留著肚子吃回來!”說完就拿著報告走了出去。

局長辦公室

“呐!結了,佟玉明也答應把公司上繳,我還無能嗎?”

老局長聞言愣了一下,拿過資料看了看,拍了一下大腿誇獎道:“你本事不小嘛,你怎麽說動他的?”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好是什麽病,對症下藥不就好了?他還有良知,那我就讓人喚醒他的良知,威逼是沒用的!”別的警察會不會這麽安排她不知道,但這就是她的作風。

“嘖嘖嘖!八點集合,我請你們整個組到白翰宮去吃一頓!犒勞犒勞你們!”還真是難以置信,這沉睡了七年的主,竟然是個鑽石,這麽大的案子都給破了,厲害。

硯青雙手抵在桌子上揚唇道:“局長,我這三千一個月的工資,恐怕會讓我失去辦案的能力!”

老局長很豪爽:“放心,你這成績,一個月八千怎麽樣?”

八千?這麽多?某女暗自沉思,他說八千,自己的工資肯定有一萬六,想了想,搖頭道:“八千……嘖嘖嘖,算了,還是三千好了!”

“一萬二,沒得商量了,你也不能獅子大開口吧?另外其他員工,每人加五千,不幹拉倒!”當然,其他人本來就要再加五千的。

硯青抓抓後腦,點頭道:“好吧,很滿意,那這次的獎金多少?”一萬二,哇!加上每次破案的獎金,一年裏多破點案子,年底獎金最少能拿到四十萬吧?乖乖,原來不抓柳嘯龍可以賺這麽多,兩年自己就成富婆了?

“這得看上邊怎麽定,你們組一共二十四人,加上那個什麽甄美麗,二十五人,應該可以拿到五十萬了,到時候你願意怎麽分就怎麽分,你要貪汙一點啊,我也不會說什麽的!”當然,開個玩笑,他知道幹女兒不會那麽做。

“你見我什麽時候貪過他們的錢?好了!我走了,八點,白翰宮哦,你就準備好錢吧!”慵懶的走出,一關上門就立刻打了個響指。

緝毒組

“啪啪!”

拍手聲一響起,大夥全都圍了過去,兩眼放光,肯定是好事。

硯青摟著李英道:“各位,局長說了,你們每個人的工資再加五千塊,還有這次的獎金,他說可以拿到五十萬,是不是很興奮?”

“啊?這麽多?那我很快就能買房子了!”

“你拉倒吧,市中心的房價得多貴啊?兩萬多一平米,差點的,一百三十平都要兩百萬!”

“那又如何?每個月我現在就是七千六了,加上破案了的獎金……”

李英拍了李隆成一下:“你當每次破案了都有獎金拿啊?隻有這種龐大的案件才有好不好?那些小案子,說不平破案的費用比收獲的還小,上哪裏去給你找獎金?”

“這個道理我也知道,我是說咱們多破點這種超級大案!”

“噗!哪有這麽多大案?”

硯青見都成談論會了,立刻伸手道:“別說了,隻要努力工作,房子會有的,麵包也會有的,皇天不負有心人嘛,五十萬下來後,咱們二十五個人平分,也不分誰的功勞大就多給點,咱們團結一點,如何?”

李隆成擰眉,將周圍的人加上老大數了數:“二十四個人,哪來的二十五個?”忽然想到什麽,不滿道:“老大,你不會是要分兩萬給那個土家妹吧?她可是剛來,什麽功勞都沒有,而且這次她也沒出力,我們都是冒著生命危險的,而她隻是在雲逸會裏掃地,憑什麽啊?”

“那也是我們的一份子,相反,她比我們都更危險好不好?一旦被發現就必死無疑,別說了,就這麽定了!”怎就這麽不團結呢?

“好……好吧!她是遇到你了,要是別人,誰理她,警校裏最後一名,拿的工資卻比第一名還高!”

“就是,老大就是偏心她!”

“我也覺得有點!”

硯青雙手叉腰,冷冷的看著手下們咬牙道:“你們不可以輕視組裏的每一個人明白嗎?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攻擊自己人的話,否則罰款五千!”語畢就走進了辦公室。

全體聳肩,算了,那土家妹也不容易,無父無母的,何必這麽斤斤計較?

雲逸會

會議室樓層,甄美麗拖得都要吐血了,靠在滅火器前無聊的撅嘴,超級委屈的有沒有?不就是潑了一杯水嗎?居然每天雞蛋裏挑骨頭,個子塊頭都那麽大,心眼卻比針眼還小,發現一粒沙子都要她裏裏外外全部拖一遍。

今天好在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出去一天都沒回來,否則又不知道要拖多少次,扯下清潔帽當風扇,天越來越熱了,這麽豪華的樓層,居然都不給開空調,每一層都開,就這裏沒有,那黑鬼說了,省電費。

我省你叉了個叉,故意折騰她。

這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真難受。

‘叮’

身體一僵,趕緊戴上帽子,拿著拖把使勁拖,走到電梯前,見那黑色皮鞋就忍不住想吐口水,還鱷魚皮的,長的夠黑了,還成天穿一身黑,仰頭,見男人也正看著她就立刻轉身。

“哼!”

“哼!”

同時轉身,同時哼,兩人似乎都有著不敢置信,這也太默契了吧?不信邪的,甄美麗立刻轉身,而皇甫離燁也瞬間轉身,眼裏頓時有了厭惡,咬牙道:“你幹嘛學我?”

“呸!是你學我好不好!”完事後再次轉身拖地,她就納悶了,不可能的,怎麽可能跟這大黑鬼有默契?再次轉身,發現已經站在一丈外的男人也轉頭看著她,瞪了一眼不再去看。

皇甫離燁走著走著,停住腳,彎腰撿起一根頭發絲道:“甄美麗,這就是你拖的地?立馬給我再拖一遍!”

甄美麗疑惑的上前,湊近臉看著他手裏那根短發,奇怪,這裏她剛才拖了不是嗎?哪來的短發?而且也沒見有人來過吧?接過頭發絲兒笑道:“護法,就一根兒,收起來不就好了?”

皇甫離燁麵無表情的彎腰,拉近距離,直到都能聞到相互噴出的氣息時才停住。

“嗬嗬!”甄美麗眼裏有著祈求,笑得很真誠。

“嗬嗬!”男人也咧嘴笑出,兩排白牙明顯得老花眼都無法忽視。

甄美麗見他笑了就知道這一關過了……

“不行!立馬給我重新拖一遍!”說完就直起腰冷著臉走向了會議室。

你奶奶個嘴兒,暗罵了一句繼續彎腰猛拖,小氣鬼,喝涼水,生的兒子沒有腿!

要不是任務在身,她才不受他的鳥兒氣,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小辮子,否則姑奶奶一定把‘小人’做得淋漓盡致!

夜間九點,寶豐路

熱鬧的街道上人流湧動,一條需要拆遷的人行道,總長三裏之遠,曾經這裏夜夜燈火輝煌,目前還能看到一些名牌店,隻可惜變成了鴨子的住所,三岔路口,梧桐樹下的一輛灰色麵包車內,閻英姿邊調整著姿態邊撥撥瀏海。

“組長,您真的決定這樣做嗎?”小韓不放心的看著一身火辣裝扮的組長,會不會真被色狼給……

他不得不承認,組長雖然一言一行和動作都跟男人毫無差別,可畢竟是女人,臉蛋又漂亮,男女通殺,真碰到一個厲害的主,就得不償失了。

閻英姿拍拍身上的偽名牌緊身低胸連衣裙,不屑道:“這個世界上還沒一個男人能占到我的便宜,你們聽好了,為了不引起懷疑,我不帶任何跟蹤器,眼睛都放亮點,我到了賓館會給你們發門牌號,感覺到已經做起來了就立馬衝進去,都激靈點,這次宰鴨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說完就立馬打開車門走了出去,豪門闊太太一樣,食指戴著一枚偽冒品鑽石戒指,提著二十塊買來的lv包包冷著臉走向了步行街,看著周圍各式各樣的女人們,真是有錢沒地方花,且這些女人都不算醜,真那麽饑渴,去酒吧勾一個不就好了?

還有那些男人們,四肢健全也跑來做鴨,哎!**的社會。

包包甩在肩膀上,低頭看了一下裝扮,豹紋緊身連衣裙,露出了小半胸脯,不是很大,三十二d,裙擺隻包裹住了臀部,修長白皙雙腿全部展露在外,怎麽看怎麽**,夠饑渴女了。

高傲的看了一圈,見有不少站街的男孩看過來就吊兒郎當的前行,真正找鴨子的都是要看很久,做的麵麵俱到,等到中間後,眸子一亮,極品!

十米外,一個褐發男人正斜倚在粗大石柱下,下顎有著短小的咖啡色胡渣,一手插兜,一手夾著香煙,筆挺的黑色西裝打領帶,這些鴨子真是什麽招都用,乍眼一看,還以為是某個公司的老板呢。

路過的女人們都紛紛側目,奈何對方看都不看一眼,這麽高傲的鴨子還真沒見過。

上前歪頭打量了一番,外國人?而且這臉蛋和身材好到了不可思議,如此人高馬大,儀表堂堂居然也出來賣,隻能說金錢的**無人能抵抗。

見他偏頭不願多看她一眼就在心裏輕蔑一笑,高傲的伸手捏住男人的下顎,強行給扭轉了過來,挑眉道:“多少錢?”

小子,到了姐姐手裏,非讓你把牢底坐穿不可。

蘇俊鴻意外的眯眼,忽然想到這是牛郎街便反應了過來,若不是大哥沒時間招待客人,他一輩子恐怕都不會來這裏,碰到一個喜歡搞基的客戶,沒得辦法,大哥身受重傷沒精力招待,隻能他們這些小弟來分憂了。

垂眸將女人打量了一遍,身材不錯,隻是穿豹紋連衣裙還穿平底運動鞋的……百年不遇,披肩發也到位,五官是罕見的中性美,還別說,這個女人合他的胃口,曖昧的伸手摸摸下顎:“五十萬!”

“靠!你下麵鑲鑽石了?”搶劫啊?五十萬,他也好意思開口,怪不得沒生意上門,懂不懂行情?基本最貴的也才三千塊一夜吧?難道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唔!蘇俊鴻怔住,難道說他的一夜連五十萬也不值?多少官家名媛為了爬上他的床而煞費苦心?別說五十萬了,就是五千萬隻要能得到他的青睞,那些女人也會瘋狂吧?多的都能把黃浦江給填滿了。

“那你說多少?”玩味的揚眉,褐色瞳孔閃爍著精光,漂亮是漂亮,可惜是個不懂潔身自愛的小**。

閻英姿不耐煩的伸出五指:“五百塊,不願意就算了!”

五百……蘇俊鴻被這價格嚇得不輕,他就值五百塊?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會非好好懲罰不可,不動聲色的笑著拉起女人向遠處的賓館走去:“ok,成交!”有意思,居然有女人把他當鴨,見過這麽帥的鴨子嗎?

閻英姿就這麽跟著走,小嘴邪惡的翹起,看著拉著自己的大手,一會就給你銬上。

“組長還真給拉到一個!”小韓見一個外國男人拉著閻英姿向前方的賓館走就立刻將槍支裝入懷裏,眯眼道:“下車,跟上!”

蘇俊鴻掏出證件道:“給我你們這裏最好的房間!”後送上五張票子。

閻英姿皺眉掏出三張道:“我買你,當然是我開房了!”這才像個闊太太嘛!

某男呆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現在是‘鴨’,收回錢,這有意思的,第一次開房是女人掏錢的,夠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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