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上黑老大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照顧他

暴風驟雨無休無止,仿佛全都為了這個站在雨中的男人而來,不停的想消滅他的靈魂,垂在身側的大手開始顫動,冰冷的雨水漸漸帶著激骨的寒冷,近陽曆六月的天,並沒那麽的溫暖,而這卻無法擊退他,依舊站如鬆。

‘哢嚓!’

雷聲就著閃電劃破天際,好似傳聞中的天之痕再降臨,硬生生的要摧毀整個天空,帶著讓人恐懼、慌張、無濟於事的死亡氣息。

遠處的記者們同樣冒著被雷電打中的危險,記錄下這絕對能帶來龐大收視率的一幕。

一名記者拿著話筒對著前方的鏡頭大喊:“風太大了,或許不會太清晰,但這更證明了這位身世迷離,且勢力龐大的雲逸會會長真情流露的一幕,各位觀眾,在前方站著的就是去年五月二十號與某不知名警員共結連理的……噗噗……”偏頭吐了口雨水,並未站在太陽傘下,而是穿著雨衣試圖與男人站得更加相近,奈何想徹底報道出去,男人的五官是不可過於清晰拍攝的,隻能在這十米之遙外,繼續道:“風逝過急,不過沒有關係,世人都知雲逸會乃富可敵國的浩瀚集團,僅僅是亞洲,員工便有近三十多萬,仿佛一個巨大的商界王國,而這位頭領如今就站在我們的正前方……”

“各位觀眾,曾經各大媒體報道過,雲逸會會長與初戀情人藕斷絲連,但他本人已經證實,隻是出於關心照顧,朋友關係,當初也是為了想那名女孩莫要激動而發生了親吻事件,並無任何男女感情因素存在,或許是他的照顧引起了他妻子的不滿,四個多月前離家出走,令外界掀起了一陣熱潮,都在猜測究竟是該警員自動出走還是被趕出家門,何為沒離婚?是女方要求大筆贍養費嗎?直到四個月之久,男方都沒做出表示,更讓大夥相信是被趕出,可今天,五月二十二號,他們結婚周年的第二天,在這雷雨交加的一天,男方主動要求記者跟隨他而來,目的明確,想讓大夥幫忙請他的妻子回家……”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理由而導致分居,可這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女方都不願意請他入內,可見矛盾相當深刻,男方要求不許記者說任何重傷女方的話,如此證明,問題理應出在男方身上,大膽猜測,能使一名出色的警員如此狠下心腸,必定是出在那位神秘的初戀女友身上,我也是女人,能理解她,在這裏……噗噗……希望那位初戀女友莫要在打攪這對曠世奇緣!”

一個個記者們,都被風吹得站不住腳,但依舊不肯退。

“也希望該女警莫要再質疑自己的丈夫,一個站在世界巔峰的男人,為了你,甘願放下身段,實屬不易,他是你一個人的丈夫,你若還一直不出來,生病了心疼的還是你自己……我們都看到了他的誠意……大家一路看著你們走來,都帶著深深的祝福,不想你們因為某些事情而破碎……”

柳嘯龍並未聽到這些,耳邊是寒風呼嘯,雨水狂猛衝擊地麵,鏡片早已被模糊,瀏海也被吹下,搭在前額,孤傲的身段形同一顆萬年老鬆,不論怎麽吹,怎麽打,都不會倒下,不知是不是出於尊重,沒有進去擄人,隻是站著,仿佛這樣等待的人就會自動走出來一樣。

柳宅內,李鳶坐在電視機前看著新聞裏的報道而落淚,老手擦拭掉水珠,有著一絲心疼,可他做什麽她都支持他,因為這是她的兒子。

“爸爸!”老三也趴在沙發裏瞅著電視機叫,有著喜悅。

穀蘭蜷縮在沙發裏木訥的望著這一幕,早已淚如雨下,苦澀的心也因為這癡情的一幕而絞痛,你這樣做,是想讓我被世人唾棄嗎?你有想到過我嗎?什麽一生一世,什麽不離不棄,什麽照顧,你就是這樣照顧的嗎?

拿起遙控器關閉,現在好了,全都來罵她了吧?硯青,你高興了嗎?曾經他也是這樣站在雨裏守在樹林外的,屬於我的一切,正被你一點點搶走,你太厲害了,因為你們,我不斷的打壓自己,從想把他搶回來到隻做朋友,而你卻不知足,在你自己離開後,我以為我有希望了,嗬嗬!結果他去找你了。

還這麽大張旗鼓……

“咳咳咳咳咳為什麽……”拿起抱枕扔到了地上,後捂住肺部低頭激烈的咳嗽,過於安靜的空間讓人害怕,殘破的身軀也有著隨時會死亡的錯覺,你想我死,我偏不死,硯青,我不會讓你得意的,不會的。

拖著搖搖欲墜的身軀走進臥室,撲倒在床頭櫃前,找出各式各樣的藥倒了三十多顆,直接一把全部送入了口中,不再去喝水直接嚼爛吞了下去:“咳咳咳嘔……咳咳……”

過於激昂的情緒令噴出的藥粉成了鮮紅色,不知是懲罰自己的執著還是懲罰男人的無情,嘔出的血當成了輔助咽下藥物的水,小臉因為無法形容的苦而扭曲,為什麽都不放過她?為什麽?

在炫耀嗎?你在炫耀他有多愛你是嗎?所以讓他站在雨中那麽久,你怎麽狠得下心?

我這麽愛他,舍不得他受一點的傷害,舍不得他有半點的不適,為什麽老天要把他給你這麽一個狠毒的女人?為什麽他還要選擇你?

這就是天意弄人嗎?

是不是代表著阿龍再也不會來了?再也看不到他了呢?硯青她有什麽可取之處?我累死累活給你帶孩子時,你在哪裏?他每天因為帶孩子累得快精神崩潰時,你又在哪裏?你為他真正做過什麽?你真的心疼過他嗎?

可老天就是喜歡玩弄人類,如果不是和賓利結過婚,你真以為現在你還是柳太太?你慶幸的是我結過婚吧?你慶幸的事都是我最痛苦的事,現在也是你最開心的時刻。

你想讓他做個不仁不義的人,嗬嗬,如果他真的滅絕人性,你還會喜歡他嗎?

孔言家,硯青不時噴出一口沉重氣息,看看時間,快遲到了,這可怎麽辦?去上班的話,一定會被裏麵的同事追問的,這男人就這麽站著,煩死了,拿出手機道:“局長,我想請假一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放心吧,我會給你記過的!’

死老頭,沒看我現在是根本無法出門嗎?還記過?好吧,她不敢辱罵上級,點點頭掛斷,見桌子上正在吃早飯的幾個人都看著她便聳肩道:“吃飯!”扔下手機,過去坐好端起碗邊吃邊道:“真不好意思,看來大夥都無法去正常上班了!”

“沒關係,我們都請假了,硯青,你真打算不管他?”孔言指指外麵。

“這麽多記者,我要回去了,往後想出來都隻有像你們說的那樣,等到孩子五歲後了!”難道真要在柳家憋死四年多?下次再出來,就成她過於不懂事,外麵的人不知道會怎麽罵了。

蕭茹雲拍拍姐妹的肩膀:“我永遠站在你這一邊!”都來請了還不走,看來昨晚說的那些都白說了,那就一切以好朋友為中心吧,可她真不想孩子嗎?大夥都想得緊,聽說四個小家夥現在好看得冒泡,哎!什麽時候才能抱到?

硯青瞪了一眼:“也不知道是誰昨晚……算了,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想讓我幸福,讓我開心,每天都沒有煩惱,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吃你的飯!”

“做姐的提醒你一句,不要讓他站太久,否則外麵該說你耍大牌了!”孔言夾過去一個煎雞蛋。

“耍大牌就耍大牌,我現在對這些無聊的八卦已經有了免疫力!”日子是為她自己過的,要她昧著良心過日子,隻為外麵說得好的話,那她情願去跳海。

時間慢慢流逝,轉瞬間到了下午六點,而外麵,男人依舊沒有要離去的意思,整整一天,鐵打的身子也無法消受吧?鳳眼內有了一絲的失望,閉目慢慢揚起後腦,張口做了個深呼吸,抬手左手,看著上麵的戒指而出神。

屋子內,硯青也一步沒有離開過客廳,思考著許多事情,目光專注的盯著一個方向,那裏呈現出的是個四個孩子美好的畫麵……

“硯青啊,你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覺得你愛他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孔言邊織毛衣邊笑。

“誰說的?我對他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喜歡,還無法自拔,開什麽玩笑!”

“嗬嗬!那你鬧什麽呢?你要不愛他,會因為吃醋而離家出走嗎?”

“我那是怕被媒體報道出他和那女人膩膩歪歪,而我還死皮賴臉的呆在他家!”

孔言失笑:“姐是過來人,這些我也懂,但他不都向外承認他和穀蘭之間隻是友誼嗎?”

某女異常煩惱的倒進沙發裏,支撐著側腦道:“萬一有一天媒體又來句他們之間有事呢?”

“那就沒有人說你了,說的也是柳嘯龍生活作風有問題!總之我覺得吧,你要真的不愛他,那就回去,反正又不愛他,一個屋簷下,不也可以分房睡嗎?往後當作是陌生人,你為人母,不管怎麽說孩子第一,你看我,不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嗎?怎麽說也要等他們大點了,那一天再跟他離婚,現在離了,人家回法國,孩子的近況你都無法得知!”

硯青拍拍腦門:“你們說的話怎麽都一個樣?你讓我自己想想吧!”起身走進了浴室。

打開水龍頭搓洗了一把臉,後撐開雙手抵著石台而仔細打量鏡中人,目無波動,直到十分鍾後,嘴角揚了起來,一種釋懷和濃鬱鄙夷的表情呈現,雙手叉腰走了出去,上樓收拾好行禮拖著回到大堂,瞅向孔言和茹雲道:“我回去了,茹雲,你要記住,西門浩再來,千萬不要見他!”

沒等好友們回話就拉開門,也不打傘的走出。

“進去十分鍾就想通了?”孔言放下針線活,玩味的看向屋子外。

蕭茹雲則長歎:“她呀,不是為了柳嘯龍回去,而是孩子們,說不定等都五歲了,還真就離婚了!”能不能走到最後,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她是沒有本事讓柳嘯龍不要去照顧穀蘭的,惹急了,她就想個辦法去和那女人同歸於盡,反正現在活著也累,還不如為她們做點事呢。

雨中盯著戒指看的男人並沒看到前方女人已經拖著行禮而出,忽然揚唇自嘲一笑,右手撫摸了一會戒指,慢慢摘除……

硯青見戒指脫離了男人的無名指也沒露出任何生氣的表情,而是垂頭拉開鐵門無所謂的走出,站定在男人麵前仰頭感受著雨水拍打肌膚的感覺:“走吧!”語畢,也沒去看對方的反應,直接向遠處的車走去。

柳嘯龍嘴角抽了抽,又把戒指套回,跟了過去。

穀蘭家

“此乃天作之合……”

看著電視裏記者正報道著兩人和好如初,女人終於被男人所感動……無力的垂頭,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望向茶幾上的幾罐奶粉和孩子的玩具,還以為她可以靠努力而把這些都變成她自己的,原來不是自己生的,永遠都不會到她的身邊來。

站起身慢慢走到電腦前,從來沒有這麽失落過,好似一具沒了軀殼的靈魂,懸浮在空中,隨時會被風兒刮走,打開qq,剛要隨便加個人聊聊心事時,無意間看到郵件爆滿,多久沒上過了?居然連一個人的留言都沒,好友就那麽四五個,除了那個頭像還亮著的‘老公’外,都是灰色的。

嗬嗬!你居然還上qq,不上msn嗎?沒有去點開打招呼,而是點開了郵件。

‘這是我在喜馬拉雅山,怎麽樣?帥嗎?’

隻見照片上的男人背對高聳大山,站在青青草地上,穿著卻是少數民族的服裝,‘噗哧!’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外國人穿這服飾也太逗了,這也叫帥?四不像還差不多,點開第二張。

‘這是我在阿拉斯加,冷死了!’

‘這是我在北極,瞧瞧這企鵝,快和我一樣高了!’

‘知道這是哪裏嗎?是不是像仙境?其實就是你們中國那個什麽電視劇裏的桃花島!’

一張又一張,每一張的背景都漂亮得讓人想立刻飛奔過去,男人總是一個人帶著最炫目的笑容,挎著……食指撫摸上電腦屏幕,停留在那胸前的照相機上。

“老公,你過生日了,我不知道送你什麽,老聽你說想環遊世界,我就送你部照相機吧!”

“哇!我真是越來越愛你了,太懂我心了,這個禮物我很喜歡,一輩子都戴著它!”

“一輩子?過不了幾年就淘汰了!”

“我從來不會騙你,說好一輩子就一輩子,永遠不會讓它淘汰!”

傻瓜!大傻瓜,居然真的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她發郵件,還有一封居然是今天上午的,點開一看……

‘嗨!朋友,我終於到富士山了,瞧見沒?後麵就是了,現在你心情一定很不錯吧?櫻花季節快過了,下麵附帶一張我最最爛漫的一瞬間!’

拉到下麵,果真看到男人騎跨在一棵龐大櫻花樹上不停的搖晃枝幹,花瓣雨幾乎擋住了鏡頭,這一刻,她羨慕那個給他拍照的人,站在下麵,一定很旖旎吧?

眼淚霎時滾落,原來不是我不看,你就真的消失了,其實你每天都在,隻是我因為他而把你忘了,為什麽到現在你還不知難而退?這輩子,我的心已經屬於另外一個人了,你這樣隻會讓我內疚下去的。

‘滴滴’

抬起充滿霧氣的眼,看著跳動的頭像,握著鼠標的手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點開,此刻心真的好痛,為什麽你不是他?最終還是點開。

‘嗨!好久不見,你居然上線了,很意外!’

雙手擱置鍵盤,卻不知道要說什麽,最後道‘無聊嘛!’

‘怎麽?心情不好?’

‘當然沒有!’

‘那就好,多一點笑容,你笑起來的時候才好看,記得吃藥!’

吸吸鼻子,點點頭‘我會的,你……過得如何?有沒有認識到可以度過下半生的女孩?’

等了一分鍾,才等來。

‘沒有!’

‘環遊世界隻是一項娛樂,等你老了,會想為什麽年輕時沒找個女人陪伴?那時候後悔就晚了!’

‘那就老了再說,你和他怎麽樣了?’

指尖蠕動了幾下,苦笑道‘他對我很好,經常過來看我,感覺還行吧,最起碼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賓利,我是不是很任性?’

‘女人不都很任性嗎?這不是缺點,是你們特有的權利。’

嗬嗬!為什麽我做什麽你都不反對呢?

‘你恨我嗎?’

‘我為什麽要恨你?我們現在隻是朋友關係,談恨的話,太貽笑大方了,覺得我給你的照片美嗎?’

‘很美!’看了後,心不自覺就安穩了。

柳宅

“少夫人,您回來啦?快進去,小心著涼!”

門口,十多個下人打著雨傘迎接,讓硯青很是自慚形穢,但還是笑臉盈盈的進屋,看向坐在沙發裏一臉不高興的老人,瘦了很多,熱淚滾下:“媽!”

李鳶斜睨過去,瞪眼道:“你還記得我是你媽?”

“對不起!”上前鞠躬。

“好了好了,看你這頭發都濕了,趕緊進去洗澡,你說說你都這麽大個人了,還離家出走,有什麽事不能坐下好好談?”老太太再大的委屈在兒媳婦一個鞠躬下也頓時消散,站起身拍拍女人肩膀上的雨水,瞧給淋的,落湯雞了都,轉頭瞪著兒子道:“你怎麽能讓她淋成這樣?”

柳嘯龍自己也是全身濕透,伸手脫下西裝交給了下人,疲累的上樓。

硯青轉身盯著四個昏昏大睡的寶寶,放開老人過去慢慢蹲下,近了看,真的長大不少了,指尖貪戀的劃過大兒子的臉頰沙啞道:“媽媽回來了!”

寶寶翻了個身,臉上冰涼涼的,伸手想推開不適感,眯開眼一看,頓時坐起,瞪著水汪汪的大眼對視:“阿媽……”

“嗚嗚嗚是阿媽,嗚嗚嗚!”再也忍不住,將孩子抱了個滿懷,忘記了身上還濕答答的,就這麽緊緊抱著:“嗚嗚嗚嗚都是阿媽的錯,不應該丟下你們嗚嗚嗚嗚!”

“哇哇哇阿媽……阿媽哇哇哇哇!”寶寶確認不是做夢後,也伸手抱著女人的脖子聳動身軀,哭聲驚醒了另外三個。

老二還很迷茫,老三很快反應過來,揉揉眼睛坐起,立馬哇哇大哭著爬了過去也撲進了母親的懷裏:“媽媽……媽媽……嗚嗚嗚哇哇哇媽媽……”叫得還不是很順口,卻能使人聽出叫的是媽媽。

“媽咪……媽咪……!”老四直接就從姐姐身上爬過去了,瘋了一樣撅著小屁股往媽媽懷裏擠:“哇哇哇媽咪……”

“阿母……”老二半天才喊出這麽兩個字,爬過去將弟弟推開,占據了最好的位置嚎啕,小嘴兒撅得比天高,楚楚動人,抓著母親的衣領,仿佛害怕再次離開一樣,都穿著漂亮的蕾絲睡衣睡褲,抱起來特別舒服。

老三倒了後又爬起來,不再打架,抱著女人的手臂,將鼻涕在警服袖子上擦了擦,又繼續哭。

孩子們的哭聲震天響,止都止不住,將哭喊發揮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恨不得要把這一輩子的眼淚統統在這一瞬間流幹,無人能理解這種血濃於水的思念之情,母親和外人的區別在於,別人打他們,都會不高興,再也不相見,可母親打的話,是越打越往她懷裏鑽。

李鳶繼續抹淚兒,這才叫一家人嘛,什麽時候才能沒有矛盾的融洽?那一天一定很幸福的。

“阿媽……羊……嗚嗚嗚嗚你……!”老大口齒不清的說著想念,他好想媽媽。

“媽媽知道,嗚嗚嗚好了都不哭了,聽話,媽媽也想你們,想得快發瘋了嗚嗚嗚嗚都聽話,不要哭了!”太感動了,這麽小,居然把她記這麽清楚,真的太感動了,這都是她的寶貝們,隻有他們是最真實的,永遠都不會不要她。

“少夫人,都弄濕了,帶他們去洗澡吧!”齙牙嬸也哭得稀裏嘩啦,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個家沒了你,真的一點都不像家了,以前吧,也就這麽過來了,現在都習慣了家裏有少夫人存在著,她也好想少夫人。

老夫人每天看似都在說少夫人的不是,原來隻要少夫人一句對不起就妥協了。

硯青聞言伸手大力的抱起四個孩子向樓上走去,或許是練武身軀,力氣比一般女人要大得多,兩隻手臂能使寶寶們擠在一起不難受,到了主臥浴室內,見男人還在花灑下清洗,但浴缸裏已經放了半缸溫水,沒有去多看,將孩子們的衣服脫去一個一個的放進了水裏。

“媽媽……媽媽……來!”老三還掛著眼淚兒,可嘴角卻掛著笑容,不停的拍打水麵,歡樂得不得了。

女人看看男人,後無所謂的脫下警服,等隻剩下內衣內褲時才也坐了進去,盤腿與對麵四個小蘿卜頭對望,也不哭了,笑道:“你們真是越大越漂亮了!”

小四揉揉眼睛,咯咯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呢?嗯?”眨眨眼,逗弄。

四個孩子分成兩排,光溜溜的坐著,不知道母親說的是什麽,但都同時仰著頭笑,或許隻是看著這張臉,就能使他們很快樂吧。

硯青見狀,立馬扮鬼臉:“狐狸來了,嘖嘖嘖!”

“嘻嘻嘻嘻嘻!”

異口同聲的笑。

“看這裏看這裏,我是阿飄!”伸手做著肢體動作,惹來一陣陣的美妙之聲,女人也越來越放鬆,玩得不亦樂乎,最後開始將水潑過去。

“啊呸!”老三吐出嘴裏的水,不甘示弱的把水往母親的臉上扔。

硯青一副很害怕的樣子,轉身猛地朝浴缸邊緣撲了過去,但始料未及的是不知道男人何時蹲在了這裏,看來剛才太忘乎所以了,最最令人尷尬的是……

唇瓣就這麽緊緊貼服著帶著微涼的堅毅薄唇,抬起眼瞼望向隻有一厘米距離的鷹眼,眼鏡已經被摘下,沉默的眼中深藏著淒痛,吞吞口水剛要轉頭時,腦袋卻被抱住,緊接著是帶著霸道卻有著溫柔的深吻落下。

舌尖懲罰性的闖入了口中,勾勒著自己與他共舞,唇瓣被吸得有些發疼,快要忘卻的味道再次清晰,不想處於下風般,也伸手緊緊環住了男人的頸子,反客為主。

柳嘯龍的大手不規矩的褪去了女人的內衣,大手伸向了禁地……

四個寶寶看著看著,都伸手捂著眼睛道:“羞羞!”

“羞!”

硯青大驚,一把推開男人,外帶揚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其側腦上,外加一拳頭正中腦門。

“唔!”

‘砰!’

某柳沒有蹲穩,沉重的向後倒去,後腦撞到了瓷磚地板,呲牙揉揉傷口,並未立刻坐起,而是不滿的瞪著女人。

“你還瞪我?在孩子麵前能有點正經的嗎?”轉身將內衣穿好,繼續給寶貝們洗澡。

“哼!”男人聞言冷笑一聲,這才坐起,手臂搭在曲起的膝蓋上鄙夷道:“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熱情回應……”

硯青瞬間冷下臉惡狠狠的瞅了過去。

柳嘯龍卡住聲,沒有去對著幹,大度的起身也坐進了浴缸,孩子們坐中間,抱起三兒子溫柔的搓洗。

“我說你能穿件內褲嗎?”某女嫌惡的看了一眼丈夫光溜溜的下半身。

“你又不是沒看過!”男人很是無所謂:“你給丫頭洗!”

分工合作,硯青也無意義,總不能讓女兒坐在他腿上……瞧,老三去玩他的……霎時火冒三丈,槍過兒子怒吼道:“滾出去!”

柳嘯龍根本置若罔聞,但也把兒子的手拿開,扯過浴巾圍在了腰間,見兒子要去扯就翻過身‘啪’的一聲打那小屁股上:“給我老實點!”

“哇哇哇哇,媽媽哇哇哇哇!”寶寶屁股火辣辣的疼,瞬間倒戈,轉身要媽媽抱。

硯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抱起小四頂牛牛:“我家雪兒最漂亮了,叫媽媽!”

“媽咪!”肉乎乎的手兒摸上母親的臉,她很聰明的,已經可以叫得很順口了。

“誰叫你教得這麽新潮的?”發現男人驕傲的挑眉便繼續道:“媽咪也好聽,親媽咪一個!”嘟嘴過去。

寶貝立刻含住吸吮,腿還無法伸直,就這麽圈著懸在水麵,丁點都不擔心會掉下去,這種安全感隻有親人能給,因為她知道,就是母親自己掉下去也不會扔了她的,親了一會才鬆開,笑道:“媽咪……奶奶!”拍拍女人的胸脯,她要吃奶奶。

硯青苦澀的嘟嘴委屈道:“媽媽沒有了,怎麽辦?”

“沒有也可以吃!”柳嘯龍垂頭給兒子洗著大腿,不忘提醒。

本要發火,可見對方臉上沒有半點的**就無奈道:“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他們也不會這麽早就斷奶!”眼眶發紅。

男人抬起頭,在眼淚還沒掉下來時點頭道:“都是我的錯!”

“柳嘯龍,四個多月了,為什麽現在才來?”淚花還是沒忍住,真的很不想問,可就是管不住這張嘴。

“怎麽?一直在等我去?”

果然,又是這種回答,輕歎一聲,閉口不言了,等都洗好後才一家人坐在大**玩耍,寶寶爬得很快,都撲倒母親騎在背上胡作非為。

“駕駕……”老三騎最前麵,抓著女人的頭發,手兒拍打她的肩膀。

另外三個都坐後麵,小屁股抬起後又大力坐下。

“哎喲!”硯青揉揉頭皮,好你們幾個小王八蛋,老娘的腰都要斷了,又舍不得讓他們走開,死魚一樣趴著:“你們他媽的給我悠著點……別動了!否則我生氣了哦!”真是要了老命了。

“駕……”老三不聽,手兒內有了幾根斷發,還抓著要求動起來。

柳嘯龍則坐在書桌後處理著一天沒接觸的公務,筆尖揮舞得相當利索,好似要迅速處理完好和妻子去溫存難得的時光。

**亂作一團,硯青快吐血了,求救道:“柳嘯龍,你來給他們騎吧,我……我吃不消!”該死的,都騎到她脖子上來了,救命啊!慘無人道了。

某男一聽給他們騎就裝作沒聽見,認真的查看資料,表情都沒什麽變化,相當認真。

“啊……別扯了……我的頭發啊……小混蛋,小心我踹了……”

“哎喲,我的腰要斷了!”

柳嘯龍睥睨過去,放下筆上前抱下老三和老大。

“嗚嗚嗚嗚哇哇哇駕駕……”老三不幹,指著媽媽要騎大馬,剛才還玩得好好的,為什麽不讓他騎了?

“給我住嘴!”冷冽的眼瞪起,裏麵寫著威脅。

果然,寶寶很害怕這個眼神,委屈的垂頭不敢哭。

硯青推翻兩個女兒揉著腰道:“老娘的腰啊……你就給他們騎一下又不會死!快點!”抱過默默落淚的老三,指指地上的毛毯:“又沒外人在,你怕什麽?”她都當馬給他們騎了,他還端架子?

柳嘯龍雙手叉腰仰天呼出一口氣,再看看四個孩子和妻子都一副‘你不是好爸爸’的表情,鐵青著俊臉,提提褲子,趴了下去:“上來!”

“這就對了!”某女立刻把老三和老大給放了上去,下床攙扶著道:“來,駕駕!”

老三興奮的拍打著父親的後背:“駕駕……”

“扶穩了!”柳嘯龍開始向前爬。

“嗚嗚嗚嗚媽咪!”小四伸手也要騎。

“不行,站不下,你們等回,列車馬上要達到終點站了,好,掉頭!”到了門口,硯青像交警一樣伸手向後:“列車啟動了,走!”

到了床邊,女人邊抱下寶寶邊道:“好了,到站了,下一班列車開始了,你們兩個上來!”將兩個女兒抱了上去:“啟動,走!”

“咯咯!”小四樂不可支,父母都在的感覺太好了。

玩到大半夜,男人才躺在**氣喘籲籲,而妻子孩子們則在一旁笑不停,偏頭瞅著老三扒著女人不放就看看表:“十一點了,可以送他們去睡覺了!”伸手拉過寶寶,卻發現拉不動,怒道:“都給我回去!”

“嗚嗚嗚,不……不……嗚嗚嗚!”老三用力抓著母親的衣領不放,他不要走。

硯青拍掉男人的大手:“要睡你自己睡,我剛和寶貝們重逢,今晚我們要多玩一會!”

柳嘯龍黑了臉,起身走到書桌後,看看**真不準備睡覺的一群人,不得不繼續工作。

“玄兒,你今天怎麽體力這麽好啊?是不是很想媽媽?”都十二點了,另外三個已經被男人相繼抱回了嬰兒房,就這個小子最活躍,死都不睡覺,坐在她腿上對視,大大的眼珠內倒影著她,真是太帥了,丹鳳眼呢,長大了定能迷死所有女性。

“想!”寶寶撒嬌的傾身,將臉頰在媽媽的懷裏蹭蹭,就在他要繼續和媽媽玩頂牛牛時,突然懸空,看著母親的臉越來越遠就瘋了一樣手舞足蹈:“哇哇哇哇媽媽……媽媽……”伸著手要抱抱,好像那笑臉又要消失一樣,越來越遠了。

柳嘯龍提著兒子背後的衣服就往門外走。

“柳嘯龍,你他媽的發什麽瘋?他過去了,另外三個都會醒的!”硯青急了,都弄醒了晚上還要不要睡了?

某男一聽,似乎很有道理,抱過兒子,眯起眼警告道:“平時你不是睡得挺早的嗎?”

“媽媽!”寶寶就是這麽兩個字。

“你把他給我!”女人張開懷抱,盤腿而坐,有著少許的慍怒。

某男噴出大口氣,又給放了回去,坐靠在床頭,環胸冷冷的盯著不停去親女人的臭小子,一副‘他倒要看看他能敖到什麽時候去’,然而一點後,孩子依舊神采奕奕,大手再次伸過去,提著寶寶的衣服要拉開。

誰知這次,寶貝早有準備,快速抓住媽媽的睡衣,憋足了勁,拉開又強力膠般彈回去,老混蛋,幹嘛要把他和媽媽分開?

或許是在雨裏一天,精神有些吃不消,很快就這麽坐靠著床頭進入了夢鄉,呼吸變得均勻。

硯青斜視過去,後毫無顧忌的轉頭細細打量,真的是距離產生美嗎?幾個月沒近距離的觀看,比以前更加迷人了,斂去了白日的冷峻氣質,現在就像一個孩子,不帶任何的防備,卸下了鎧甲,很是溫和,隻不過眉頭為何還皺著?

伸手剛要去撫平,五指又忍不住彎曲,捏成拳頭,不知不覺,發現兒子已經開始打盹,調整好姿勢讓寶寶可以快些入睡,她也累了,起身來到嬰兒房,輕柔的放進吊**,望著周圍的布置,幾乎和走時沒有半點變化,除了玩具更大氣化,連床的位置都沒變。

四張純真的麵孔讓她看到了真正的天使一樣,慈愛的趴在隔板上低頭道:“以前我老問自己,如果可以重頭再來,我還會進這個家門嗎?今天看到媽因為我的離去,而瘦了一圈,看到你們,我想我一定會再走一趟這條路,還會綁架他,因為會有你們,以前媽媽一直是一個人過,知道懷孕時,很慌亂,沒有做過媽媽,總感覺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麽可能照顧好你們?所以我不敢去多想,選擇打掉,現在我才發現,做媽媽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並沒想象中那麽可怕,即便是我一個人,累死,也會帶好你們,有時候想帶著你們離開時,總想到我要怎麽照顧?現在我有了答案,我可以不為任何人放棄我的工作,可我願意為了你們放棄所有,可是我帶不走你們,其實你們跟著他比跟著我幸福,前途無量!”

門口,李鳶手裏端著一碗燕窩粥,聽著裏麵的話而坐了下去,沒有去打攪。

“以前我總是勸那些準備離異的家庭,為了孩子不管怎樣也要堅持下去,原來輪到自己時,卻做不到,你們放心,我會等你們上幼稚園後再走的,奶奶會照顧好你們,那一天,我想她不會再阻止我來見你們,媽媽唯一能答應你們的就是一輩子不會再和別人有孩子,永遠都隻有你們,也不要去怪爸爸,他看似是個壞人,其實是個好人,他是個好爸爸,或許是媽媽太小氣了吧,無法認同他的一貫作風,性格上有著嚴重的分歧,試過去包容了,但失敗了,好在你們都沒有不要我,這個家裏,天天看著你們,我也覺得很快樂,都快快長大!”

愛憐的捏了捏老大的臉蛋:“你是我見過最懂事的孩子,將來一定可以繼承家業,成為人上人,但媽媽希望你們不要再走這條路,太危險了,但好像不現實,總之希望你能和你爸爸一樣,能做到永遠不被逮捕,我愛你們!”

“阿媽!”

寶寶夢到了媽媽,正向他做出要抱抱的動作,嘴角彎了起來。

硯青伸手捂住嘴,阻止哭出聲,做夢都是她,越來越後悔當初為什麽要走?太不負責任了,擦擦眼睛,整理好狀態大步走了出去,卻看到了腳邊放著一碗粥,彎腰拿起紙條。

‘兒媳婦,我太困了,先去睡覺了,晚飯都沒吃多少,給你弄了點夜宵,記得吃完!’

大半夜還給她弄夜宵,世界上最好的婆婆了吧?都沒想著幫她兒子弄,自從嫁進來後,李鳶什麽都事都向著她,從來沒有一句怨言,在外麵也是到處說她多孝順,多好,娶到她是柳家三世修來的福氣……

比起茹雲未來的婆婆,真是天堂與地獄的區別,端起燕窩粥全數吃光,比幹爹幹媽對她都要好,越來越貪戀這個家的感覺了……

回到臥室,看了一眼男人,後抱起棉被打好地鋪,再回到**舉起拳頭,很想一拳打下,舉了半天也沒落下,說什麽喜歡她,即便不愛,喜歡一個人也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吧?最最難忘的一幕就是在武陽山,這個人第一次對她哈哈大笑。

清楚的記得那天,他玩著她教他的遊戲,那麽的認真,還特意去練習了那麽久,如果無法維持,為什麽又要讓人淪陷?到最後又開始若即若離:“以後你就去好好照顧……”為什麽盯著這張本以為會永遠屬於她的臉,卻說不出把他推出去的話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嘯龍似乎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眉頭動了一瞬,睜開眼看向低著頭坐在身邊的女人,剛要抱時,湊近臉仔細一瞧:“你哭了?”

某女詫異的仰頭,眼睛紅彤彤的,立刻偏開頭擦掉水珠:“廢話,剛才洗臉的時候,毛絨進了眼睛裏!”

柳嘯龍長歎一聲,坐起來靠著床頭,拿過旁邊的香煙點燃,盯著遠處的中央空調道:“後悔跟著我了?”

“哼!你說呢?”硯青反問。

“除了穀蘭,你對我還有什麽意見?”問完便猛抽了一口。

“那可多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說出幾條我聽聽!”

“首先,就是自私,我最起碼從來沒利用過你,而你,卻利用我來運毒,如果我要利用你做了什麽讓你違背組織的事,我想你一定會不滿,可你自己做的時候,你沒有想過我會難受,自大,你以為對的事,全世界都會說好,狂妄,目中無人……”越說越上頭,劈裏啪啦的掃個不停。

柳嘯龍越聽,臉色越難看,見還要繼續就不耐煩道:“我的優點呢?”

硯青也哭不出來了,反而說得很爽,聞言轉頭看了看,一副期待的模樣,笑道:“長得不錯!”

“還有呢?”

“沒了!”

“我在你心裏就這麽不堪?”

“我也很想昧著良心說你很好,可是我不喜歡那樣!”

這個該死的女人,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戳了戳,手臂一揮,直接給按倒了身下,憤恨道:“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當著全天下的麵站你門口一天,你好意思還說這種話?”胸腔氣呼呼的起伏,可見相當惱火了。

硯青沒有反抗,而是高傲的挑眉道:“早幹什麽去了?我告訴你,我硯青他媽的也是有骨氣的,不是你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動物,我情願死,也不會像個小媳婦一樣任你擺布,這次回來,我是為了我的孩子,而你,從此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硯青,我的忍耐是有……嗬嗬!真的假的?”所有的怒氣轉換為淡笑。

“你覺得我現在會跟你來假的嗎?”一副恨不得直接咬斷他脖子的猙獰表情。

柳嘯龍喉結滾了一下,明白的點點頭:“你這女人,太……”

“太什麽?”不滿的擰起秀眉。

“太漂亮了!”

“滾下去!”懶得聽廢話。

男人暗罵了一句,坐了起來,而女人拿著的槍也順著他的動作而抬起,黑洞正抵著他的子孫跟,翻身下床,睡在了地上。

硯青對著手裏的武器讚歎:“這玩意就是好用!”塞進被子準備睡覺。

柳嘯龍冷漠的看看,無語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強來的!”

“比起你那每天跟打了**的老二,我還是更相信它!”伸出手槍搖了搖,一臉得意。

“你就不怕擦槍走火?”

“放心,我這開槍技術,不想開的時候,怎麽按它都不會開!”廢話,又沒放子彈,走什麽火?

某男嗤笑道:“硯大警官真是能耐,做夢都能控製!”

“所以啊,你最好別試圖爬上來,我要想開它的話,做夢也能開,那個時候你死了,真怪不了我!”避免睡著後,槍會脫落,翻身找出膠布在手上纏了一圈,確定怎麽弄都不會掉後才關掉燈迎接周公。

柳嘯龍萬般不爽的閉上眼,從女人纏膠布開始,額頭青筋就一根接一根,可見確實有想過等睡著後,槍會掉落,然後就滿足獸欲,原來某些事上,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

兩個小時候……

某男想著想著,一把掀開被子使勁推了**女人一下,低吼道:“給我起來!”

“嗯?怎麽了?”硯青‘噌’的一下坐起,揉揉眼睛,發現是男人在發火就不滿道:“你發什麽瘋?”

“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娶老婆幹什麽?最基本的就是夜生活,你做到了嗎?你隻會說我,看看你自己!”這次是真的怒了。

某女錘錘側腦,剛睡著,煩不煩啊?但說到這事上了,就指著門外道:“你找她去,以後我不會阻止你了,去吧,另外幫我向她問個好!”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聲音打住,表情帶著少許的痛苦,伸手捂著小腹彎了腰,額頭沁出了涔涔薄汗。

硯青鄙夷道:“少跟我來苦肉計,現在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會管你的!”

柳嘯龍又坐了回去,細長的眸子不斷眯起,眉宇間的褶痕很是明顯,按著肚子的手也在發抖。

“喂……你別給我裝了,我說過,你的話我都不會信了!”似乎也覺得不對勁,聲音軟了不少,微微傾身看向捂著的地方。

“唔!”某男大口喘息:“閉嘴!”

聲音都不對勁了,硯青趕緊拆下膠布,跳下床扶著男人的雙肩搖晃:“你臉色怎麽這麽差?你怎麽了?”

“不知道……沒事!”汗珠越冒越多,臉色越逐漸轉白。

硯青拿過手機迅速打出:“120嗎?這裏有個病人,情況不妙,地址是……”匆忙說完就攙扶起過重的身軀:“快點,我們先往外走!”

柳嘯龍將全部重量都交付給了女人,走了幾步就咬牙虛軟下:“不行!”

“我背你!”轉過身使出吃奶的勁,真給背了起來,沒了先前的冰冷無情,滿臉的擔憂。

“放我……”來不及說後麵的話,因為女人開門的動作滾了下去。

‘砰!’

腦門磕在門框上,虛弱的眨眨眼,見又要來背,拒絕還沒說出口,就又被背了起來,無表情的將下顎抵在小肩膀上,一看前方的樓梯,不由冒冷汗。

然而這次硯青每一步都很小心,深怕栽倒,否則遭殃的也是她,麵部已經因為憋氣而通紅,還在向下走,怎麽這麽重?

柳嘯龍邊忍著劇痛邊凝視著妻子超人一樣的力量,揚唇道:“北淪山,你真的沒管我嗎?”

如此問,代表著不信。

“我恨不得你早死早超生,為什麽要管你?”不是都相信了穀蘭的話嗎?幹嘛還來問她?

“我告訴自己,沒必要去查,可是我還是去查了,我和陸天豪掉在了同一個地方,雪坑裏,路邊監控器裏,穀蘭是在一個小時後才進入那條路的,馬路上有一段很長的路有著我的血,你是想把他們拖到十字路上……”

硯青走下最後一步台階,每一步都形同背後壓著一座大山,沒等說完就怒吼道:“你是真有病還是裝的?廢話這麽多!”

“你說我難懂,其實你才是最難懂的一個人,一點也摸不透你,但陸天豪他肯定是不懷好意的,不要被他給騙了……”

“對,就你他媽的是好人,全世界都是壞人!”

柳嘯龍輕歎一聲,不再開口,乖乖的不亂動,好減輕妻子的負擔。

半小時後……

李鳶穿著睡衣站在門口急得跺腳:“怎麽還不來?嘯龍,你撐著點,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他的肚子,金鍾鐵布衫罩著,哪有那麽容易吃壞?肯定是腎結石!”硯青惡毒的詛咒著,最好是一大坨,倚天劍都敲不碎。

男人坐在椅子上搖搖頭,沒有力氣說話一樣。

“來了來了!”聽著那獨有的叫囂聲,齙牙嬸和硯青將柳嘯龍攙扶起,隨時準備送上車。

硯青安撫著老太太:“媽,我會照顧他的,您去睡覺吧!”

沒等李鳶發話,柳嘯龍立刻伸出顫抖的大手道:“不用……不用……了!”

仿佛女人的照顧,會讓他比得病更痛苦一樣。

“那好,你好好照顧他,到了醫院檢查了結果記得給我打電話!”就當給你們創造個機會吧。

柳嘯龍偏頭再次暗罵了一句,不得不從了。

------題外話------

可憐兮兮的,闌尾炎最後變成木乃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