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上黑老大

第二百一十章 他失憶了

“觀眾們,你們沒有看錯,這位當真是臥龍集團首席總裁陸天豪,哇!還是那麽的能俘獲女人的芳心啊,更勝從前了……”

“本台消息,眾人皆知,臥龍集團總裁陸天豪四年前無辜身亡,今日卻重現人間,氣勢不減當年,而臥龍集團的股票一夜飆升,看來許多商場該麵臨著金融危機的僅略……”

“哇哇哇哇好帥啊,陸天豪,我們喜歡你!”

白翰宮大門口,被圍堵得不留縫隙,女孩居多,紛紛試圖衝出人海,與那高傲的男人麵對麵,隻為讓他可看自己一眼。

但六百多名麵無表情的黑衣男人殘忍的把大夥阻隔在外,令記者們無法近觀,隻得調好焦距,放大男人的臉,確保不會看錯人。

手下們為陸天豪開出了一條風雨無阻的康莊大道,在二十多名得力手下的擁護下,暢通的走到轎車前彎腰坐進,戴著紫紅色大號墨鏡,修長的風衣,無論穿著打扮,都和往日那個人如出一轍,走路的姿勢,眼高於頂的態度,種種聯合在一起,根本無人會猜測這到底是不是本人。

就是他!

直到車子開走,保鏢們才跟著撤離,留下一堆傷透了心的女孩們尖叫連連。

第一次,這個男人這麽高調的在人前露麵,聞名不如見麵,真的好帥。

南門警局,緝毒組辦公室。

硯青還在費力的偵查庇佑組織,同時也不忘查找一些知名度的律師,縱使柳嘯龍再厲害,再能翻天,可法律不畏懼這些,隻要一上法庭,就是麵子上,法官也不敢徇私,好的律師,定能將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找著所有法律的漏洞,她相信她可以拋掉這段讓人心力交瘁的婚姻的。

俗話說,隻要功夫下得深,鐵杵磨成繡花針,隻要她堅決不倒,就定能做到。

忙律師?文律師?都是一些比較厲害的角色,就文律師吧,一輩子打過幾百場官司,輸的概率是百分之五,拿出手機快速撥出:“請問是文律師嗎?”

‘恩,您請講!’

“是這樣的,我想請您幫我打一場官司,具體的,我們可以約個時間出來詳談嗎?”

‘這個……沒問題!’

掛斷後,心裏很是沒底,這次這個人,會不會還是懼怕柳家的勢力呢?聽聲音是個比較傲慢的男人,也是個年輕人,就是那股熱血外加不服輸的勁,也會答應吧?皇天保佑。

解決了後,開始專注案子,打開電腦,百度查找,可不管怎麽查,都毫無庇佑教的信息,倒是彈出了不少的廣告,什麽邀請加入某款遊戲,和賣護膚品,什麽減肥產品……剛要全數關掉時,三個醒目的小字落入眼簾。

‘陸天豪神秘出現……’

陸天豪?小小的視頻框框裏,男人確實穿著和那人一模一樣,後麵跟著許多的小弟,隻是臉上都打滿了馬賽克,不過一想到世界上叫陸天豪的人也多,所以心情並沒太大的起伏,也還是點開來查看,在廣告在繼續時,盡然見到才發出了半小時的視頻居然有了上萬條的評論。

誰這麽大的魅力?不會是有人冒充那王八蛋吧?本以為會看到罵聲一片,誰知道居然全是追捧的話語,這一下,無法在心平氣和了,握著鼠標的手緊了緊,廣告也結束,緊緊盯著電腦瞬也不瞬。

‘各位觀眾,你們沒有看錯,今日北京時間七點二十分,臥龍集團陸天豪回來了,這太讓人意外了……’

硯青並沒聽女記者說的是什麽,隻是屏住呼吸,目睹著那個打了馬賽克的人正一步一步靠近黑色轎車,雖然看不到臉,但是那身材,那走姿,還有他後麵羅保和鍾飛雲的身段,化成灰她也認得,瞳孔越瞪越大,等視頻播放完才垂頭瞪著桌麵而吞口水。

不信邪的再重播一次,視頻已經不存在,這麽快?這才幾分鍾就不在了?能如此欲蓋彌彰,能這麽快速阻止各大網站發行的,定要有相當大的實力,如果不是真的,又何必要刪除呢?緊緊按著心髒,這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啊?

扔下鼠標,起身拿過警帽戴好,急匆匆的打開門命令道:“我現在有點特別情況,要出去一趟,你們繼續,記住,倘若王濤打電話找我,就讓他打我手機,我去了!”完全不給人詢問的機會,就這麽衝向了大門外。

一定是他,絕對是他,那身影,真的再熟悉不過,她不會看錯的,越這麽想,心裏就越是歡喜,陸天豪,我就說你不會死的,你自己說的,老天都不敢收你的,你個混蛋沒說謊,老天爺,不要來和我開玩笑了,求你了。

臥龍幫

還是那間不曾改變的別墅,男人目空一切的坐在真皮沙發裏,一手叼著雪茄,一手拿著賬本翻閱,四周幾位閻羅和長老畢恭畢敬的彎著腰等待,四張龐大的沙發,卻無一人敢前去歇息,羅保見陸天豪蹙眉就苦惱道:“大哥,怎麽辦?”

“我這才剛歸位,你們就給我整這事是吧?”陸天豪一把將賬本扔到了玻璃桌上,虎目冒凶光。

鍾飛雲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將自己的委屈倒出:“剛才我家裏來電話,月兒也被抓去了,想用她來威脅我,可我一心係大哥您,沒有中計!”

“啊?你老婆被抓了?你……你怎麽不著急?”羅保不敢相信好友居然還這麽冷靜的來接大哥,都不去想辦法救人嗎?

“他們要的是我投奔那邪教,我能去嗎?”

“那也不能……”羅保見好兄弟過於堅持,就沒再說下去,不管怎麽說,就算不愛,那也是你老婆吧?結婚四年了,一直讓人家獨守空閨,沒有一次的慰問,就那麽放在家裏不聞不問,人家也沒說要出軌,更沒說提出過離婚,於情於理,也算是個好女人,哎!

沒有感情的婚姻,這麽的不堪,可他知道,那個陳月兒,相當的愛慕飛雲,隻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陸天豪挑眉問:“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

“我說過,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完全不來電,再說了,怪不得他,結婚時就說好了,以後誰也不能幹涉誰的私生活,而且,他不去救也好,讓那些人知道,那個女人威脅不了他,自然會放人。

“嗬嗬,如果他們不想再招惹到三條,應當會放了她!”陸天豪見手下這態度,不再擔心會出叛徒,總算有點滿足了。

羅保有些替陳月兒感到惋惜了,或許和藍子在一起久了,比較同情那些弱勢者,陳月兒也沒有錯,隻是逼不得已嫁給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曾經她私下找過他兩次,都是訴苦的話,什麽一開始不在乎他在外拈花惹草,漸漸的,開始在乎了,多少次將女人帶到家裏,住進他們的新房,而她隻能給他騰出地方,為了這個兄弟,那女人是受盡委屈,卻從來不跟外人抱怨,更沒和三條說過一次。

多好的女人?為何不知道珍惜呢?

也記得她說過,她會等到他愛上她的一天,不會再去找別的女人,可現在,你有危險了,他卻丁點不著急,這次以後,你還會那麽執著嗎?

“大哥,郝堂主他們已經非完人了,徹徹底底的癮君子,且有的四肢不全,庇佑教利用了他們的家人威脅他們,他們也沒如那些邪教半點意,個個家破人亡,自己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知道您很想立刻去救他們出來,可您要想清楚,現在還沒摸清他們的實力,絕不可輕舉妄動,郝堂主他們犧牲了那麽多,為的就是相信您能再度讓幫會站起來,絕不希望您為了他們而犧牲什麽,就讓他們去吧!”羅保知道這樣做大哥很難接受,可事已至此,隻能這麽做了。

他相信郝堂主他們也是這麽想的,他們的忠心,讓他很有觸感,也心痛他們被天天折磨,何嚐不想立刻去救人?但真的不能。

鍾飛雲也讚同的點頭:“先不說他們敢公然和我們對抗,根據我這兩天的調查,柳嘯龍也被牽扯了進去,坑了他三千個億,以那人的性格,也絕不會放縱,這個耶穌能同時和兩個幫會為敵,想必有他自己厲害的地方!”

“錢什麽時候被坑的?”

“有幾天了!”

“一分還沒要回來?”

“回大哥,一分都沒有!”

陸天豪這下開始認真了,庇佑……耶穌,他還上帝呢,再次看向那賬本:“郝立委他們行啊,居然挪用了這麽多錢去賭,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賭博不能沾,這才多久不在,居然有三個堂主染上賭癮,現在好了,碰鼻子了,搞得家破人亡,你們就是這樣給我打理的嗎?”

“大哥,我們真的無暇分身過於密切的關注下麵的人,是我們的錯!”

大夥羞愧的低頭,這是他們管理上出了問題,如果天天派人監督著,定不會發生這種事,好在那三個人夠仗義,沒有出賣大家,否則藍子現在已經被抓了,羅保最慶幸的就是和藍子的關係沒有公開,身邊無親無故,完全給人找不到弱點。

這就是上天的保佑吧?一開始就料到會有今天了,所以和藍子這樣過了四五年,他真的很感激這種特意的安排。

“好了,飛雲,你立刻帶人去給我仔仔細細的查這個庇佑教是怎麽回事,背後到底有誰給他們撐腰……”

沒等陸天豪說完,外麵就開始喧鬧了。

“小姐,你真不能進去,真的不能!”

“滾開!”

硯青持槍抵著一小弟的太陽穴闖入正門,當看清陸天豪的臉時,‘啪’槍支落地,不知道該用什麽來描繪此刻的心情,眼睜睜的張大小嘴,激動道:“你……你沒死啊?”

羅保快速抬頭查看自家老大的表情,嘖嘖嘖,這次該百分百確定他是真的把硯青給忘了,瞧那狐疑的模樣,是在想這女人怎麽可以這麽膽大包天吧?居然單槍匹馬就來挑釁。

確實,陸天豪抖煙灰的動作都頓住了,這種事,百年不遇,即便是找茬,也不會來他的地盤,而且……她認識他?

“天啊,陸天豪,你真的沒死!”硯青眼淚嘩嘩的流,興奮的衝過去蹲在男人的麵前,伸手捧著那張狂的俊臉左右查看,後再開始翻看他的身軀,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沒有缺胳膊少腿兒吧?摸摸雙腿,不是假腿,是真的,哭笑道:“你他媽的是神仙投胎啊?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去還好玩無損,你奶奶的,沒有死為什麽不告訴我?啊?”知不知道她有多難過?多懊悔?多傷心?

陸天豪一頭霧水,平時這種陌生人接近他,還說什麽‘你還沒死’的話,手下們都會直接給攆走,抬眼看看周圍的所有人,卻發現大夥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這更讓人好奇了,再次將女人打量了一遍,恍然大悟,這……不是柳嘯龍的女人嗎?

為何對他這麽熱情?莫非這女人水性楊花,也喜歡他?吃鍋望盆?見又要來捏自己的臉就嫌惡的打開:“柳嘯龍的品味真是讓我越來越佩服了!”

硯青摔倒在地,不解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嗬嗬,硯……硯青對吧?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對不起你丈夫了嗎?”陸天豪都不屑再去多看一眼,長得不錯,怎麽就這麽……可惜了,幾年不見,這柳嘯龍居然連個女人都拿不下了,這倒是有意思。

心裏有點點幸災樂禍了。

羅保等人這才回過神來,怎麽把這事給忘了?現在今非昔比,大哥不記得她,哪裏還能任由她這麽胡來,立刻拉起坐在地上發呆的女人扯到了一旁,礙於藍子還是她的手下,所以手勁並不大,口氣也不是很惡劣:“硯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懂的!”

硯青將羅保的這句話左思右想,後再次愣愣的看向皺著眉頭的陸天豪,是啊,她怎麽沒看出來呢?他哪裏用過輕蔑的表情看過她?還是相當厭惡的那種,不同,很不同,但他真的是陸天豪,為何卻覺得這麽陌生呢?連當初第一次見麵時都不如。

“陸天豪……你不要鬧了……你知道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開玩笑的!我知道我不對,不該說那些話,可都這麽多年了,我也知道錯了,你怎麽能記仇記這麽久呢……”伸手捂住嘴,阻止哭出聲,現在最開不起的就是玩笑,為什麽你們全都這樣?

羅保這樣,鍾飛雲這樣,都裝作不認識她了嗎?

陸天豪摸摸下顎,更糊塗了,她在說什麽?

“哎呀,這不是硯姐姐嗎?你怎麽來了?陸大哥,我跟你說,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好心的硯姐姐,唔……怎麽哭了?發生什麽事了嗎?”仙兒說完,人已經笑嗬嗬坐在了陸天豪的懷裏,男人也順勢親密的摟抱著,俊男美女,多麽合拍的一幕?

硯青狠狠擰了一把大腿,是痛的,這不是在做夢,是啊,她不傻,已經看出什麽來了,天變了,這裏她現在成多餘的了,傻子一樣,陸天豪不認識她了,而且他也不再是從前的他,深吸一口氣,還要說什麽時,已經被羅保強行拉了出去。

“你放開我,羅保,你們到底在搞什麽?”知不知道這樣一點都不好玩?

羅保為難道:“你也看到了,大哥他忘記你了,這對我們來說,真的是上天的恩賜,而且你要真為他好,就不要再來了,不要進入他的世界裏,現在大哥很快樂,仙兒小姐和他為伴四年,雖然婚禮搞砸了,但大哥說過,遲早會再補給她一個,你不希望他有個家庭嗎?”

“你們一直就知道他沒死是不是?”

“恩,但我們不能說,我想你明白的!”

是啊,不能說,最不能說的就是她,就因為她是柳嘯龍的妻子,忘了,忘得好,忘得好啊,大大的吸了一口空氣,點頭道:“我怎麽能不明白呢?而且我又有什麽理由不祝福他有個家呢?我今天就是太開心了,來看看,沒有別的意思,看到他真的還活得好好的,我就知足了,不打攪了,我走了!”

默默的轉身,手兒扶上警服下的佛牌,做錯事了,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往往沒有想象的好,也罷,不是一直就希望他有個家嗎?他可以好好看看別的女人嗎?現在願望成真了,為何心裏卻這麽難受?

或許他說得對,她和柳嘯龍的結合,最吃虧的是他,不是她。

“陸大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硯姐姐?她人很好的!”仙兒有些生氣,為人處事的道理她懂,怎麽說,人家也是個女人,一個大男人,哪能將一個女人搞哭?這樣是不對的。

陸天豪鄙夷道:“如果她是來想和我搞點曖昧的,怎麽?仙兒還是會這麽說嗎?”

仙兒微愣,後笑著搖頭:“不可能,硯姐姐的老公可不比你差,再說了,她都有孩子了,哪能是你想的那樣?一定是你誤會了,陸大哥,你不可以這麽不講理的!”

“你呀,想法總是這麽的單純,好了,我這裏還有事,先回房去吧!”

“哦!”仙兒小跑回房,但沒有休息,而是來到窗口望著遠處孤零零的背影而傷神,想了想,又悄悄的跑了出去。

硯青正拚命擦幹眼淚,勸解著自己不能哭,沒理由去哭,不過是被一個男人忘了,有什麽好哭的?他又不是你的誰,你又是有夫之婦,即便不是,也是有孩子的女人,為一個男人哭,說出去多丟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愛上他了呢,隻能說那人給她的回憶都太美好了,突然拿走,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吧?所以才這麽的難受。

“硯姐姐,你沒事吧?”

停下腳,擠出笑容轉身道:“是仙兒啊,我沒事!”

仙兒爛漫的笑彎了眼,和硯青並肩邊走邊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你不要跟他一般計較,可能是最近出了點事,所以心浮氣躁吧,是不是說了很難聽的話?”硯姐姐是來找祈兒的吧?結果陸大哥不讓她見嗎?所以就哭了?

硯青長歎一聲,仰頭望著天邊道:“我知道,不會在意的,隻是你是他的女朋友讓我很意外,你很喜歡他嗎?”

“嗬嗬!”仙兒又紅了臉,點頭道:“是啊,很喜歡!”但她不喜歡現在的生活,雖然住著電視裏才可以看到的房子,也錦衣玉食,有人伺候,像格格一樣,但是她適應不了,好想回村子,哪怕那裏已經一個人都沒了,可沒有這麽複雜,每天簡簡單單的,晨陽起,就去地裏種莊稼,日落,就回家坐在屋頂數星星。

有許多青蛙陪伴著,鳥語花香,哪裏像這裏這麽枯燥?

陸大哥給她介紹過幾個官家小姐,發現她們和她相差太大,都說她是土包子,什麽都不懂,而她也不喜歡她們,說話太難聽,好像她們高她一等一樣,在村子裏,就不會這樣,誰都是平等的,好姐妹們也很多,每天在一起繡花,一起放牛,一起割草……

晚上爺爺奶奶早就把飯做好,一出門就會很多鄉裏鄉親的跟她打招呼,那種日子,才是她最想要的,可是……

硯青見女孩眼淚撲閃撲閃的,趕緊道歉道:“我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這女人,怎麽這麽多愁善感的?剛才還在笑,怎麽說哭就哭了?

“沒有,就是想到了爺爺奶奶,和姐妹們有些難受,他們……都在一夜之間死了!”

永遠也忘不了那些子彈穿透親朋好友身軀時的慘叫,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招來這種橫禍,是誰殺了爺爺奶奶,也不知道,陸大哥說跟著他,這種尋仇的事經常會有。

“都死了?為什麽?”瘟疫還是……

“陸大哥說是道上尋仇的!”

原來如此,無奈道:“他本來就是黑社會,我家裏也是這樣,你都不知道我自從嫁給他之後,多少次死裏逃生,經常會麵臨危險,有時候被害了,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見女孩也垂下頭,就知道她也不知道是誰,苦澀道:“你會報仇嗎?”

一旦心裏有了仇恨,就會像變了個人,不再像現在這麽純良了。

仙兒搖搖頭:“我沒想過報仇,他們那麽厲害,我去也是送死,爺爺奶奶一定不希望我有事,再說了,那些人真正要殺的不是我們村裏的人,他們的目標是陸大哥,來到這裏,我看清了很多,陸大哥也殺了很多人,他說,他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他,我就不想去找那個仇人了!我相信,他們不殺陸大哥,陸大哥也會去殺他們,都是逼不得已吧,殺了村裏人,也是非他們所願。”

哎呀呀,這姑娘,真是人生的?就是她硯青,也做不到這一點的,要是誰為了殺柳嘯龍把幹爹給殺了,她是會和他拚命的,不再覺得這隻是個沒見過市麵的農村丫頭,這是個世外高人,長得清麗脫俗,想法更是純潔無垢,秉性過於善良了。

這樣在市區生活是很容易吃虧的,陸天豪真是好福氣,這麽好的女人都被他給找到了。

“仙兒,我真是個好女孩!”

仙兒抹去眼角的水花,不好意思的摸摸後頸:“你不要誇我了!”

這就臉紅了?哎,陸天豪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她突然不難受了,挺好的,甚至覺得真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因為你,她的家園沒了,她最親最愛的人也沒了,卻還是不懼生死的跟著你,是一個讓人怎麽也討厭不起來的人兒。

“你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白雪公主,雖然生活在與世隔絕的農村裏,但你的心卻比所有人都要幹淨,真的!”

“硯姐姐,你不難受就好了,你是我來這裏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我希望你快樂一點,眼淚不適合你!”

如果可以回到從前,我一定會拉著你天天聊個沒完沒了,隻是現在,真的沒什麽心情,先不說村子沒了,就是目前麵臨的困擾就很大,不知道要怎樣勸陸大哥跟她回去,待得越久,就越覺得不可能,愛情,真的要做到舍得才可以嗎?

如果舍不得呢?即便村子裏就隻有她一個人,她也想回去,那裏才是她的家,他會為了她放棄這些榮譽嗎?

硯青保證道:“覺不對不會再有,你回去吧,外麵涼!”

“好!你慢走,有空我請你喝茶!”

就這樣,歡歡喜喜的分散,硯青突然有一些敬仰這個小了她幾歲的女人了,一個比葉楠還要單純的女孩,哦不,葉楠要單純了,世界上就沒單純的女人了,看林楓焰那妻管嚴的模樣就知道,雲仙,真是人如其名,一個不論怎樣,心底都不會有仇恨的人。

她是怎麽做到的?不光是看得開就可以,她相信她是他們村子裏的仙子,是天使。

在這麽難過的情況下,還來安慰她,不是神仙是什麽?

鍾飛雲見陸天豪總是帶著嘲諷的笑容,就知道其心中的想法,別有深意道:“想不到這柳嘯龍的女人對大哥如此熱心,必定是暗戀了您多年,如今您回來了,就想來表白,既然如此,大哥何不將計就計,順了她的意,然後從她這裏弄倒柳嘯龍?”

好吧,等著被教訓吧,隻要不讓他起疑就好,定要相信大夥真和她不熟才行。

果然,陸天豪冷冷的看向鍾飛雲:“我陸天豪什麽時候淪落到需要去利用一個女人了?”

“小的知罪!”

“別成天跟那小子學陰險,準備一下,開會!”

“是!”

不再去看大夥,扔掉煙頭,起身走向臥室,剛到樓梯口時,又忍不住斜睨向門外,硯青……奇了怪了,和仙兒在一起摟摟抱抱的次數也不少,這心怎麽就沒跳過呢?剛才不過是被摸了摸,居然會到現在還沒平複下來。

該不會以前真和這女人有個什麽事吧?不可能,柳嘯龍的女人,他豈會感興趣?一雙破鞋,還是那人穿過的,應該隻是偶然。

雲逸會會長辦公室

“會長,大嫂確實去了臥龍幫!”

捏住筆的手骨節霎那間泛白,可見內心相當的憤怒,可臉上卻是若無其事:“嗯!”

咦,某手下奇怪了,大哥不生氣嗎?大嫂去找別的男人了,以大哥這麽好麵子的性格,此刻該大發雷霆吧?居然跟什麽都沒說一樣,繼續道:“但是!”

“但是什麽?”柳嘯龍帶著不耐,也帶著催促,似乎想一個人靜一靜了,明顯的趕人。

“經過我百般打探,陸天豪好像失憶了,並不記得大嫂,大嫂是哭著離開的!”

“當真?”

“是真的,而且陸天豪目前還有了個女友,準備著結婚呢!”

這下,男人不再若無其事了,頓時揚唇,逐笑顏開,挑眉道:“下去吧!”

“是!”

待人一離開,扔下手裏的筆,眼裏的笑意無法壓製,甚至有些陰險,好似在說‘失憶好啊,有比這更值得開心的事嗎?’

嗬嗬……

更是不自覺散發出了一聲富有磁性的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