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上黑老大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別再出幺蛾子了

“噗……這柳嘯龍真是……”

夜間近十一時,等候在碼頭守株待兔的一群人全副武裝,藍子與硯青分為二人小組,負責最後一道關卡,聽完硯青的描述,實在忍不住噴笑,自從羅保去世後,她發現老大幾乎將她自己的事會全數道出,毫無保留,甚至是糗事,她知道,老大這是讓自己的人生漫長路上不要太枯燥,其實他們真的想多了,她早就恢複了。

羅保絕不希望她每天悶悶不樂,或許他還希望她可以找個好男人嫁了,可她不會,因為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一個人落得個清閑,有空了去孤兒院收養個孩子,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硯青瞪了一眼:“還笑呢,我都氣死了!”

“老大,我發現我真的好羨慕您,也羨慕柳嘯龍!”趴伏好,將手槍上膛,對準了路口,沒有分神去看,今天老大不在狀態,聲音有些沙啞,感冒了吧?

“羨慕我們做什麽?”這種鬼日子,居然還有人向往?

藍子搖搖頭,後道:“在你覺得你們這段感情並不如意,可在我看來,真的很幸福,您愛他,他愛您,比起從前你們總是把精力投放在事業上,好太多,如今都知道感情的重要性後,百忙之中,還能做出這麽多令人讚歎的事……”

“打住打住!”硯青立刻認真的打斷:“是他這麽無聊,不是我!”

“嗬嗬,您不還是去了嗎?不還是期待他給您驚喜嗎?”

“我……”無言以對,她是吃錯藥才跟他一起發瘋的。

藍子邊細細的盯著前方邊安撫:“我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有**份的事來,說出去恐怕也無人會信,隻能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您,因為您,他在逐漸改變,一個世界巔峰的男人,要想去改變,可不容易,隻能說咱家老大魅力大唄!”

硯青心花怒放,那當然,她可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人,沒有雄才大略,可一腔報複,那些小女人鮮少具備,說什麽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她是幹大事的人,一心想糾正男尊女卑的事實。

說什麽男女平等社會,她可不覺得現如今哪裏平等了。

“我對他夠意思了!”

“確實,維持婚姻上,他沒把握好尺度,可不也代表沒經營過家庭嗎?誰一生下來就知道如何經營婚姻?那和談戀愛不一樣,你應該慶幸是他第一個妻子,那些五六十歲的可會經營,給您您要嗎?”

“給你你要?”硯青唾棄,再不濟,也不至於找個老頭子吧?

藍子笑了:“這不就對了?我就很看好柳嘯龍,您是我們的大姐,追求您的男人我也見過不少,不過沒一個比他更令人悅目的,這個姐夫您可別給我們弄丟了!”

“嘿,您這丫頭片子,怎麽開始吃裏爬外了?”

“我當然向著您,可姐夫也是咱的不是麽?我也得向著他是吧?況且人家不也道歉了嗎?以後肯定不會再整這些事了,我相信這一次的教訓他會銘記,估計他往後怕的不再是被仇家追殺,反而是傳出什麽與哪個女星模特的緋聞,適可而止吧!”

硯青冷哼:“道歉有用的話,要我們作甚?捅你一刀,說聲對不起,哪有那麽容易的事,你別管了,這口氣他不給我放了,情願剃度也不要回去!”

藍子聞言確實不再多嘴,因為得到了想要的,隻要您心裏還有他,那麽複合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比金堅嘛,更相信柳嘯龍絕非那種會半途而廢的人,這種人,不達目的死不休,果然是最有自信的人最美麗。

柳嘯龍這股自信很令她欣賞,突然想到什麽,又眯起眼小聲問:“您是說過,曾經穀蘭求他放手時,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好像是吧!”她問這個做什麽?

“可是您說了同樣的話,他卻沒有選擇放手!”

硯青摸摸下顎,反駁:“那是因為他知道我和陸天豪沒那檔子事!”

“您這麽想就錯了,當初他要想得到穀蘭,有的是手段,為什麽不?還不是放不下身段嗎?可您卻讓他頻頻低頭!”

某女噤聲,好吧,心裏那瓶子氣降低了一厘米,為什麽所有人都覺得柳嘯龍是好男人呢?連幹爹,縱使在四年期間,幹爹也沒說過一句狠話,連當初因為穀蘭搬出來,英姿她們都沒一次是真心勸她離婚的。

柳嘯龍對他們也不見得有多上心吧?他是靠什麽俘獲了所有人的心?有錢?有地位?長得帥?不對,幹爹幹媽絕非這種人,他們曾經的夢想,是她嫁一個公務員,再窮都無所謂,英姿等人就更希望她找個愛她的,不管她愛不愛他都可以。

難道柳嘯龍還有什麽值得人欣賞的地方是她不知道的?欣賞……幹的不是人事,為了成就霸業,老婆都可以拿來利用,雖然到最後都有意思意思的給她點獎勵,可利用就是不對,比如那次慈善活動。

運走那麽多毒品,他就不怕事穿幫,她就瞬間臭名昭著?雖說事是不了了之了,可她心裏會難過吧?人家根本就不會來顧慮。

別人的意見從來不聽,仿佛他做的永遠都是對的,穀蘭那事,他隻要當時意識到錯誤,找她好好商量,早就把穀蘭勸上正途了,可人家不相信她有這個本事,現在一句確實是他錯了就了事了?

越想越覺得此人完全無優點可言,相識五年,最令她欣賞的,也不過是兄弟之間的友誼,難道還要和他結拜不成?對了,好爸爸,那她要不要去做他的女兒?呸!

“來了來了!”突然藍子按下耳中的通訊器連說了兩聲。

果然,四十多人抬著一個個木箱子前行,為首的是皇甫離燁手下一幹將,沒見到主要人物,大夥同時泄氣,硯青舉槍起身道:“不許動,警察!”

四十多人一見條子,撒手就跑,東西也不要了,邊走邊道:“大嫂,您要就給送給您了,我們就是來銷毀的!”

“他媽的,跑得還挺快!”李隆成衝出來了,那些人跟兔子一樣,早就無影無蹤,撬開木箱子,果然,全是略製品。

硯青吐血,怎麽都是都這樣?很奇怪呢,為什麽每次這些人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她?是身邊出現了細作還是……這事詭異,又拿不出證據,煩悶的揮手道:“抬回去,撤!”

然而一批警員前腳剛走,後腳原班人馬又抬著一模一樣的木箱上船,都不需要配槍,更不需要戒備,仿佛絕對不會再有打攪者,悠閑自得,大哥這招太厲害了,就是不知道大嫂知道後,會不會跟他翻臉。

仔細一想那女人的脾氣,何止翻臉?恐怕不見血不罷休,大哥這麽做,也是存在著生命、外加分居危險的,越來越愛戴會長了,為了兄弟們,為了雲逸會,犧牲太大了。

“大哥,按照路線來看,大嫂是往宋局長家去了!”

一間堪比宮殿的封閉空間內,擁有著各式各樣的先進器材,百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女來回穿梭,富麗堂皇,此處乃整個雲逸會之心髒,接貨,出貨,藏貨,此處必定是第一道工序,麵積大得無法估量。

十多位老者圍堵著一麵玻璃箱相視而笑,隻見以光的原理,大型玻璃箱中,罌粟結出了顆顆果實,好似此次實驗成功,幾人互相握手。

另一側,三十多名男子忙碌做著各種實驗,桌中央,擺放著一係列的化學物品,甲醯胺、穀氨酸鈉、苯和鹽酸……末尾,一瓶標名為‘bing毒俏佳人’的物體可見便是他們要努力的成果。

待一句震懾性的話語響起,大夥紛紛轉頭看向擺放著上百台電腦一側,來自各國的人們會意,紛紛聳肩,表示柳嘯龍的私事發生在此處也見怪不怪,其中一男人以俄語道:“會長最近似乎有點忙!”

“隻要不影響到工作,都捂好自己的眼睛!”又一美人以英語回,或許是女人吧,她比較偏向女方,且大嫂身為一名出色警員,卻始終未做過傷害雲逸會之事,甚至幫著解出危機,令人深感佩服,想當初,多少人反對這個女人嫁入雲逸會?直到武陽山的文物未被她告發後,全體再無意義。

且多次將大哥拉出閻王殿,有比這更適合大哥的妻子嗎?在愛丁堡,若不是大嫂,雲逸會早已崩潰,比起會長娶一個隻會在家充當花瓶的女子,她更喜歡現在的大嫂。

所有人都這麽認為,他們看似性格有隔閡,她卻不這麽認為,這兩人,幾乎一模一樣,好戰分子,不服輸,堅持最終理想,情義放置第一位,都非池中物,一條路上的人物。

百來台電腦內,偌大地圖中,處處閃爍著紅色光點,卻隻有十位男女掌控,一中年婦女盯著一個紅點不斷向一個方向移動,衝電話繼續嚴肅道:“走的是豐寶路,按照時間來看,大約十五分鍾到達!”

‘嗯,那邊情況如何了?’

女人轉頭看向結果的罌粟,稟報:“已經結果,不過好似沒有在陽光下來得理想,我們會繼續努力!俏佳人已有突破,他們證實,無需麻黃草便可製造出!”

“告訴會長,一個月之內,定給他答複!”一位金發男子上前發言。

“一個月!”

‘做得不錯!’

四個字,切斷通話,看著手機,婦人笑了一瞬,大哥還會誇獎人了,雖說有些不習慣,但感覺還不錯,繼續盯著屏幕,指著一個在哥倫比亞境內閃爍的紅點衝其他同事嗤笑:“你們說他們會在這裏守多久?”

“三年了,他們也不嫌累,如果他們要知道我們早已不需要麻黃草,估計得發狂!”

“這些所謂的刑警挺有意思的,我來玩玩他們,小南,放消息出去,雲逸會製造‘冰一毒’需要大量的麻黃草,取貨地點新疆一代!”說完就又邪笑道:“哦不,新疆、內蒙、印度三大地點不定!”

名為小南的男人上前指著婦人道:“別仗著會長寵你,就擅自胡來,他們願意守在哥倫比亞就讓他們守,對待條子,得保持不得罪,不被得罪,中國有句俗話你該好好學習學習,狗急了會跳牆!且大嫂和這些人,彼此心連著心!”

婦人白了一眼:“是是是,不逗便不逗,你們說這大哥,什麽時候才會抱得美人歸?”

“我估計,有點懸!”小南搖頭,見大夥瞪他立刻澄清:“我不是損大哥,情商足以用零來形容,其實這個女人吧,用對了法子,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哪裏這麽麻煩?他應該跟林護法學學!”

“你小子不想活了?會長有那麽糟糕嗎?我就覺得他挺多情的!”一位老者摸著山羊胡須幫說話。

“切!”小南不屑:“這都多久了?毫無進展,還需要動用追蹤監視,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麽追女人的!”指指電腦裏移動的紅點,排場搞得挺大,有什麽用?再說了,這是用來監視那些臥底的,把大嫂當什麽了?

“其實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大哥平時風裏來雨裏去,時時刻刻站在風尖浪口,大嫂這麽一鬧,倒是令他精神放鬆不少,看著他終日為了雲逸會奔波,很心疼,沒有發現自從大嫂出現後,大哥的業餘活動很豐富嗎?”婦人說出了自己的感想,這個硯青,也算本事了。

不一會,聚集了七八十人,又一中年男子道:“你這麽一說,倒確實是如此,笑容多了不少,上次還衝我笑呢,以前成天寒著一張臉,看了怪不好受,現在兒女成雙,老婆也唾手可得,他的這個家,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團員!”

“落雲山也準備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明年便是大嫂回家之時,其實他現在根本什麽都不需要去做,到時把大嫂帶過去,這事也就成了!”小南一副多此一舉的態度。

婦人卻警告道:“你小子別給我亂來,現在這樣挺好的,他該放鬆放鬆了,哪能成天都是雲逸會?”確實,隻要大夥一句話,大哥便不用如此的費盡心機,大嫂如今算是徹底被收服,隻不過還需要一根引導線,來將她引爆,當然,她不知道這個引導線究竟是什麽,她對硯青並不了解,可她也是女人,且還是過來人,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個引導線猜得不錯,定是落雲山,四年,準備了四年,如果哪個男人願意為了她一句話,而牢記於心,甚至連她自己都忘記說過,而他卻突然有一天,為你實現願望,那麽她立刻就休了家裏那個,投奔過去。

“硯青啊,這都十二點了,你就睡這屋吧!”鳳知書邊鋪著床鋪邊慈愛的笑道。

硯青抓抓後腦,點頭道:“那成,宋鑫他們今晚不是在的嗎?怎麽不出來見我?”

“他是帶兒媳婦回來了,可能睡了吧!”說完便走了出去:“明早不就看到了?”

也是,吃早飯都一桌呢,走到浴室開始沐浴。

而隔壁屋子裏,宋鑫並未安眠,一直看向緊閉的木門,他該把那三千億的事告訴硯青嗎?或許因此,她就回去和妹夫好好過日子了,可還怎麽在老婆麵前抬頭?爸爸也會打死他的,硯青更不會放過他。

隻是看著那兩人還不肯複婚,心裏難受啊。

‘叮咚!’

隨著門鈴聲響,立刻起身打開一條門縫,當看到是柳嘯龍後,更愧疚了,他沒臉去見他啊。

老局長已是一襲灰色絲質睡衣,合上報紙瞅向門口,見兩手空空便不理會。

鳳知書邊把人拉進屋邊合上門,樂道:“嘯龍你這孩子,都多久了?現在才知道來看我們?”

“嶽母!”柳嘯龍微微彎腰,後來到不曾起身的老局長麵前,邊坐下邊道:“嶽父!”

老人抬眼將女婿上下打量一遍。

柳嘯龍顯得萬分拘謹,突然有些後悔坐下來一樣,坐姿過於霸氣,仿佛麵對著千軍萬馬,立刻放下疊加在一起的雙腿,伸手微微鬆鬆領帶:“我有什麽不對嗎?”

老局長好似在審視一件怪物,搖搖頭:“你倒是沒問題,就是覺得少了點什麽東西!”

“誠意?”某柳擰眉問出,表情很是彷徨,仿佛真不知道到底少了什麽。

“誠意這種東西,不是你想,別人就看得出來!”老人見女婿不開竅,伸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比如說我,去嶽父嶽母家,都會擰著誠意去,誠意是要擰出來的!”搖搖手裏的報紙。

柳嘯龍頓時明了,起身道:“我這就去給您擰來!”

老人冷哼:“少來這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問你要東西呢,下次記住就行!”

難道不是在要嗎?

男人抿緊薄唇,再次規規矩矩的坐好,擠出一個笑容:“嶽父,我是來找硯青的!”

“你找她做什麽?都離婚了!”

“這不是想著複婚嗎?”

老局長瞪了一眼:“離婚複婚,你們把結婚當兒戲嗎?”

“好了好了!”鳳知書將茶水放到柳嘯龍麵前後,錘了老頭子一拳:“人都來了,你就不能見好就收?”

“婦人之見!”老人推開妻子,沒好氣的瞅著女婿:“當初結婚時,說什麽了?好好照顧她,結果呢?照顧出個第三者來,你說說你,我都沒臉說,每當別人一問起這事,我臉都紅!”

柳嘯龍有些坐立難安,沒有說什麽,隻是時不時點頭,表示承認錯誤:“我向您保證,這等事,斷然不會再發生!”

“還再發生?我告訴你,雲逸會的把柄我這裏要多少有多少,再來我可不會再留情,你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還是這麽不聽老人勸告,往後做事先過問一下我們,不要一意孤行,吃虧的是你自己,現在知道不對了吧?”

“是!您說得對!”某男點頭,一臉悔悟。

怎麽說,權威也比自己重,所以老人沒再刁難:“知道錯就好,兩口子過日子,得相互尊重,相互照應,顧及一下雙方的顏麵,怎麽說硯青比你小,凡事多讓著她點,這孩子要交心了,會非常懂事,你看她,這些年,麵對那些媒體時,哪次有讓你顏麵掃地過?從來都說穀蘭是你的恩人,照顧她是應該的,有說你是個負心漢,欺騙她的感情嗎?沒有吧?在外麵,她給你丟過人嗎?”

“是啊嘯龍!”鳳知書削著蘋果,也道:“這孩子雖然自小失去了雙親,可懂分寸,知道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怎麽說也在警局待了十多年,知道為人處事的道理,別說是她,要是我丈夫成天往他的初戀情人那裏跑,也受不了,就算他說得再冠冕堂皇,心裏也痛,你可以把你自己處在她的位置上想一想,如果你的妻子總是跑向她的初戀那裏,你就不介意嗎?”

柳嘯龍抬抬眉,點點頭:“我難受!”

“這不就得了,人心都是肉做的,你自己都不好受,又怎麽要求她不在意呢?”好在這事,總算是過去了。

老局長見女婿認錯態度良好,心裏的不快也掃除:“總而言之,你這個女婿呢,我萬分滿意,也是我欣賞的類型,有擔當,撐得起一片天,可別得意忘形,這隻是我們的個人見解,硯青會不會讚同,那還得你自己來努力,解鈴還須係鈴人,外人說再多,都會令她反感!”

某柳笑笑:“嶽父放心,我會讓她心甘情願再次嫁給我的,那麽現在可以叫她下來嗎?”

“可這大晚上的……”

“嶽父,是這樣的,有幾個專門研究天文方麵的手……”‘下’字被逼回,在一個局長麵前充當黑社會,太不理智:“員工,說明日的日出很旖旎,恰好硯青也說跟我在一起,毫無浪漫可言,所以決定帶她去找這種感覺!”

鳳知書雙手合十道:“聽起來是挺浪漫的,老頭子,你去叫她!”這孩子真有心,平時都忙得不可開交,居然還有時間去看日出,女兒真有本事,抓住了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

老局長聽得也心裏美滋滋,卻沒表現出來,馬上就要成為總局長了,言行舉止得莊重,那些得意忘形,從此後,與他無緣了,來到幹女兒的房間,將女婿的來意一字不漏,外帶稍作修飾的講出。

“我不去!”

硯青一聽完,立刻果斷的拒絕,撥弄著吹幹的頭發,拿出一套睡衣,見老人沒離去的意思便煩悶道:“幹爹您是不知道,他所謂的浪漫就是去找死,真的,下午那場雨您知道吧?”

老人點點頭:“知道啊,還下雹子了呢,打得整個市裏的車子叫個不停,可這跟你們去看日出有關聯嗎?”提提褲腿,坐在了單人沙發裏。

“他居然就在那時候帶我去麥田了,當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什麽是浪漫,要不是有口井,早被砸死了!”

“這個人生呢,難免會有意外,可你又怎麽能預知到太陽會落下來把你砸死?”看個日出還會要命不成?

硯青抱著睡衣坐在**,煩死了,搖頭道:“要去叫他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她才不覺得他能帶她找什麽浪漫,真的很困。

老局長立刻沉下臉,低吼道:“不去明天就給你記曠工一天!”

“你……”某女急了,她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曠工,這個月努力到現在,還有六天,就拿全勤了,要的不是那個獎勵,而是榮譽,起身叉腰道:“您這是假公濟私!”

“我怕什麽?反正我都要走了!自己去好好想想吧!”說完就要走出。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這根本就是在耍賴,柳嘯龍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麽迷湯?全都向著他,搞得她很不懂事,很蹬鼻子上臉一樣,氣急敗壞的整理整理散亂的頭發,也不紮了,披散著走出。

哀怨的瞪了男人一眼,黑著臉走出大門。

柳嘯龍眉開眼笑的衝老局長道:“嶽父,謝了!”後緊跟而出。

車子開了十分鍾,硯青才轉身衝著開車的男人指控:“你說,你到底給了他們什麽好處?”

“人品好,有什麽辦法?”柳嘯龍幾乎是脫口而出,似乎覺得此時不是耍威風的時刻,立刻偏頭,果然,女人一副要立刻下車的表情,改口揚唇:“要不然怎麽娶得到你?”

‘嘩啦!’

一盆水將熊熊大火熄滅,硯青高傲的伸手撥弄著劉海,挑眉道:“算你會說話!”

根根骨節分明的大手熟練的操作著方向盤,認真的盯著前方大路,打破再次降臨的沉默:“硯青,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弄不明白!”

“說說看!”你也有不明白的事?而且還來問她,虛榮心暴漲,隻要她知道,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看是這樣的,你心中的這瓶黑氣……你看它是在你的心裏,我覺得你還是早點放出來比較有益身心健康,黑氣反之便是毒氣,不慎爆炸了,後果不堪設想!”

硯青捏緊雙拳,會不會說話了?幹脆不搭腔。

柳嘯龍見沒效果,繼續道:“你到底在氣什麽?還是希望我怎麽做?”

“自己琢磨去!”某女垂頭玩弄著青絲,這個問題不是他一個人問了,自己到底在氣什麽,連自己都沒臉說出口,在氣曾經那兩行淚,在氣那首該死的情歌,在氣這輩子還未為她獻上一曲,在氣五年了,沒陪著度過一個生日,在氣……也不過是一個保證,往後逢年過節都要陪著她,帶著一家人去遊玩,不要求跟雲逸會相比,最起碼也要把她放在平等的位子上。

要求太多了嗎?每一個女人應該都是想這麽要求自己的丈夫吧?一點都不過分好不好?現在兩個人算是一個過渡期,如果這個時候他不給她這個保證,那麽複婚後,她再要求,他卻說當初沒這一項說法,她又該何去何從?

要的隻是一個安全感而已,不求大富大貴,不求位高權重,隻求所有女人能擁有的,雖然平時做事像男人,可她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男人有些惆悵,是啊,他並不了解她,沒關係,總有摸透的一天。

硯青不再去看:“幸福不是靠嘴要來的,我想要的那些,如果你做不到,我情願去剃度,看破紅塵,從此常伴青燈,成為一代大師!”

柳嘯龍整張臉都跟著抽了抽,勸道:“硯青,你可別衝動,我琢磨還不行嗎?你就等著再次嫁給我吧!”琢磨,這要怎麽琢磨?再去問手下……好吧,他已經不再相信他們了,沒一個能成事的,隻會搞些亂七八糟,最後吃癟:“現在我們先來第一步,把浪漫的感覺找到,知道嗎?明日的日出,相當漂亮,幾個手下極力保證的。”

“真的嗎?”

“嗯,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一輪傾刻上天衢,逐退群星與殘月,趙匡胤親筆之作,定超越!”說得那叫一個真切,仿佛這將是一個最最令人遐想的日出。

硯青倒是有了點期待,出都出來了,可以說滿心的想一睹究竟,好吧,要是真的能如他所說,她決定冷落她的事,就不和他計較了。

到達頂峰時,車子停靠在了懸崖邊,前方是專門供人欣賞美景之地,還有一方石桌,四個石凳,約會最佳場所,硯青看看時間:“你不覺得來得太早了嗎?”

“四點那些上班族就開始忙碌,到時堵車怎麽辦?等待也別有一番情調!”柳嘯龍拿出許多點心:“無聊了可以拿它們打發!”

“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日出不好看,她就要他好看,白癡也得有個度!

就這樣,等啊等,終於等到了淩晨五點,天空還是灰蒙蒙的,山下起了濃霧,硯青眨眨惺忪的眼,無力的降低座位:“我受不了了,你一會叫我吧!”白天還有工作呢。

柳嘯龍同樣精神不振,經過昨日的風吹雨淋,都有輕微的感冒,偏頭想回答時,女人已經沉沉睡去,伸手將一縷覆蓋在紅唇上的發絲扶去,大次次的欣賞著可愛性感的唇瓣,嬌豔欲滴得令人想深深的含在口中細細品嚐,最終還是沒禁得起**,一手撐在車窗中,一手抵在女人的後座上,傾身垂頭對準嘴兒道:“硯青,現在睡了,待會再醒可就難了!”

無回應。

將鼻尖頂住小俏鼻,灼灼其華的鳳眼內,散發出了柔和的光輝,輕聲道:“再不醒,可別後悔!”

依舊無回應。

閉目,細膩的張口含住了小嘴兒,歪頭換著角度以舌尖描繪,寂靜的空間內,散發著叫人心癢難耐的‘嘖嘖’聲,一舉一動都細微得不足以驚動極度渴望與周公周旋的人兒,一個不帶任何情se的淡吻持續了三分鍾。

忽然,男人故意吸吮住女人的下唇,牙齒調皮的輕輕一咬。

“唔!”

硯青皺眉,散發出不滿的哼吟。

柳嘯龍瞬間睜開眼,眸子內漸漸覆蓋上**,而妻子卻依舊不聞不問,懲罰性的直接雙手抱住了其頭顱,狠狠的加深,舌尖大力撬開牙關。

色狼?某女大驚,還未睜開眼便一拳頭招呼過去。

‘砰’

“嘶!該死的你能不這麽粗魯嗎?”正中眉心的鏡框,鼻梁骨被金屬抵得傳出刺痛,暈頭轉向的躺回駕駛座,揉著腦門瞪視著某個裝無辜的人。

硯青一副認錯態度,可不對啊?是他偷襲她,幹嘛道歉?換上鄙夷的表情:“誰叫你偷吃我豆腐?”伸手護住胸:“色狼!”

“我是你丈夫,我就是吃了,那也是理所當然!”憤憤的回嘴。

“可我們還沒結婚,這期間你給我規矩一點,否則直接送掃黃組去!”

柳嘯龍一聽,可氣了,他還就不信治不了她了,翻身開始去扯女人的衣服。

某女花容失色……

三分鍾後,硯青整理整理淩亂的外套,繼續閉目養精蓄銳。

一旁,柳嘯龍揉揉烏青烏青的右眼,這女人真是……憤恨的戴好眼鏡,雙手環胸也閉目養神,等結婚了,不搞得她三天下不了床,就跟她姓去。

“嘰嘰……”

“咕穀……咕穀……”

鳥兒歡快的停靠在黑色車頂來回跳躍歌唱,裏麵的男女好似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不論它們怎樣吵雜,也毫無反應,就在一鳥兒剛要撅起屁屁拉便便時,猛地抬頭,後噗噗著翅膀遠離。

硯青先是揉揉眉心,後緩緩睜開眼,模模糊糊看到左方太陽離開了地平線,紅彤彤的,仿佛一塊光豔奪目的瑪瑙盤,周圍,霞光盡染無餘,那輕舒漫卷的雲朵,好似身著紅裝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一片祥和,倒抽冷氣,邊看著這美得過度的一幕邊伸手扯扯旁邊的男人:“柳嘯龍,快看,好漂亮啊!”

卷曲的長睫微微一動,後慢慢打開,但並未看去女人所指的一方,偶爾自然的瞅向右邊高空,後皺眉,原來不是這邊?也看向了左方,揚唇道:“怎麽樣?沒騙你吧?”

硯青打開車門,發現周圍看的人還不少呢,衝過去坐在石凳上,手肘抵著桌麵,帶有品味的欣賞,待男人遞上兩瓶飲料後,邊輕抿邊驚呼道:“哇,日出果然如傳說中的那麽漂亮呢!”

一句話,引來周圍趴在欄杆上的十來位看客轉頭,都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當看到一位混血男子出現後,那穿著,價值不菲,為了不自找麻煩,就又將視線對上了紅日。

“旭日東升啊,柳嘯龍,想不到你這人還是有點情趣的!”硯青由衷的讚歎,好美啊,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柳嘯龍見美人如此愉悅,自然心情不差,指著天邊的萬丈霞光解說:“最美豔動人的日出,定要在最佳時機欣賞才算……”為何那些人那樣看著他們?

見兩個看‘日出’的人說得振振有詞,大夥明白了,不知是哪家精神病院的漏網之魚,可憐啊,年紀輕輕的。

“才算意境!此時此刻,恰到好處!”某柳繼續說完。

硯青連連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說得不錯,我跟你說,小時候也跟爸爸媽媽看過幾次,長大了太繁忙,沒時間來觀賞,好懷念啊!”拿起飲料大喝一口,目不斜視的盯著火日,等待著它完全升起的那一刻。

柳嘯龍也認真的眺望而去,一副‘隻要你真的開心就好’。

看著看著,硯青抓抓側腦,奇怪道:“我怎麽感覺它越來越小了?”

“怎麽可能?我沒發覺!”男人搖頭。

“又小了,柳嘯龍,今天的日頭不對勁,很不對勁,天啊,難道世界末日是真的?你看你看,又小了……”硯青慌忙站起,瞪大眸子,乖乖,又小了,而且山下的大霧……毫無蹤影,好似想到了什麽,看向也站起的男人。

兩個人對視了一會,硯青抬起有些發抖的右手,看著表中時間,六點半……六點半……下午……癱坐而下,這才叫真曠工,美景也無心力去觀賞了,周圍一切都不再美好,反而連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都變得呱噪,嘔心瀝血的維持了二十四天,卻因為今天而荒廢,一個會曠工的警員,還有什麽臉要求去總局?

柳嘯龍卻沒多大反應,無所謂道:“沒關係,日落也挺美……”

‘砰!’

將手裏的一瓶子飲料直接砸在了男人的胸口,起身氣呼呼的怒瞪了一眼,扭頭衝向一輛即將離去的私家車,攔住,祈求道:“幫幫忙,我急著下山……”

男人鐵青著一張臉,坐下後,掏出香煙憤憤地抽了起來,活了半輩子,從來沒這麽失敗過,單手叉腰,沒好氣的瞅著夕陽餘暉,就說嘛,日出哪能在西邊?盯著滾在地麵的飲料瓶,不屈不撓的想著下一步。

看電影,就算下冰雹,也打不著,更不需要等待如此長久,可最近上映的電影……倒是有一部挺新穎的,且聽說劇情極為逼真,就不信還會以不歡而散來收場,再次閃現出了那副古畫,如果這就是天意,他也不介意逆天而行!

南皇幼稚園,眼看大夥要走出排練室,柳辰奕拿出了一塊包裝得相當可愛的橡皮,芽兒橡皮壞了,這個是她現在需要的吧?兩天,上午見她的橡皮被掰斷,想了想,走向前方脫掉天鵝裝的女孩:“給你!”

林芽兒一聽那聲音,就有些排斥的模樣,不過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著男孩滿臉的期待,她已經很努力不和他交流了,為什麽他還要和她說話呢?班裏的所有人都避開她,所有人都不樂意和她玩耍,也明白了自卑為何物,多少次麵對著鏡子試圖發出聲音,總是徒勞無功。

仿佛嗓子裏被什麽東西堵死,盯著那橡皮,和男孩絕美的容顏,明明那麽多女生要和他玩,他都不樂意,非要來招惹她。

“給你!”柳辰奕很執著,重複了一遍,沒有什麽表情,不會笑,不會哭,不會鬧,有時候,他覺得他和她很像。

林芽兒想起中午橡皮是斷裂了,一定是看到了吧?抿抿小嘴兒,伸手拿過,對視了一會,後裂開嘴笑了起來,伸手比劃道‘謝謝!’

笑了呢,柳辰奕不敢置信,傻傻的看著世間最美的笑顏,也僵硬的裂開嘴,後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你也是!

“哎喲,你們兩個終於和好啦?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天排練都累了,回家吧,柳辰奕,你奶奶已經來接你了!”女老師溫柔的彎腰推著倆寶寶的後背:“聽話,回家了!”

柳辰奕點點頭:“知道了老師,芽兒,我們一起走吧?”伸出了小手。

老師見林芽兒有些遲疑,就主動抓了那手兒送到了小男孩手中:“同學要互相友愛,不可以不喜歡誰誰誰知道嗎?以後就是好朋友了!”

“嗯!”兩個寶寶一起點頭,後手拉手向外走,快抵達門口時,柳辰奕扭頭道:“芽兒,以後不可以不理我,以前你最喜歡我了,經常親我……”

林芽兒立刻踮起腳尖,飛快的在男孩嘴唇上親了一口,笑得合不攏嘴。

“嗬嗬,對,就是這樣,不過你隻能親我一個人,知道嗎?”見芽兒點頭,瞬間笑得合不攏嘴,橡皮的魅力真大。

寶寶們並沒去硯青家,最近媽媽都太忙了,說沒空招呼,這些大人,哪裏那麽忙?見弟弟妹妹正和一群人圍在一起商討著什麽,立刻炫耀似的拉著芽兒走了過去:“你們怎麽還沒出去?”

老三笑道:“哥,你們和好啦?”見芽兒一臉笑意就道:“對嘛,多笑笑,才好看,芽兒,你要多和我哥在一起玩,奶奶說,你們長大後是要結婚的,所以在男生裏,你隻能和我哥在一起知道嗎?”

林芽兒點頭如搗蒜,至於結婚什麽的,她無所謂,隻要能和柳辰奕在一起,別說結婚了,過一輩子她也樂意。

“你們在說什麽?”柳辰奕是春風得意,雖然沒再笑了,可神情相當爽朗。

雪兒眨巴眨巴大眼,搖頭道:“小丫說我們還是小孩子,男生要想成大人,就必須得長胡子,女生要長大,除非大姨媽來了,大哥,大姨媽到底是什麽?不是那個姨媽哦!”

“那是哪個姨媽?”柳辰奕抓抓後腦。

小丫寶寶粉認真的點頭:“是真的,我阿姨說的,等大姨媽來了,我們就長大了,我好想長大啊,大姨媽到底是什麽?什麽時候才會來?”

男生們紛紛搖頭,都開始伸手摸著下顎,胡子,什麽時候才會有胡子?柳辰玄小大人一樣,將一手環在腋下,一手摸索著下巴:“我看我爸就天天用一個像木瓜一樣的東西刮胡子,大人們叫這個為剃須,是不是刮啊刮,胡子就刮出來了?”

“胡說!”柳辰奕伸手敲了弟弟一記:“你見哪個小孩子長胡子的?好了,奶奶在向我們招手了,走吧!”

雪兒還在糾結大姨媽的問題:“三哥,你平時什麽都懂,你也不知道大姨媽是什麽麽?”

老三聳肩:“我隻是今天不知道,明天我就知道了,回家!”

“柳辰玄,明天你一定要告訴我們長大的方法哦!”

“知道啦!”煩人!

夜裏,柳家。

書房裏,一大一小,老三乖乖的坐在沙發裏看書,時不時瞟向正在寫著什麽的父親,飯隻吃了幾口就來處理工作了,說八點還要出門,那他就必須此時此刻發問,想了想,走過去搖搖父親的手臂:“爸爸,問你一個問題!”

“等了三十二分鍾,等不下去了?”男人頭也沒抬,翻閱著資料漫不經心的開口。

算得還真準,寶寶點點頭:“爸爸,我問你,女生的大姨媽是什麽?”

揮筆的動作停頓,垂眸與兒子對視,發現對方還挺求學,不耐道:“等你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您就告訴我嘛!奶奶叫我來問您的!”

“出去玩!”

好嘛,不說算了,靈機一動,換個方式道:“那爸爸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和你媽結婚後!”

哦!看來要想知道大姨媽是個什麽東西,必須得等結婚後了,反正答案他是有了,轉身走了出去。

柳嘯龍呼出一口氣,瞅著緊閉的門喃喃道:“誰告訴他這些的?”

不一會,見門又開了,這一次,換上了笑臉:“雪兒,你有什麽問題嗎?”

“爹地!”雪兒爬上父親的雙腿,摟著其脖子可愛道:“爹地,大姨媽是什麽?”

頭冒黑線,擰眉道:“你們都聽誰說的?”

“同學說的,您告訴我,我的大姨媽什麽時候才來?”那一天,家裏人就再也不會小看她了,因為她是大人了。

柳嘯龍揉揉眉心,甚是煩悶:“長大了就知道了!”

“那您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和你媽結婚後不就知道了?”

“那我也要和媽咪結婚!”寶寶是這麽想的,回頭就去找媽咪結婚去。

男人無語,瞅著孩子看了會,揚唇笑道:“這樣,我們還是來討論討論灰太狼的故事!”

雪兒翻身下地,天真的看著父親:“那您知道小灰灰是誰嗎?”

“我隻聽說過小黑黑!”小灰灰是誰,他哪裏知道?

寶寶鄙夷的嗤笑一聲,轉身走了出去,都不怎麽陪他們,還討論灰太狼呢,連小灰灰都不知道,媽咪都知道,爹地一點也不喜歡他們,不過大姨媽要等結婚了才來,奶奶說長大了才能結婚,不還是要等長大了嗎?

被女兒鄙視,柳嘯龍哭笑不得,這些孩子,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將處理好的工作堆放在一起,拿出手機道:“離燁,明天會議報表已經處理完了,如果我沒回來,你就自己來家裏書房拿!”

‘大哥您幹什麽會回不來?’

“跟著做就是了,哪來那麽多廢話?”

‘是是是,您別生氣,我收到了!’

放下手機,想著前兩次的教訓,對這次看電影其實並不報多大希望,且能不能請到人還是一回事,有些頹廢的瞅著資料長歎。

‘吱呀!’

老大推開門,冷冷道:“想不到您對討好女生還真有一套,謝謝了!”關門而去。

男人緩緩仰起頭,咬咬牙,無力的倒進椅背裏,大手狠狠揉捏著太陽穴,許久才起身將金筆熟練的送進胸前口袋內,大步出門。

“紮死你個掃把星,你怎麽不去死,紮死你!”

臥室內,硯青已經換上一襲睡衣,拿著剪刀狠狠戳著男人意氣風發的照片,依舊不能解氣,癱倒床榻,望著吊燈的眼,掛著水汽,一輩子,第一次一個月,表格上都是勾,這下好了,多了個叉叉,那麽的刺目。

以前覺得自己夠倒黴的,想不到這男人比她還衰,反正碰到那王八蛋準沒好事就對了。

‘叮咚!’

“誰啊?大晚上的,沒看正煩……”話到一半,看到那張臉就說不下去了,立刻要關上。

柳嘯龍伸手抵住木門:“硯青,聽說電影院新出一部片子,挺好看的,你放心,這次一定包你滿意!”

“滾蛋!”

‘砰!’

男人繼續敲門,奈何對方仿佛故意不聞,等了十多分鍾才單手插兜,轉身背靠著木門望天花板。

屋子裏,硯青氣得快嘔血,坐在沙發裏直生悶氣兒,是不是在他眼裏,她的工作隻不過是玩而已?知不知道她真的很努力的在爭取?不是她離不開爹,去到總局,不是也算是一種成功嗎?丁點不為她著想。

門外,柳嘯龍抬起了左手,摩擦著婚戒,似乎有點無可奈何,但並不氣餒,倘若再次敲門,依舊會碰灰,其實也不是完全無路可走,拿起手機找出了‘大舅子’的號碼,是的,他確實是一個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的人,從來不否認這一點,冷冷道:“聽說你目前還未有理想的工作吧?”

‘是龍哥啊,是啊是啊!’聲音萬分激動。

柳嘯龍嫌惡的擰眉:“叫誰哥呢!”

‘啊?……哦哦,妹夫!’

“你們中國有個古人,名為阿鬥,我不希望你真的成為他,這樣,我現在要找硯青出去看電影,她不願意見我,你給我想想辦法,比如那個什麽三千億的!”

‘不行啊妹夫,我說了,我爸會打死我的!’

“事要辦成了,恰好我身邊少名私人秘書兼助理……”

沒等男人說完,那頭立刻給出了答複‘事一定給您辦成,妹夫啊,你真是新一代好男人,硯青嫁給您,那是她的福氣,嗬嗬,就請好吧!’嘖嘖嘖,這是好事,看來這柳嘯龍是百分百給出了誠意,如果他當了他的秘書,那麽不是可以替硯青監視他嗎?往後還可以幫他擋掉那些鶯鶯燕燕,這個主意太棒了。

柳嘯龍看著電話長歎著搖搖頭,似乎有點後悔讓這類人入夥了,不過他有自信將一個廢柴打造成天才。

硯青仿佛感應到男人還不曾離去,可她真的不想再陪他浪費光陰,浪漫感覺沒找到,失敗倒是一大堆,起身走回臥室,愛等就等去吧,這時,電話響起,一看是宋鑫,立刻整理整理情緒,禮貌道:“哥!”

‘硯青,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是做哥的沒臉說!’

舔舔唇瓣,盤腿而坐,揉揉長發:“嗬嗬,哥,別告訴我你又闖禍了!”

‘是上次那事,就是耶穌那事,那三千億其實……其實……’有口難言一樣。

可硯青是什麽人?這麽多年的警察哪是白當的?立刻蹙眉:“繼續說!”聲音極為清冷。

‘是我向妹夫去借的,他給我了,我都給耶穌了,否則現在早死了!’

手機滑落,她就說嘛,宋鑫哪能那麽聰明?耶穌確實有人在中央,可這事過去那麽久了,就沒再問,抓了人都把這事給忘了,三千億……三千億……伸手捂著腦門,垂下了頭,見電話還在傳出悉悉索索的道歉聲就怒吼道:“你他媽的幹嘛去找他?啊?這麽多錢,你讓我們怎麽還?你就等著讓幹爹揍死你吧!”想到什麽,又拿起來問:“你怎麽好意思去問他要的?”

‘對不起,當時我真的沒人可找,硯青,我們根本就不用還,你好好跟他過不就好了?’

“宋鑫,我對你太失望了,真的,當初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說如果,穀蘭這事是真的,他真的包養了女人,那你讓我情何以敢?”淚落下,她就怕他去找柳嘯龍,結果他還是去了,有這樣當哥哥的嗎?

當初那男人可沒說來追求她,他是怎麽做得出來的?

‘這是我欠你的,而且那不也不是真的嗎?你就不要怪他了!’

硯青抹了一把淚,哭喊道:“你欠我的?我有讓你欠嗎?錢是你自己借的,就你自己還去,我告訴你,做人不能隻顧著自己,如果當時柳嘯龍不借給你,有想過後果嗎?你死了就死了,嫂子怎麽辦?孩子怎麽辦?幹爹把你養這麽大,他又怎麽辦?”

‘我真的長教訓了,算了,我說了你們也不會信,反正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沒用,你們要覺得罵我揍我解氣,就隨便來吧!’

“反正你自己還去,三千億,你要早說,當初收網時,我會把一部分歸還,現在都上繳了,你才來告訴我,還有,你怎麽好意思開口的?三千億啊,他柳嘯龍就是個冤大頭嗎?你說要就要,沒想過還不起?我們一家全部賣了,值這個錢嗎?”

‘硯青你不要哭啊,我真知道錯了,實在不行我給你跪下行嗎?’

“少給我來這套,我真懷疑他為什麽會給你,宋鑫,希望你明白什麽叫自力更生,不能老去依附別人,是,他是有錢,可你要知道他的錢那是拿命換的,不是大風刮來的,以後你有什麽困難,我們大家可以一起解決,不要再去找他了!”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有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請你相信我!’

“算了,隻要你別成天想發橫財,我也就欣慰了,天上永遠不會掉餡餅,隻會掉陷阱,踏踏實實的做人,錢不用很多,夠養家糊口就行,那麽容易就成為大老板,世界上哪還有窮人一說?這件事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你不和他複婚啊?’

“這事我會解決,好好孝順幹爹幹媽,好好對嫂子!”

恢複理智後,說了這麽一句,掛斷,再次倒進枕頭裏,她能說什麽?從小幹爹把她撫養長大,對她比對宋鑫好,這是她欠宋家的,如果說狠話,讓他自己去還,不知道又要搞什麽發財夢了,可她要如何還得起?

幾輩子都還不清。

天文數字,這柳嘯龍也真是的,不是從不吃虧嗎?

明明知道是熱包子打狗,還是做了,明明知道可以從庇佑教得回,卻還是要把功勞全部給她,一個國庫虧空的布勒多,值那麽多嗎?

整個一傻帽,宋鑫要不告訴她,那麽一輩子都不會知曉,當初要是真的分了,不知不覺就欠下了這麽一筆債,她知道,如果沒有她,他不會借給宋鑫,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價值三千億,哦不,三千九百億,他未免把她捧得太高了吧?

不知道摔下來後疼不疼,伸手捂住了臉,水珠自指縫中滑落,更知道宋鑫突來的電話,是那男人威逼利誘的,時間太湊巧,可她並不責怪,因為他當初不願說,是為了她,現在說出來,還是為了她。

不如不知道呢,她要是他,會一輩子不說,因為那個人一定還不起,徒增悲傷罷了,也看得出這個人不會哄女人是千真萬確的,並非故意戲弄她。

三千億啊,據她所知,可是他私人資產的四分之三,要是她,肯定無法如此大方,畢竟那錢來得太不容易,為了這些錢,她曾經揚言將他就地正法七個年頭,為了這些錢,全世界的警員都揚言將他送入大牢。

真的好想問一句,她在他心裏,到底價值多少?

擦幹滿臉淚花,到浴室洗了一把臉,如果要說什麽拿一輩子去還的話,那她就跟他複婚去,反正她不覺得她還得起,還有資格去提要求嗎?三億對她來說都不可能,來到門口,深吸一口,打開門,果真見男人還在外徘徊,仰頭和顏悅色道:“電影呢,也別去看了,你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去登記!”

柳嘯龍並未欣喜若狂,反而黑了臉:“你覺得我是在威脅你?”

“難道不是嗎?”硯青沒好氣的反問,後走進屋。

男人跟著進屋,反手關門,後無溫度的開口:“我隻是單純的想你可以給我個追求的機會,況且我柳嘯龍需要用這麽多錢去買一個女人嗎?”

硯青吞吞口水,瞪起了眼:“那你現在告訴我幹什麽?不就是想結婚嗎?”

“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你……”

“說啊,繼續說!”

柳嘯龍仰頭,鬆鬆領帶,煩悶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也不知道怎麽了,每次跟你這女人在一起,就無法冷靜,這樣跟你說,在我心裏,感情不是用錢來衡量的,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某女白了一眼:“你這麽多錢,你要我怎麽還?”

“我什麽時候要你還了?”見對方一副好笑,就尷尬的咳了一聲:“是,我確實有想利用這個來使得你跟我出去,我也隻是讓你跟我走,沒有說去結婚,我隻是想去看場電影!”越說越急躁,一屁股沒風度的坐進了沙發。

看著男人在那裏焦急的解釋,硯青再次紅了眼,第一次這麽想過去狠狠抱住這個男人,可還不行,這個時候就妥協,將來還有什麽地位可言?得扛住,說不定就是他一貫用在商場的奸計,看,她這不就想過去抱住他了嗎?

“你的意思,根本就不想結婚了?”

柳嘯龍一副徹底被打敗:“為什麽你就是不明白?我做這些,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可我希望的是你心甘情願,而不是因為報恩心態!”

硯青還在糾結:“問題是,我們家就是欠了你巨款……”

“你的家,不就是我的家嗎?我的錢,不也等於是你的嗎?”男人實在不明白他都不在意了,她還在意個什麽勁,中國的女人太令人費解了。

“喏,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既然如此,我就不欠你的了!”硯青立刻指著男人非常認真的說道。

柳嘯龍愣了一下,這叫什麽?不冷靜的後果,挑眉,雙手環胸,靠向沙發,淡淡的審視著:“算盤打得夠響的,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硯青不自在的聳聳肩:“我又沒逼你說!”

“可你要不嫁給我,我這心裏它也憋屈!”

某女瞬間炸毛,起身指著男人控訴:“你看你看,原形畢露了吧?柳嘯龍,說要我不在意的是你,現在又要我在意,分明就是自相矛盾,你就是想讓我一輩子肉償!”

某柳垂頭長歎:“你不相信我能做到讓你心甘情願嫁給我對嗎?”

硯青收回手,想了想前兩次的約會,挑釁的點頭:“按照你那種非人類的追求方式,我還真不抱任何希望!”

男人聞言,眼底閃過失落,但並不灰心:“你去換衣服,定讓你滿意就對了!”反正這部片子他比較欣賞,連他這種向來不喜看電視的人都接受了,必定效果不錯。

硯青想的卻不是這個,提要求:“那我以後不會存在內疚,那三千億……”

“咱就別糾結這三千億了,再晚,電影院就得關門了!”看來感情和商業不同,早知道就用別的方法了。

見他似乎真的不在意,雙手揣兜不在意的問道:“我……在你心裏,到底值多少?”

這個問題很深奧,柳嘯龍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才正兒八經道:“那要看我能賺多少!”

也就是無價嘍?硯青噴笑一聲,慢慢走過去,抬手揉揉後頸。

柳嘯龍狐疑的眯眼,不明白對方到底要作甚,淡淡的瞅著一會,慢條斯理的抬起手腕,一看時間,淡漠催促道:“給你十分鍾……”欲言又止。

女人彎腰對準俊顏飛快一吻,後懶懶散散的轉身走向了臥室。

男人有些難為情的幹咳一聲,等臥室的房門合並後才輕笑,如此心甘情願的獻吻,比起聖誕夜那次,更讓人……大手摸摸被親過之處,如果這就是愛情,他希望是永恒。

幾乎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湧上頭,臉頰飛上紅霞,走進浴室,果真見滿臉通紅,好似覺得過於丟人,打開水龍頭以冷水消火。

等硯青穿戴整齊出來後,男人已經恢複如初,正坐在沙發裏看財經,奇怪,家裏雜誌確實不少,可她不記得有這東西,他是從哪裏找出來的?還看得那麽津津有味,去電影院也不知道穿休閑一點:“我可警告你,要是不好看,浪費我時間,定找你算賬!”

“我有那麽不值得你信任嗎?”男人放下書刊,起身率先走向了屋外。

也是,電影嘛,再難看不也是電影?而且還是愛情電影,莫要褻瀆人家導演的心血,秉著這種心態,滿意的出屋。

市內最大電影院內,兩人排隊購票,看來今天來的人還不少,密密麻麻的,氣氛還算不錯,小情侶手拉手,讓人羨慕,硯青見不少女人對柳嘯龍不停放電,立刻伸手牽住了男人。

柳嘯龍回頭:“怎麽了?”大手卻沒放開,反而抓得更緊。

“買你的票!”女人白了一眼,長得太讓人不放心了,他倒是毫不自知。

這時,旁邊一對男女吸引了硯青的注意,主要是他們的話令她無法忽視。

一位看似三十來歲的男人,挽著一位嬌滴滴的二十出頭的女孩不停的做著解釋:“我真三十四歲,證件不都給你看了嗎?而且你看我這頭發,烏黑烏黑的,不要相信謠傳!”

女孩溫柔似水的依偎進其懷中:“我這不是不放心才問的嗎?他們都說你四十歲了,可以做我爹了,我說也不像!”

硯青嫌惡的皺眉,別說其他人了,她看那男人長得就夠老的,當然,那頭發不像是染的,就算三十四好了,配她也有點大吧?在古代,可不是爹?

現在的女孩子,為了錢,嫁個大十幾二十歲的大倭瓜還偷著樂呢。

“票買好了,我們進去!”

“嗯!”

雙雙入場,找了個不前不後的位子,硯青拿過爆米花邊吃邊道:“是什麽電影?”

“待會你就知道了!”

好小子,還弄得挺神秘的,拿起酸酸甜甜的橙汁飲料喝了幾口,就見剛才的老倭瓜坐在了正前方,那一頭增亮增亮的黑發讓她都羨慕,營養得搭配得多好才能養出這麽一頭秀發?而那女孩很不注重社會風氣,恨不得黏在那老倭瓜的**裏去。

時不時還親幾口,算了,眼不見為淨,看電影,是哪部愛情片如此吸引人,兩百多人呢,情侶居多,想不到這柳嘯龍還挺會選,就在影片開始播放時,‘電鋸驚魂’四個大字占據了滿屏,小嘴兒裏的橙汁以一條直線噴出。

老兄,有才,太有才了,不能怪她,實在是太意外,因為腦海裏隻想到了愛情片,連搞笑片,亦或者恐怖片,她最愛的警匪片都沒考慮過,能不失態嗎?

“啊!”

一聲尖叫,惹來所有人的主意,硯青大驚,直勾勾瞅著前方那烏黑秀發上沾滿了水份,闖禍了。

女孩起身指著硯青怒罵:“你這女人怎麽回事?有沒有教養了?隨便把水往人家頭上噴,你爸媽怎麽教育你的?”

“喂!小妹妹,說話留點口德,我有說我是故意的嗎?”硯青邊瞪著女孩邊拿出紙巾傾身給老倭瓜擦頭。

老倭瓜深吸一口氣,摸掉額上的粘稠,煩悶道:“算了算了!”

“我留口德?你說吧,今天這事沒完,我老公除了我,誰都別想欺負!”說完就端起自己手中的可樂就想潑過去,手卻被禁錮,呲牙道:“放手!”

柳嘯龍毫不留情的說道:“一個頭套,值多少,賠你便是!”

硯青還在極力的給老倭瓜擦拭,頭套?不相信的捏起狠狠一扯,張口結舌:“哎呀,還真是!”怪不得她總覺得這頭發黑得有點詭異,捏著頭套左看右看,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是真的?

“哇,太神奇了!”

“真看不出來!”

老倭瓜臉紅一陣白一陣,因為滿頭白絲,且禿了大半。

女孩傻了,手裏的可樂杯‘砰’的一聲落地,此刻在她眼前的,何止是像她爹?爺爺都不為過,想也不想,揚手就是一巴掌:“變態!”拿著包包立刻走人。

“一秒變爺爺,噗!”

周圍的笑聲不斷,仿佛這比電影更具備吸引力。

硯青也坐回,見老人走了後才衝柳嘯龍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還需要去發現?”男人不以為然,仿佛一眼識破再平常不過。

“是是是,你有本事,不過你也得給人家留點情麵是不是?多尷尬呀!”那老倭瓜一定得氣死,柳嘯龍也真是的,都不給人反悔的空間:“話又說回來,這個老頭挺眼熟的!”

柳嘯龍疊加起雙腿,瞅著熒幕散漫道:“不就是你們圈子裏的胡督察嗎?”

‘啪!’

這次輪到硯青落掉飲料了,是啊,照片她見過一次,胡督察,想去總局,第一道工序就找這個老頭蓋章,想死的心都有了,怪不得柳嘯龍一見就能發現那是頭套,雙手抱頭彎了腰。

“放心,你和他,永遠不會打交道!”柳嘯龍安慰似的拍拍女人的後背。

硯青壓製著怒火,不斷的告訴著自己,這不能怪他,畢竟他不知道她要入總局的事,且還是在為她打抱不平,苦澀的起身,麵無表情的盯著熒幕,她這一刻才明白陸天豪第一次陪她那一夜的感受,生不如死。

此刻一定烏雲罩頂。

柳嘯龍看得倒是起勁,咂舌道:“確實夠逼真的,你……”無意間看到女人表情木訥,擔憂道:“你還好吧?”

“你知道我們最近跟打了興奮劑一樣,為的是什麽嗎?”

“這事我聽說了,不是想衝業績嗎?”

“是啊,衝業績!”硯青瞬間淚流滿麵:“因為我們組拚了命想駐紮總局緝毒組去,而剛才的胡督察就是第一道程序!”

柳嘯龍薄唇微張,徹底語塞,怎麽不早說?安慰道:“我相信隻要你努力,終會達成所願!”

女人搖搖頭,擦掉水澤:“算了,不怪你!”怪她輕信於人,電鋸驚魂也就算了,比起那些情情愛愛的更吸引人眼球,隻是現在她沒心情看了,愣是陪著看完,後快速冷著臉向外走。

到了大門口,柳嘯龍才道:“你別灰心,明天我們去玩熱氣球,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狀況!現在我有點事急需要去處理,我先走了!”唯恐對方會不答應,快速脫身。

“啊?那個……”硯青苦澀的仰頭,要拒絕時,人已消失,不去吧,三千億,去吧,再次捂住了臉,老天爺,您直接殺了我好了,別這麽折磨人了。

浪漫的感覺她有點不想要了,人生中可以剔除,但又忍不住有些期待,熱氣球,聽起來不錯,一個恐高的男人,居然帶她去玩熱氣球,一輩子,還真沒玩過,再信他一回吧。

夜半時分,軟床中,女人滿頭熱汗,好似睡得很不安詳,腦袋晃來搖去,仿佛被惡鬼壓床,無法從痛苦中醒來。

“柳嘯龍,我恨死你個王八蛋了嗚嗚嗚嗚我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熱氣球突然沒油,正劇烈的下降,瘋狂的想抓住救命稻草,下麵是荒山野林,如此高的幅度,下去了還能活嗎?

“沒事沒事,抓緊我!”男人摟住女人的腰身,安撫道:“就算死,我們也死在一起,嗬嗬,鬼鴛鴦挺好的!”

“我去你媽的鬼鴛鴦!”

倏然大罵著坐起身,看著黑壓壓的臥房,劇烈地喘息著擦掉冷汗,做夢呢,嚇死她了,還以為要命喪黃泉,和姐妹們天人永隔,不不不,她決定不相信他了,什麽浪漫,她真不要了,尼瑪命都快沒了,要浪漫何用?

急急忙忙下床,穿戴好拿著錢包衝出了房門,午夜夢回還未清醒般,小手兒使勁按著電梯按鈕,披頭散發的衝出小區,打來一輛車報出地址。

“剛才那不是大嫂嗎?她回來了?”

“我就說嘛,遲早的事,你們還不信,錢拿來!”山下守衛們立刻活躍。

到了柳家,硯青熟門熟路進屋,直奔主臥,‘咚咚咚!’敲門。

三分鍾,門突地打開,一把漆黑手槍對準了她的腦門,嚇得立刻舉起雙手。

“是你?”柳嘯龍收槍:“發生什麽事了?”這麽急?

硯青粗喘著揚起頭,給出一個笑顏,卻比哭還要苦澀:“我決定這五年被冷落的事原諒你了!”

“我可以問理由嗎?宋鑫那事不是說不再提嗎?”語氣相當不滿。

“不是那事,我不喜歡熱氣球行了吧?”

“那深夜爬山?”

深夜爬山?某女一想,渾身汗毛直立,肯定會出現豺狼虎豹,搖搖頭,真的快哭了。

柳嘯龍琢磨琢磨,後打響指,邪笑道:“來點刺激的,不是喜歡蹦極嗎?我們去蹦極!”

到一半,繩子就斷了,硯青見他還要說,心驚膽戰的雙手作揖:“總之我求求您老,別再出幺蛾子了,我真的原諒你了,柳嘯龍,你已經很不錯了,真的,我現在感動得兩眼淚汪汪,你不信自己看!”指指泫然欲泣的雙眼:“我是認真的!”

“可你不是一直表現得很不開心嗎?”

“我那是裝的,其實很浪漫了,雖說都差強人意,可隻要是兩個人一起攜手度過,就是浪漫!”另一個意思便是‘求求你放過我吧,還想多活兩年呢!’,她算是徹底被他打敗了,不服都不行,以前吧,覺得自己夠倒黴的,沒想到這家夥,簡直就是掃把星、窮神、瘟神、喪門星附體,還不足以形容,你說雨中漫步而已,四月天的,居然還下起了雹子,當然,這事往年也有過,可幾年才一次?偏偏就給她碰上了。

再說說那看日出,誰他媽的去看日出卻看到日落?連看個電影,多麽不具備攻擊性的活動?都能惹出大麻煩,刺激的還了得?

柳嘯龍看出了硯青表情不對,沒有深層去思考,反正聽到了原諒的話:“真的原諒了?那明天我去接你!”

“不不不,我隻是原諒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可我想要的,你還沒做到,我走了!”啊!不用死的感覺真好,她隻是個小警察而已,禁不起這麽大的風浪。

不就是浪漫嗎?穀蘭說過,人生有點遺憾也不錯,現在她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非常好。

“那個……”人已經下樓,到底想要什麽呢?女人心裏究竟都在想什麽?大半夜跑來告訴他原諒他了,抓抓頭皮,難道就是等過生日嗎?是不是又要個一年?明年二月,真能折騰,搖搖頭倒回床中。

到底想要什麽?如果是生日,那他等不了那麽久了,表才三點,睡意全無,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西門浩的電話。

‘大哥,有什麽指示?’

“你那邊情況如何了?”

‘預計下個月二十三日後就位,聽您的聲音,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嗎?關於硯青?’

他倒是聰明,沉聲道:“一邊說想要,一邊說不要,一邊說原諒,一邊說不原諒,你說女人到底是什麽東西構造的?”

‘噗!這事急不得,落雲山應該也完工了,明年……’

摸摸下顎,冷笑道:“人生有幾個明年?那陸天豪你又不是不知道……咳!立刻回來!”

‘大哥,您怎麽也沉不住氣了?’

柳嘯龍揉弄著額頭,不耐道:“當初是你說離婚並無壞處,阿浩,我警告你,這事成不了,你知道後果!”

‘這……好吧,我立刻返回,您可想好了,現在這麽做,定沒明年的效果!’

“我自有分寸,就這樣!”果斷結束通話,半眯起眼陷入了沉思,這一天他也是充滿了期待,甚至還找了陸天豪助陣,誰叫人家跟她走得近呢?能不能徹底消滅那罐子氣,一切就看這一舉了,再不消,他也再無計可施。

------題外話------

咱來玩一次穿越,看到有位親說,搞笑前給個提示,那麽這裏就提示一下,一定要有個心理準備,定笑翻天。

至於能不能俘獲芳心,盡請期待。

給點透劇,穿越裏,男主表演的是女主買來的男妓,老局長都被請去了,當然,喜劇天王皇甫離燁依舊是笑點裏的**,提示一下,山莊裏是一個巨型家族,且還是女尊男卑,猜猜皇甫離燁演繹的是什麽角色?

此次當中,西門浩和蕭茹雲有了進展呢。

女主在裏麵那真是醜態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