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上黑老大

第二百四十八章 無恥不是罪

男人卷縮在床榻最裏側,那微微顫抖的身軀,仿佛一位極力捍衛貞操的少女,英氣的眉宇卻透著說不出的驕傲,毫不嬌氣,一泓頃直的潑墨長發順著臉頰全數披散肩頭,隨著劇烈的呼吸,微微起伏,與一般的古銅色男子不同,皮膚吹彈可破,好似從未經過烈日的侵蝕,皙白如羊脂。

發尾掃蕩著平坦堅實小腹,雙臂捆綁於後,白色褻褲遮不住羞澀,硯青甚至能靠眼便能描繪出布料下的凹凸,少許頂發由一根墨玉簪禁錮,偏斜的過長兩縷劉海垂落胸脯,比起短發時,五官更為鮮明,尤其是那雙紅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豆蔻般紅潤,令她都開始春心蕩漾了。

血氣上湧,口幹舌燥,柳嘯龍在古代居然這麽帥呢,比她曾經幻想出的還要具備殺傷力,不過是一頭及腰發而已,差距這般明顯。

“沐青兒,你不要亂來!”男人被看得毛骨悚然,似乎知道此刻毫無反擊能力,開始警告。

空間內,安靜地蕩著‘嘀嗒嘀嗒’的細微脆響,女人眼中並未帶有(情一色),就那麽癡癡傻傻的觀望著,忘記了身在何處,仿佛周邊事物已不複存在,置身一片最為寧靜的雪海。

美若神祗的男人正似一頭即將被人宰割的羚羊,以一種呼救的目光渴求地看著她。

男人微微皺眉:“你傻了?”

“哦!”硯青這才回神,抬起左手一看,果然還戴著那塊藍鑽手表,就說嘛,哪裏來的嘀嗒聲?沒有汽車的叫囂,居然安靜得令人窒息,第一次聽到手表發出秒針的移動聲,現代的產物呢,看著真親切。

看來她不是靈魂附體,身體還是自己的,手心的剝繭早已證明,或許這個沐青兒和她擁有著同一張麵孔,陰差陽錯調換,那麽真的沐青兒是否已去了現代?這輩子,居然能遇到如此奇妙的過程,是該慶幸還是埋怨?

是記得從前有那麽一段時間幻想著穿越時空,回到過去,可也是三天熱度,過後便忘,現在她好不容易和柳嘯龍有了進展,孩子也近六歲,根本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可能怎麽辦?老天就是跟她開了個玩笑,一直覺得很幸運,才知道所有的甜蜜不過是回光返照。

怎麽著也得給她個考慮的空間吧?

討厭起耳邊響起的那些蟲鳴,討厭聞到自然界的芬芳。

“沐青兒?”

“啊?”收回思緒,如果回不去,老天爺對她也還不錯,回到了有這個男人的地方,好奇的問道:“你……為何會被綁至此?”

聞言,美男一臉惆悵,垂頭自嘲一笑:“一言難盡,自小被賣入青竹苑,供人玩樂,隻可惜身份卑微,沐二小姐私自幫小的贖身,本以為找到了今生依靠,誰知竟然是與你這個無用的女人攜手,沐青兒,我心已許,放了小的吧?”

說得那叫一個淒慘,硯青好似都聽到了死人時二胡拉出的悲涼之聲,吸吸鼻子,擦擦眼眶,上前哽咽著坐上床鋪,見男人驚恐萬分的後退就嚎啕道:“柳嘯龍,你在古代怎麽這麽悲催啊?我是硯青啊,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嗚嗚嗚嗚柳嘯龍,你咋這麽慘?”

天呐,有誰知道那個呼風喚雨的黑道之王,在前世居然如此的不堪?青樓小倌,還是自小賣入的,隻要有錢,就可以買走他的**,吸吸鼻子緊張道:“你的貞操有被人買過嗎?”不要啊,太可憐了,不會是哪個老太太踐踏過的吧?

“她們嫌我老!”男人眼底閃過黯然,屈辱的偏開頭,楚楚可憐。

“誰說的?你不要這樣想,比起那些小男孩,你好看多了!”硯青抹了一把淚,爬上床將男人緊緊摟入懷中安撫。

某男渾身一震,後安靜下,沒有再抗拒,眼底也閃過霧氣:“你不覺得我長得很怪異嗎?都說我是妖怪……”

硯青憤恨的瞪眼,拉開距離,低吼道:“胡說,你這叫混血兒,在我們那邊可吃香了,再說了,容貌是父母留給我們的,哪能嫌棄?”不對啊,古代有歐洲人嗎?狐疑道:“但你這臉是怎麽形成的?”

男人默默垂頭,苦澀道:“我娘乃西域人士,父親位居中原,一夜風流,娘親生下我,但在六歲時,她去世了,交給我一信物,親叮嚀萬囑咐,定要找到他,誰知剛到此處,便被人俘獲,賣入青竹苑,現如今已有二十年!”

某女在心裏打算盤,二十加六歲,也就是說他才二十六歲,不要啊,她不要老牛吃嫩草,她都三十一了,還是想辦法回去,這裏就算有柳嘯龍,可沒有孩子們,沒有英姿,沒有茹雲,好不容易有個甄美麗,還來甩她耳光,終於碰到正常人幹爹,卻娶了婆婆。

什麽跟什麽啊。

“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的,縱使是死,我也會保護你,對了,你叫什麽?”焦急的問道。

男人不相信地看看兩人幾乎算黏貼在一起的距離,再次後退少許,垂頭淡淡道:“小天!”

“小天,你相信我嗎?相信我會保護你嗎?”一本正經抓著男人雙肩問,這如果是女尊國的話,那麽這個俊美的男人定會被人惦記,即便他不是柳嘯龍,那她也不想他躺在其他女人懷裏承歡,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男人,很潔身自愛,那她一定盡所能的護他周全。

小天好似如今也別無出路,抬眼注視了一會女人如畫的容顏,仿佛不再那麽討厭,抿唇輕輕一笑,點點頭:“我相信!”原來就算某天,他變得弱懦無能,她還是會不離不棄。

硯青被這曇花一現的笑容迷惑,木訥的抬起右手,撫摸上男人的臉頰,眨眨眼道:“我一直就覺得你扮古人很好看呢!”

男人沒有避開,任由其胡來,腮邊出現了迷人的酡紅,羞澀的垂頭問:“你在說什麽?”

“哦!不好意思,我太忘乎所以了,失態了,對不起!”尷尬的收回手,這色手,怎麽就管不住呢?

“其實……你也不錯,並非傳言那般不堪,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跟著你,一生一世!”不自然的說完,立刻低垂下頭,將一個被迫嫁入豪門的少年演繹得活靈活現。

硯青差點滾下床去,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小天,是這樣的,我們才剛剛認識,哪能……”

小天泫然欲泣,沒有去看,而是傳來一聲帶有自我諷刺的笑:“我就知道,像我這種顏老色衰的男人,豈還奢望著嫁個好人家?”

“小天,我……”硯青見男人如此悲傷,於心不忍,長歎道:“不是你不好,是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你們這裏的人,你懂嗎?”

小天肩膀一陣聳動,但很快壓製了下去,迷茫的看去:“奴才沒明白!”

某女自己也沒明白,無力的平躺下,望著床頂沙啞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鬼地方,雖然我強迫著自己一切困難都可以克服,可心裏還是忍不住驚懼,因為老師沒有教過回去的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我好想我的孩子們,想我老公,不知道他發現我不見了後,會不會又回到五年前那樣!”雙手大力覆蓋住淚痕斑斑的小臉,這才是她最害怕的。

一定會,他一定會那樣的,或許會更恐怖,光是想想都後怕,所以為了他,她也一定要回去。

隻是她沒看到,男人眼底閃過了一抹自豪,更有著心疼,打破沉默道:“你是不是……得了癔症?”一副對方在瘋言瘋語般。

“我是說真的,算了,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小天,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你的後世,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才是我的丈夫,我愛他,此生至死不渝,你明白嗎?我不會背叛他!”多可憐的孩子,一心就想找個依靠,可是她真的不行,或許和那個去了現代的自己,他們是一對,但絕非是她。

她會幫他找回那個真的沐青兒的,喜結連理,想不到這一世也是戀人,這就叫生生世世嗎?即便當初不綁架他,也會機緣巧合在一起吧?

小天看得入神,幾乎動用了所有意誌才未緊緊擁住,搖搖頭:“太匪夷所思,恕我一時無法接受!”

“沒關係,你會接受的,現在你來給我講講這個越女王朝的事,我丁點不知情!”

男人木訥的點頭,後望著窗外的一顆白楊樹喃喃道:“女王瓦爾當政,荒**無度,終日迷戀男色,不早朝,百姓苦不堪言,你二妹沐雲兒現如今在朝為官,從二品,與太女三皇女交往密切,而奴才便是被她買來,三皇女英姿颯爽……”

見小天一說到這個三皇女,就目露崇敬,心裏頓時不舒服,冷哼道:“所以你就喜歡她了?”

“想這天下,又有哪個男子不傾心於她?哪怕是被她驚鴻一瞥,此生足矣!”說完就又哀怨的垂下頭。

硯青咬牙切齒,明明就是春心蕩漾了,柳嘯龍的前世隻能配她的前世,可惡,到底什麽女人讓他如此愛慕?抬手就衝那頭顱狠狠敲了一下:“剛才是誰說可以跟我攜手的?”

小天憤怒的瞪眼:“若不是你們逼迫,我會就範嗎?沐青兒,我想清楚了,今生不能得一良伴,死不足惜,你放了我吧!”

“我……我要不呢?”這男人真是越說越過分了,她有這麽差嗎?情願死也不願和她牽手,柳嘯龍的前世分明就是個瞎子。

男人立刻危險的眯起眼,後陰鬱道:“你要不介意得到一具屍體,我可以成全你!”

硯青傻了,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以前吧,是她威脅他不可胡來,現在成他了,老天爺,您這是在懲罰我嗎?三皇女有什麽好的?為了她,他情願去死,越想越生氣,幹脆直接撲上去將人給壓在了身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多有骨氣!”小手開始去扯那唯一的褻褲。

小天閉目不言。

奮戰了一會,發現褲頭的結完全打死,還真是早有準備,垂頭開始用牙齒去撕咬。

柳嘯龍眯開一隻眼,瞬間血脈膨脹,就這麽瞅著女人的頭顱在眼下晃動,過於刺激,衝擊著視覺,察覺到身體開始誠實的給出反應,唯恐穿幫,立刻大力翻身將尷尬壓在床第之間,偏頭冰冷無情的瞪視著,裏麵寫著無法隱忍的侮辱。

硯青不過是逗逗他,竟然反應如此激烈,百年老醋壇被打翻,直接來個眼不見為淨,翻身下床氣哼哼的走了出去。

男人頓時呼出一口氣,吃醋了呢,蠻可愛的。

“大小姐!您跑哪裏去了?小的到處找您呢!”

就在硯青橫眉豎眼要去會會那個所謂的三皇女、打得她滿地找牙時,剛出門又一群小丫鬟蜂擁而來,數一數,五個,為首的女孩穿著比較高貴,眼裏閃過刹那擔憂,某女想,莫非這就是她的貼身丫鬟?

長得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堪入目,一臉的黑斑,煩死了,在古代,胡言亂語是要被當魑魅魍魎的,說不定還會大火焚燒,問道:“你……”

“大小姐,你這眼神……”麻子女孩可愛的湊近臉,仔細的端詳。

我……失憶,對對對,扶著額頭痛苦難當:“起早我本想去踏青,結果不慎後腦受到重擊,現在昏昏沉沉,好似什麽也想不起來,那個,請問你是?”

“我是硯青啊,大小姐,你沒事吧?”一副‘該不會傻了吧?’

硯……硯青?那她是誰?她才是硯青好不好?頭冒黑線,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看著女孩笑道:“那個硯青啊……”呸,看著別人叫自己的名字怎麽這麽別扭?還是繼續道:“我是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腦子一片空白,不過應該隻是短暫的,興許明兒一大早就康複了!”

“噗!”後麵四個小丫頭還是沒忍住,噴笑而出,大嫂還真能瞎編,失憶都用上了,不過還算聰明,反應機智,見大嫂看過來,立刻將笑聲轉換為鄙視,幸災樂禍。

麻子女孩好歹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沒有失態,隻是石化了而已,許久後才壓製下想笑的衝動,勸解道:“大小姐,您可別再出事了,否則咱們還怎麽在這山莊裏待是不是?您沒看所有人都瞧不起咱們嗎?為什麽?還不是因為您不問世事,二小姐好歹也從二品,三小姐更是山莊未來的傳人,四小姐雖說是二夫人所生,終日常伴青燈,可第一世家的六公子甘願為了她來咱山莊當了八年官家……”

“等等,二夫人?”這死老頭,娶了幾個?這不是女尊國嗎?一男侍二妻?

“對啊,二夫人,您該不會連這也想不起來了吧?”麻子女孩萬分驚訝。

硯青要吐血了,希望回到現代後,幹爹在前世娶了兩個女人的事,不要被幹媽知道,否則還不得把幹爹剁成肉醬?納悶道:“看來我爹本事不小嘛,居然能令兩位女子為他臣服!”

“那當然,咱老爺,那是前朝君主所出,想當初,男子當政時,咱老爺可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更是贏得兩位傾國佳人的芳心!”女孩說得極為振奮昂揚。

某女咂舌,也就是說,曾經還是有男人當政的時期,隻不過後來被女人翻了天,不斷打壓男性的自尊,視男人為玩物,沐雲山莊應該是唯一一個以男子娶女子的奇特之地,渾身上下,就一塊手表能證明她非此地人,如果有個手機也好,可以拍下這離奇事件,回去定能發筆橫財。

也不知道那臘腸廠,阿成他們抄了沒有,煩死了。

“是不錯,硯青,山下有住戶嗎?”這才是主要的。

麻子女孩先是皺眉,後還是不厭其煩的介紹:“自然有,且今夜二小姐與三皇女都會到青竹苑勘察!”

“到青樓勘察?”

“聽說近日青竹苑好似窩藏著叛黨,三皇女被封為欽差,為此而來,否則怎會來咱這兒下榻?”

硯青明白的點點頭,她一定要看看這三皇女是何等英姿,勾唇道:“準備一下,晚上咱們一起去這青竹苑樂一樂!”

麻子女孩故作訝異地點點頭:“您想出去就好!”

古代的夜空使得硯青忘乎所以,喃喃道:“還是古代的夜空清晰啊!”

緊跟的麻子女孩一聽,差點栽倒,大嫂融入得還真快,她敢保證,所有人中,還就大嫂演得最棒。

“我一定要穿成這樣嗎?”硯青抖抖過長的衣裙,這樣小步小步的移動,啥時候才到山下?稍微加大,立刻會踩到裙擺倒栽蔥,而且一身紫衣華服,深怕別人不知道這家人有錢一樣,腦袋沉甸甸的,女孩幾乎把所有珠寶都給她掛上了。

暴發戶。

“沐家大小姐,自然得風光體麵,這邊,大小姐!”見硯青走錯路,立刻拉住。

硯青指著前方的後院問:“你確定四小姐住這裏?”那是人住的嗎?冷冷清清的,一個女孩子家家,就不害怕?而且仿佛還聽到了‘嘣嘣嘣’的敲木魚聲,林楓焰是第一世家的六公子,甘願為了這個女人入莊八年,怪不得中午見他看後院時的眼神那般失落。

突然間對這四小姐的魅力千萬好奇,想著想著,徑自走了進去。

麻子女孩也沒阻攔,跟著進院:“是啊,四小姐打七歲起,便住在此處了!得到了高人點化,說頗有佛緣。”

這也太誇張了吧?還點化呢,不如說神棍更貼切些,居然害一個女人就此敲鍾念佛,古代太迷信了。

抵達時,從木門口果真見到一個身穿灰色長袍,頭戴尼姑帽的女子正背對著她有規律的敲擊著木魚,手持佛珠,盤腿而坐蒲團中,眨眨眼,咦,這背影,好熟悉,半信半疑的上前,繞到正麵一看,驚呼道:“葉楠?你……你怎麽出家了?”

葉楠聞言睜開眼,緩緩轉頭,看著硯青溫和的笑道:“大姐!”

“大小姐,她是四小姐啊,名為英姿,隨二夫人閻姓!”麻子女孩立刻提醒,一副硯青說了什麽大不敬之話般。

閻英姿?硯青已經徹底的傻了,蹲下身子恨不得看出一個洞來:“你真叫閻英姿?”

“大姐有何意義?”葉楠笑容不減。

“我沒有意義,就是想誰來給我一棍子而已!”然後醒來就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硯青倒抽一口冷氣,狠狠閉目,扶著額頭不斷的輕晃頭顱,是不是在她把她們當傻子的同時,她們也是這麽想的?

葉楠不再理會,繼續垂頭閉目默念經文,周身都散發著神聖之光,眸子澄澈得毫無世俗,空無一物,夙有慧根,就跟能領悟到普通人無法領悟到的東西一樣。

某女睜開眼後,看著女孩道:“那個葉楠……哦不,英姿,想不到你的前世也是幹這行的,看來你與佛不是一般的有緣,你就繼續忙吧!”

“大姐,您這就要走了麽?前幾日您不是還說要來皈依我佛麽?”葉楠伸手柔柔的挽住了欲要離去的某人。

啊?皈依我佛?硯青嚇得如芒在刺,她又沒得精神病,皈什麽依?尷尬的笑道:“我呢,做了個夢,所以此刻決定不再抱有出家的想法,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說完就雙手合十,衝前方一尊觀音作揖,繼續看著葉楠道:“我也可以皈依!”

葉楠傻了一秒鍾,後苦笑:“大姐竟然並無此意,我便不強求!”

“葉楠……英姿,我非戲弄於你,而是人各有誌,你懂嗎?好了,你繼續忙,我真走了!”急忙起身遠離是非,嚇死她了,差點就遁入空門,從此一失足成千古恨。

恐怕這些回去後說給大夥,都會嗤之以鼻,先去看看那所謂的小鎮,說不定就發現什麽高樓大廈,亦或者電線杆,反正有一絲絲現代產物,她也不懲罰他們了,定謝天謝地,越想越害怕,葉楠乃神女,不打誑語,怎會騙她呢?

如果是真的,又回不去,可怎麽辦?不會的不會的,隻要能來,她就一定回得去。

再次到了大門口,見皇甫離燁還蹲在那,麻衣上已有幾條鮮明的血漬,這美麗,下手還真殘忍,實在看不過去,蹲下,抓住著男人的肩膀道:“你一定要堅強,知道嗎?你的下一世,可風光了,真的,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要美女有美女,而且不要記恨二小姐,你的下一世,她很愛你的,你們是一對兒,拆不散的那種!”

大黑狗在心中長歎,大哥,我恨你,昆侖奴,大黑狗,虧您想得出來,硯青啊硯青,我要是你,我也嫁給他,上哪裏再去找這麽對你上心的男人?連陸天豪……他相信陸天豪是真的愛這個女人了,否則不會跟著胡鬧。

堂堂雲逸會護法,像狗一樣拴在門口,成何體統?

“你不要灰心,我看好你哦!”硯青說完才長聲短歎而去,鎮子,老天爺,求求你,一定要有現代產物,否則我可怎麽辦啊?

回去後,再也不和柳嘯龍鬧分居了,她可以發誓,一定好好珍惜。

尼瑪的,這麽多年,在一起溫存都沒幾次,好歹也讓她想起在武陽山那次是不是?上都被上了,卻毫無記憶,悔不當初啊。

“大小姐,怎麽樣?夠大吧?雖說比不了帝都,但做為小鎮,我們落雲鎮那是也數一數二的繁華,前方拐過一條街便是青竹苑了,裏麵的小倌,嘖嘖嘖,長得那叫一個美!”說著說著,口水都要落下了。

硯青傻啦吧唧的站在入鎮街口,冷靜的目睹著這一切,處處燈火輝煌,懸掛房梁的七彩燈籠照耀得整個小鎮形同白晝,一路看不到任何與現代沾邊的事物,且小鎮大得出奇,人字瓦房,店鋪鱗次,層出不窮,應接不暇。

人們穿著古裝來回穿梭,小販叫賣聲鋪天蓋地,如果說,山莊是造假,那麽這古鎮又從何說起?她不覺得誰會為了她一個人,創造出這番奇觀,根據現代的物資來看,即便是在深山內建立一個沐雲山莊就得耗費幾十個億不止,畢竟材料運進山非易事。

且擁有著上千戶的瓦房,更是浩瀚工程,可以說完全無法完成,所以,這並非惡作劇,一切都是真的。

她,真的穿越時空,來到了一個不知名朝代,街上大多為婦女,即便有幾位男性,也是彪形大漢,被當成了奴隸,苦工,稍微端正的……恐怕都被養在了家中。

“大小姐?大小姐?”麻子女孩見硯青走神,連著叫了數聲,感動吧?哪個女人不感動?希望這次以後,大哥和大嫂早日複婚,哪能成天分居?

硯青沒說話,隻是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後按照麻子女孩所指的方向挪動。

落雲山莊

“哈哈哈哈你們不知道,我當時差點就笑出來了!”甄美麗拍著大腿在**打滾,樂死她了,隊長還真當回事了。

屋中,皇甫離燁坐在了椅中,兩位手下集體為其按摩。

柳嘯龍穿上了一套月牙白華服,坐得還是優雅自得,麵帶和善,想象著女人白日說過的每一句話,這一趟,收獲不小呢。

林楓焰則冷哼道:“陸天豪現在估計殺人的心都有了!”

“切,是他自己要來的,又沒人逼他,大哥把他安排在偏遠處種地,很給麵子了!”離燁嗤笑,誰叫人家發現了?什麽不讓來就告發,沒得辦法,大哥將他安置在了絕對不足以與大嫂碰麵的地方,活受罪去。

葉楠也笑得合不攏嘴:“原來硯青穿越後,這麽逗呢!”突然很期待接來下來會怎樣的啼笑皆非,這才剛剛開始呢,也不虛此行了。

落雲鎮內,即使是夜裏,依舊活躍得好似鬧市,聽聞此處乃越女王朝之邊境,他國入境,必經此處,馬車一輛接一輛,‘嗒嗒’的馬蹄聲此起彼伏,硯青感歎於古代的繁華,撲鼻的清新空氣那般真實。

人們表露出的欣喜表情,代表著如今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更知道了此時的女王令老百姓萬分唾棄,柳嘯龍哦不,小天說,百姓苦不堪言,或許隻有這個落雲鎮最為安寧,在現代,女人要沉迷於男色,那就是**蕩fu,令人不齒。

隻不過男尊女卑一調換,是這般光景。

抵達那青竹苑時,再次張開了嘴兒,嘖,這是妓院嗎?六層八角樓,下三層內,站著一排排妖嬈少年,紛紛搔首弄姿,試圖吸引女性的目光,好去光顧。

古代賣**好像是不犯法,紅色燈籠將這蒼穹下的古鎮照射得朦朦朧朧,異常詭異,仿佛它並存在於人世,也置身在鬼域,是不習慣吧?才渾身發麻,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穿得花枝招展,正招呼著來往的路人。

就在硯青在考慮要不要進去時,一陣唏噓聲吸引了她,扭頭一看,差點再次尖叫出,英姿……英姿啊,連你也沒幸免嗎?

隻見閻英姿騎著汗血寶馬,穿著金黃鎧甲,手持一柄鑲嵌著紅色寶石的長劍,頭戴紫金冠,代表著至高無上的身份,目光如炬,透著不可一世,傲慢無禮,不屑去目睹世人,後尾隨二十餘名絕頂高手,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頂雕龍刻鳳的轎子八人抬,如此君臨天下的,真是英姿嗎?

前世你混得還真不錯。

上前雙手環胸攔住了大部隊前進,譏諷道:“別告訴我,你也不認識我?”

閻英姿聞言翻身下馬,爽朗的笑道:“是沐大小姐啊,怎麽?終於肯開色戒了?覺得此處如何?”非常的熱絡。

已經猜到這便是那所謂的女欽差,哎,她也不認識她:“還可以吧!”

“大姐,真想不到,你也來了,正好,我與三皇女正要入內,一起?”蕭茹雲身穿一襲淡紅雲裳,斂去了那一抹精幹,取而代之的是彬彬有禮,恭謙溫和,並未多看硯青幾眼,就道:“三皇女,請吧?”

“哈哈,一起一起!”英姿立刻客套的帶領著大夥走進八角樓。

硯青無語,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緣,古代我們都是一家子,緊緊跟隨,進了大堂,更是富麗得晃眼,**少年隨處可見,對此氣氛,相當排斥,似乎忘了曾經還有找過牛郎呢。

發現蕭茹雲對她不聞不問,視而不見,也懶得去自討沒趣,隨便找了張桌子落座,立刻就有不少少年開始媚眼飄飄,卻沒一人上前來搭訕。

“哎喲,這不是咱們的沐大小姐嗎?嗬嗬,今日真是稀客臨門,連從不與外界接觸的沐大小姐都來了,不知大小姐喜好何種小侍?”男老鴇扭腰擺臀的落座旁,親自為客人斟茶。

硯青頭疼腦熱,搖搖頭:“不好意思,我想冷靜一下,需要的話再叫你!”

男老鴇也沒為難,伸手道:“吃茶可也是要付銀子的!”

銀子?在懷裏一掏,看也看不懂,隨便扔了一張過去:“夠了嗎?”

“夠了夠了,沐大小姐出手真大方,嗬嗬!”樂嗬嗬的拿著錢閃人。

“大小姐,不過是找個小倌而已,一百兩未免也太多了吧?”麻子女孩不滿的叫囂。

啊?一百兩?給出去這麽多嗎?既然暫時不能回去,就得想辦法生存下,沒有錢哪能行?但給已給出,伸手討要太丟人,算了,以後注意點便是。

邊沉思邊端起茶水輕抿,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太可怕了,要如何回去呢?毫無頭緒,真的快瘋了,揉揉腦門,快開竅,開竅,該死的,到底要怎樣才能離開這個鬼時空?現代是不是早就一團亂了?所有人都在尋找她吧?

理智一點,要想回去,就得知道這天下哪裏有怪異之事發生,說不定還有其他穿越者,要想知道這些,就得有足夠的實力,實力……這沐青兒連丫鬟都可呼來喝去,可她不是沐青兒,哪能給人使喚?

女尊國,大展拳腳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要實力還不容易?憑她裝滿現代智慧的頭腦,想混個一官半職還不是跟玩兒一樣?三皇女就在眼前,隻要接近她,走個後門,這事就成了,一旦德高望重,立刻請求廣發皇榜,哪裏有異象便往哪裏走。

那些穿越小說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是記得有個女主角被雷一劈,就回去了,可是被雷劈能回去固然好,萬一劈出個大小便失禁,怎麽辦?更嚴重的,危及生命……

還是找異象比較實際。

“在此,首先多謝諸位光臨寒舍!”

硯青望向了前方舞台,看著那中年男人客套,周圍女官倒是有百八十人,大堂坐得滿滿的,個個非富即貴,有的風塵仆仆,有的好似閑雲野鶴,老少皆不等,全部沉迷在那些少年的魅惑中,紙醉金迷。

也就她獨善其身了,是不是也該拉個男孩來就坐?但放眼望去,不是娘c就是娘a,生平最厭惡娘娘腔了。

“是這樣的,今日有位少年郎想借助這個機會,尋得一位知音,自小喪父喪母,何其可憐?苦苦哀求,這才應允,當然,這位少年郎曾也有恩於我,憑諸位喜歡吧,就當助助興了,龍兒,出來吧!”男人萬分悲憫的轉身輕喚。

硯青饒有興致,好男人,咋還在這煙花之地尋知音?來這裏的,有幾個好人?當看清出來的人時,再次噴茶,忘記了擦拭,愣愣的瞅著。

台上,一位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男子現身,二十七八歲模樣,眸光溫柔似水,嘴角掛著絕美的笑意,比起周圍那些娘c,這個看著更悅目,長發飄飄,身穿廉價長衫,外披一件銀白輕紗,手持折扇,時不時搖動數下,抵達中部時,禮貌的抱拳彎腰行禮。

“哇,長得不錯嘛!”

“是啊,那眼兒,狐狸精一樣!”

陸天豪,天呐,這兩個在現代最風光的男人,咋在古代如此落魄?還要苦苦哀求才能上台賣身。

老鴇子也不墨跡,開口道:“起價五兩白銀,不知諸位可有興趣?”

“啊?五兩?一杯茶還一百兩呢!”硯青張口結舌,陸天豪啊,你怎麽混得比柳嘯龍還慘?

麻子女孩鄙夷道:“這麽老,五兩能賣出去就不錯了,大小姐,如今好兒郎十八歲不出嫁,過了二十,要想尋得好人家,難!”說得非常認真,該死的,陸天豪怎麽在這裏?

無一人叫價,硯青看到陸天豪還在笑,隻是眼底的苦澀令她很是心疼,一定覺得很尷尬吧?

她哪裏知道,在座的諸位,哪個敢舉手?又不是活膩了。

“這……沒有哪位官人願意給予他一個棲身之所嗎?”老鴇子也頓時有些汗顏,錯,那是被嚇出來的,我隻是個小角色,拜托你們別這樣來玩我了。

陸天豪並未去看過硯青,隻是淡笑著瞅著地麵,雖說穿著襤褸,卻掩飾不住那一抹唯我獨尊的氣質,心高氣傲,卻不知在硯青看來,這個男人定是實在走投無路才淪落至此,其實他心裏定很痛苦,如此的清高,不還是來這裏以五兩銀子賣身嗎?

終於,硯青起身。

陸天豪不自覺的揚眉,唇邊笑容傾斜已非方才溫文無害模樣反而更像歹人奸計得逞後自得。

“五兩五錢!”

“噗哈哈哈哈!”

“嗬嗬!”

哄堂大笑,某陸捏緊折扇,咬咬銀牙,一杯茶都一百兩,居然對他如此吝嗇,怎麽著也得五百萬兩吧?虧他平時對她這麽好。

“五十萬兩!”

一句話,令硯青轉頭看去,竟然是茹雲,不行啊,茹雲是蕭祈的,這不是胡來嗎?立刻舉手道:“五十一萬兩!”

蕭茹雲斜睨向站起的硯青,和英姿麵麵相覷,把這人買回去,柳嘯龍還不得抓狂?閻英姿摩拳擦掌:“一百萬兩!大小姐,你可想好了,你確定你拿得出這麽多銀子嗎?”該死的硯青,你添什麽亂?

硯青急了,怒吼道:“你們兩個要他做什麽?這麽老,又不能生孩子!”

大夥聳肩,陸天豪再次咬牙,回頭他一定得好好收拾她。

“大膽!”蕭茹雲大拍桌麵,情急之下道:“大姐,此處可非家中……”

“既然你還懂得稱我一聲大姐,在朝為官,為何不懂得尊老愛幼?”硯青當仁不讓,反正這個男人她們不能帶走,換個人也沒意見。

閻英姿安撫下蕭茹雲,衝硯青道:“本官也非勢力之人,公平競爭,倘若你能贏我,人你便帶走!”終於可以好好打一架了。

陸天豪見情況不妙,打圓場:“其實……”

“閉嘴!”

“住口!”

不約而同。

兩個女人互相瞪視著雙方,硯青攥緊拳頭,打架?聽說古代有輕功和點穴內的玩意,她還沒摸清這邊的情況,或許一招便被打倒,要是現代的閻英姿,她不覺得會輸,怎麽辦?絕不可意氣用事,忽然想到什麽,嘴角邪惡的翹起:“大人乃文人雅士,民女又豈敢與您動粗?這樣,咱們連點不傷和氣的,如何?”

“那你想比什麽?”閻英姿一隻腳踩在了凳子上,玩味的看著獵物,硯青肚子裏有幾斤幾兩的墨水,她會不清楚?比文,茹雲定不會輸給她,比武,她也不見得會輸。

硯青整理整理衣袍,自信道:“這樣,既然此事因這位龍公子而起,咱便以他為例,詩一首,如何?”她要拒絕,便不配那高高在上的身份,一代皇女,哪能不懂詩詞歌賦?她要接招,哼哼,唐詩三百首,隨便一首都能壓死她。

好吧,其實也隻記得幾首罷了。

畫畫?嘿,最拿手的好戲,人物描繪,從不輸於人,彈琴?古箏還真有一首曲兒可彈全,幹媽從小就熏陶,下棋?那更是手到擒來,跟幹爹在一起,跳棋,圍棋……無一不精。

突然發現,要將琴練好,自己還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呢,太有才了。

大夥一聽,立刻嗤笑不斷,好似硯青有多自不量力一樣。

某女也毫不在乎,挑釁的望著不遠處的閻英姿。

英姿先是看了茹雲一眼,見她自信的揚眉便道:“有意思,本官倒是不知大小姐還有這等才能,你來!”

陸天豪立刻站直,他倒要看看她能作出什麽誇讚的詩來,問題是,她真的會作詩嗎?

硯青起身,看著陸天豪來回走動,好似在醞釀,作詩嘛,哪能出口就來?總得想想吧?否則多假?看了一會,閉目,揚起下顎,一盞酒功夫後,‘啪’打了個響指,隨手抄起一杯香茶,邊半眯著眼對著陸天豪邊緩緩道:“瀟灑風流迥出塵,不衫不履自精神,漫言錦繡藏胸腹,隻看姿容也玉人。”末了,上台伸手捏起美男的下顎道:“獻醜了!”

低下的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似很沉浸,實則都在納悶,不是吧?拿別人的詩來顯擺?閻英姿也沒想到這硯青如此的沒皮沒臉,剛才她還真以為她會親自著作呢,半天還不是抄襲他人?忍不住問出:“這真是你親筆之作?”

“不是我,難道是你不成?”硯青轉身挑眉反問,模樣一點也看不出端倪。

蕭茹雲吞吞口水,完了,她怎麽忘了這裏是古代,她會的詩詞確實不少,可那都來自於現代,此刻不管她吟出何等詩詞都會穿幫,就算自己作好了,可以是可以,但要給她時間吧?

“啪啪啪啪!”

“想不到沐大小姐如此有才情!”

“沐大小姐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硯青虛心受教般,拱手彎腰行禮:“哪裏哪裏!”我滴個娘啊,還好給柳嘯龍取網名的時候,多逛了會百度,否則該出醜了,詩詞記得不少,哪一首是誇讚美男的,還真不知道。

閻英姿微微搖頭,硯青,你這王八蛋也太無恥了吧?她非逗逗她不可,揚眉挑釁道:“詩倒是好詩,但今夜花好月圓,是不是來點拿得上台麵的?”

顧名思義,誇讚一個男妓,有點辱沒斯文了,哈哈,你就床前明月光吧,笑死了。

果然,某女望向窗外的月色,再次閉目醞釀了半響,再次打出一個響指,李白的詩,豈有拿不上台麵一說?悠悠道:“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哦不……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獻醜了!”再次行禮。

在座的諸位那叫一個無語,大嫂,您也太……那啥了吧,就算抄襲,能抄襲點有含義的嗎?這小孩子都會。

“大小姐,您還真是博學多才,二小姐,你來!”英姿不屑的瞪了硯青一眼,看向了茹雲,卻發現好友衝她搖頭,立刻傾身道:“快點啦,她要把陸天豪帶回去,柳嘯龍還不得瘋了?”

“我會的全是現代的詩,這不就穿幫了嗎?”茹雲煩悶的回。

砰!

英姿仿佛被敲了一棍,她怎麽把這事給忘了?尷尬道:“咳,那個,看得出大小姐非常傾心於這位‘少年郎’,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請!”還少年,老年差不多。

知道她們在找台階下,硯青也不為難:“承讓!”

陸天豪故作嬌嗔:“我警告你,賣藝不賣身!”仿佛沒被三皇女帶走,多委屈一樣。

“誰要你的身,走了!”烏煙瘴氣之地,一刻也不想多待,好心好意救他出水火,居然還給她甩臉色看,早知道就仍這裏自生自滅算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

回到山莊時,精神不振,極度頹廢,耷拉著小腦袋,從未感到如此挫敗過,不敢去想如果回不去會如何,大不了就去山頂給雷劈一下,死了就死了,不死定回家。

這是下下策,要如何入朝為官呢?

誰來給她指條明路?

走在山莊的後花園內,兩人一路誰也不曾開過口,陸天豪抿緊薄唇,還是問道:“你很不開心?因為買了我?”

“哎!”一聲輕歎。

“其實你不用如此為難,倘若不方便,我再回去便是!”說完就沉著臉轉身要走。

硯青趕緊衝過去擋在了前方,煩悶道:“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是我個人的私事,如果我要趕你走,又何必冒著得罪太女,殺頭的危險把你帶回來?”這男人怎麽脾氣怎麽跟牛一樣?

陸天豪這才滿意的抬頭挺胸,指著硯青道:“我可是黃花閨男,你別亂來,我是不會就範的!”說完就又扭捏的笑笑:“倘若你要強來,我就沒辦法了!”

某女做了個深呼吸,真該把這一幕錄下來,回去拿給陸天豪看,定好玩,嫌惡道:“少來這套,什麽亂七八糟的,跟我回屋!”

屋內,柳嘯龍風姿卓越的側躺床榻,媚眼如絲,萬種風情,單手馱著側腦,手持一卷竹簡,看得聚精會神,衣襟全數敞開,大片胸膛暴露在外,隨著屋外的徐徐清風,額前劉海胡亂舞動著,少許發尖蠕動在唇角,如此美色,怎能使人不動心?

燭光搖曳,暗黃光束更是令其好似北極最為旖旎的光,那半眯的眸,並射出微寒,絲毫不顯女氣,緊致的胸肌,堅硬的臂膀更顯偉岸,縱使小倌,也是最最不屑世俗的小倌。

“就這裏了!”

嘴角翹起,抬頭看向了門口,女人好似一隻翩翩起舞的蝶兒,舉手投足並不柔韌,卻別有一番滋味,剛要開口時,立刻緩緩坐起,眼底稍縱即逝的森冷差點令努力許久的成果一敗塗地,繼而轉為不解:“他是誰?”

硯青沒心思跟他們周旋,拿著桌子上空了的水壺道:“你們自己互相認識一下,我去打點水,晚上口渴就麻煩了!”這裏可沒飲水機,古代的日子,太難熬了,馬桶都沒有,就一個坑,蹲上去就可解決,然後拿著竹片子刮刮……

待女人一走,柳嘯龍立刻蹙起眉,冷漠無情的瞅著入侵者,周身散發出寒芒,陰鬱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嗬!”陸天豪看都懶得去看,徑自走到床邊,脫鞋並肩而盤坐,邊整理衣擺邊挖苦:“以為將我安插在農田中,就萬無一失了?柳嘯龍,知道這叫什麽嗎?自討苦吃!”他若給他安插個正常角色,也不至於同住一屋了,且還都是那女人買回來的呢。

某柳冷硬的攥緊手中竹簡,皮笑肉不笑的移開眼,鄙夷道:“你還真像一隻蒼蠅,見屎就轉!”

“所以啊!”陸天豪好似一個永不言敗的存在,嘴皮子功夫上,始終保持著不生氣,不動氣,繼續樂道:“因為你這坨屎在此,我能不來叮嗎?”

畫麵看似兩個人正心平氣和,外帶眉笑顏開的閑話家常,暗地裏卻早已硝煙四起。

柳嘯龍笑容不減,頗有自信的垂眸開始查看竹簡,散懶道:“費盡心思的算計,又有何用?還不是靠憐憫來博取同情,繼而被買回?”

“這個做男妓呢,就得做得像模像樣,你看看你,繃著一張臉,跟誰殺了你娘一樣,有點職業道德吧,至於我會不會令她喜愛,那就要看她心情,反倒是你容不容得下我,是看我本事!”沒皮沒臉的整理著經過易容大師黏貼的假發。

某柳再次暗暗咬牙,依舊不動怒,揚唇高深莫測道:“拭目以待!”

“哎喲,古代搞水怎麽這麽麻煩?”累死她了,還得從井裏打撈,好在月光夠亮,否則真要仰天長嘯了,外麵處處靜謐得叫人心發慌,蚊蟲多如毫毛,不是人待的地方,進屋見兩個男人似乎聊得挺好,笑道:“你們不掐架啦?”這太難得了。

柳嘯龍立刻暗罵一句,後笑道:“這位柳公子乃難得的奇才,與我一見如故!”

“是啊,相見恨晚!”陸天豪也和睦的笑笑。

硯青都快鼓掌歡呼了,想不到這兩人在古代如此的和睦,如果告訴他們在二十一世紀,他們是水火不容的宿敵,不知道會不會信,等等……將茶壺放上桌便搬來一張椅子,擱置床邊,坐了上去,指著陸天豪,看著柳嘯龍:“你剛才叫他什麽?”

“柳公子!”

“柳……”硯青傻了,瞅向陸天豪:“你叫什麽?”又是柳又是龍,別嚇她。

“柳嘯龍!”陸天豪回答得幹脆。

“你叫柳嘯龍,那他叫什麽?”

陸天豪指指柳嘯龍:“陸天豪!”

某女小嘴兒內足以能塞下一枚雞蛋,這……回過神後,垂頭抱著頭沉思,亂了亂了,全亂了,柳嘯龍是陸天豪,陸天豪是柳嘯龍,葉楠是閻英姿,那閻英姿該不會是……看向柳嘯龍:“柳嘯龍,你……”

“嗯?”陸天豪回答。

硯青啞口無言,怎麽會這樣?不確信的指指一個方向,等兩個男人都看過去後,立刻叫道:“陸天豪!”

柳嘯龍轉回頭:“何事?”

某陸在心裏噴笑,小樣,跟他們玩遊戲,還太嫩了。

“哦,沒事!”硯青起身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完蛋了完蛋了,這裏的人都不正常,她不要在這裏,太可怕了,盡早離開,找英姿,對找英姿,現在隻有她能幫她了,皇榜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發放,立即出發:“我出去一下,你們自便吧!”

人一走,陸天豪率先噴笑出:“噗,她還跟我們玩呢!”

柳嘯龍也真心的忍俊不禁:“不自量力!”

兩人對望,紛紛互相嘲諷一眼,轉回頭各過各的,陸天豪躺在了**,望著罩子還是沒忍住:“你說她現在究竟在想什麽?”

“想著如何回去唄!”柳嘯龍也平躺下,雖然兩人分兩頭,卻還是頭一次這般心甘情願的睡一床。

“有意思,你知道嗎?剛才在山下,這女人拿著李白的詩,說是她自己做的!”

“習慣就好!”某柳是這麽回的,好似硯青能做出這麽無恥的舉動,丁點不奇怪一樣。

陸天豪不可思議地搖搖頭,挺好奇那女人幹什麽去了,坐起身挑眉問道:“好奇嗎?”

柳嘯龍幹咳,也坐起,摸摸下顎摸索了一下:“有點!”

“那還等什麽?走!”這個硯青,太能令人意外了。

某間極為華麗寢臥門口,李鳶等十來人紛紛用手指將窗戶紙捅破,湊近臉,進行偷聽偷看。

陸天豪和柳嘯龍則斜倚在門框兩旁,確定人不會突然走出後才一同捅出一個洞來。

屋內,閻英姿霸氣外露,叉著雙腿坐在床頭,狐疑地看著跪爬在地的硯青:“你來做甚?”

硯青仰起頭露出狗腿般的笑容:“三皇女,是這樣的,我……奴婢……小的先為您倒杯茶!”起身擦了擦冷汗,現在英姿不認識她,萬一激怒,那柄尚方寶劍可不留情,外麵還那麽多高手,插翅難飛,識時務者為俊傑。

打起來,她靠誰?靠屋中那兩個還需要她來保護的廢物?

忍吧,倒滿茶水,諂媚的送上,後蹲在床邊伸手開始為好友捏腿按摩:“三皇女,小的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看出來了!”英姿邊品茶邊不屑的回。

“您真不愧是太女!”豎起大拇指,等著,回去再收拾你,樂道:“三皇女,請問要如何才能頒發皇榜?”

“皇榜?”閻英姿沒明白其的意思,她要頒發皇榜做什麽?但還是回道:“自然是能者居上!”

哦!果然得有本事,繼續狗腿道:“那您能否給我個官職?王爺那種最好!”

“噗!”閻英姿最終還是一口茶噴出,哎喲,差點穿幫,克服後,冷聲道:“你在胡說什麽?”

不行嗎?也對,王爺哪能立刻就要得到?慢慢來,慢慢來,笑容不斷:“那縣官也行!”

“就你?”

“是啊!”

閻英姿冷哼:“你當朝廷是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縣官那也是得經曆十年寒窗苦讀,十年後再來找本太女吧!”

十年?硯青眨眨眼,真有想死的心了,十年後才做到縣官,回去後都五十多歲了,柳嘯龍牙都掉光光,忍住苦澀的心,認真道:“不用讀,我都會,真的,不瞞您說,我這肚子裏,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今天在青竹苑您也看到了,我出口成章,空有一身報複,卻遇到不到伯樂……伯樂就是知音,你明白嗎?”我求求你,答應吧。

該死的古代,要是有電視機就好了,直接闖到電視台。

“哼,想不到沐家大小姐如此的癡癡顛顛,終日窩在房中,異想天開,勸你還是撒泡尿照照自己……”

沒等閻英姿說完,硯青立刻起身指著好友怒吼道:“閻英姿,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老娘都給你跪下了,茶也端了……”

“大膽!”英姿立刻舉起寶劍,剛要拔出時……

硯青大驚,趕緊跪地:“請皇女贖罪,小的罪該萬死!”但她真的很急,又跪著上前幾步,渴求道:“求求您了,要不給讓我當個衙役也行!”

閻英姿無奈道:“你這意思,不當官,你會死啊?”

“會的!”硯青誠實的點點頭。

“那你死一個給我看看!”

某女嘴角抽搐,強行擠出一個笑顏:“三皇女,我很有誠心,我想為國效力!”見英姿並未再發怒,硯青鬆了一口氣,事半功倍了,立刻將心中的滿腔熱血道出:“英姿你看是這樣的,我呢,自認為不是個甘願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我有雄才大略,首先,當了衙役,不出一年,我一路這麽走啊走,定走到縣官的位子上,絕不會令你丟人的,然後不出兩年,絕對從七品芝麻官到州郡……”

閻英姿似乎猜測到硯青到底要說什麽了,邊滿意的點頭邊伸手摸著下顎充當聽客。

如此這般,硯青開始大膽放肆,跟著坐在了旁邊,摟著好友的肩膀,早已忘了什麽三皇女,激動道:“然後,不出五年,我定能走到三品……”

門外,一夥人笑得腸子打結,這硯青怎麽這麽可愛呢?她還真當真了?

柳嘯龍那是看得哭笑不得。

硯青說得慷慨激昂,頭頭是道:“然後我直接帶人殺入皇宮,推翻現在的昏庸女皇,我們齊心協力,十年內,定可直接推翻江山,改朝換代,到時候我硯青便是這天下的主宰,那個時候,想寫什麽皇榜就寫什麽!”威風凜凜的站在屋子中央,舉起拳頭,好似在經行著誓言。

閻英姿沒有打過岔,聽到這裏,見對方已經說完,玩味的抬起一隻腳踩在床沿,左手若有似無的抵住膝蓋,問道:“你當女皇了,那我這個名副其實的太女當什麽?”

呱呱呱……

怎麽忘了閻英姿非現代的閻英姿?某女泄氣,轉身垂頭道:“還有一事,便是我有夜遊症,您休息!”後苦澀的走出。

“小樣,還挺能說!”英姿咂舌,她相信這硯青真到了古代,必成大器。

回到屋,硯青無精打采,還是無法接受閻英姿不是好友的事實呢,也對,畢竟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這可怎麽辦才好?她根本就不相信她有那個能力,連個縣官都舍不得施舍,再說了,當女皇根本非她所想,隻不過是道皇榜而已。

不信是吧,那她就給拿出事實,撇向**兩個直勾勾看著她的男人:“你們先睡吧!”走到書桌後,拿出紙筆開始憑靠著記憶力寫下實力。

柳嘯龍好奇的問道:“你在做什麽?”

“我在想辦法養活你們兩個!”回答得迅速,半響後才淡淡的望過去:“你們放心,隻要有我一口飯吃,絕不會餓著你們的,更不會再讓人瞧不起你們,任人踐踏,做人,咱就要做人上人!”後低頭繼續艱難的鬼畫符,早知道就應該多學學毛筆字了。

等以後走了,她會把所賺來的錢財全數分給他們兩個的,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一句話,說得兩個男人甚是慚愧,互相對望一眼,卻很暖心呢,紛紛躺下各懷心思的閉目。

深夜,寒風瑟瑟,披了見外套,就著燈光苦戰,誰也別想擊垮她想回去的心,縱使一輩子回不去,那她也會尋找出路到最後一刻,為了去總局,忽略了孩子們,失去後才來悔恨,早知道就多抱抱他們,說不定這一生都無緣了。

媽媽好想你們,為了你們,我也不會放棄的。

月兒高掛枝頭,整座莊園內,僅僅隻有一間屋子通明,直至翌日,東方泛白,屋子內才傳出一聲高呼。

“大功告成!”

陸天豪和柳嘯龍幾乎是同一時間皺眉,齊齊睜開眼,陸天豪揉弄著後頸坐起,一看書桌上堆積成山的紙張,還有地上亂七八糟的紙團,這……再看向女人時,發現她正驚喜萬分的整理著那些不知寫著什麽玩意兒的東西,詫異道:“你……一晚沒睡?”

硯青邊整理著順序邊道:“在這裏,我睡不著!”忙碌了一夜,怎麽這倆男人的表情那麽奇怪?不感動就算了,還一副她純屬多餘的樣子,立刻走過去不滿道:“你們不相信我會做到?”

柳嘯龍完全不知要如何回答,還是沒有忽略:“確實有點難度!”

“切,少看不起人了,我跟你們說,我真不是你們這裏的人,真的,我來自一個科技非常發達的國家,在那裏,我也是公……”公務員,當然,說了他們也不懂,這個時候,不裝白不裝,隻要能贏得大夥的讚賞,無恥點又何妨?認真的環胸瞅著外麵道:“公主!”

“公主?”

“公主?”

異口同聲,好似這兩個字多具備震懾性一樣,更有著不信。

硯青眨眨大眼,後點點頭:“沒錯,這個,你們見過嗎?”伸出左手上的鑽石手表。

陸天豪指著手表驚喜道:“好厲害,裏麵是什麽東西?還會動呢!”

“這……是個什麽玩意兒?”柳嘯龍也摸著下顎,一臉好奇。

某女高傲的揚唇:“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們,這叫手表,它是用來分辨時間……時辰的,比如現在是清晨,那麽表內便是六點半,你們看……”

一個小時後……

“這個叫秒針,與心跳的頻率差不多……”

兩男人苦不堪言,但還是一副求學,不斷的點頭,還得表現出很神奇的模樣,難啊!

又一個小時後……

硯青坐在了兩人中間,指著表喋喋不休:“我跟你們說,這個東西可是我親自發明,知道當初我發明它時,用了多久時間嗎?十年啊,才研究出這玩意!”

柳嘯龍閉目偏開頭,滿臉的無奈。

陸天豪則一副玩味。

“你們不相信我嗎?”硯青麵帶急切,難道是她牛逼吹大了?沒辦法,她現在急於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硯青,是位才德兼備的奇人,隻有那樣,才會被認同,反正他們又不知道手表的具體來曆。

柳嘯龍搖搖頭,笑道:“我信,沐大小姐,你乃真是曠世奇才,如此奇思妙想,令我等庸俗之人望其項背……”

陸天豪立刻不耐煩的打斷:“說人話!”

某柳聞言斂去笑容,目帶不屑:“什麽玩意兒!”後下床。

“去梳洗吧!”陸天豪也下床,一同有說有笑的出屋:“今早吃什麽?”

“一會看看再說!”

硯青看看手表,她都說得這麽清楚了,他們還是不懂嗎?喊道:“喂,喂別走啊,我可以講到你們明白的……”

陸天豪仰頭,伸了個懶腰:“晴空萬裏,待會下棋?”

“主意不錯!”

就這樣,看著兩人消失。

“不樂意聽算了,不識貨!”

收好唯一能睹物思故鄉的寶貝,重新拿起那一達子厚厚的粗略紙張跟出,今天她就讓這些古人長長見識,什麽叫天才,從此便平步青雲,勇往直前。

哼,以為她當女王是癡人說夢?靠之,那是她不想,隻要她願意,豈能翻不了天?現代人到了古代簡直是如魚得水,隨隨便便一首詩就掌聲一片,更何況這寶貝兒了!

滿意的搖搖紙張,等著看好戲吧。

古代唯一的好處呢,便是處處花香四溢,瞧,滿園春色,奇花異草鋪滿遍地,幹爹,這一世你咋混這麽好呢?前朝太子,太難以讓人置信了。

一大早,全體就為,坐在大堂中,滿滿一桌,硯青抵達時,柳嘯龍和陸天豪正在給三位老人敬禮,沒錯,三位,硯青站在門口淡淡的望著幹媽,她居然甘願和李鳶分享自己的老公,還笑得如此花枝招展,萬惡的舊社會啊。

“青兒,你出來啦?快來快來,用早膳了!”李鳶愛憐的拉住硯青的手,走到主位旁,樂道:“這兩位女婿為娘深感喜愛,你挑個日子,一起娶過門吧!”

幹,誰說她要娶他們了?而且哪有女人娶男人的?且還是一雙,搖頭道:“婆婆……哦不,娘,此事從長計議,現在我有正事宣布!”

甄美麗吊起眼,鄙夷道:“你能有什麽正事?”

“就是,這天下,誰不知咱沐家出了個廢物大小姐?”蕭茹雲也趁機數落。

硯青並不生氣,等都就坐後,衝閻英姿拿出了自己的雄才大略:“這些年,民女並非終日虛度光陰,在屋苦心鑽研戰術,現如今,周邊三大國都都有意吞並我朝,三皇女,希望您懂何為知人善用!”

老局長見閻英姿一副不屑看的態度,拿起來眯著眼端詳,這字……**?看了半天,都沒明白到底寫的是個啥:“這是啥字?”

閻英姿也接過,咂舌道:“字這麽難看,還寫這麽多!”翻了幾頁,給出了評論。

硯青再次捏拳,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忍忍,忍無可忍也得忍。

“你過來,這個字怎麽念?”這叫字嗎?

某女看看,真不懂嗎?為了順應,都沒寫簡體,笑道:“回三皇女,此字念計,這是我苦心琢磨出的三十六計!”

“噗咳咳咳沒事沒事!”甄美麗一副被湯水嗆到,連連擺手,隊長啊,她們說您無恥,我還不信,現在總算見識到了。

柳嘯龍一聽,再次無奈的閉目,垂頭,大手抵著眉心不發一言。

硯青很是期待的望著閻英姿,拜托了拜托了。

閻英姿明白的點點頭,念道:“借刀殺人計!”後翻開五頁繼續跟吃了苦瓜一樣,皺眉道:“離間計,苦肉計,走為上計,渾水摸魚計,趁火打劫計!”咋都是這麽缺德的計呢?

“是啊是啊!”某女點頭哈腰,這多好是不是?

柳嘯龍納悶了,見已經翻到底便問道:“不是三十六計嗎?”

“是啊,這不才六計嗎?”

紛紛看向某人。

硯青一點也不心虛的回道:“我的筆名叫三十!”天曉得她隻記得這六計,早知道就多讀點書了。

大夥同時明白的點點頭,原來如此,閻英姿破天荒的佩服著豎起大拇指:“好計策!”老子這輩子,真的就服你。

“嗬嗬,過獎過獎,那麽您預備用我了嗎?”

閻英姿搖搖頭:“這東西我先保留,回去交給母皇,倘若她真心欣賞,我會給你答複的!”

硯青喜出望外,邊坐下邊不停的給閻英姿夾菜,如此的見風使舵,著實令人大跌眼鏡,硯青啊硯青,你要真穿越了,真的是這幅鬼德行嗎?這真的是那個剛正不阿、鐵麵無私的硯警官嗎?

這下子,柳嘯龍感覺到了背脊發涼,如果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應該不會生氣吧?他都還沒穿龍袍來砍她的頭呢,那個時候,也該收網了。

閻英姿確實對這玩意很感興趣,等著,回a市了,她好好嘲笑她一番,還筆名三十,分明就是隻記得這些陰險的招式吧?

“你忙了一個晚上,就為了寫這玩意?”陸天豪為硯青夾了一塊由天然鍋灶煮出的紅燒肉,好氣又好笑的問,看來這次行動做得相當成功,要不要都去改行當演員算了?

硯青偏頭耳語道:“我說過,會讓你們做人上人的,我這人沒什麽優點,就是做任何事都千萬認真,且定要說到做到,否則誓不罷休!”

陸天豪想起曾幾何時的多次利用,瞬間自慚形穢,兩個大男人,還沒一個女人來得有情有義,或許是大夥知道這非真古時代吧,所以覺得她做的這一切都太多餘,可她當真了,一夜未眠,就為了能讓他們兩個不再受人排擠,突然有些希望這一切都來自於真實。

某女想的卻不是這個,心裏很不是滋味,話,永遠是說著好聽,希望他們不要誤會吧,她其實是為了自己,當然,走了後,所有一切給他們是真的,仁至義盡。

“二小姐,三皇女,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一小丫鬟急急忙忙闖進屋,後雙膝跪地喘息道:“外麵來了一群官差,說是……是……”

“是什麽?”老局長神色凝重的問。

小丫鬟仰起頭尷尬的看著蕭茹雲:“說是要二小姐負責,一位名為魅琰的男子點名要二小姐負責!”

蕭茹雲一聽名字便嫌惡道:“打發走!”

“可是好多官差,恐怕他告上了衙門!”

硯青好奇的問問一旁甄美麗:“怎麽回事?”

“哼,玩小倌不負責唄!”帶著鄙視。

小小……倌?茹雲啊,你還玩小倌呢?這麽瘋狂?玩到人家都告上衙門要求負責了,太嚴重了吧?

蕭茹雲煩悶的起身道:“我去處理!”

某些人呐,總是那麽愛湊熱鬧,跟了出去,結果大票人全都不吃飯了,一齊出發。

落雲山莊大門口,被兩百多名女官差圍得水泄不通,一花轎前,站著位傾城佳人,收起了平時的冷酷,扮演著可憐兮兮的小棄夫,眼角含淚,身穿大紅喜服,並沒太嬌氣,過長的青絲發尾掃蕩著優**線,八尺男兒,一根紅綢挽住了少許劉海,以蝴蝶結方式綁置腦後,翩翩俊俏公子。

手持一塊翠玉,望著那巨型家園的鳳眼中,帶著埋怨和酸澀,纖長睫毛一眨,頓時清淚兩行。

噗!一直憋屈的皇甫離燁頭一回忍不住想笑,阿浩入戲還真快,真懷疑是不是投錯了胎,根本就是當演員的料嘛,沒想到這小子穿古裝這麽俊呢,貌賽潘安,一點不為過。

他永遠也不知道,這兩行淚,完全出自真心,西門浩也想借助著這個機會好好傾訴一下多月的思念之情,自那次庇佑教一別,就再也沒有機會好好獨處過,她總是刻意回避他,懇求了大哥為這女人的角色名字更換為本名,雲兒,他的雲兒,七夕便要成為別人的新娘。

多少次想放棄,隻是一有機會,還是忍不住想挽回,孤獨終老他不怕,寂寞更不怕,隻怕那失去自我的表情,從前明明總是終日嘻嘻哈哈,現如今,總是將自己封閉起來,你不累嗎?還是因為他,她已經不會真心的笑了?

為什麽他要把她變成這個樣子?真的好想回到從前,回到上學時期,一起克服困難,一起分擔憂愁,哪怕不會結識大哥,不會結識這些好友,他也願意。

“哇,排場還挺大!”硯青唏噓,這麽多人?咋的,砸場子不成?而且這不是……西門浩嗎?活該,終於看到令人沸騰的畫麵了,拉住蕭茹雲的手道:“茹雲……哦不,雲兒,我跟你說,你幹得太好了!”

蕭茹雲不高興的抽回手,無情的看向站在花轎前的男人,先是閃過驚豔,後喝斥:“魅琰,你這是做什麽?”一副他不要臉,她還要的模樣。

硯青連連在心中鼓掌,這就是孽緣,哼,叫他在現代那麽欺負茹雲,現在也被甩了吧?茹雲,你可千萬不能認賬,男人而已,玩一個,扔一個,就得這麽做。

魅琰一聽,極為窘迫,更是形同一個被遺棄的可憐蟲,看著負心漢般,卻生活所迫,好似蕭茹雲不要他,就不會再尋得好人家,從此孤身一人,舉起手中價值不菲的翠玉道:“你說過,一月內,定娶,我等了你半年有餘,卻杳無音訊,雲兒,曾經的海誓山盟,都忘了嗎?”

“你告訴他,一個小倌而已,不配進咱家門!”硯青立刻提醒。

後麵,柳嘯龍和林楓焰一同倚在門邊,某柳低聲歎息道:“機會給他了,看他造化吧!”

“看著心裏怪難受的!”林楓焰也跟著一聲短歎,阿浩這次是借機不要顏麵了,能不能抱得美人歸,全憑天意。

“嗬嗬!”

甄美麗斜睨向在笑的皇甫離燁,立刻過去蹲下身子警告道:“閉嘴,否則要你好看!”

離燁嬉笑:“遵命,老婆大人!”

“貧嘴,還疼嗎?”昨天可是在真打,誰叫他當時說話那麽氣人?什麽看到那些黑美人快把持不住,要傳揚出去,她該多沒麵子?

“不疼,你要解氣,就使勁打,往後再也不說那些話了,還有我其實那次根本就沒回部落,哪裏去見什麽美人?”無妄之災,都是大哥害的,好在小可愛有些消氣了,否則心裏得多委屈?這次的教訓他記一輩子,縱使往後大哥再遇到那事,他也絕不會在幫著他。

還不如向著大嫂,大哥還挺樂在其中,看吧,這一次過後,他不信還有人會站他這一邊,你就祈禱著永遠也不和硯青吵架,否則非落井下石不可。

蕭茹雲看向那玉牌,嗤笑道:“魅琰,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那不過是場交易,勸你還是不要搞得太難堪,回去吧!”

“雲兒,我愛你!”就在女人要轉身之際,西門浩握緊翠玉深情的告白。

“茹雲……雲兒,別相信他,就算他是真的愛你,這份愛,太沉重了,咱要不起,你忘了?當初你差點就瘋了,是真的瘋,你相信我,他這人太自私了,你駕馭不了他!”硯青唯恐蕭茹雲就範,趕緊勸告。

閻英姿也沒忍住,剛要說什麽又忍回,打趣道:“小雲,這個愛情呢,它是美好的象征,倘若你覺得對他並不滿意,可莫要強求自己!”

西門浩抿唇瞅向硯青和閻英姿,後對上柳嘯龍的視線,見大哥使了個眼色,外帶愛莫能助,自懷中抽出一把匕首,苦肉計,這段感情會不會有轉機,就看今天了,本就缺乏溫暖,真的好想得到這一群女人的原諒,也想和她們時時刻刻在一起,看著心愛人兒的背影,抽出鋒利刀刃:“如果……你若棄,我便無心存活!”後一咬牙,將利刃狠狠刺入了腹部。

大夥雖麵帶緊張,眼裏卻沒有多少擔憂,因為那刀是伸縮的嘛。

離燁見西門浩演得跟真的一樣,再次忍不住想笑,然而當看著一條血線順著染紅的大手滑入地麵時,瞪大了眼,裏麵寫滿了慌亂。

我說老兄,你要不要這麽認真?萬一刺到不該刺的地方,這裏可沒發達的醫學奇才,是會玩命的。

------題外話------

太無恥了,無恥得我寫的時候都渾身發毛,太鄙視硯青了,可這種情況不無恥的話,又對不起被柳老大抓到威脅,毫不考慮下跪時的情節。

下一章,柳嘯龍一轉身,成君王了,硯青夢寐以求的龍袍美男啊,還要砍女主的頭呢,女主那是抱著他的大腿跪著哭天搶地,隻為保命,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還是要砍頭,當然旅程到這裏也就結束了,無法想象女主知道真相後得多難受?有比這更丟人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