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合作夥伴
1995年1月2日，交易日。
紐約。
黃金期貨市場！
隨著閉市的鍾聲響起，比爾·格羅斯以及公司的整個團隊都鬆了口氣。
就在剛剛，他們順利將手裏的這1.1萬手期指合約全部拋售了出去，現在就看此時市場的合約價格已經降到多少了。
很快，負責前麵指揮的佩琪踩著小碎步快速走了進來，然後對著比爾·格羅斯匯報道：“Boss，目前市場上的期指合約的價格已經跌到了每手54860美刀了。”
聽到佩琪的話，原本氣氛有些凝重的貴賓室裏，瞬間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要知道他們剛剛拋售到市場上的那些期指合約，可都是以57000美刀每手的價格入手的，而拋售出去的均價卻連55000美刀都不到。
要是今天的黃金期指合約的價格不能被打到55000美刀以下，那麽他們就是虧本賺吆喝。
盡管每手54860美刀的價格隻能算是勉強保本兒，但最起碼是沒有虧錢，這讓眾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更為重要的是，今天試水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就效果而言還是很不錯的。
通過這砸下去的1.1萬手期指合約，可以明顯的看出，眼下的投資者對於黃金期指合約的信心有限，這對於他們做空黃金來說是個不錯的消息。
再員工們的歡呼聲中，比爾·格羅斯深吸一口氣，而後對著李四季說道：“李，你的判斷是正確的，市場果然還是不太看好黃金期貨啊！”
李四季笑了笑說道：“我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更何況格羅斯先生你可是將全部身家以及公司的希望全都砸進去了，我怎麽能讓你失望呢！”
“李，你是一個優秀的投資者，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合作夥伴！”比爾格羅斯高興的說道。
“謝謝格羅斯先生的讚美！”
“李，為了歡迎你正式加入格羅斯兄弟公司，我已經讓人在希爾頓酒店準備了酒會，你務必要參加！”比爾格羅斯道。
“好，我會準時參加的！”
盡管李四季並不喜歡參加這樣的酒會，但是他也知道，這次酒會他不能推脫。
畢竟這次酒會可是比爾格羅斯專門為他準備的，他要是不去的話，那就太不給對方的麵子了。
見李四季答應了下來，比爾·格羅斯當即將酒會的時間、地點詳細的告知了他，隨後一行人才離開了期貨交易市場的貴賓室。
李四季等人雖然離開了，但是格羅斯兄弟入場做空黃金的影響卻在慢慢發酵。
格羅斯兄弟公司這麽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那些消息靈敏的機構和投資公司。
再加上公司的骨幹們，一整個下午都在和那些券商簽訂合同，這消息想要隱瞞都不可能。
很快，格羅斯兄弟公司做空黃金的消息便不脛而走，並迅速傳遍了整個紐約投資界。
得知消息後，華爾街的投資者們都被比爾格羅斯的操作驚呆了。
要知道，上午的時候格羅斯兄弟公司剛剛才完成了股權轉讓，迎來了新的大股東。
按道理說，新股東的加入，必然會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格羅斯兄弟公司接下來的時間應該會忙於內部問題。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下午他們就搞出這麽大的動靜，簡直是讓人匪夷所思。
一時間，華爾街的投資者們都對格羅斯兄弟公司的這次投資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不是很看好他們，都覺得這一次格羅斯兄弟公司大概率是要虧了。
原因也簡單，在他們看來，格羅斯兄弟公司入場的時間實在是太晚了。
如果他們是在金價700美刀每盎司的時候入場的話，那肯定能大賺特賺。
但眼下國際金價已經掉到600美刀以下了，這個時候入場風險大不說，就算是國際金價會繼續下跌，然而已經到了這個價位，又能跌到哪裏去？
在大多數人看來，500美刀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再跌了。
畢竟眼下美聯儲已經第二輪加息，威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
要是現在國際金價都能跌破500美刀，那當美聯儲進行第三次甚至於第n次加息的時候，那金價還不崩回十年前的水平？
對於外界的議論和猜測，不管是比爾格羅斯還是李四季，都沒有正麵回應。
反正在金融市場裏，說什麽根本不重要，大家最終看的還是各自的投資業績。
第二天。
清晨！
李四季早早地就起床了，簡單的洗漱過後，他緩步來到了客廳。
來到樓下，看到陶冰、毋朦朦以及杜心武等人都到了，唯獨沒有看到李國麟。
當下，李四季對著杜心武問道：“國麟呢，咋沒看到他？”
杜心武咧嘴一笑，說道：“昨晚上喝多了，現在還沒有起床呢！”
“喝多了就讓他多睡會兒，等一下我們先去交易所那邊，等國麟醒了，讓他自己過去就行了！”李四季道。
說話的時候，李四季的臉上閃過一絲感激。
李國麟之所以喝成這個熊樣，都是為了給他擋酒。
昨天晚上的酒會，本身就是為了歡迎李四季加入格羅斯兄弟公司而舉辦的，所以他是就會的絕對主角。
為了表示對他的歡迎，格羅斯兄弟公司的員工們紛紛來向他敬酒，非常的熱情。
但是李四季卻知道，今天下午的那1.1萬手期指合約，不過是他們的試探而已。
不出預料的話，明天才是一場硬仗！
所以他在前往酒會的路上就決定了，今天無論如何不能喝酒，免得耽誤事情。
但麵對熱情的員工，他這個新股東也不能表現太不近人情，於是乎李國麟主動化身成了擋酒小能手。
一場酒會下來，李四季滴酒沒沾，但是李國麟卻已經喝斷片兒了。
隨後，幾人在莊園用過早餐，便開著車趕往期貨市場！
等李四季等人抵達期貨市場這邊的時候，比爾·格羅斯以及克裏斯·佩琪等人都已經到了。
趁著交易還沒有開始，比爾·格羅斯向李四季簡單的說了說公司那邊的準備工作。
經過昨天下午以及晚上的努力，目前他們已經拆借到了8萬手黃金期指合約，此外還有35萬多手還在拆借當中。
不出預料的話，三天內所有的44萬手期指合約就能全部到手。
在聽完比爾·格羅斯說的這些之後，李四季也忍不住為紐約黃金期貨市場的效率感到震驚。
這44萬手期指合約可是價值200多億美刀，格羅斯兄弟公司這邊僅僅隻需要三天的時間就能完成拆借，這速度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想到這裏可是世界金融中心紐約，本就是一個資本創造奇跡的地方。
而紐約的黃金期貨市場，又是全世界最大的黃金期貨市場，3天內完成44萬手黃金期指合約的拆借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比爾·格羅斯這邊已經完成了期指合約的拆借，接下來如何將這些合約拋售出去，這才是關鍵。
想到這裏，李四季便與比爾·格羅斯等人商量了起來！
格羅斯兄弟投資公司入場做空黃金，對紐約黃金期貨市場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誰也沒有想到，在金價已經從高位暴跌了近150美刀的情況下，還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入場做空。
更何況，格羅斯兄弟公司這次的手筆非常的驚人！
他們從1月2日開始，每天都要拋售大量的黃金期指合約到市場上，從第一天的1.1萬手，到後來的三萬手、五萬手，拋售的數量與日俱增。
最瘋狂的時候，他們在一天內就拋售了近20萬手期指合約，價值近80億美刀。
這樣的瘋狂操作，讓紐約黃金期貨市場裏的所有投資者都懵了。
這種孤注一擲賭徒式的投資方式，在旁觀者看來固然非常的刺激，然而一旦判斷失誤，格羅斯兄弟這個擁有近百年曆史的投資公司可能瞬間化為飛灰！
然而，已經下定決心的比爾·格羅斯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入場之後就按照事先製定的計劃，一絲不苟的執行。
經過近一個星期的操作，比爾·格羅斯等人終於將拆借來的45.1萬手黃金期指合約終於拋售了出去。
1月6日，當手上所有的期指合約全部拋售完之後，比爾·格羅斯在曼哈頓莊園舉行了小規模的慶功宴。
沒錯，就是慶功宴！
雖然現在還沒有收網結算，但是在他們的瘋狂拋售下，紐約期貨市場的黃金期指合約的價格再次暴跌。
現在每手的價格已經跌到了50500美刀了，折合505美刀每盎司。
而格林兄弟公司拋售的均價在每手54000美刀左右，折合成本540美刀每盎司，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他們每手已經賺了3500美刀左右，45.1萬手即15.78億美刀。
當然了，賬麵浮盈和實際結算的資金是有差距的。
畢竟他們要是結算的話，就要將拆借機構的期指合約全部還上，那就需要到市場上收購黃金期指合約。
這麽大的收購量，勢必會導致黃金期指合約價格上漲，因此收益不可能有15.78億這麽多。
但不管怎麽說，這次做空黃金算是初戰告捷，接下來就要看國際金價的走勢了。
如果國際金價依舊一路下滑，那麽格羅斯兄弟公司必然會賺的盆滿缽滿，但如果價格逆勢上漲，那結果就不好說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小的慶祝一下還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比爾·格羅斯幾乎每天都要去期貨交易市場那邊，緊盯著金價的漲跌，隨時做好收網的準備。
與他相反的是，李四季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金價上漲，在協助比爾·格羅斯將所有的期指合約都拋售出去之後，他就帶著霍夫、李國麟、杜心武等人一頭紮進了納斯達克。
李四季的初始資金隻有1500萬美刀，但是他在納斯達克卻玩出了1.5億的架勢，不管盯上那支股票，立即動用金融杠杆，猛然出擊。
而且他的眼光獨到，每次出手都必然會有所斬獲。
短短幾天的時間，他手上這1500萬美刀就變成了4500萬，翻了三倍有餘。
賺錢速度之快，令霍夫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納斯達克市場完全不同於期貨交易市場，這裏雖然也有金融杠杆，但是這裏股票的漲跌不會像期貨那麽誇張，一天內的漲跌往往也就百分之幾而已。
如此一來，股市的賠賺幅度並不大，不像期貨市場那樣一夜暴富或者是一夜爆倉。
因此，在投資界有這樣一個共識，穩健型選手玩兒股票，冒險型投資者賭期貨。
但李四季現在是既玩兒股票，同時也賭期貨，且兩樣都被他玩出了花樣，這讓杜心武、霍夫、佩琪、莫舍等人震驚不已的同時，也對他越來越佩服了。
不知不覺中，李四季在團隊內部的威望也越來越高了...
轉眼間，半個多月過去了！
在過去的半個多月裏，國際金價持續走低。
截止1月20日，國際金價已經下跌到了每盎司346美刀了。
這個價格相比一個月前，再次下跌了200美刀左右。
國際金價持續下跌，這讓做空黃金的投資者都賺的盆滿缽滿。
不說李四季這種一早就入場的人，就算是格羅斯兄弟公司這種半途入場的，也狂賺了一大筆。
一時間，紐約黃金期貨市場徹底成了做空大佬們的遊樂場！
曼哈頓。
格羅斯莊園！
李四季剛剛從納斯達克證券交易市場回來，就被告知比爾·格羅斯來了，正在客廳等著他呢！
當下，李四季立即快步向著莊園的會客廳走了進去。
正在客廳喝著咖啡的比爾格羅斯看到李四季之後，當即起身，熱情的說道：“李，你終於回來了！”
“格羅斯先生，今天完成交易後，我讓霍夫帶著逛了逛華爾街，所以回來的晚了些，讓你久等了！”李四季略帶一絲歉意的說道。
“哦，我的朋友，你不需要為此而感到抱歉，更何況我也剛過來不久！”
接著比爾格羅斯再次說道：“聽說你在納斯達克接連出手，打了幾個漂亮的大勝仗，恭喜恭喜！”
“嗬嗬，小打小鬧，不值得一提！”李四季笑了笑說道。
“李，你們中國人哪都好，就是太過於謙虛了！”
而後比爾格羅斯繼續說道：“從1500萬到1.6億美刀，你隻用了20多天的時間，這樣的投資成績就算是放眼整個華爾街，都沒有幾個能與你相比的，怎麽能不值一提呢？”
李四季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格羅斯先生，你今天怎麽來這裏了，是有什麽事兒嗎？”
在比爾·格羅斯看來，他剛才說的不過是謙虛之言，畢竟那樣的戰績確實很厲害了。
但是在李四季眼裏，確實不算什麽。
他在納斯達克的投資確實也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熟悉美股的規則，是在為以後投資美股而做準備。
沒辦法，眼下世界上可以進行股票交易的地方並不用多，李四季看好的隻有港股、美股以及腳盆雞的日股。
但港股現在市場低迷，日股則是烏煙瘴氣、泡沫橫生，隻有美股比較適合李四季操作。
因此，他現在真的隻是在學習，在練手。
不然以他的性格怎麽可能甘心當個小散戶，早就坐莊操盤了。
不過這些他都不想和比爾·格羅斯解釋，有些事情他自己心裏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去。
比爾·格羅斯也沒有多說什麽，在聽到李四季的問題後，他臉上的笑容收了收說道：“李，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問問你，我們什麽時候收網結算！”
“你想收網？”李四季皺眉問道。
比爾·格羅斯略作沉默，然後說道：“有這個想法，現在國際金價又有抬頭的趨勢，我擔心照這樣下去金價會突然反彈！”
其實整個市場裏抱著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隨著國際金價跌破400美刀的大關，很多人都認為金價已經觸底了，就算是還能往下跌，也不會再跌多少了，總不會跌破300大關吧！
因此，一部分性格比較謹慎的投資者便開始收網結算了，而且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隨著這些人大量的回購合約結算，這幾天金價不但止住了下跌的趨勢，而且還有抬頭的趨勢。
在這樣的情況下，比爾·格羅斯也有些動搖了！
“格羅斯先生，你覺得金價已經觸底了麽？”李四季反問道。
“應該還沒有，畢竟美聯儲的第三輪加息還沒有開始！”
話音一轉，比爾格羅斯再次說道：“但我覺得就算是美聯儲加息，會導致國際金價進一步下跌，但是幅度也不會很大，最多跌到350美刀就到極限了，而我們現在已經沒少賺了，還是落袋為安比較好！”
也不怪比爾·格羅斯會這麽想，要知道就算是以現在的金價來計算，他們每手合約已經賺了近19400美刀了，而45.1萬手就是87.49億美刀。
在扣除了各種費用之後，純收益在80億以上。
這樣的戰績已經遠遠超出了比爾·格羅斯的預期，有了這筆資金他們不但能將之前的投資虧損全部補齊，而且還能給投資者交出一份滿意的答卷，這在他看來已經足夠了。
所以，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盡早結算了。
李四季略作沉默，然後說道：“格羅斯先生，你是公司的CEO，正常的投資決策，我是不會幹預你的，這一次也一樣！”
“但是，我是不會這麽早就收網的，至少在美聯儲第三輪加息之前我是不會收網的。至於公司那邊怎麽做，就看你的決定了！”
聽到這話，比爾·格羅斯沉默了。
李四季的意思很明確，他認為國際金價還會下跌，所以他不會撤。
他也不希望公司這邊這麽急著撤，但是為了尊重他這個公司負責人，他隻做建議不做強求。
過了好一會兒，比爾·格羅斯才說道：“李，這事兒我回去和公司的操作團隊商量一下，回頭再給你答複，可以嗎？”
“當然可以！”
“謝謝！”
隨後比爾·格羅斯再次問道：“對了李，康寧那邊給我打電話了，他們願意在原來的基礎上再降價500萬美刀，如果你同意的話，他們立即派人過來簽訂協議！”
聽到這話，李四季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淺笑。
半個月前，在比爾·格羅斯的牽線下，李四季與眼下全美最大的彩色電視機生產巨頭康寧公司進行接觸，就引進彩色電視機生產線的事情展開談判。
得知李四季想要引進他們康寧公司的彩色電視機，康寧這邊也非常的積極，直接開出了5300萬美刀的優惠價格，而且還包安裝。
但是李四季直接砍價50%，隻願意出2700萬美刀，雙方隨即圍繞這個價格展開談判。
經過兩周的談判，在價格方麵雙方依舊沒有達成共識，李四季這邊最多同意出價4000萬美刀，而康寧公司方麵則是堅持4500萬美刀的“底線”，雙方誰也不肯讓步，就這樣僵持了起來。
而李四季見對方沒有鬆口的意思，隨即終止了這次談判，轉而讓人去和全美彩色電視機生產能力第二，位於鷹醬國加州爾灣的VIZIO公司接觸。
李四季倒也不是在借著與VIZIO公司的接觸而給康寧公司施壓，而是真的在貨比三家，要是VIZIO的質量和價格合適的話，他真的可能會與VIZIO公司達成合作協議。
康寧公司見李四季是來真的，當即便坐不住了，要知道現在鷹醬國內彩色電視機產能嚴重過剩，同時進入1994-1995年之後，電視機生產商麵臨著巨大的行業變革和技術變革雙重挑戰。
如數字化HDTV電視推動、數字化標準的研究等等。
這也是為什麽，李四季之前雖然通過田園從南亞偷運了一條鷹醬國的彩色電視機生產線，但這次卻更願意在鷹醬國本土尋找更合適的彩色電視機生產線的原因了。
畢竟，技術更新太快了...
現在不僅僅是康寧公司，幾乎所有的生產企業都在尋找出路，所以他們不可能真的將李四季這樣的大客戶推給競爭對手。
於是，康寧公司總裁再次找上了比爾·格羅斯，表示願意接受李四季提出的價格，讓他幫忙牽一下線。
看到對方已經同意了自己的條件，李四季自然也不會端著，當即說道：“既如此，那你就讓他們過來吧，盡快把協議簽了！”
“好！”
“讓他們速度快一點兒，我估計我在這邊待不了多長時間了！”李四季若有所指的說道。
“好！”
說完之後，比爾格羅斯便起身告辭，離開了莊園！
目送比爾·格羅斯離開的背影，李四季陷入了沉思！
按照李四季的回憶，三天後美聯儲的第三輪加息就要開始了。
而在美聯儲加息之後，接下來的幾天內，國際金價一路滑坡，短短幾天內就跌破了300美刀的大關，最終止步270美刀左右。
這個價位才算是真正的觸底，而且還會在這個價位持續好幾年，之後才會恢複到300美刀上下。
所以李四季決定，隻要國際金價跌到280美刀以下，他就立即收網結算。
現在就看比爾·格羅斯怎麽選擇了！
他要是聽自己的意見，那自然是沒什麽好說的，肯定能多賺幾十億美刀。
但如果比爾·格羅斯堅持己見，要立即收網套現，李四季也不會攔著他的。
雖然這樣也會讓他損失大筆錢，但在李四季看來卻能給比爾·格羅斯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不聽自己的建議的後果有多嚴重。
相信有了這次慘痛的教訓之後，以後他對自己提出的意見就會慎重很多。
這在李四季看來，或許比多賺幾十億更有價值，也更有意義。
這不是李四季矯情，而是因為他知道，在未來格羅斯兄弟將會在比爾·格羅斯的帶領下，一路披荊斬棘，在短短不到20年的時間內就將公司的市值做到了8000億美刀。
按照持股比例，到那個時候，李四季僅僅憑借這一投資，身價就能超過2600億美刀。
但是很可惜，這家公司最終在08年金融危機到來的時候轟然倒塌了。
而這一切都源於比爾·格羅斯本人極具冒險的投資手法，如果通過這次機會能讓他得到一些教訓，這對於公司未來的發展未必是一件壞事兒，或許能避免公司破產的結局也說不定。
正因為如此，李四季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很明確，我隻給出建議，至於怎麽選擇，全憑比爾·格羅斯決定！
想到這裏，李四季便不再糾結這件事情了，而是盤算起回家的事兒了。
算算時間，差不多再有一周多他就能完成收網工作。
一旦結算完成，他也就要返回港島了！
不過在走之前，他還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戴維斯·格羅斯等人支付股權轉讓的費用。
隻是不知道，當戴維斯等人得知，自己付給他們的錢都是格羅斯兄弟公司這次投資所得之後，會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
第二件事情則是訂購彩色電視機生產線的事兒，畢竟這關係到京城電視機廠的未來，馬虎不得。
所以在他動身之前，必須要要與康寧公司簽訂好協議。
畢竟從國內來紐約實在是太費事兒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些事情，重新再跑一趟。
第二天。
清晨！
李四季剛起床就接到了比爾·格羅斯打來的電話，說康寧公司的總裁皮諾斯·布蓬已經在路上了，預計十點鍾的時候就能趕到華爾街，比爾·格羅斯讓李四季到時候來一趟公司總部，同布蓬見一見。
接到比爾·格羅斯的電話之後，李四季當即讓李國麟等人調整一下計劃，今天不去納斯達克證券交易所了，而是先去和康寧公司的代表會談。
吃完早餐之後，一行人便乘車離開了曼哈頓莊園，直奔格羅斯兄弟公司的總部而來。
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九點鍾了，比爾·格羅斯此時也已經到了，正在會議室給領導層開會。
李四季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帶著李國麟等人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沒錯，就是他自己的辦公室！
就在李四季與戴維斯·格羅斯等人簽訂了股權轉讓協議的第三天，在比爾·格羅斯的主持下，格羅斯兄弟公司召開了股東大會。
股東大會上，在李四季的全力支持下，比爾·格羅斯再次成為公司董事長，繼續執掌格羅斯兄弟公司。
而比爾·格羅斯投桃報李之下，推舉李四季為公司的獨立股東兼副董事長。
雖然他平時不來公司也不管事兒，但是公司總部卻專門給他準備了奢華的辦公室。
在辦公室待了一會兒後，李四季就看到比爾·格羅斯推門走了進來！
“李，實在抱歉，剛才開了個會，不知道你來了！”
“沒關係，你忙你的，反正我今天過來主要是和康寧公司的人會談的！”李四季笑著說道。
比爾·格羅斯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李，剛才我們就什麽時候收網達成了共識，決定等美聯儲第三次加息之後再撤！”
李四季笑了笑說道：“格羅斯先生，恭喜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比爾·格羅斯搖了搖頭說道：“李，其實我和你都是一類人，我們都是極具冒險精神，投資的時候習慣於利潤最大化，即便是明知道會有極大的風險！”
“格羅斯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但並不認同！”
接著李四季再次說道：“我們確實是有冒險精神，但我們不是賭徒！”
“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不知道結果卻抱著僥幸心理將錢押上去那才叫賭博，而知道結果再去下注，這叫投資！”李四季道。
比爾·格羅斯若有所思的說道：“這麽說來，你已經推斷出了此次做空黃金的結果了？”
“差不多吧！”李四季模棱兩可的說道。
“那你覺得金價跌到什麽價位收網合適？”比爾格羅斯問道。
“我覺得270到300美刀之間比較合適，反正我什麽時候準備收網你們這邊及時跟進就行了！”李四季道。
既然比爾·格羅斯這麽上道的話，李四季也不介意帶一帶他們。
“好...”
正說著，比爾·格羅斯的秘書進來匯報，說康寧公司的人到了。
聽到這話，比爾·格羅斯當即與李四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迎了出去！
康寧公司的代表足足有十多人，除了公司的總裁皮諾斯·布蓬外，包括副總裁漢克斯·李以及市場部經理史蒂芬·庫裏等高層全都到了。
僅憑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來，康寧公司這邊對於這次會談有多重視。
不過也能理解，現在擁有彩色電視機生產技術的可不僅僅隻有他們康寧公司，全美擁有這種技術的公司沒有30家也有20家。
最重要的是，大家夥兒的技術水平都差不多，根本沒有代際差距。
也就是說李四季不管是買康寧的還是其它品牌的生產線和技術，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可以說眼下完全是買方市場。
但對於康寧公司而言，李四季買不買他們公司的生產線，那差別可就太大了。
所以，此次交易的主動權完全在李四季的手上。
但李四季也沒有過分的為難對方，畢竟雙方的合作不是一次性買賣，這次要是合作愉快的話，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合作。
因此雙方在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會談後，終於就關鍵問題達成了共識，包括價格、運輸、安裝、調試生產等方麵。
隨後，雙方的律師立即起草協議！
在確定無誤後，李四季和皮諾斯·布蓬同時在合作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4000萬美刀...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