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庇天下

第46章 局非好局

京城。

東城區,一江春水俱樂部。

葉迎軍和李四季兩人走上了二樓。

二樓就像是個酒店一樣,到處掛著各種門牌,一個個房間比當初魯縣田三辦的那個會所要氣派的多。

葉迎軍帶著李四季沿著走廊走了幾步,便直接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當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李四季嚇了一跳。

這個房間麵積很大,足足有小二百平米。

隻是大也還好,重要的是裏麵布置的比較獨特,完全就是按照李四季上一世記憶裏沙龍聚會搞的。

房間裏居中位置是一個小舞池,四周全是沙發、小圓桌和高腳凳,另外一側則是擺放了不少的酒水、小吃、水果。

可以說,雖然都在這個俱樂部裏,樓上樓下截然不同,檔次更是不能比。

葉迎軍一進門,就引起了房間裏所有人的注意,作為葉家的嫡係子弟,雖然前一陣子出了點事兒,鬧了點笑話,丟了點麵子,但是不管在哪,葉迎軍都是主角。

至於李四季,眾人完全沒有放在心上,都以為是葉迎軍的小跟班,或者是拿衣服提包的小嘍囉。

然而,接下來的事兒卻讓眾人所料未及!

隻見正在跟人談笑風生的馮援朝看到葉迎軍兩人之後,當即丟下身邊的人,迎了上去。

“老葉,四季兄弟,你們可算是來了!”

聽到馮援朝這熱情的態度以及這種叫法,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今天能受到邀請來這裏的,基本都是熟人,互相也都知根知底。

但是馮援朝居然對著那個麵生的年輕人也同樣熱情和親切,就讓大家對李四季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葉迎軍則是笑著說:“你小子不是要好好上班嘛,怎麽突然組了個局?”

兩人正說這話。

房門再次被推開。

緊接著就看到了幾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隻是當李四季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不由得有些發愣。

當下馮援朝看人都到齊了,這才拉著一名女孩站在舞池中央開口道:“靜一靜,聽我說,聽我說...”

眾人很給麵子的都安靜了下來,甚至有機靈的,把室內的音樂聲音都調低了。

“兄弟們,朋友們,感謝大家給我捧場。開局前,我先給大家介紹幾個新朋友!”

接著,馮援朝指著一旁的青年說道:“這位是林家的大哥,叫林平,他工作性質特殊,就不多介紹了。大家跟著我叫平哥就行!”

林平當即起身,淡淡的說道:“援朝的朋友,那以後就是我林平的朋友了!”

隨後,馮援朝又指著葉迎軍身邊的李四季說道:“這位是李四季,豫省牧野集團的大老板,也是我的好兄弟,以後大家就認識了!”

李四季也起身,說道:“我是李四季,大家多關照!”

簡單介紹完這兩位之後,馮援朝又輕輕的摟了摟身邊的女孩,對大家說道:“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叫林月,也是平哥的親妹妹。”

“這次組局主要有幾個意思哈,首先是兄弟我快要結婚了,我也答應月兒,要做一個好丈夫;其次呢,也答應了我家老爺子,要好好上班,努力上進。”

“所以呢,以後跟大家一起出來玩兒的機會就少了,在這裏提前吹吹風哈,不是我不給麵子,真不是哈!”

聽到這話,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一陣大笑,同時也有人起哄說道:

“不是吧,老馮,這還沒結婚呢,就成氣管炎了啊?”

“是不是啊,瘋子,以後見你一麵是不是還要給嫂子遞申請啊!?”

“馮少,這以後讓兄弟們得多傷心啊...”

隨著大夥兒的起哄,房間裏的氣氛也逐漸高漲了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然而,在人群裏,站在葉迎軍身邊的李四季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既沒有一起起哄,也沒有去主動吃東西,更沒有飲酒。

他想起了馮援朝這個人的事情,上一世裏,馮援朝似乎後來改名字了,所以李四季雖然熟悉,但是印象最深的是他改名後的事情。

記得後來馮援朝改名叫馮征,要不是他介紹身邊的未婚妻和大舅子,李四季還真沒想起來。

馮援朝案在上一世李四季的印象裏,被稱為跟葉迎軍案、周建國案等同的京城大案。

葉迎軍因為舉報,最後遭遇各種打擊,跳樓身亡;周建國因為作風問題,後來遭到多個家族聯合阻擊,最終鋃鐺入獄,二進宮後死在牢裏;這個馮援朝,也就是改名後的馮征,情節則更為嚴重,據說是被國外勢力腐化,成為國外間諜勢力的一枚棋子。

甚至有報道說,馮征為了向國外勢力提供情報,利用職務之便,把自己的妻子林月迷暈後送給某外國間諜勢力駐龍國的負責人,換取信任。

林月醒來後不堪受辱,更不堪被自己的丈夫親手送人,羞愧自殺。

當時在某機密單位任職的林平知道之後,更是氣憤,不顧領導挽留,執意辭職,回到京城後暗中調查,曆時一年多,最終拔除了這個隱藏在黨內的間諜毒瘤。

後正好遇到96年左右大量國營廠下崗潮。

毅然南下經商,更是在龍國加入WTO之後成立了華能集團。

上一世將其打造成為國內總資產近萬億的商業帝國。

葉迎軍看身邊的李四季還在發愣,碰了碰肩膀問道:“是不是不習慣這種場合?”

李四季搖搖頭。

正要說話,突然注意到對角位置靠窗邊站著的幾個年輕人,當即對葉迎軍說道:“看到那邊靠窗戶的幾個人了麽?”

“看到了,怎麽了?”

“認識麽?”

“認識啊,那幾個都是瘋子在他們單位認識的兄弟,長頭發的叫朱由、平頭的那個叫苟日新、旁邊那個叫楊學文,我們都開玩笑叫他們‘豬狗羊’,怎麽了?”葉迎軍說。

“原來是他們!”

聽到這幾個名字,李四季的臉色有些難看。

原來是這幾個反骨仔,看來今天的局,不會很太平啊。

李四季上一世的時候,並不是很關心這種案件,但是京城90年代初期的大案,如今這三兄弟自己都見到了。

葉迎軍案件基本已經告一段落。

周建國案還沒有完全爆發,因為李四季的原因,周建國案是否會按照原本的曆史去走,尚未可知。

這位馮援朝案,現在還沒有眉目。

但是當年馮征的名字,在全國各大媒體的報道下,哪怕不想知道,恐怕都不可能。

畢竟這種賣妻求榮的狗血劇情,實在是太吸引眼球了。

距李四季所知,上一世馮援朝案,牽扯人員之多、案件之複雜、三觀之碎裂幾乎創造了龍國間諜案中的多個第一。

而他本人和其中幾個關鍵涉案人員,則是被全部送上了一顆槍子。

其實馮援朝案中,他本人雖然罪無可恕,但是按理說不會被直接槍斃。

中間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三個人借助馮援朝的名義或者假裝其委派,幹了許多傷天害理的勾當。

以至於在最後案情偵查階段,這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把自己所幹的髒事兒一股腦的算在了馮援朝的頭上,才導致這位紅三代被重判。

當這幾個人出現在馮援朝組的局上,李四季並不覺得奇怪,但這幾個人明顯的神色怪異。

他之所以注意到這幾個人,也並不是因為他們幾個長得有多帥氣、穿著有多時髦,而是因為他們明顯與今天在場的其他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別人的眼光要麽在馮援朝和他的未婚妻林月身上、要麽在美酒美食上,而他們的注意力則不停的環視四周,更多的是放在房間入口處。

似乎是在翹首以盼的等什麽人?

看到李四季眉頭緊鎖,葉迎軍說道:“我說兄弟,既然出來了就別操心別的了…我都答應幫你找門麵了,你還…”

話還沒說完,李四季突然說道:“不對,太不對勁了!”

“有什麽不對?”葉迎軍疑惑。

“我感覺今天有血光之災!”李四季鄭重說道。

葉迎軍嚇了一跳,四處看了看,低聲說道:“四季兄弟,你可別嚇我,我現在聽到你說血光之災,腿肚子都打轉兒!”

經曆之前的事情,尤其是知道前因後果、知道背後的種種、知道身邊那些所謂兄弟未婚妻的嘴臉之後,葉迎軍似乎對這個詞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感覺。

“沒你想的那麽嚴重,應該今天死不了人!”李四季淡定的說。

“啊…今天死不了,哪天兒死?”葉迎軍問。

就在這時候,身邊傳來一個聲音:“你倆在這嘀咕啥呢,能算我一個麽?”

兩人抬起頭,發現竟然是林平,手裏還捏著一片西瓜。

“看你們聊的很投入,沒打擾你們吧?”林平解釋道。

葉迎軍和林平也認識,低聲說道:“我兄弟說今天情況不太對,可能要出事!”

“不會吧,這裏是一江春水啊,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麽?就這後台,能出啥事兒?”林平不可思議的說。

李四季搖搖頭,說道:“不好說,不管啥時候、啥地方,總有人覺得自己是鐵頭娃!”

“啥鐵頭娃…?”

葉迎軍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嘭”的一聲!

房間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暴力踹開!

接著,十幾個叼著煙的年輕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房間裏的人都下了一跳,尤其是馮援朝!

當下更是站起身大聲斥責:“你們是什麽人,誰讓你們進來的?”

“我!”

一個傲嬌的聲音傳來,一名年紀大概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在幾個跟班嘍囉的跟隨下,走進了房間裏。

看這幫子人的排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幫對決呢!

看清楚為首那個人的長相之後,馮援朝大聲說道:“杜海濤!你來這裏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

聽到這個名字,李四季又是一愣!

杜海濤?!

這也是京城裏,有名的衙內呀!

而且,這家夥不就是在葉迎軍的案子裏,充當攪屎棍的角兒麽?

周建國都還被周家禁足,還在被調查,這家夥就已經可以四處跑了?

當然了,他是杜海濤嘛!

京城有名的坑爹派代表之一!

最為瘋狂的事情,就是在京城的大街上酒後飆車,連闖紅燈若幹、引發交通事故若幹、造成行人受傷若幹,最後一頭紮進了渣土車的底盤下!

造成車上兩人死亡,包括杜海濤本人!

隻是他為什麽會來這裏,為什麽會闖進來,跟馮援朝又有什麽關係,不得而知。

看起來並不是來送祝福的!

“瘋子,你以為我想來呢?要是你的話,八抬大轎請我,嗬嗬…我都懶得來!”杜海濤大聲說道。

“爺們兒今天來,是為了月兒來的!”

眾人嘩然。

聽到這裏,所有人似乎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秘密一樣,一個個眼睛放光,看著馮援朝和林月兩人。

林月也懵了,她站起身,對著杜海濤說道:“杜學長,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跟你沒什麽關係吧?”

杜海濤看了看林月,然後深情的說道:“怎麽沒關係了,月兒。難道你不知道,這幾年我一直暗戀著你麽?”

“自從你家說要開始給你說親事,我就一直央求爺爺、央求我爸去幫我說媒!”

“林伯伯也知道的,伯伯說考慮考慮,結果還沒下文,就傳出了你跟這個馮瘋子訂婚的消息,我簡直傷心死了!”

說到這裏,杜海濤神情激憤,歇斯底裏的大喊:“我就不理解了,我杜海濤是那一點比這個馮瘋子差了,不管是相貌、學曆還是家世背景。為什麽你會看上他,是不是你家逼著你嫁給他的…”

馮援朝不等杜海濤說完,怒聲說道:“月兒看上誰,是月兒的選擇你管得著麽?”

“再說,今天是我組的局,你杜海濤不被歡迎!我警告你,立馬帶著你的人,滾蛋!”

杜海濤顯然沒有把馮援朝的話放在心上,大笑說道:“哈…你當我杜海濤是被嚇大的麽,別人怕你馮瘋子,我可不怕!”

“實話告訴你,今天老子就是來攪局的,你怎麽著吧?”

馮援朝被杜海濤的話刺激到了,當即就要上前去教訓這個家夥,兩邊的人都躍躍欲試,看起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你當馮瘋子的綽號是怎麽來的?就是因為這家夥真要是怒了的時候,下手沒有輕重,瘋狂的很!

就在這時候,林平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

聽到聲音,兩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也都把目光鎖定在林平的身上。

“感謝你喜歡月兒,但是嫁給援朝,這是月兒的選擇。我們林家從沒有拿自家女兒換取利益的習慣,如果你還是口無遮攔,我會親自去杜家,向杜峰叔叔問一問清楚!”

接著,林平繼續說道:“今天雖然是援朝組的局,但也有我林家的客人,你要是敢在這裏撒野,那就先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錢!”

杜海濤顯然是認識林平的,聽到這話有些猶豫。

要是隻有一個馮家的話,杜家還真一點也不怯。

就在這時,興許是覺得被掃了麵子,馮援朝大聲喊道:“杜海濤,今天老子不跟你計較,帶著你的狗,滾出去!”

聽到這話,杜海濤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直接就近抓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子朝著馮援朝就砸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杜海濤準頭不行,還是葉迎軍衰神附體,砸出去的酒瓶子滴溜溜的打著轉兒,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徑直朝著葉迎軍的腦門飛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葉迎軍眼看著自己的腦袋就要被一個酒瓶子給開了瓢!

突然想起了李四季剛剛說的:“血光之災!”

都被人砸中腦門兒了,按照這個速度,可不就得頭破血流嘛,可不就是血光之災麽!

說時急那時快!

正當酒瓶子要跟葉迎軍的腦瓜子親密接觸的時候,李四季下意識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隻聽啪的一聲,酒瓶子打在李四季的手臂上,當下瓶子裏僅剩的酒液混著碎裂開來的酒瓶子,弄的李四季和葉迎軍一身都是。

這一變故隻是刹那間的事情,眾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所有人都沒想道,杜海濤居然暴起傷人,而且更沒想到原本要挨砸的馮援朝居然毫發無損,反而是一旁的葉迎軍差點遭殃。

驚悸過後,葉迎軍徹底怒了!

他暴怒一聲,直接朝著杜海濤就衝了過去!

這時候,杜海濤也認出了葉迎軍,這可是京城有名的混不吝,心裏頓時有些懼怕。

連向後退了幾步。

其實今天杜海濤來,並不是真要來幹仗的,就是奔著來惡心馮援朝的目的而來。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看著衝過來的葉迎軍急忙喊到:“老葉,誤會…誤會啊…不是有意的…手滑…手滑了…”

葉迎軍一臉的酒水混雜玻璃碴子,怒罵:“我手滑尼瑪,老子幹你一頓,也是手滑!”

眼看著葉迎軍的拳頭就要砸到臉上,杜海濤身邊一群嘍囉連忙將他護在中間,往後疾退,這才避免一頓拳腳相向。

就在眾人拉扯在一起,場麵極其混亂的時候,林平再次怒吼:“都給我住手!”

見沒人聽,眾人更是廝打在一起,隻見他直接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然後哢哢上膛!

“都他娘的住手,不然我就開槍了!”

聽到開槍,眾人都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也都停了下來。

眼看控製住了局麵,林平衝到杜海濤的麵前,啪啪就是一正一反兩個耳刮子!

冷笑著說道:“看來你們杜家是準備好迎接我們林家、馮家、葉家的怒火了是吧?”

原本杜海濤還在因為這兩記耳光而生氣,聽到林平的話,頓時又清醒了!

今天這事兒,本就是自己的個人行為,就是來專門惡心馮援朝的,說白了就是來攪局的。

如果事情最後演變成了杜家得罪了另外三家,給家族樹立了對頭,就算他是杜家嫡係子弟、就算他再受杜老爺子疼愛,也一定會被花椒木好好教訓一頓。

“誤會,平哥誤會!我隻是看不慣馮瘋子,跟林家、葉家沒有任何幹係啊!”

杜海濤解釋道。

“去給葉少爺道歉!然後…立刻、馬上,帶著你的人,消失在我眼前!”

“好”

說完,杜海濤當即轉身對著葉迎軍深深鞠躬說道:“對不起!”

葉迎軍本不打算就這麽放過杜海濤,上次他被舉報的事情裏,可是明裏暗裏都有這個狗東西搗亂的成分。

但轉眼看到李四季輕輕的搖搖頭,葉迎軍這才說道:“行,平哥都這麽說了,這個麵子我給。但是我兄弟被你砸來的瓶子打到,接下來還要去檢查檢查,醫藥費你得出吧?”

杜海濤也算是幹脆,直接把自己手腕上戴著的金手串取下,放在門口的桌子上說道:“這是我剛買的純金手鏈,權當醫藥費了!”

隨即,頭也不回,轉身離去。

隻剩下了滿屋子的狼藉和一群憤憤不平的青年男女。

原本挺熱鬧的一個局,結果被杜海濤這麽一鬧,眾人也都興致缺缺,馮援朝見狀,隻好讓大家先行散去。

開始轟轟烈烈,結束冷冷清清,說不盡的掃興!

待送走了其他客人,馮援朝結完賬,帶著葉迎軍、林月、林平和李四季幾個人下樓。

剛走出俱樂部,葉迎軍嗷了一嗓子:“糟了!”

眾人嚇了一跳,就看葉迎軍匆忙往俱樂部跑去。

馮援朝急忙拉住葉迎軍問道:“這是咋了?”

葉迎軍說道:“杜海濤那王八蛋,賠給四季兄弟的醫藥費,我給忘在門口桌子上了!”

然而李四季卻擺擺手說道:“不用去拿了,我是故意沒有帶走那東西的!”

“啊…為啥?”葉迎軍問道。

其他人也是一臉疑惑,紛紛看著李四季。

馮援朝似乎想到了什麽,對著李四季說道:“是不是擔心杜海濤那混蛋報複你?不用擔心,他不敢…”

話音未落,李四季笑嗬嗬的說道:“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

“晦氣!”李四季回答。

“呃…?”

李四季繼續說道:“拿將死之人的東西,我覺得太不吉利了!”

聽到這種詭異的回答,盡管已經是六月份,天兒還沒黑,但幾人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感受各不相同的看向李四季。

而葉迎軍則是和馮援朝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李四季的能力,兩人最是了解,畢竟從剛到京城開始,第一次在金鼎軒飯店遇到的,就是他們兩個。

既然李四季說他將死,那就一定會死!

不過,林家兄妹因為第一次見李四季,也不知道李四季當初給葉迎軍和馮援朝留下多麽深刻的印象。

隻是覺得李四季能夠忍得住杜海濤留下的那一串金手鏈,也是個有格局的人!

其實並不是李四季真的有多大的格局,而實在是李四季知道這個杜海濤不久之後如果曆史沒有改變,就一定會酒後在京城市區飆車,最終導致出了車禍而死。

再加上,他堂堂牧野集團的老總,這點東西還真看不上眼。

“今天這局大家也都沒有吃好,不如我們換個地方,重新吃點東西?”林平說道。

“今天是我組的局,怎麽能讓大舅哥請客呢!我知道有一家,就在東城,是一家烤肉店,不如一起去嚐嚐?”馮援朝說道。

“行,那就聽你的!”林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