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它是一種狀態
郝漢的注意力轉移,麵現好奇道:“不與愚者爭辯?”
眼看郝漢發問,郝運沒敢再讓楊蕾開口,他之前倒是聽楊蕾說過這個事兒,知道說法來自於鄭建國:“討論和辯論是有前提的,比如咱們間討論的業務管理,對於大多數外人都是陌生和不必要的內容,他們不是管理人員,也沒有經驗,和他們說業務就是在浪費時間——”
旁邊,楊蕾轉過了頭看著開口解釋的郝運,直到他說了半截停下,顯然是發現自己舉錯了例子,便開口道:“大致道理是這樣的,簡單說就是小學生隻能接受小學內容範圍的,中學內容對他們太過深奧和難以想象,而愚者就是學前班的學力想要知道火是什麽。”
郝漢眨了眨眼,他還真不知道火是什麽,便開口問道:“火是什麽?火不就是火麽?”
郝運麵現古怪的時候,楊蕾已經開始憋笑了,鄭建國看她這個樣子,知道說開會讓郝漢臉上難看,這哥哥當年拿到的初中文憑,現在也隻能算小學學力,當即開口跳過了這個話題道:“郝運,何成那邊應該正勘察現場,你過去後看看怎麽配合公安,爭取早點拿出結論來,你們先走吧。”
“噢,那我們走了。”
郝運飛快招呼起楊蕾離開,郝漢這會兒也醒悟過來自己成了楊蕾口中的學前班學力,於是拉著臉等到兩口子離開,繼續開口道:“建國,火是什麽玩意?”
鄭建國之所以攆走郝運兩口子,就是想給郝漢解釋下:“火不是玩意,它是一種狀態,類似於**的流動狀態,固體的運動狀態,放在火上就是指物質燃燒的狀態,同時還伴有強烈的氧化反應。當然,如果你要按照固態氣態液態的分類方式給它下個定義,它叫等離子態,一種能量體。”
郝漢隻聽懂了前半段,後麵半段從氧化反應感覺熟悉開始,到等離子態和能量體時,就感覺有聽沒有懂,不過這對他來說就足夠了,以後誰再問自己火是什麽,就說是等離子態!一種能量體!
發現這貨沒有開口發問,鄭建國也就跳過了這個話題:“我感覺你看到的那張臉,應該是烏容的臉,她就在那個房間裏養胎,聽到外邊有人聊天,就到窗戶邊上看看,消失也隻是在被發現後躲了,這都屬於人之常情。”
“隻是由於距離過遠,現在的女人打扮又都差不多模樣,才讓你有了是魏巧巧的錯覺。不過這種事情就不要再說了,下麵人沒什麽見識隻會以訛傳訛,別再整出個鬼屋鬼宅的傳說出來。”
“嗯,你這麽一說,倒也在理、”
郝漢飛快點點頭,他的學力並不高,屬於裝了點瓶底兒的水,有點震動就會搖晃的狀態,還不如壓根沒怎麽上過學的李鐵,後者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對於什麽妖魔鬼怪這種說法,自然不信。
再加上郝漢以前也在那個房間裏住過,下麵有什麽動靜聲音大了,也到窗戶邊上看過情況,有那不認識的看來,或者沒什麽事兒就會離開,這就讓他接受了這個解釋。
當然,最重要的是鄭建國腦袋上的光環太耀眼,於是便把這個事兒扔到了腦後,麵現遲疑道:“這個,我還想問你個事兒——”
“你說。”
鄭建國詫異的看了眼這貨,他之所以會閑的沒事兒給郝漢找解釋,最主要是這兄弟倆,還得算上楊蕾在內,事關他不小的事業布局。
如果放任這個事情的發展,後麵搞出什麽幺蛾子,到時候麻煩的還是自己,不如現在就做下心理輔導,用身上的權威性,來打消這個不靠譜的想法。
國人對權威的崇拜由來已久,鄭建國自己就是那個年代長大的,更在有了權威加身後的切身體會,深知如何將效果發揮到最大。
不想,郝漢說出了個讓他沉默的事兒:“我爸最近買了個信息鍋,沒事兒就和人三五成群的戴上練功,還說拿下鍋後很有效果,耳清目明渾身都是勁兒,所以我就找人了解了下,說第五研究院下的首都航天醫學工程研究所,就是在研究這個?”
鄭建國沒想到這事兒還真傳到了眼前,開口道:“你隨便找個鍋戴頭上什麽都不幹,就坐那幾個小時後拿下來,也有耳清目明渾身是勁兒的錯覺。”
“好的。”
郝漢麵現鄭重的點了點頭應下,接著拿了雙不大不小的眼睛眨啊眨的看過,開口道:“那第五研究院下麵,首都航天醫學工程研究所是假的?”
“真的,不過那隻是個科研項目,驗證某些設想的,現在沒有成果出來——”
鄭建國皺起了眉頭,首都航天醫學工程研究所之前不叫這個名字,在他小時候才學會走路的年齡,叫做宇宙醫學及工程研究所,現在歸第五研究院,開展基於人體科學方麵的研究,陸續有了“耳朵認字、隔牆透視、隔空取物”的成果,從人民群眾到上麵俱都喜聞樂見的內容。
不過,距離長生不老的目標還有億點遠。
心中決定要找個鍋試試,郝漢也就問出了他之前鋪墊那麽多的目標:“你沒開展這個方麵的研究?”
“沒有,因為這個項目要用人體做試驗,而且是長期試驗,在不確定對人有任何潛在傷害的危險之前,我不會開展這方麵的研究。”
鄭建國在才回國那會兒,就聽說了第五研究院開展的這個項目,他當時出於上輩子的記憶,對這種研究采取了不反對不支持不表態的態度,再加上又接受學習過完整的分析方法,對世界各國在這方麵的研究,有著極為清晰的認知,都是在拿人體做實驗。
而且,還是在四十年後依舊沒摸出頭緒的,這裏的頭緒是真的“頭”裏麵的“緒”的腦科學裏,開展驗證性理論的試驗。
超人和特異人士不知道有沒有,反正精神失常到走火入魔的出現了不少。
郝漢便聽到了想要的結論:“你反對氣功?”
“當然,不過你在外邊就不要說了,郝伯伯想要鍛煉身體的話,可以每天快走晨跑半小時。”
鄭建國當然反對,他現在之所以沒有表明態度,還在於這個試驗的負麵結果還沒出現,在科學分析方法中,隻有當試驗讓認識通過抽象從表層走向深層、從現象到達本質,使科學研究不斷深化和細化,最終在確認反饋的結果後,才能做出利和弊的對比。
而在結果沒有全部反饋之前,鄭建國即便是反對,也顯得空口白牙,除非他也跟著去做重複試驗,並且以比第五研究院還快的速度,拿出想要的結果來證明自己的觀點。
不說這個試驗耗費的精力物力和時間,單單是發表反對言論,就會得罪一大批人。
倒不如看他起高樓,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了,真有那不含糊的,到時再來個落井下石就可以了。
好在,直到目前為止,還沒人跑來和鄭建國說這個事兒,郝漢的老爹還是第一個:“記得讓郝伯伯也別朝外說,那會堵人財路被人記恨的,其他人想練就練,佛度有緣人,藥醫不死病,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這些都是千百年以來,無數人用鮮血總結出的教訓。”
看到如此嚴重,郝漢便點點頭沒再多說,很快起身告辭離開,到了車庫裏開了車飛快回到家裏,瞅著老爹正拿著個鋼筋鍋回來,連忙開口道:“爸,我問完建國了,以後這個你還是留著做飯,別帶著出去和人練了,他說您想鍛煉身體的話,可以每天早上快走或者跑半小時。”
“啊?建國真這麽說的?”
郝慶穀的方臉上神情大變,他這鍋可是花了四十八塊五買的,以前一個多月的工資了,於是轉身便要走:“XXX,老子不砸了他的攤子。”
“唉,爸,您就算了吧,建國不讓往外邊說?”
連著被交代過兩次不要對外人說,郝漢再沒腦子也知道鄭建國對這事兒是不想聲張,連忙上前到了郝慶穀身邊:“這錢我給你。”
“你給我的錢算什麽,建國為什麽不讓往外邊說?”
郝慶穀繃著張臉從鍋上收回目光,郝漢則是眨了眨眼,他之前還真沒問這個事兒,於是把腦海裏還記得的理由拿了出來:“建國說好像是要做什麽人體試驗,你們都是在被人做人體試驗,他不知道這種實驗的後果,會不會對人產生傷害,就沒去做這個試驗——”
郝慶穀瞬間捕捉到了這個話的破綻,飛快開口道:“他沒做實驗,怎麽知道不行?”
“啊?他說可能會有傷害。”
郝漢說過後麵現正色,瞅著老爹的大臉,繼續開口道:“做實驗有風險,為了避免那個風險,才不讓您再嚐試的。”
“那要是練成了呢?”
郝慶穀眉頭瞬間皺起,郝漢則被這話給問住了,他先前的解釋都是超常發揮了,不過就在他卡殼的時候,旁邊老媽周蓮出現,開口嗬斥起來:“建國都說不行了,你比建國還能是吧?你怎麽不拿個諾獎來啊?人家那麽忙,還得抽空忙活你這個事兒,你是多大的官?”
“我——”
郝慶穀一口氣差點沒被憋住,回頭瞅著杏眼圓睜的老伴,他先前的反問並沒有較真這個試驗內容的想法,他隻是單純的因著損失了四五十塊錢,還被人當成傻子糊弄而心懷不滿,借機發了點脾氣出來。
瞥了眼丈夫,周蓮則是看向了郝漢,開口道:“以後你爹的事兒別麻煩建國,你們兄弟以後還得指望人家抬舉了,人情不是這麽用的,你和那個女明星的事兒怎麽樣了?什麽時候結婚?”
“——”
眼看老媽火力轉移,郝漢隻得硬著頭皮道:“關之林在忙著拍電視,最近我也忙,建國要在市裏搞幾個中心市場的,啊,我這就去忙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了。”
“一說你就跑——”
目送郝漢一溜煙的消失在門外,周蓮嘴裏嘀咕過後轉頭看到郝慶穀,特別是他手上還拎著的鋼筋鍋,探手奪了過來開口道:“你也不說說他成家的事兒?郝運都馬上結婚了,他到現在還沒定下來,你該管的事兒不管——”
“噢,媽,忘了說個事兒。”
周蓮的聲音未落,郝漢去而複返到了兩人麵前,開口道:“何成的媳婦出事兒了,你們別和他父母提,我走了。”
“出事兒了?什麽事兒?”
周蓮的注意力飛快轉移,何成父母之前還住在院子裏,後麵兩口子結婚前就買了個四合院搬走,不過距離並不遠,兩家人倒是還能經常見麵:“孩子沒了?”
“大人孩子都沒了,您兩位可千萬別給旁人說。”
郝漢點點頭轉身便走,周蓮和郝慶穀齊齊麵現震驚,周蓮才想開口追問時就見郝漢人影消失,於是對視一眼惋惜道:“唉,這真是——”
真是什麽,周蓮沒有說出口,於是被這個消息所震驚,郝慶穀也沒了去拿氣功鍋說理的念頭:“怪不得先前郝運和他媳婦那麽急急忙忙的出去。”
“你這鍋擱屋裏去吧。”
周蓮滿是嫌棄的看了眼他手上的鋼筋鍋,郝慶穀便罵罵咧咧的進了屋:“他娘的,那錢我就當給他全家買藥了——”
“哼,那你還挺孝順的。”
周蓮跟著嘲諷了句,回頭看看大門外,瞅著沒什麽礙眼的人,進了屋裏後開口道:“你別讓倆孩子沒事兒去找建國,咱家沾人家的光沾大了,我聽說建國的幾個姐姐姐夫都沒安排到公司裏,你可不能人心沒盡,咱們得為了孫子們著想,以後還指不定怎麽麻煩人家,你記住了?”
“你都知道的事兒,我能不知道?”
郝慶穀被說的有些下不來台,自打看著鄭建國親自去接了郝運出獄,他就對鄭建國和郝運的關係感到慶幸,現在郝運在外邊看似風光,甚至還娶了個大學生文憑的媳婦,這裏裏外外都可以說是鄭建國給與的。
雖然,隱約聽說鄭建國和引發這個事兒的女孩趙楠也認識,郝慶穀卻知道鄭建國高中的同學大幾十號人,憑什麽就對郝運這麽另眼相看?
所以,由於一直沒弄明白這個原因,郝慶穀對鄭建國可以用尊敬來形容,這次讓郝漢幫著問,也不是他吃飽了撐的想修仙:“我們大師——就是那個騙子說,建國他們科學院也在開展這方麵的研究,而且就是這種信息鍋,我看他吹的和真的似的,說什麽第五研究院下的研究所在搞,才托郝漢幫著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