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這件事到此為止
隨著馬修的聲音在客廳**開，卡米爾先前的不滿飛快消失，拿著雙藍色眼眸看向鄭建國，便見他神情卻沒什麽變化，瞅著電話開口道：“噢，馬修，你認為隻有百分之十五嗎？”
“鄭，你有什麽我不知道的計劃嗎？”
馬修毫不掩飾的好奇聲音傳來，鄭建國瞅著去而複返的布朗讓人送上咖啡，開口道：“當然，協議裏的15%隻是起點，就像你在一個下坡上放一個圓球，並且給它一個15牛頓的力，你認為它會始終以這個力滾下坡嗎？”
“那當然是越滾越快，因為有地心引力作用——”
馬修上大學時讀的並不是理工類專業，他讀的是哈佛商學院，雖然不記得15牛頓的力有多大，卻知道地心引力這種常識，於是這麽說了半句停住，不知想到了什麽還是和人聊了什麽，接著聲音繼續道：“你認為能達到多少？”
“馬修，你知道這個消息價值多少嗎？”
鄭建國難得的突然賣起了關子，電話裏的馬修便嗬嗬笑了起來，很快聲音傳來：“鄭，虧了不用你負責，賺了咱們平分，怎麽樣？”
“以協議公布前一日的匯率為基準，目標是100%，離場位在75%。”
鄭建國緩緩的報出了個數字，電話裏便傳來了馬修高了幾個分貝的聲音：“小鬼子會接受嗎？”
“就像先前地心引力對那個球的作用，在沒有巨大到可以改變規則的力度出現前，它會永遠的滾下去，直到落進洞裏或者撞上山腳。”
鄭建國對於這個計劃已經布局了五年之久，當然有著自己的一番說辭和推理：“正常情況下水壩會起到調節洪水的作用，可那是正常的情況，小鬼子這次隻要簽了協議，就不再是正常可控的情況。”
“他們麵對的是史無前例的洪水，除非想壩毀人亡，就隻能在洪峰來臨前便開閘泄水，而且在洪峰過去之前隻能開著，而我就是那個洪峰，經濟全球化這個洪流的前鋒——”
“曰元這樣升值，他們就會買買買吧？”
馬修顯然是不想承認這個說法的換了個話題，隻是鄭建國依舊在打擊著他：“現在是最後的機會，去買些奢侈品的股票，或者幹脆收購一家自己賺錢，未來十年是消費主義的時代——”
“那你這個項目結束後？”
馬修再次換了個話題時，鄭建國這次沒再繼續打擊他，開口道；“我想修一條由蘇維埃到東德的油氣管道，把他們的石油賣給歐洲，你有沒有興趣？”
“——”
馬修這次終於沒再換話題，聲音很快傳來：“噢，我倒是想摻和一腳，不過我可沒你這麽多的現金，和藍色小藥丸。”
“美聯儲要降息放水了——”
鄭建國倒是想著去美利堅銀行搞點錢出來，不過正如馬修所說，他的藍色小藥丸已經抵押了，目前手上也沒什麽能借大錢的抵押物，小錢他卻又看不上，就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我想這點錢你應該能湊出來。”
“那好，等我消息，再次感謝！下次聚會我包了~”
馬修的聲音很快消失，鄭建國一直沒變的神情卻發生了變化，探手按掉電話免提鍵摸起咖啡，準備喝一口再打時，渾不知旁邊的卡米爾和喬安娜對視一眼，而斯賓塞則是看向了奧黛麗，發現她的神情不變，接著麵現好奇道：“什麽聚會？”
“嗯，就是男人們喝的花酒。”
奧黛麗神情優雅的說了句，卡米爾和喬安娜齊齊鬆了口氣，兩人當然知道馬修說的聚會是什麽，而且還通過回憶想起了這位的身份，便聽斯賓塞開口：“親愛的？”
“隻是些應酬，俱樂部裏麵的。”
端著咖啡的鄭建國有些做賊心虛，好在以他的臉皮厚度這點沒表現出來，斯賓塞看著不像做過什麽虧心事後，點頭：“OK，你可以繼續打電話了。”
“——”
鄭建國情知引起了四女的注意，便接著給排名第二重要的瓦倫丁·列文打了過去，便聽這位《細胞》的總經理開口說道：“BOSS，《科學》那邊的鮑爾斯先前來電話詢問您是否在《細胞》上投過綜述，他應該是對您在《自然》上的那篇綜述有——”
聽著瓦倫丁的抗議，鄭建國這兩天除了看孩子就是和斯賓塞交流，還真忽略了那篇臭氧空洞的綜述，就聽瓦倫丁在說完後話鋒一轉，開口道：“他表示十分支持您在綜述結論裏給出的建議，希望全世界各國聯合起來以降低人類活動對氣候產生的影響，並想邀請您和Hsue-shen Tsien作為美利堅科學院頒發科學獎的特別嘉賓——”
“噢，這個事情，我和他的關係很不好。”
鄭建國眉頭一挑的開口拒絕過，美利堅科學獎含金量當然高，而且由於藍色血統傳承的原因，這個獎在不列顛也堪稱巔峰榮譽，當然和諾獎相比還是差了半個級別，於是也沒多想便開口道：“頒獎的事兒我就不去了，手上的事情比較多。”
“我知道了，BOSS，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瓦倫丁的聲音消失，鄭建國看著下麵的陶野，看了下時間發現已經國內晚上了，便拿起電話給她家裏打了過去，不想接起後就聽到個孩子聲音：“你是誰？你找誰？”
隨著孩子聲音還沒消失，陶野的聲音跟著傳來：“磊磊把電話給我。”
腦海中浮現出這母子拿電話的場景，鄭建國便聽陶野聲音傳來：“你好？”
“陶姐，我是建國，下午你找我了。”
當了旁邊四個女人的目光，鄭建國也沒客套兩句，於是便聽陶野開口道：“你在《自然》上發了那個關於臭氧空洞的綜述了？”
“嗯，你說。”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幾個念頭時，陶野的語速變快許多：“唉，你那個署名的單位也沒把科學院放在頭裏？”
“嗯，用了人家的資料，而且還是正式外籍會士，就用人家的名義了。”
鄭建國對於這個事兒想的也很簡單，他成為不列顛皇家學會外籍院士的時候，可還沒拿到諾獎來著，而且從那之後也沒參加過什麽活動，以外籍院士的身份發表什麽研究，重點是赫胥黎·費舍爾會長還沒說過什麽，他這次用了人家的研究，總不可能以共和國科學院的名義發：“陶姐，這個事兒不是你應該注意的，旁人說什麽也不要理會，浪費精力還和工作無關，做好研究工作就行了。”
“行吧，既然你都不急，我也不急了，實驗室也沒什麽事兒——”
陶野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力感，鄭建國卻沒往心裏去，又聊了兩句給下個寇陽打過去，發現她也是說的這個事兒：“你那綜述的屁股可沒坐正。”
“誰的電話？”
對麵旁邊隱約傳來範萍的聲音，鄭建國對寇陽就更隨意了，開口道：“這個事兒關係到未來大國霸權，你不懂就別亂表態——”
“是建國。”
寇陽的聲音變小後接著恢複：“那你既然這麽懂，應該知道現在不方便去寶島那邊的科學院交流吧？”
“什麽玩意？”
鄭建國腦海中飛快閃過錢韻嘉的留言時，電話裏的寇陽聲音響起：“錢韻嘉代表寶島中科院邀請你和陶野去交流訪問，邀請已經由統戰部轉給科學院了。”
“讓陶野去吧，我沒時間。”
鄭建國眉頭皺起說到，不想對麵傳來了寇清凱的聲音：“建國，我也是這個想法，你什麽時間回來，咱們再吃個便飯？”
“寇伯伯，還要三天才能回去，明天得去港島一趟，具體還要到時看看。”
私下裏鄭建國都是以親戚關係相稱，接著又和寇清凱聊了幾句也沒問懷疑的事兒，便結束了通話後將錢韻嘉的留言拿到了一邊，旁邊卡米爾開口道：“這個女人想邀請你去寶島？”
“是的，不過現在並不方便去。”
鄭建國看著手上剩下的菲歐娜，拿起電話便打了過去，響了一陣鈴聲後傳來聲音：“你好，我是菲歐娜——”
“菲歐娜——”
鄭建國下意識的開口時，對麵她的聲音還在繼續：“現在我不在家，請你在聽到滴的聲音後留言。”
“——”
沒想到菲歐娜竟然搞了台留言機，好久沒遇到過留言機的鄭建國是愣了下，才開口道：“噢，後麵你找我的時候也可以留言。”
說完放下電話，鄭建國看向了後麵的羅樹強，很快撥了過去就聽到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你好，你是誰？”
“羅叔叔在家嗎？”
鄭建國說著又看了眼號碼，便聽女人開口道：“你是羅剛？”
“我是羅剛的話就喊叔叔了，他之前來電話找我，既然他不在就算了。”
鄭建國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沒頭腦，飛快說了後掛上電話，便見布朗又拿了便簽來到麵前，還開口道：“馬修先生的電話在二號線上。”
接過便簽後摸起電話，鄭建國放在耳邊後按下了2號鍵，馬修的聲音傳來：“鄭，之前忘了件事情，就是複印了計劃的那個人，你知不知道現在人在哪裏？”
“我連人是誰都不知道，現在應該是接受調查？”
鄭建國還真不知道是誰遞出的霸權計劃副本，隻是這個事兒就不用讓幾女知道了，當即說著轉頭看向四人，卡米爾打了個哈欠起身道：“那我們先去休息了。”
喬安娜跟著起身去客廳側門，斯賓塞則是開口道：“我去看看瑟琳娜就走了。”
抬手揮了揮，鄭建國便聽話筒裏的馬修道：“這真是個不幸的消息，那邊的反應有些大——”
“噢，如果需要的話，我也許可以讓他站出來指認下被誰脅迫的？”
鄭建國眉頭瞬間挑起，他當時之所以毫不猶豫就把傳遞霸權計劃副本的人給舉報，就在於這個事兒很容易演變成重大的不和諧音符，這對目前兩國的合作有著極其巨大的傷害，當然在他認識裏麵這種傷害也可以變成好事兒：“隻是這樣產生的後果就會危及到霸權計劃，馬修，在我看來那些所謂的負責人，就像是舉著條幅站在帝國大廈抗議我賣遊戲的父母一樣，他們出於狹隘和短淺的目光隻能看到眼前腳底下，甚至這還包括俱樂部裏麵自以為很聰明的人。”
“但是作為他們的領導，就需要去考慮權衡這件事背後會產生的影響，如果這些領導也認為這個人比霸權計劃還重要，那麽我會告訴你以後要和他斷絕聯係，因為目光短淺的人隻有一個下場，知道嗎？”
“沒問題，我知道了。”
電話另一端的紐約哈佛俱樂部裏，馬修探手按下了電話免提鍵，接著無視了對麵兩側坐著的十幾雙注視，衝著另一個開了免提的電話機道：“總統先生，您應該聽到了鄭的表態。”
“當然，鄭還很年輕，容易生氣很正常，這件事到此為止。”
裏根的聲音出現後電話掛斷，馬修啊哈的張開嘴打了個哈欠，看向了麵前的十幾張神情默然的麵頰，開口道：“嗯哼，我也很年輕，雖然沒有鄭那麽年輕，但是比你們所有人都要年輕，所以我生氣也很正常，而且今天我還是沒睡夠就被拽起來了，咱們可以談下怎麽跟著鄭這個洪峰，去吃點肉了？”
“總統先生說鄭很年輕，是不是想說他的話隻是氣話？”
坐在左手邊上了年紀的老頭說到，馬修挑了挑眉頭道：“對於路邊懦弱又無能的年輕人而言，這也許是氣話，他們最多拿槍去衝欺負自己的人biubiubiu或者突突突突，普利特，你認為我這麽說正確嗎？”
“當然，馬修。”
名叫普利特的老頭點點頭，馬修修長雙手在臉上搓了搓後交織在一起，強打精神後開口道：“有願意跟著發財的可以等我睡醒後再聯係，現在要討論的是鄭準備修條從蘇維埃到東德的油氣管道，你們現在有要參加的嗎？沒有咱們就可以散會了，我得再去睡會。”
“我準備去加入鄭的首魔高速公路，就不去摻和這個油氣管道，不過我支持這個項目。”
有氣無力的奧古斯都抬了抬下巴說到，馬修點點頭看向其他人，隻是就在要開口的時候，說完話的奧古斯都麵色陡然一變，拿著雪茄的手飛快捂向胸口，屋裏便是一陣大亂：“快快快，叫醫生帶除顫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