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都一樣
奧黛麗是真的忙，否則不說鄭建國過來了，就是杜小妹和鄭富貴兩口子難得來一次，要不是黛西的父母上門，她絕對不會如此失禮。
鄭建國原本不想和杜小妹說這個事兒，畢竟旁邊斯賓塞在不說，還有三個孩子在，而這個事兒又涉及到幾人的繼兄，說什麽都有透露自己態度的嫌疑。
當然，現在看到她問起，鄭建國也沒想著瞞她：“盧卡的女朋友懷孕了，結果檢測不是他的，女方家長現在過來了，不知道會怎麽談。”
“盧卡才16歲吧？”
杜小妹轉過頭下意識說到，鄭建國倒是沒想到老娘不隻記得盧卡是誰，而且還記得人家年齡，當即點點頭道：“現在正好16歲多點。”
杜小妹眨了眨眼眉頭微皺卻沒說什麽，鄭建國卻憑借兩輩子近百年的經驗看出這是不滿了，隻不過礙於斯賓塞和孩子們而無法開口，當即開口道解釋道：“這個事兒我和奧黛麗也有責任，沒把他放在身邊——”
“你沒放在身邊的多了。”
脫口說了半截的杜小妹轉過頭看向鄭超超，後者圓睜著精致的雙眼皮還不知怎麽扯到了自己，鄭建國眉頭皺起道：“攤上了也沒辦法，盧卡那個女朋友可是被家裏人看的很緊，不還是未婚先——”
旁邊，一直沒開口的斯賓塞聽到這裏，飛快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超超，有事對媽媽說，知道嗎？”
“嗯。”
鄭超超小臉上露出喜色的點點頭，旁邊的鄭立桓接著開口道：“幹媽，我也能叫你媽媽嗎？”
“當然。”
斯賓塞麵現溫柔的露出個笑時，鄭立恒已經開口喊了起來：“媽媽。”
“唉！”
斯賓塞喜不自勝的開口應下，杜小妹則是眨了眨眼睛沒再多說，鄭建國卻在心裏暗自歎了口氣，現在斯賓塞直接把那個“幹”字去掉，這是在為兩人的孩子做準備？
鄭建國有些不適應這是斯賓塞的變化，下意識的看了眼她時，發現正滿臉喜悅的斯賓塞轉頭看了自己一眼，麵上的笑容斂去半分，第一感覺就是她竟然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緒？
斯賓塞還真敏銳捕捉到了鄭建國的審視眼神，不過考慮到旁邊杜小妹和孩子們在，便把這個發現給按在心底，而是等到車隊進入古堡醫院，杜小妹和鄭富貴去見了佛蘭克和泰勒兩口子，才瞅了個兩人身邊沒人的時候，開口道：“我那是為咱們的孩子著想。”
眉頭微挑，鄭建國左右看過發現沒什麽人，開口道：“這個事兒回去說。”
“噢，奧黛麗來了。”
斯賓塞瞅著走廊入口說過，鄭建國便見奧黛麗帶著布蘭琪出現，徑直腳步匆匆的到了麵前探身過來吧唧過，優雅麵頰上現出了歉意模樣道：“我先去和爸媽打個招呼。”
知道這是禮節，鄭建國點點頭目送她去了裏麵，另一邊的手術室門被人推開，戴著口罩和白大褂的魏爾德·綺麗出現，麵帶微笑道：“鄭醫生，恭喜你，卡米爾生了個女孩，你們過會就能見到了。”
“女孩？”
鄭建國下意識的反問了句時，魏爾德·綺麗便怔愣了下，鄭建國看她模樣就知道誤會自己想要兒子，當即開口道：“我並不是想要個男孩，而是上次卡米爾用MRI檢測是個男孩——”
“噢，那種檢測對醫生的經驗要求比較高——”
魏爾德·綺麗神情恢複後說到，接著不等他開口，瞅了眼旁邊房間裏出現的男男女女和斯賓塞，當即行了個禮後開口道：“殿下。”
“卡米爾怎麽了？”
斯賓塞麵現關注的問到，魏爾德·綺麗起身後站直道：“產婦和孩子都很健康，隻是產婦在之前檢查過程中，發現左側卵巢畸形成瘤，根據我們以往的經驗判斷，它隨時有朝惡性發展的可能，所以我們建議需要做卵巢囊腫剔除手術，原本我們想著在剖腹產時進行操作——”
魏爾德·綺麗說著看向了旁邊的佛蘭克和泰勒，鄭建國和卡米爾的關係天下皆知，可兩人並無法律上的義務，那麽作為卡米爾父母的佛蘭克和泰勒，就是這件事中繞不開的人物了。
魏爾德·綺麗顧忌佛蘭克和泰勒，後者兩口子卻知道這件事要由鄭建國開口才行，於是兩人便瞅向了他，鄭建國點點頭道：“這個我會和卡米爾談商量的。”
“好的。”
魏爾德·綺麗露出個笑沒再多說的轉身離開，鄭建國便聽旁邊的鄭富貴開口道：“是男孩女孩？”
“都一樣。”
鄭建國說著看了眼佛蘭克和泰勒，鄭富貴當即麵帶喜色的點點頭開口道：“當然當然，這添丁進口的都是好事兒——”
佛蘭克和泰勒跟著擠出了個笑後又對視一眼，兩人這幾年的工作便是幫著卡米爾和喬安娜打理生意，雖然沒去過幾次共和國，卻在工作之餘又報了中文學習班，幾年下來發聲雖然依舊仿佛在咬牙切齒，最基本的交流卻沒任何問題。
而在隨著卡米爾懷了孩子，泰勒又跑去唐人街做了些關於孩子的功課，雖說打聽來的消息諸多不同，卻在孩子性別上有著超出想象的統一，那就是亞太地區的國家裏麵，大多都會重男輕女。
於是，泰勒便在跟著卡米爾進行孕檢時，要求醫生看了下性別，這也是為什麽卡米爾會知道的原因。
不想，先有醫生經驗不足導致看錯，現在鄭富貴又露出了對孩子性別的關注，兩人就感覺莫名多了些擔心。
特別是在看到鄭超超和鄭立桓，佛蘭克便拍了拍泰勒安撫過，打起精神跟著鄭建國迎向被推出來的卡米爾，就見她麵色紅潤頭發濕漉漉的，隻是雙眼微紅可憐巴巴的說道：“親愛的——”
“親愛的，辛苦了。”
鄭建國探手在卡米爾手背上拍了拍，她便沒忍住的抿起嘴眼淚也流了出來，鄭建國隻以為是因為生了個女兒而不是男孩委屈時，不想卡米爾抽噎道：“生孩子真的好疼。”
“——”
鄭建國飛快眨了眨眼差點沒忍住要笑，好在這些年鍛煉的表情管理還算到位，強製鎮定下來小聲道：“我聽說就像蛋蛋被彈十下那麽疼。”
“哈——”
正滿眼晶瑩的卡米爾當即失笑了下時，接著笑容消失眉頭皺起，水汪汪的藍色眼睛眨啊眨的，泰勒看到兩人這麽親密才放下心來，瞅過旁邊的醫生和護士道：“現在可以走了？”
“我們會派個小組過去。”
魏爾德·綺麗點點頭，泰勒便到了後麵的嬰兒小推車旁，和杜小妹一邊一個的瞅著孩子，就聽前麵的卡米爾開口道：“你起了個什麽名字？”
瞥了眼前麵帶著鄭超超的柯林，鄭建國眼前一亮道：“鄭窕（同挑字），秦晉之間，凡美色，或謂之好，或謂之~”
眨了眨眼，卡米爾發現腦海中讀tiao第三聲的隻有個挑字，好在她深知兩人間的學力水平天差地別，在心中默默念了兩遍發音，便沒再多想的就以為名字不錯，開口道：“嗯，不錯，姐姐的孩子你也起好了？”
“這個我要慢慢想，現在還沒想出來——”
鄭建國打了個磕絆後看向旁邊喬安娜，便見她點點頭麵帶微笑道：“這個不急，距離預產期還早——”
“哢嚓！”
喬安娜聲音未落遠處傳來了哢嚓聲和閃光燈，等到包括鄭建國的諸人抬頭去看時，發現安迪已經帶著人朝遠處追了過去，鄭建國心中陡然泛起不妙的感覺後左右看過，便見大約翰也麵露警惕的觀察起四周，卡米爾聲音傳來：“出事情了？”
“應該隻是個狗仔記者。”
鄭建國說著露出個輕鬆笑容，卡米爾眨了眨眼道：“這裏的狗仔特別可惡，還會趴在別人牆頭上往家裏麵拍，警察說沒有證據也不抓人——”
“這就叫入鄉隨俗了——”
鄭建國打斷卡米爾的話，旁邊斯賓塞卻開口接著說道：“那些人都是毫無道德感的偽君子，打著監督的名義去幹肮髒的勾當，我以前也討厭他們，不過現在看來也是有好處的——”
卡米爾當然知道有好處，如果沒有八卦記者們的幫忙，她連鄭建國都沒辦法認識，不過據她所知以前斯賓塞是特別討厭那些狗仔？
於是默默看了眼依舊在說的斯賓塞，卡米爾便在等到回了城堡裏和鄭建國獨處時，才說出了這個發現：“斯賓塞好像變了？”
鄭建國心說連你都看出來了，可見斯賓塞在過去一年裏的變化是如何大，不過這也不單斯賓塞有了變化，麵前的卡米爾又何嚐沒有成長，隻是這話並不適合說出來：“人都是會變的。”
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卡米爾瞪大了藍色眼眸道：“你說我也變了？”
探手在卡米爾才洗過的長發上撫摸著，鄭建國開口道：“沒變？剛才我看著那裏大了好多——”
“你不喜歡嗎？我聽說共和國男人都喜歡小巧的——”
卡米爾說著眼露關切模樣，鄭建國麵露打趣道：“那是保護欲在作祟，小巧的很容易激發男人心中的保護欲，而大則有大的好處，還是說你以為我是普通的共和國男人？”
“不，你是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
卡米爾麵露嫵媚模樣的說到，鄭建國正要開口身後門被人推開，他便收回了手看著泰勒進來，身後還跟著喬安娜和莉蒂婭以及邁雅，旁邊便傳來了陣貓叫般的哭聲：“嗚哇~”
“噢，應該是餓了，可以喂點——”
鄭建國轉身到了旁邊的嬰兒床，隻見小小棉襖正閉著眼睛在哭，開口道：“十毫升母乳試試。”
“現在就喂奶？不先餓餓她嗎？”
隨著杜小妹的聲音出現，鄭建國便回過頭來開口道：“看看她吃不吃，吃就喂點，也不用等卡米爾的——”
“這些我知道，你出去吧，大約翰好像有事找你。”
到了嬰兒床邊的杜小妹開口攆人，鄭建國當即閉上了嘴衝著卡米爾使了個眼色，轉身出了副臥室，門口的大約翰探手送上來了幾張便簽紙，打頭的上麵寫了個消息：“鄭冬花母子平安。”
想起寇陽去港島見羅蘭的事兒，鄭建國不禁麵現喜色的轉身看著裏麵，開口道：“娘，四姐先前生了個兒子，這還是和鄭窕同一天的人了。”
“這下寇斌他爸可以鬆口氣了。”
杜小妹的聲音遠遠傳來，鄭建國則是想起了自己的新職務，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後找到鄭富貴，發現他帶著鄭超超和鄭立桓在玩，瞅著三小一老正玩的開心，便將這個事兒給扔到了腦後，大過年的又添丁進口了，也該享受下這少有的氣氛。
這麽想過，鄭建國便讓大約翰謝絕了大多數的來電，安心陪著老婆孩子準備享受下熱炕頭，不想等上了床才和奧黛麗以及斯賓塞交流過，便聽奧黛麗開口道：“盧卡的事情比較麻煩，黛西自己都不記得那天還有過誰——”
“還有過誰？”
正在一手一個撫慰的鄭建國強打起精神時，奧黛麗便從他肩膀上撐起上半身，一雙小鹿眼炯炯有神道：“就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的聚會，黛西為了錢才去參加的，而且當時還有七八個女孩，比《名校風暴》裏麵的情節還不堪，真難想象現在的女孩——”
“那是當然，影視劇小說這些都要講邏輯，而現實不需要邏輯。”
鄭建國瞅著麵前的倒鍾注意力開始轉移時，旁邊斯賓塞開口道：“黛西父母想要什麽？”
“錢。”
奧黛麗輕輕枕在鄭建國臂彎上，將他的手抓起放進懷裏，開口道：“還是筆不小的錢，問題還有其他參與者，而經公的話，連你都要受連累，他們是去帝國大廈開的化裝舞會。”
“好麽，怪不得認不清誰是誰。”
鄭建國再次感歎了下年輕就是好，自己這輩子連想都沒想過來著，而盧卡在大約翰的支持下都玩到這麽溜，當即開口道：“這個事兒不能私下解決，還必須是經法庭宣判，趁著他們幾個去年還未滿16周歲，可以向法庭申請不公開審理。”
奧黛麗轉頭看了看鄭建國的側臉，便見他歪過頭來吧唧了下自己，接著聽他開口道：“從教育盧卡來說，這有助於幫他樹立麵對責任的信心，而不是惹了事情躲在背後去逃避，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心理那道坎，沒有什麽山是爬不上去的。”
奧黛麗麵現柔情模樣，開口道：“我也是這麽想的，趁著他現在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