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行
將老娘打量奧黛麗三女的行為收入眼裏，鄭建國是沒想到老娘還會吃她們的醋，不過這個問題也是個坑，自己說少了肯定會惹杜小妹不滿，給的多了——那是給銀行送福利了。
好在，這個問題處理起來並不複雜，鄭建國便笑著開口道：“您要多少，我給多少。”
“哼。”
杜小妹瞬間愣神後嘴角上挑，就感覺這貨還知道誰是娘，心情愉悅之下也沒有多想，開口道：“你二姐想借20萬美元，你給我50萬吧，這個現在比人民幣好使。”
“美元的話，隻能在中銀用，我會用您的名義開個賬戶。”
鄭建國沒去說國內禁止美元流通，因為那會讓杜小妹以為他不想給這個錢，不過話音未落就見老爹拿眼看來，當即就明白鄭富貴也想要錢，於是開口道：“爹，我也給你辦個吧？”
鄭富貴當然想要，瞅著鄭建國也是想著回頭再找他，沒想這貨竟然直接問了出來，就感覺心中一沉時，果然旁邊杜小妹聲音傳來：“行，到時辦了給我。”
“好——”
鄭建國點點頭一副沒察覺到氣氛怪異的模樣，不想就見卡米爾和喬安娜拿眼看自己，當即低頭夾了個煎包放進嘴裏，再抬頭時杜小妹已然神情大為緩和，而且還跳過了這個話題：“到時一起去接斯賓塞和孩子們。”
鄭建國和奧黛麗三女雖然回國，鄭超超和鄭立桓以及鄭立恒卻因為上學沒有跟來，現在便給斯賓塞了個到家裏作客的借口，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不過，隨著早飯結束全家上下再次檢查了接待工作的環節和步驟，斯賓塞的電話打到了鄭建國的手上：“超超決定留在城堡裏陪瑟琳娜過年。”
這個消息在鄭建國的預料之外和情理之中，預料之外是忽略了過年時楊娜的去處，情理之中是她想和鄭超超過年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於是雖然心裏感覺突然空了下，嘴上卻沒停的開口道：“那讓黃大妮留下陪超超，你帶鄭立桓和鄭立恒過來。”
“好的，親愛的，明天見。”
電話另一邊，一身墨綠裙裝的斯賓塞將電話放下，望著旁邊的鄭超超和黃大妮道：“好了，你父親同意你留下來陪瑟琳娜過年，黃大妮你留下來照顧超超，我帶你的弟弟妹妹走。”
“是，Madam。”
黃大妮飛快行了個禮後應下，鄭超超則是扭過頭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大妮，還要給爺爺奶奶說下嗎？”
瞥了眼已經轉身而去的斯賓塞，黃大妮回過頭柳眉豎起，開口道：“你怎麽也沒和我說過要留下來過年？”
“先前要走的時候我才想起媽媽在上麵。”
鄭超超白皙麵頰上現出了正色模樣，開口道：“如果都走了，那就隻有她一個人留在這裏過年了，爸爸那邊有弟弟妹妹，二媽和三媽又生了4個弟弟，而且還那麽忙——”
“你是想留在家裏玩遊戲機？”
黃大妮眨了眨眼睛，楊元梅過來探視楊娜時帶了些給孩子的玩具，其中就有最新出產的遊戲機，鄭超超開口糾正道：“媽媽又站不起來出去玩，我是陪她一起玩的，你沒感覺她現在很開心嗎？”
“她現在隻要能看著你就會感到開心。”
黃大妮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她今年已經18歲，這些年雖然沒接受過正規的教育和社會閱曆，然而即便以國人傳統認知也能確定鄭超超是這個家的繼承人，也是距離萬億家產最近的人，這個資格除非他自己放棄，否則不會落到旁人手裏，之前以為他知道自己該怎麽選擇來著，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如果瑟琳娜女士要離開，你要跟她走嗎？”
“媽媽要離開嗎？”
鄭超超顯然沒想過這個事兒，他留下還真是為了玩遊戲，不同於要帶著鄭立桓和鄭立恒玩的桌遊，這種遊戲機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感受，如果跟著去了首都，老爹肯定不會讓他玩，所以就找了個借口留下，沒想被人看了出來，當然這是不能承認的，便借機轉了話題道：“去哪裏？她不住在這裏了？”
“我是說如果。”
黃大妮是被鄭超超的‘懂事’給帶歪了注意力，而不是說真的知道某人做了決定，玩遊戲什麽的和這個相比，那是沒啥可比性的：“你一定要留下來。”
鄭超超瞬間感覺到了為難，楊娜醒來這倆月對他堪稱嗬護備至，經常抱著他和他聊天，而且大多數時間裏都是他說楊娜在聽，這帶給了他很大的成就感，而不是麵對老爹鄭建國時當乖兒子的感覺。
當然，這並不是說鄭超超喜歡楊娜比較多，在他心中這個母親隻是傾訴的對象而以，隻是沒想到會有蘇醒和二選一的這天，便開口道：“為什麽我要在兩個人之間選擇？”
“因為瑟琳娜女士已經做出了選擇。”
黃大妮並不是個有心機的女孩，隻不過生活在這麽個大家庭裏麵，想要忽略鄭建國的感情糾葛也很難，更別說她沒見到人時就把他當成了憧憬對象，這些年下來感情上也在慢慢發生變化，再加上之前卡米爾還叫她去過說生孩子什麽的，心中已經消失的悸動便再次浮現，雖說隻是讓她以後照顧這個家庭，她也是千肯萬肯的，不想這會兒出了如此大的變故：“如果她願意留下的話，就會和斯賓塞Madam一起去首都了，然而現在她沒有答應去，也就是不願意留在這個家裏麵。”
“那我去找她說一下——”
鄭超超眼前一亮轉身要走，黃大妮當即探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麵現緊張道：“她不會聽你的，她和咱們國內的女人不同，咱們國內的娘願意為了孩子去忍讓，而國外有學曆的女人，大多都會先考慮自己的感受。”
“我不想選擇——”
鄭超超抿了抿嘴，鄭建國雖然經常擺出一副嚴厲模樣，可他知道這個爹是有本事的，學習賺錢對付女人都是全世界頂尖，他以後還想著去火星來著，自然不肯做出讓其生氣的事兒，便抽回了胳膊道：“我去找媽媽說下，她一定會答應留下來的。”
“——”
眼看鄭超超小跑著消失在走廊裏，黃大妮連忙抬腳跟了過去，很快順著樓梯上了二樓醫療室門口，就見遠處的兩架白鷹直升機離開停機坪，知道斯賓塞已經帶著鄭立桓和鄭立恒離開，便收回目光進了醫療室，發現鄭超超正站在瑟琳娜旁邊，後者正拿著雙眼睛打量自己，便行了個禮卻沒出聲。
“按說你幫我照顧超超這麽些年——”
楊娜悠悠的開口說了半句，黃大妮飛快行了個禮，開口道：“是老夫人和先生安排我照顧超超少爺的。”
“我知道，可是我依然想謝謝你。”
楊娜說著眨了眨眼，瞅過旁邊的鄭超超，開口道：“超超，你現在還小，媽媽和你爸爸的事兒，你現在還理解不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選擇——”
鄭超超抿著嘴皺著眉說到，楊娜白皙麵頰上就綻放出了個笑來：“我不會讓你選擇，那對現在的你來說是種極大的傷害，你隻需要保持沉默就行，這件事兒我會和你爸爸談的，他現在應該已經做好了打算才對。”
聽到不讓自己選擇，鄭超超心中的壓力頓時消失，於是注意力跟著轉移道：“你說爸爸已經猜到這樣了？”
“不是已經猜到這樣，是讓事情走向了這樣。”
楊娜說著麵上現出了股悵然，有賴於鄭超超的幫助，她這倆月裏對於鄭建國不曾見報的事兒都了解不少，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再次見到鄭建國時，發現他一如八年前初次見麵時的沉穩，仿佛過去這八年中的匪夷所思早就在他預料中，如果不是眉目間多了些歲月留下的成熟，就好似一夜回到了初見時。
什麽樣的人，會在16歲時就擁有如此成熟的心態？
隻能是心機深似海的人！
而其用腦過度導致心因性失憶的事兒，也從側麵驗證了她的這個猜測，楊娜可不想讓人把自己賣了，還去幫著對方數錢，不過這些就不用給鄭超超說了，再怎麽說那是他的父親，而且還是名震天下的父親：“這個事兒交給媽媽好了，你爸爸也不會埋怨你的。”
“噢，那能帶上大妮嗎？”
鄭超超說著回頭看了眼正要開口的黃大妮，發現她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隻以為是驚訝於自己不想離開她，便開口道：“爸爸讓她輔導我的學習，這樣我去上學時，噢，她還要去上學。”
“先生說，以後會讓我成為你的管家。”
黃大妮飛快說出了鄭建國的承諾，一旁的楊娜則是瞅瞅她又看看鄭超超，便見這貨臉上現出驚喜模樣，腦海中飛快閃過鄭建國和奧黛麗的關係，當即開口道：“你和鄭建國上過床吧？”
“沒有！你怎麽會這麽想？”
黃大妮瞬間麵紅耳赤的脫口質問過，飛快杏眼圓睜道：“俺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你怎麽能汙人清白？”
“抱歉，是我說錯了，向你道歉。”
看到這裏的楊娜瞬間明白自己猜錯，想起她是從國內出來的，便接著開口道：“看樣子你很崇拜他了。”
“俺們善縣人都很崇拜他。”
黃大妮不卑不亢的說了，楊娜倒是沒想到她還會這麽說，點了點頭道：“你感覺超超跟我不好嗎？”
“你感覺你比先生會教育孩子嗎？”
黃大妮再次不卑不亢的說到，楊娜便被她這句給問了個怔愣，隻是很快就恢複過來笑了笑，如果黃大妮說的是學術研究或者賺錢什麽，楊娜還真不敢說自己比鄭建國強，可談到對孩子的教育，她還真的敢比一下：“你可能不知道我18歲就考上了哈佛醫學院，學習上雖然不一定能比的過鄭建國，對於超超的教育還是沒問題，肯定能讓他考上他想去的學校。”
“然後去把先生當做案例來講的哈佛商學院嗎？”
黃大妮神情不變語氣依舊是不卑不亢，這下楊娜是真的被問住了，她先前說的這些隻以為是鄭超超初高中階段，壓根沒去想這娃會考哈佛商學院，因為即便鄭建國不聞不問了，以自己兩億多美元的身家，也能讓他這輩子無憂無慮。
唯獨，沒考慮鄭超超是否去繼承鄭建國的家業。
楊娜的智商並不低，隻聽黃大妮的這個語氣，就知道這個女孩對鄭超超是真的關心，心中雖然有些吃味，可也沒往心裏去，神情緩和道：“你怎麽知道那是超超想要的？”
“因為超超是個男人，你希望他是沒有責任心的男人嗎？”
黃大妮說著轉頭看了眼鄭超超，楊娜再次愣住後卻麵露微笑，沒有哪個母親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沒有責任心的人，因為那代表著最徹底的失敗，從親情到感情再到事業，哪一項能離得開責任心？
麵對著突然出現的笑臉，黃大妮的神情終於變了，緩緩開口道：“你想讓他選擇自己的生活？”
“不。”
楊娜搖了搖頭，滿是英氣的白皙麵頰上現出些許恍然，開口道：“我沒猜錯的話，鄭建國會讓你跟著超超和我走，咱們倆可以好好的教育他。”
“啊？”
黃大妮麵色陡然一變時，楊娜卻以為她是在驚訝自己的猜測，飛快說起了自己的打算：“也不走遠，咱們就在城裏買個小院子，畢竟我也找不到比韋瑟比小學更好的學校，我可以現在就讓鄭建國把你安排成超超的管家，你感覺怎麽樣？”
黃大妮還沒開口，旁邊一直豎著耳朵麵現關切的鄭超超已經叫了起來：“噢，好耶~”
腦海中閃過鄭建國的麵頰，黃大妮已經心動了，管家這個職位的年薪，差不多十萬人民幣，隻是要離開鄭建國，不過他親口說過讓自己照顧超超的——
有些淩亂的思緒消失，黃大妮開口道：“抱歉，我要請示下先生，才能答複你。”
“當然。”
楊娜笑著點了下頭，黃大妮便行了個禮後轉身離開，旁邊的鄭超超便握住了楊娜的手，開口道：“媽媽，謝謝你，我愛你。”
“嗯——”
感受到溫情的楊娜先是點了下頭，接著才醒悟兒子這麽高興是讓黃大妮過來，不禁開口道：“你這麽喜歡她？”
我長大要娶她！
鄭超超眨了眨眼睛，自打上次說了被教育過，他就再沒說過這個心裏話，這會兒隻以為老媽發現了，便搖了搖頭道：“不，我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