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風華

第一百八十七章 剛接到消息

木訥內向的性格是不善於表達自己想法的,也就不要說是去說服其他人接受自己的想法,所以擁有這種性格的人,絕大多數給人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不善於交流。

放在鄭建國身上來說,他在1977年之前的身份隻是個因為重男輕女的思想才上了高中的高中生,而在這之前不論是在三裏堡大隊還是高中學校裏麵,都是那種給旁人近乎於無印象的普通學生。

學習一般,表現一般,長相一般,性格內向,這種人在社員和學生們的眼裏便是平庸,而這種人便是人們身邊中的普通人,甚至是在畢業多少年後的路上擦肩而過良久,才會浮現出那好像是誰誰誰的想法。

自打重生後,鄭建國主動做的事情並不多,說服鄭富貴放棄把他送進衛校和找自學叢書再就是去考研究生,至於打消老爹想法更屬於隱秘中的隱秘。

畢竟是父子倆在私下裏溝通過才告訴家人的,外邊人唯一知道這個事兒的也就是經辦人徐平友,於是乎傳的最多的,還是他打著考工的名頭找來的自學叢書以及考研究生。

乍一看,鄭建國是為了考工才想到找自學叢書的,然而能夠分析出學校教的東西在考工時用不上,這本來就是個比較讓人驚訝的著眼點,再加上用了一年時間啃完後遇上了恢複高考。

到了這時,絕大多數人都隻會認為鄭建國運氣比較好,看看這娃想考工來著,沒想到國家就恢複了廢除多年的高考,還一家夥成為了齊省的狀元郎。

當然,這隻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並不代表沒有人不會留在心上,特別是當這兩年的風起雲湧過後,順著大潮站在浪尖上的鄭建國名震天下時,再去看他這兩年的選擇和布局,怕是沒人會再說他的運氣太好了。

這是個知道風向的人!

想起老爹趙國華的評價,趙亮亮是越來越在意這貨的想法了:“他們能幹什麽?”

“這群人都是極有主見的人,也就是不喜歡被約束的人,去的地方就隻有熔爐,否則放在哪裏都是老鼠屎——”

鄭建國對這群人是沒什麽好印象的,本事沒有多少小聰明不少,上工時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下工後不是惦記張家的雞就是王家的蛋。

影視劇中看著感覺這種人隻是感覺有意思,可那是因為被偷的不是城裏人的雞和蛋,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小偷小摸就是說的這種惡心人的玩意。

而這種人回到城市裏,在鄭建國看來就會成為不安定因素:“這些人在上山下鄉的過程中開過眼界見識過世麵,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有敬畏心,你想想人要是不害怕被拉去打靶,這人行事還會有什麽顧忌嗎?”

“沒那麽誇張吧?”

趙亮亮被鄭建國的說法嚇了一跳,卻沒想他的瓜子臉板起:“如果趙哥你被調回去了打發到哪個清水衙門熬水,每個月拿著幾十塊的工資成天介的騎個自行車上下班,你認為你能不懷念在這邊的生活?”

“說的哥哥現在工資多高似的——”

趙亮亮笑著說過,接著收起臉上的笑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認識幾個回到城裏無所事事的知青,他們看不起賣大碗茶和遛街轉巷的,一門心思就想著進工廠上班,可哪裏有這麽多的單位,街道上的包子鋪火柴盒廠都人滿為患了——”

“眼高手低就是這樣了。”

鄭建國點了點頭,首都作為風起之地,回城的知青是怎麽都不會少了,現在又臨近春節,這群人中有那窮極了餓迷了的就得鑽窟窿打眼的想辦法搞錢,可他又不能說這還是開始。

鄭建國並不懷疑自己現在的名頭不夠,先前關秘都讓他上書去申請實驗室了,那就是個傻子也能聽明白人家話裏的意思,但是考慮到國內現在的經濟環境和石墨烯的研究前景,他並不想借著這個機會去插手國內的學術地盤。

一個是年紀太輕,第二個是他近期,確切的說五年內都不會回國,否則何至於買架協和來當私人飛機?他為的便是想讓家裏人走出來——

未來的國內治安情況會大跳水,這一方麵是富起來的某部分人刺激到了好吃懶做的人,另一方麵還是無所事事的待業青年太多,鄭建國是有辦法解決這部分無所事事的人,實際上這些人在他看來還是無比寶貴的人力,城管協管和協警這些就足以消化掉這幾百萬人。

然而,鄭建國知道那麽幹了也就是他涼涼的時候,這不是他現在能整出的大項目,現在他腦門上的關注度已經可以用來發電了,再整出這麽個大的民生計劃,那是絕對不會讓他繼續留在國外的。

至於回國發展,鄭建國是打算等到五年之後再去考慮的事情,首先改開並不是一帆風順,各種倒春寒夏雨雪稍微帶上他一下,現在的他可不是當年的三裏堡大隊社員了,而是身嬌肉貴的螺杆菌與石墨烯發現者,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感覺諾獎最快也要五年才能拿到——

鄭建國並不知道自己猜的有些準,以他個人名義發現的螺杆菌用了25年才拿到諾貝爾獎,石墨烯從發現到獲獎也用了長達8年時間,還是因為在上麵發現了整數量子霍爾效應以及常溫下的量子霍爾效應得的獎。

唯獨是整數量子霍爾效應現象的發現,也才是從發現到獲獎隻用了5年時間的成果,隻是這個發現與前兩者的石墨烯和螺杆菌不同,這是鄭建國和費舍爾教授共同發現的——

也就是說鄭建國要和費舍爾共同分享這個發現的諾獎,當然這並不是說他比較吃虧,因為如果要和費舍爾共同分享在石墨烯上發現的整數量子霍爾效應的成就,就必須要正視石墨烯的發現,也就是他這個撕開了石墨烯世界大門的人的成就。

總不可能無視發現者的成就去給後來者頒獎吧?

當然,如果是幾十年後中西方發生全領域碰撞的時候,鄭建國是能感覺到歐美這幫子人能幹出來那種事兒的,可現在雙方才算是蜜月期初始階段,麵對著正如日中天的毛熊正是抱團取暖還來不及,所以如果未來的十年內拿不到諾獎,下麵能拿的機會就是二十年後了。

“你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中午我來叫你去吃飯——”

趙亮亮看到鄭建國進了屋後罕有的略顯疲憊之色,也知道這貨不是普通的學者,研究上的兩大攤子事兒之外還要兼顧國內的實驗室和生意,放給正常人來說其中任何一個拿出來都足以忙到天昏地暗,可在他手裏卻好像遊刃有餘。

趙亮亮告辭離開,鄭建國並未蹲在屋裏吹空調,而是搬起床對麵的椅子到了小陽台前望著遠處的大教堂出神,這會兒由於不是上下班的高峰,從大馬路上稀稀拉拉的車輛上麵望去,可以看到對麵的大教堂上有人在打掃衛生,想起農曆臘月二十四還要掃房子,今天可是耶穌同誌的聖誕節中不可或缺的部分,那麽打掃下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怔怔的望著大教堂有二十幾分鍾,鄭建國這才拿起床頭的文件開始看起,他先前從實驗室到飛機上都在盯著實驗數據補習,高強度用腦下精神最容易疲憊,更不要說過去的這大半個月時間裏,為了補習各種物理基礎是學了個昏天黑地。

於是鄭建國便給自己製定了個科學用眼的計劃,兩個小時的高強度用眼用腦,就需要遠眺二十分鍾以上來緩解用眼疲勞,順便著也給大腦放鬆下。

站在陽台門口,可以看到大半個使館的臨街區域,鄭建國邊學邊打量著不斷進出的車輛,特別是隨著他簡單吃過午飯後休息過,再次起身後的停車場裏已經停了大半各色轎車,就在他洗了把臉喝過水後準備學習時,緊閉的房門被人敲響:“建國,程秘讓你下去趟,有老朋友說來找你了。”

“老朋友?”

鄭建國探身到了門口拉開門,瞅著江路的黑臉滿臉好奇:“誰?”

“是布魯斯和布蘭科先生,不過你別告訴他們是我給你說的。”

左右看了下的江路說過,鄭建國也就點了點頭,轉身拿起外套披上,鎖好門後伴著他到了電梯口,瞅著他脖頸間的確良領口都濕了片,不禁開口道:“今天很忙吧?”

“很忙,有簡單的平安夜酒會,從早上接你過來後我就去幫忙了——”

聽到鄭建國問的隨意,江路也就隨意的說過,很快電梯來了兩人下到一樓,他把鄭建國引到間接待室前敲過,程秘的臉出現在打開的門裏,瞅著他笑道:“休息的怎麽樣,要不要來杯咖啡?”

“那就給我來杯咖啡吧~”

鄭建國踩著地毯進了接待室裏,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到這裏,幾組沙發和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可以遠眺對麵的大教堂,這會兒布蘭科和布魯斯兩人正端著杯子站在落地窗前望來,後者還抬了抬手中的杯子滿臉是笑:“鄭,你的黃金還沒平倉嗎?”

“布魯斯先生,布蘭科先生,下午好!”

鄭建國同樣麵帶微笑的招呼過,旁邊的程秘已經端著杯咖啡到了他麵前,遞給了他後衝著布魯斯笑道:“建國,現在布魯斯先生是美利堅大使館駐共和國副總領事了,他準備在這邊酒會結束後,邀請你參加對麵教堂的大彌撒——”

“哦,那可就謝謝布魯斯副總領事了——”

不算粗黑的眉頭挑起,鄭建國滿眼驚異的看過布魯斯,經過這年把時間的了解,他知道中美兩國外交官員們差別很大,如果單純的以級別去猜對方的身份,那搞不好會鬧很大的笑話,其中拿最高級別的大使來說,美利堅的大使並不全是外交官出身,少部分人是因為和總統私人關係才得以出任大使的。

當然這種關係最直接的後果便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可顯而易見的是能和總統保持著良好的私人關係,這可比級別什麽來的重要了,現在布魯斯成為副總領事,並不是像程秘這種二秘高升了,而是和大使以及總統的關係有了明顯的改善,隻是這會兒鄭建國關注的,還是晚上酒會結束後的彌撒邀請:“那邊不會持續很晚吧?”

“應該說不會很早,九點到十點是普通的彌撒,麵向民眾開放的,而到了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之間,還會有跨夜彌撒——”

布魯斯揚了揚手中的咖啡笑著說過,看到鄭建國緩緩點頭後繼續開口道:“我聽說你在安全方麵遇到過問題,如果你確認可以去的話,我會在彌撒結束後再把你送回來,這樣程就不用去讓人找你了~”

“那就可以,我答應了,程秘,我會在一點之前回來。”

鄭建國笑眯眯的應下,布魯斯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起來,瞅著旁邊同樣滿臉是笑的程秘道:“程,我請鄭過去是想介紹幾個朋友給他,他們都是哈佛大學的畢業生,也就是鄭的校友。”

“好吧好吧~”

程秘麵帶微笑的望著鄭建國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布魯斯道:“我還以為你們倆會繼續談黃金——”

“哦,布魯斯,我持有黃金的目的隻是為了保值,所以我會繼續持有下去,當然如果你感覺可以拋掉賺一筆,我記得你是多少錢買入來著?”

鄭建國抿了口咖啡說著麵露好奇,布魯斯聳了聳肩笑起:“嗯,我買的比較晚,那天我忘了,所以我買的時候價格已經到了325美元一盎司,隻是現在已經突破600了,現在拋售的話應該會賺到差不多一倍。”

“還要去掉手續費,不到一倍~”

鄭建國點了點頭一指布魯斯,當時他和這位是約好了在平倉白銀的時候一起買入黃金,所謂的目的便是保值,實際上他是想起了美伊人質事件,便感覺原油動**金價怎麽也會上漲。

隻是沒等鄭建國的話音落下,房間內的桌子上陡然響起了陣鈴聲,程秘瞅了瞅門口到辦公桌前拿起,還沒開口臉上的微笑便斂去大半,很快放下後看向了布魯斯:“剛接到消息,蘇維埃南方戰區的軍隊開始大規模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