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風華

第六百三十九章 第一個單子

隻是看菲歐娜打量的藍色眼眸,鄭建國便笑了起來:“你還以為我們會打架?”

抿了下粉潤的唇,菲歐娜轉身走了:“那我繼續去辦手續。”

目送菲歐娜消失,鄭建國便醒悟過來沒和甘麗君說這個姐姐要去國內的事兒,不過想想以現如今保護傘的投資來說,也就把這個想法扔出腦海,開始拿起電話打給了葉敏德。

趙珍話裏說的是要安置醫院和醫學院教職工的閑散子弟,這是鄭建國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那麽出於保險起見便和葉敏德說過這個事兒,給出了自己的建議:“現在這種醫院和學校的閑散子弟很多嗎?”

葉敏德倒是沒有避諱什麽:“當然多,醫院裏學校裏早就人滿為患了,而這還隻是通過正常途徑回來的,其他自己跑回來的也有十來個——”

正常途徑就是有戶口遷移手續的,一般情況是村社大隊開信給當地派出所,至於身份證別說幾年前的那個時候,就是現在都沒這個說法。

普通人出行就靠單位介紹信和工作證,有什麽事兒要出門了都是開介紹信。

而知青回城要遷移戶口的介紹信也是村社大隊開出,知青拿著到縣裏派出所開具遷出證明,回家後再辦理遷入手續。

至於自己跑回來的,就是扔下戶口不要回城當個黑戶,隻是沒有戶口的話,那是單位招工也進不去。

因為需要戶口所在地開具治安情況的說明,也就是有無犯罪記錄,那麽你戶口都不在這裏,誰給你開這個證明?

當然,也有些有關係的會通過輔助手段開出證明,甚至是借助著落後的信息閉塞,再憑借單位安置的工作變成集體戶口,從而拿到兩個身份。

隻是,大多數普通人就沒這個條件了,除了當個體戶就隻能當個力膀,成為未來社會上待業青年的主力軍。

這雖然是鄭建國早就知道的,可沒想到醫學院和相關醫院下麵也有這麽多待業青年,而且他還知道這些人由於頭腦比較靈活,在上山下鄉時就是調皮搗蛋的那部分人。

隻是正因為這群人頭腦靈活,其中出了不少代表了這個群體的程度,是從書麵文學到影視劇題材裏,許多人對於知青們的認知。

而事實上,這群人在社隊裏麵是出工拉稀下工積極,成天惦記的都是些好吃懶做的事兒,自然也就成了各個社隊裏麵的刺兒頭,在社隊裏禍害說的就是這群人,倒是沒想著被幾部影視作品洗白不少。

所以,當鄭建國從葉敏德口中確認了這個消息,也就沒有隱瞞對這些人的成見:“那好,這群人好好幹可以,不好好幹的話,就別怪我砸了他們一家的飯碗——”

有現成的孔教授被擺成了人樣子在那,葉敏德也知道這貨是說到做到,而且他還知道這貨從小就是個社員,對於這些知青的態度可想而知:“有那放著好日子不過的,就不讓他好過就行了,你要操的心那麽多,這些就讓下麵的人處理算了。”

我要不是顧忌著您——

掛上電話,鄭建國望著通訊錄是閃過這個念頭,便看到要參加的銀行開業日期,於是接著拿起給大約翰撥了過去,將這個事兒納入到日程裏後,接著開口道:“過兩天我要去倫敦待上一段時間,大概兩個星期,要不讓白天鵝飛倫敦再去首都了。”

再和大約翰敲定白天鵝的航線,鄭建國放下電話後便見它又跳了起來,隻得拿起後喂了聲,便費舍爾教授的聲音傳了過來:“嗨,鄭,我聽說石墨烯入圍了明年諾獎的發現——”

鄭建國鬱悶的靠在了桌子上,前文說過隻有沒獲獎的才會入圍,那麽按照這個邏輯來看,自己在繼幽門螺旋杆菌無法拿獎後,石墨烯上的研究也跟著泡湯了?

不過好消息是入圍了明年的候選名單?

鄭建國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開心了,於是應付過這位費舍爾教授,不想他的電話放下沒幾分鍾,麻省理工的托馬斯教授打了過來:“嗨,鄭,我聽說你的石墨烯入圍了明年諾獎名單——”

“……”

再次重複了先前對哈佛的費舍爾差不多的話,鄭建國應付過了後便靠在了椅子上,隻是沒等他調整好心態時,桌子上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先前才掛了電話沒半小時的葉敏德開口道:“陶野先前來電話說,你們的PCR技術進入了明年的諾獎名單,候選名單——”

“真的?!”

鄭建國愣住了,如果先前的幽門螺旋杆菌和石墨烯還有可能明年拿獎的話,那麽這個亮相才整整一年的PCR技術,可是從沒想過能進入名單,腦海中也就忍不住的冒出了個狂想:“明年,不會一次來兩個,或者是三個吧?”

“不可能。”

下意識的嘀咕了句,鄭建國便聽話筒裏的葉敏德開口道:“有什麽不可能的?現在有多少篇關於PCR技術的論文發出來,你知道嗎?”

“哦,我知道,老師,謝謝你!我聽到這個消息很開心。”

鄭建國下意識的開口拐過話題,接著在滿是不信的葉敏德掛了電話後,靠在寬大的辦公椅上瞅著熒光燈有些失神:“耶,要是明年拿獎,正好自己的MD和PhD聯合培訓結束——”

這麽想了下,鄭建國便發現如果真的在1982年拿獎,那麽這個獎項還真是拿的正是時候,因為他現在都是三年資住院醫了,明年這時候在考過專科醫生再拿到諾獎,那怎麽說都是人生的大滿貫了。

特別是一次性拿3個?!

饒是鄭建國已經將畢生理想調整為上月球,可也被這麽個狂想給震到心頭火熱,兩拿諾獎的人不是沒有,而且數起來是一個巴掌都不夠,隻是3個獎項的人卻還沒個!

就別說是一年拿3個了!

胡思亂想了陣,鄭建國也就收拾好了因為今年沒戲而變差的心情,默默的安慰過自己明年可以拿3個時,不想關著的門上被人敲了兩下,一身西裝革履的勞森·霍博特出現在門口:“嗨,鄭。”

“哈,校部秘書先生,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從寬大的辦公椅上站起,鄭建國繞過了辦公桌後到了門口和勞森·霍博特探手握住,便見這位麵現打量的校部秘書笑到露出了後槽牙:“當然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不知你現在方便嗎?”

“當然,快進,請坐,安迪,讓艾斯特送兩杯咖啡來,我有客人來了。”

將勞森·霍博特讓到了屋裏,鄭建國衝著外邊的安迪抬了抬下巴說到,接著轉身雙手捏在了一起,瞅著已經坐下的勞森·霍博特坐到了他旁邊的沙發上:“不知是什麽事兒?”

“噢,是點公事。”

勞森·霍博特打量過鄭建國的神情,裝作隨意的樣子解開西裝上的扣子,露出裏麵考究的襯衫和馬甲,正色道:“隻是在說公事兒之前,請允許我代學校為你前些天的遭遇表示慰問,看到你能這麽快恢複過來,我感到這真是十萬分的開心。”

“噢,爆炸案還是對我帶來了某些影響,畢竟我的許多同事和朋友因為這件事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眼前閃過哭到如同孩子般的阿方索,鄭建國麵上的微笑收起,自打爆炸案發生以來,他已經聽到了太多像是勞森·霍博特的說辭,慰問什麽的表達過在感情上的感同身受——最起碼明麵上是這麽說的,他也就隻能當成真的。

至於真假,鄭建國後來也想到都不重要,按照國內的說法這就是站隊時候,麵對著他這個學霸和億萬富翁遇到這種事情,想要拉關係的簡直不要太多。

甚至去按照有過的類似感覺來說,鄭建國都懷疑哈佛大學怎麽會姍姍來遲的讓勞森·霍博特當這個慰問的代表。

仿佛能察覺到鄭建國的這個疑問,勞森·霍博特便在艾斯特將咖啡送到手上時,喝了口的說起這趟的目的:“鄭,學校對於發生在你身上的這件事,已經向波士頓市長表達了對安全環境的擔憂,市裏決定增加轄區內醫院警力的配置——”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從鄭建國到了消化中心後,他的三年資住院醫身份好似被人忘記,包括艾米在內任由他上班時跑到幽門螺旋杆菌研究所這邊來上班,也沒提讓他出去到病房裏跟著其他住院醫們幹活的事兒,恍然一副正兒八經的研究所主任了。

事實上艾米主任沒說,鄭建國自己也能想象出某些可能來,以他發現幽門螺旋杆菌和對幾萬例腸胃病病例分析過的經曆來說,他如果按照要求去了病房裏當起三年資住院醫,那別說其他的三年資住院醫或者是住院總,便是作為主治醫生的艾米也會在麵對他時感到不得勁兒。

特別是以鄭建國這張本就依靠腸胃病而揚名天下的臉,相信即便是原本對他毫不了解的人,也會在得了消化係統上的病後了解到他的。

甚至是鄭建國都想象出患者抓著他問,亦或者是他在發現某些原本要教他的醫生出了問題,他到時怎麽說都會是問題。

而且,最重要的是鄭建國完成培訓後拿到主治醫生的執照,那也不可能跑去醫院病房裏當醫生,怕是也沒什麽醫院能開出讓他心動的待遇,至於說是合夥成立醫院的話,他已經有了古堡醫院。

當然,鄭建國猜測更大的原因,則很可能是麵前勞森·霍博特說到的這個問題:“而學校和醫院也決定增加內部安全人員,所以綜合考慮到你的情況——”

“這是要給我增加安全助理了?”

由於感覺保安保衛的稱呼太不靠譜,鄭建國便給以安迪為代表的保鏢們安了個安全助理的名頭,聽到這裏就以為波士頓警局增加人手在外圍的話,那麽醫院裏也要增加相應的手段。

至於學校那些地方,以及波士頓市長說的轄區內的醫院,鄭建國倒是都沒放在心上,人家總不能單純的給麻省總醫院增派警力吧?

其他醫院就不需要了?!

鄭建國相信如果市長大人敢這麽幹的話,相信第二天的波士頓日報便能噴死他。

不過,就在鄭建國這樣以為時,勞森·霍博特卻話鋒一轉:“不知你有沒有興趣接下這個活?”

“我?接下內衛的活?”

鄭建國第一個想法就是傻了,自己怎麽可能去當的問過又想了半截,陡然明白過來這是對方在指保護傘安全公司,隻是這樣一想的話便有些錯愕:“這個,當然有興趣,學校和醫院?”

如果能讓保護傘安全接了哈佛大學和麻省總醫院的安全單子,鄭建國相信他的這個安全公司便一炮打響了,可憐成立兩年的保護傘安全公司,終於有了第一個單子。

勞森·霍博特麵帶燦爛的微笑又喝了口咖啡:“當然,特別是醫院這邊,據說保護傘安全還有自己的直升機,目前最大的商用黑鷹直升機,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擔任急救和轉院服務——”

緩緩的點了下頭,鄭建國便醒悟過來之所以有這麽個好事兒,怕是俱樂部裏麵某些人推動的。

至於第一批黑鷹直升機,不說安全已經在組建了自己的飛行小組進行接收,其中運往國內的4架這會兒怕是已經到達了天京。

而這是內部人員才會知道的情況,鄭建國相信如果不是勞森·霍博特主動打聽,那就是旁人告訴他的。

當然,這會兒是誰說的都不重要了,鄭建國也沒掩飾自己的真實反應:“那就太好了。”

“我也是這麽認為。”

送上門的好事,勞森·霍博特並不奇怪鄭建國會拒絕,當然下麵的問題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隻是,鄭,你也知道這是筆比較大的開銷——”

美利堅什麽最貴?

當然是人力!

特別是像與哈佛大學和麻省總醫院這樣的機構合作,人力的薪水隻是其中的一部分,算上保險和其他開支,差不多是人力拿到薪水的三倍。

當然,這筆錢對哈佛和麻省總醫院雖然要走預算比較麻煩,可對鄭建國來說並不算是個事兒。

不說安全那邊的人沒活幹都大把開著錢,單是能有這麽個待遇都是人家為自己的安全著想,簡直是體貼到不能再體貼了。

鄭建國便飛快笑道:“我相信咱們可以在這上麵取得共識。”

勞森·霍博特放下了咖啡杯:“當然,現在我們既然達成了共識,那麽這個事情讓負責的人談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