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非賣品
你特娘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望著左崢嶸充滿真摯和懇切的目光，鄭建國強忍著轉頭看拉斯頓的衝動，緩緩開口道：“這個就算了，由你代表公司出席就足夠，另外你給其他同事也說下，今年大家辛苦了，我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鄭建國直接開口拒絕，左崢嶸自然不敢再邀請，他這次過來並不是單純為了聯歡會，主要目的還是打探自己的位置穩不穩，審計報告中的損失讓他忐忑不安，也就跳過了這點道：“老板，去年的損失——”
發現這家夥當著梅芳豔的麵要談正事兒，鄭建國便猜出這可能才是他來拜訪的目的，也就抬手止住了他要繼續說下去，開口道：“那個不是你我能控製的，出了問題咱們就解決問題，報警找人追查這個不是公司的業務，你回去後看看怎麽樣補充完善下咱們的製度，寫個報告交給我。”
“好的，老板，我一定盡快交給你。”
左崢嶸麵現鄭重的直起腰板說過，不想鄭建國擺了擺手道：“不用盡快，這方麵的問題咱們在上麵看不清楚，你可以從下麵一線人員處收集意見，包括咱們的網點經銷商，聽聽他們怎麽說的，然後對咱們的製度有沒有什麽幫助，將這些意見收集後進行整理歸納，我看看怎麽搞一下。”
“好的，老板。”
左崢嶸點點頭應下，隻是白皙麵頰上才閃過個遲疑之色時，緊閉的客廳屋門被人推開，戈登腳步匆匆的到了鄭建國耳旁，輕聲道：“先生，不列顛大使館領事蘭斯·艾肯來訪，說是有女王陛下命他轉交的禮物。”
發現管家在和鄭建國交頭接耳，左崢嶸飛快站起了身，麵帶正色開口道：“老板，既然你有事，那我們就走了。”
鄭建國也是在想留下兩人怕是會讓拉斯頓誤會，便站起身後朝著兩人探出了手，麵現微笑道：“那好，來了個客人，我就不留你們了，這幾天就好好玩下，你們也很少來首都。”
“好的，老板。”
左崢嶸雙手握過鄭建國的手，目光衝著旁邊坐著的拉斯頓致意過，便帶著和鄭建國握了手的梅芳豔轉身出門，不想就見門口的女管家開口道：“請隨我來。”
“謝謝。”
左崢嶸衝著布蘭琪開口道謝過，就給身後的梅芳豔打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的跟著她到了電梯口下到車庫，不想就見到了兩三個金發碧眼的中年男女，迎麵走來。
連忙讓開了通往電梯的路讓這幾人過去，左崢嶸心頭才猜測過這幾人身份的走到自己開來的路虎車旁，發現旁邊竟然停了輛車頭掛著不列顛國旗的黑牌轎車，便衝著車子指了指看向梅芳豔道：“看到沒，不列顛駐華領事的車子。”
與關注來訪客人身份的左崢嶸不用，梅芳豔關注的是先前看到的那個貴婦般的女人，她雖然聽到左崢嶸稱呼對方為赫本女士，卻有些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赫本嗎？我感覺她和小鳳姐差不多大？”
“老板無所不能嘛，學習好賺錢好對女人也好，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啊——”
左崢嶸當然發現了赫本身上的與眾不同，畢竟他是1938年的人，可以說從小就見過赫本的樣子，先前第一眼就發現了這個女人看上去也太年輕了。
不過，他也知道梅芳豔仔細打量赫本沒事兒，如果自己盯著赫本打量的話，搞不好就會惹來鄭建國的別樣心思，所以左崢嶸壓根就沒敢看幾眼：“老板還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大醫生，大科學家——”
默默的打量過猛拍馬屁的左崢嶸，梅芳豔卻沒說老板不在你拍也沒人看的話，因為這是她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自己張不開口去拍，卻不能不讓領導們去拍，再加上這個老板還真是大醫生大科學家，就是派頭有點大了。
腦海裏閃過這麽個念頭，梅芳豔便見路虎車上的郝漢經理下來，左崢嶸的聲音也正好讓他聽完似的收住，換了個話題道：“郝漢兄弟，你沒事兒的話，咱們找個地方坐會？”
無視了這貨的馬屁，郝漢露出了個苦笑後開口道：“左大哥客氣了，過會我還得去接老板的家人，明天中午怎麽樣？”
“可以啊，明天早上錄完節目，中午坐坐——”
聽到要去接鄭建國的家人，左崢嶸爽朗的開口笑著應下，末了發現郝漢的目光落在梅芳豔身上，不禁眼前一亮的開口道：“小梅，叫郝漢大哥啊，郝漢經理可不止是咱們公司的經理，還是保護傘集團在國內的經理，那是頗被老板倚仗的。”
“郝漢大哥——”
咕咚咽了口唾沫的梅芳豔乖乖鞠了個躬稱呼過，她從記事兒起便出沒於舞台上下，對於這個人的目光是再熟悉不過，隻感覺心中不喜的強壓著反感擠出了笑，身後遠處陡然傳來了陣嗡嗡聲，便見郝漢已經側身向身後看去：“噢，是李總來了。”
隨著郝漢的聲音，一輛黑色的奔馳W126緩緩停在了旁邊，好似胖了圈的李鐵從駕駛位上出現，瞅著左崢嶸便笑：“左老大，郝大哥，你們這是才來，還是要走？”
“我們才來就走了，老板有客人。”
嘴上說著目光在黝黑的奔馳W126上掃過，左崢嶸便見李鐵看過旁邊掛了不列顛國旗的使館車，也就點點頭的開口道：“那好吧，郝漢大哥咱們去接好了，看樣子老板也沒什麽時間過去。”
“那要不一起去吧，正好我還沒拜訪過兩位老人。”
左崢嶸飛快開口接過了話，郝漢便瞥了眼旁邊的李鐵，倒也沒多想的開口道：“那行，咱們再帶兩輛車過去，這個點也差不多了，咱們路上開慢點。”
眼瞅著兩人答應下來，左崢嶸麵現覬覦的看向了旁邊的奔馳W126，開口道：“這個，李鐵兄弟，要不我坐坐你的大奔？我還沒坐過這麽好的車了——”
“哈，這個車可還沒路虎值錢。”
李鐵說著轉頭看了眼車，不過左崢嶸這麽說他也是沒辦法拒絕，於是瞅瞅他和旁邊身材苗條穿著麵包服的梅芳豔，便開口道：“那你上我的副駕駛，讓你的這個秘書去郝大哥的副駕駛，後麵好讓接的客人坐，怎麽樣？！”
“哎呀，兄弟你安排的真熨帖，小梅，你上這輛路虎副駕駛，我試試這個奔馳——”
左崢嶸當即轉頭指派過，也不等梅芳豔開口說什麽，人已經走到了奔馳副駕駛旁拉開了車門，於是看到這裏的李鐵也就衝著郝漢抬了抬下巴，到了車旁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左大哥，你隻帶這個小梅來的？”
“不是，小鳳和麗君她們都在飯店了，我帶小梅過來是讓老板見見，去年的新星歌唱賽的冠軍。”
眉頭一挑的左崢嶸裝作無意般解釋過，臉上又露出了個笑的看向這個公司的前任總經理，他隻隱約聽說這家夥去美利堅上了兩年學，回來就跑去港島又成立了家貿易公司，隻是一直沒弄明白在做什麽：“你那邊生意怎麽樣？”
“唉，別說了，剛有點起色就不行了。”
想起去年收到的鑽石，李鐵說著搖了搖頭的打火起步，在郝漢的路虎車閃了下燈後，開出了車庫大門，望著外邊的漫天雪花，打開雨刮後開口道：“才買了這個車充門麵，誰知道那邊就換了老大，還不知今年情況咋樣，不過我看馬上過年了還這麽大的雪，今年的收成肯定是不錯的，就是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的做，你知道我在負責和蘇維埃做糧食貿易的吧？”
“——”
左崢嶸愣住了，瞅著李鐵理所當然的看來，當即就感覺自己好像聽了不該聽的事兒：“這個，隻是糧食買賣？”
“是的，以港島公司的名義和蘇維埃做，直接從國內通過鐵路發到二連換車架，從烏蘭巴托過去——”
麵對著左崢嶸，李鐵並未隱瞞什麽，實際上鄭建國壓根沒交代他這個事兒需要隱瞞，都是按照明麵上的交易進行，甚至發貨時車皮封簽他都不知道，一如原來在建國公司那般的做派：“不過收回來的並不是錢，而是鑽石，咱們拿到了那邊鑽石的壟斷權。”
“這個，鑽石——”
左崢嶸有些傻眼，他很想說這玩意不好出手來著，可想想先前問這些問題就有些過分了，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壟斷生意，怎麽做都賺錢吧？！”
左崢嶸並不知道，當他在想壟斷鑽石生意會鑽錢的時候，遠在首都飯店西側的東天安街36號裏麵，鄭建國也在和來訪的蘭斯·艾肯，說著鑽石的事兒：“上次我想找戴比爾斯問問他們手上有什麽好貨沒，結果他們給了我一大堆好鑽石——的圖片，並且還特別注明了哪些是可以交易，哪些是不可以交易的。”
“呃？”
蘭斯·艾肯帶了些雀斑的額頭上瞬間皺起，他已經有些明白鄭建國的脾氣從哪裏冒出來的了，隻是還有些不敢確定：“他們把非賣品的鑽石照片，也給你了？！”
鄭建國端起麵前的咖啡喝了口，接著不等放下就開口道：“當然，比如有一顆藍鑽，世界上最大的藍鑽，大概15克拉，他們以擁有者的名字命名了它，說是叫奧本海默鑽石，我很喜歡，但是戴比爾斯說這是非賣品，是奧本海默給他妻子準備的，非賣品——”
隨著鄭建國的話音未落，蘭斯·艾肯旁邊的阿米莉亞·奧琳娜豔麗的麵頰上閃過了忐忑，飛快開口道：“尊敬的鄭先生，如果您還想要的話，戴比爾斯願意用這顆——藍鑽來換取您的友誼。”
緩緩的搖了下頭，鄭建國不顧旁邊蘭斯·艾肯的目光，麵現正色道：“不，戴比爾斯沒有資格獲得我的友誼，特別是它即將要倒閉的時候，蘭斯，我的友誼隻價值一顆藍鑽了？”
“嗬嗬——”
蘭斯·艾肯下意識的笑了起來，開什麽國際玩笑，以鄭建國豪擲60億帶卡米爾和喬安娜去月球的手筆而言，別說那個什麽鑽石不知能賣幾百萬還是幾千萬美元，哪怕是幾億也不會讓這貨眼皮眨那麽眨一下，戴比爾斯還妄想通過這顆鑽石來獲得鄭建國的友誼？
隻是下一刻，蘭斯·艾肯便收起了麵上的笑容，衝著鄭建國點了點頭，便麵現歉意的站起身道：“噢，抱歉，我不知道還有這麽個情況，鄭，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現在要走了，希望你能當做我沒來過那樣。”
“這可不行，女王陛下夫婦的賀卡，我還是很喜歡的。”
鄭建國說著站起了身，蘭斯·艾肯已經麵露微笑的探手和他握了握：“那好，就當我沒和你說過戴比爾斯的事兒好了，真是抱歉，我先走了。”
“好的，那我就不送你了。”
鄭建國收回手後笑過，蘭斯·艾肯便舉起雙手做了個好的夥計姿勢，看也不看阿米莉亞·奧琳娜的轉身走了，於是阿米莉亞·奧琳娜連忙跟著追了出去，麵現忐忑道：“蘭斯先生——”
“停住，從離開這裏算起，我不想再聽到你們戴比爾斯的名字了。”
蘭斯·艾肯沉著臉說了，他是沒想到鄭建國和戴比爾斯的矛盾這麽大，而且最重要的是戴比爾斯在鄭建國說出這個矛盾之前，竟然把他當傻子般糊弄：“你之前可沒有說你們這樣羞辱過鄭！法克，你們那顆鑽石很值錢嗎？！”
“當然，那顆鑽石估價在300萬英鎊！”
阿米莉亞·奧琳娜下意識的說了句時，正在疾步快走的蘭斯·艾肯猛然停下了腳步，一雙淡藍色的眼睛直直瞅著這個所謂的副總裁，發現她竟然還帶著滿臉鄭重的看著自己，一副真的很值錢的模樣，頓時氣樂了：“也許你們那個奧本海默認為給她妻子送個幾百萬英鎊的鑽石，是種對他妻子表達愛意的體現，但是你們知道鄭為了帶卡米爾和喬安娜去月球，已經花了40億嗎？！你們戴比爾斯值10億還是20億？！法克！！！你們竟然向他展示完那個鑽石後，告訴他那個鑽石是非賣品！！！”
阿米莉亞·奧琳娜的大眼睛眨了眨，盯著好似被踩了尾巴貓般暴怒的領事，輕飄飄開口道：“領事先生，我不知道您能不能買的起，但是我買不起這個鑽石。”
“是，我也買不起。”
蘭斯·艾肯是徹底對這娘們死心了，搖搖頭轉身進了打開的電梯裏麵：“鄭是誰？！你們竟然拿自己和他做對比？！那我祝你們戴比爾斯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