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高就高點
平心而論，郝運案子的審判結果是偏輕的，雖然有著主動自首並且坦白罪行，可謀劃殺人並且實施成功，這四年八個月的量刑依舊有些輕了。
當然，這是以鄭建國兩輩子的法律認知去看待此事，如果放到三年多前那個大環境裏麵去分析，把郝運殺人動機和受害者的身份扒拉下，就知道這麽判也是理所當然。
當時知青們才通過上鐵路呐喊拿到回家權利，如果這個案子再鬧開，郝運與何成兩人勢必會引起巨大輿論同情，所以才有了四年八個月的刑罰，而何成更是隻有三年零兩個月，下個月就要出獄。
然而，這指的是在正常情況下，現在眼瞅著打擊運動隨時出現，鄭建國便想起讓郝運去叮囑下，卻忽略了這哥哥身上的事兒，也算燈下黑了。
好在，鄭建國這會兒既然發現，那說不得要狠狠敲打下，如果說當時郝運會占到大環境的便宜，這個時候同樣會占到大環境的好處：“這件事兒我隻和你說一次，後麵也不會再提，你自己要想清楚。”
知道這是在攆人，郝漢卻依舊在遲疑要不要開口，因為這個事兒他連爹娘都沒說，麵對著這麽個外人，他還真說不出口。
於是，郝漢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那就不打擾你了。”
滿臉心思的郝漢走了，鄭建國便把這個事兒扔下，他先前不是不想把話挑明，你在外邊的男女關係要處理好，否則小心倒黴。
可正如同郝漢不好意思和他坦白那樣，鄭建國麵對著這個不遠不近的關係，也有些頭疼怎麽說，這會兒看他走了，也就收住了繼續說教的興趣。
藥醫不死病——
懷著這個念頭，鄭建國出了書房便聽戈登匯報道：“先生，衛星接收機已經調試完畢，可以接收信號了。”
鄭建國點點頭沒有開口，回到了客廳裏巨大的電視前，戈登已經到了旁邊操作起來，很快電視上出現了保護傘標誌的電視台畫麵。
衛星接收機早就在建設時便計劃好，不過考慮到衛星沒有發射便沒安裝，連後麵泰坦尼克號租用衛星直播，他都是跑到美利堅大使館看的，才想起讓人去跑這個事兒。
所以這次保護傘電視台衛星開始測試，鄭建國便讓人先把幾個家裏的接收機進行了調試，準備通過自家衛星和卡米爾和喬安娜連線。
當然，考慮到這會兒那邊的時差問題，鄭建國在戈登展示過保護傘電視台調試畫麵，便讓他關上沒有再看，這個時候是首都的下午16點39分，換算成卡米爾和喬安娜上天的時差，正是天亮前的最佳休息時間。
“還沒調試好？”
隨著聲音奧黛麗出現，鄭建國看到她後便想起了聯合國兒童基金會的事兒：“兒童基金會怎麽說的？”
奧黛麗搖了搖頭，優雅麵容上現出了抹憂傷，悶聲道：“現在河流已經徹底枯竭，大部分情況已經比去年還嚴重，可現在還沒到6月——”
非洲夏季的時間長達8個月，基本上從3月底開始，一直持續到10月底結束，其中氣溫最高的月份在8月左右，而現在這個夏季還沒過去三分之一，旱情便如此嚴峻，可以想見今年將會出現什麽樣的災難。
探手將憂傷的奧黛麗攬入懷裏，鄭建國輕輕拍著她的脊背開口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我不會允許你去做的，我的想法是等到衛星調試完畢可以交接了，到時派個電視台小組跟你去，所以你在這之前，都要聽我的。”
“你會幫助他們的，是吧？”
奧黛麗咕咚咽了口唾沫麵現關切時，鄭建國卻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幫助他們，是你在幫助他們，我這些都是為了你做的，你要明白這點。”
“好的，我知道。”
探嘴在鄭建國臉上吧唧了下，奧黛麗想起什麽的轉身走了：“我去看看孩子們，過會陪你吃飯。”
望著奧黛麗的背影遠去，鄭建國便在心中歎了口氣，她作為兒童基金會的親善大使，這會兒應該出現在非洲各地的旱災現場，因為這是她的工作。
但是，不說奧黛麗還沒坐完月子，連倆孩子都沒滿月，鄭建國是絕對不會放她出去的，所以先前便沒鬆口，即便她會生氣。
當然，在確認了旱災這麽早就出現，鄭建國也沒有把這件事置之不理，而是在準備開飯前的六點，給大約翰下了繼續買糧的指令：“再買兩億的糧食運過去。”
“是，先生，隻是現在不是產糧時間，收購成本會高。”
電話裏傳來了大約翰的聲音，鄭建國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正是春種已過夏收未來的中間，距離夏收最快還有大半個月時間，而他要的又是現糧，這個成本肯定要高不少：“高就高點，那邊情況比去年還嚴重，咱們這是救急不救窮了。”
“是，先生，您沒事兒我就掛電話了。”
大約翰說完後才要掛電話，鄭建國眼前便閃過了個人影：“卡米爾和喬安娜下個月到首都來後，我打算把博爾特派去負責奧黛麗的安全，另外再購買4架白鷹放到納米比亞的基地去，你讓上校先生拿個計劃出來，同時讓李南英那邊組建個攝製小組，到時跟著去拍個災情的紀錄片。”
“是，先生。”
大約翰聲音傳來，鄭建國便放下了電話，瞅著已經坐在了餐桌旁的奧黛麗，施施然到了她對麵坐下，奧黛麗的精神顯然比先前好多了：“我也想了下，我要等到卡米爾和喬安娜過來再走。”
“噢？”
鄭建國衝放下餐盤的戈登致意過，麵現好奇的看向奧黛麗，望著她向放下餐盤的布蘭琪致意了，拿著雙帶著笑容的杏眼看來：“那樣就不會餓著你了——”
“嗬嗬。”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能聽見這麽個說法，不過想想自己這個常年離不開肉的狀態，要是身邊真沒了她們在，那還真說不準會不會偷吃下。
當然，這個事兒哪怕被抓了個現行，那也是不能承認的，鄭建國挑了下眉頭道：“你太小看我的定力了吧？”
“這種事情要往最壞處去想的。”
奧黛麗昂著修長脖頸的說到，神情優雅道：“特別是今天下午你帶著楊蕾去了燕園，如果她去主動的話，我想你會半推半就？”
“嗯，你這個詞雖然用的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多想了。”
聽到她提起楊蕾，才敲打過郝漢的鄭建國當即搖了搖頭，神情不以為然的拿起刀叉否認過，他現在雖然自認可以做到百無禁忌，然而卻不會那麽做：“因為事實證明，我沒辦法做到提起褲子不認賬，也許這是我從小構建起的道德觀念作祟，也許是我想享受齊人之福，不說她做不出主動示愛的行為，即便考慮到你們仨和孩子，我也會推開她。”
“那看樣子是我多想了。”
奧黛麗露出個思索模樣後說道，如果說她在懷孕時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體貼，那麽在這會兒孩子都已經出生半個月，鄭建國對自己的態度卻沒有半點變化，這就讓她不時去蒙生出做夢的感覺，因為在國外別說聽到這種男人了，做夢都不可能會有這麽個情節，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奧黛麗的疑惑，鄭建國並不知道，他這會兒手上的活可還不少，幾個項目還要負責給幾個期刊審稿，吃過飯後他去看文件她去照料孩子，等到八點半時放下這些回了臥室，把倆孩子交給布蘭琪和格雷塔看著，便抱著奧黛麗進了浴室裏麵，進行過長短和深淺的比較，便給她按摩洗過後才上了床。
隻是，當鄭建國衝洗過上了床，望著旁邊滿眼柔情的奧黛麗展開她的天使之翼，便探手打開了燈的將她抱起進了旁邊房間裏，等到大半個多小時後再次出現時，奧黛麗便隻剩下了抱著他的力氣：“你和她們也這樣嗎？”
“不，都是她們先這樣——”
鄭建國說著將人放在**拉過被子給她蓋好，便探頭到了嬰兒床的邊上，看過兩人正睡的香甜，這才回到**任由奧黛麗鑽進懷裏，呢喃道：“那個床是你發明的？”
“那哪能，那是幾百年前某個皇帝發明的。”
鄭建國可不敢說是自己的傑作，不過隨著他這句話說完，發現奧黛麗已經睡了過去，便輕輕探手到了她脖頸間測試過脈搏，知道自己先前還是有些過了，也就關上燈後擁著他陷入了睡眠。
而當鄭建國心滿意足的摟著奧黛麗，想著在天上的卡米爾和喬安娜睡著時，距離不遠處的燕園學校小禮堂裏，十幾對男女正徜徉在在華爾茲舞曲《春之聲》中翩翩起舞著，旁邊間或有兩三個自己練習舞步的，更多的卻是多達百十人的圍觀者。
一曲終了，魏巧巧紅潤麵頰上露出個嬌俏模樣，衝著郝漢膩聲道：“再跳個？”
“不跳了，我腳底板都快冒煙了。”
郝漢說著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發現已經快10點散場，他是下午從鄭建國那裏被敲打後，便過來找到她決定承擔責任，開口道：“我先送你回宿舍，明天早上來接你去拍電報。”
“啊，那要不——”
沉浸在得手幸福中的魏巧巧眼眸一轉，趴在他旁邊說了個什麽時，郝漢卻遲疑起來：“你們晚上不是要查寢麽？”
“咱們都這樣了——”
魏巧巧抿著嘴說了半句話，雖然兩人已經做過多次運動，甚至她連娃都懷上了，可畢竟是沒結婚，心中矜持還有不少來著，於是下半句便沒說的，隻拿著雙杏眼眨啊眨的。
看到這裏，郝漢便沒再多想，魏巧巧現在已經分配完畢，就等參加過畢業典禮前去單位報道，這種情況下不說老師們的權威下降嚴重，學校領導說話也沒啥用了。
當然，最主要的是郝漢才和鄭建國談過鐵飯碗的問題，這會兒不說還沒去外貿部報道的魏巧巧，知道就連鄭建國這個學部委員，每個月工資也才三百來塊錢，一輛路虎的油錢都不夠。
一個月四五十塊的工資？
郝漢每天開銷都不止這點，之所以他先前會說到宿舍查寢，還在於他腦海中的教條觀念作祟，如果被學校查到進行通報批評，現在魏巧巧和他已經是一體雙麵了，到時候丟的依舊是自己的人。
骨子裏，郝漢雖然已經習慣了大手大腳，可他並未感覺到自己有錢就成了爺，因為連鄭建國都沒仗著有錢目中無人，相反的是能不露臉就不露臉，花錢捐款也都讓別人去，依舊是謹小慎微的性格，當然這是在國內。
至於鄭建國在國外的風光，郝漢雖然沒怎麽親眼見過，他卻是憑借媒體上的道聽途說不少，再加上兩人的關係又那麽近，這個認知也就在潛移默化中完成了。
於是，郝漢點了點頭時，魏巧巧連忙去和舍友們告別過，腳步歡快的跟著他出了小禮堂，隻感覺幸福的生活在向自己招手。
而事實上，接下來的魏巧巧也是幸福的，郝漢帶著她到了禮堂門口的車邊上了車，便載著她到了東來順吃過夜宵，兩人要了三個菜又上了兩瓶啤酒，一頓宵夜花了23塊8毛。
然後回到公司的住處，魏巧巧瞅著從未見過的電視和錄像機，郝漢已經探手指了指旁邊：“冰箱裏有可口可樂，想喝自己拿，起子在門上，我先去衝個澡，過會你再洗。”
目送郝漢進了旁邊的臥室，魏巧巧便沒多想的到了冰箱前麵，探手拉開後瞅著裏麵整排的可樂和啤酒，當即拿出了瓶可樂用門上掛著的起子打開。
小口喝著，魏巧巧打量過兩層冷藏箱，發現下麵還放了些沒見過的盒子，探手看看就見上麵用英文寫著魚子醬和巧克力，便關上後打開了下麵冷凍區，不想開門就見到了個張牙舞爪的大龍蝦，接著下麵是個堪比臉盆的大螃蟹，整個人也就不能淡定了，這些玩意她連見都沒見過。
於是咣咣喝著手中的可口可樂，魏巧巧又蹲下身子瞅瞅下麵幾層，發現除了和上麵的可口可樂以及啤酒外，就是些叫不出名的螃蟹蝦蛤蚌等海鮮。
當即拿出瓶冷凍的可口可樂打開，魏巧巧喝了口後關上冰箱的門，走到電視旁的錄像帶前看起，不想隨著春晚錄像帶字眼印入眼簾，強忍著有些不舒服的胃拿出了這盤錄像帶：“春晚錄像帶？今年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