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就是他
這是走海來的!
郝漢有些蒙,他先前是真忘了這個事兒了,而且這些錄像帶不像港島的《風月奇譚》和《北地胭脂》等港島擦邊片,而是真刀真槍的歐美戰爭片。
單從封麵上就露著兩盞瓦斯燈,再加上金發碧眼麵現挑逗的女郎,即便是認不出上麵的英文還是法文,也知道裏麵會是什麽情節。
就在郝漢被問住時,旁邊突然傳來了趙學海的聲音:“啊,這個不是上任經理留下的嗎?他沒有帶走嗎?我記得還有好多的。”
“上任經理是誰?他在哪裏?”
小王說著麵現警惕看了看趙學海時,郝漢也瞬間明白過來這個兄弟是在禍水東引了:“啊,是黃炳賀,港島人,現在好像去了澳大利亞?”
“港島人?”
小公安眉頭一挑,便麵現嘲諷的瞅過兩人,開口道:“你們倆不是港島人吧?”
“不是,我是善縣的,他是可北省邢泰的。”
郝漢隱約感覺自己應該會因此倒黴時,果然在裏麵兩個公安看完後聽說了錄像帶,就聽老公安開口道:“這個我們需要檢查下還有沒有。”
“當然,當然。”
郝漢這會兒能做的並不多,因為他知道拒絕也沒啥用,於是三個公安在櫥子裏麵扒拉過,又找出了兩盤歐美戰爭片,老公安便看了看他:“都在這裏了吧?其他地方還有沒有藏得?”
郝漢咕咚咽了口唾沫說道:“這個,放錄像帶的地方就這一處,我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藏得,畢竟這些都是上任經理黃炳賀遺留下的。”
“那我們要是在這裏搜查的話——”
老公安當然知道這家夥在扯淡,說著左右看了看時眼光卻都關注著他:“不會還有什麽吧?”
“這個都放在這裏了,其他能藏什麽?”
郝漢露出副疑問模樣說到,老公安便沒再說什麽,再次打量過這貨道:“那你帶兩件衣服,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畢竟這玩意是新發現的——”
麵對著公安的要求,郝漢便沒多想的答應下來,於是讓趙學海開了輛車他又開了輛,兩輛車一溜煙的進了東城區公安局刑警大隊,瞅著趙學海道:“我要是白天之前出不來,你得去和老板說下,實話實說。”
“老板?你們老板是誰?他在這裏麽?”
已經走出兩步的老公安停住腳步問到,一雙眼睛麵現警惕的掃過兩人,郝漢便開口道:“這個你們需要注意保密,我們老板是鄭建國。”
“咦,你們老板和咱們的諾獎得主同名?”
老公安眉頭一挑的問到,其他兩個公安也跟著看來,郝漢神情不變的開口道:“嗯,就是他。”
“你們老板就是諾獎得主鄭建國?”
旁邊的小公安有些驚訝的時候,老公安已經眉頭微皺,他知道這家夥的單位是建國公司,也知道每年放百萬煙花的事兒,可他從未把建國公司和鄭建國聯係起來,看到郝漢點過頭時就感到有些麻煩了:“如果讓你們單位來領人的話,那他會過來?”
知道這個事兒肯定瞞不了,郝漢便應了下來:“嗯,我的直接領導現在應該在港島,最近的就是他了,如果你們讓單位來領人的話——”
“那應該得讓他跑一趟了,走吧。”
老公安說著轉頭往樓裏指了指時,郝漢卻在心裏鬆了口氣,他先前說這些,就是在試探公安們的反應,看看自己這個事兒到底嚴重不嚴重。
因為隻有違法的小案子才會讓單位來領,否則案情嚴重的事兒,就是直接抓捕後給個通報就完了,哪裏還會用的到人來領?
然而,郝漢的想法還是落了空,在拘留室裏睡到天還沒大亮,睡眼惺忪的郭懷懷和楊鋼便出現在了他麵前,前者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建國說讓你在裏麵待上兩天,我就去找了鋼哥——”
“建國怎麽說的?”
郝漢心中咯噔一下問到,楊鋼便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道:“建國說讓你要求對魏巧巧的屍體進行屍檢,找出死因後可以撇清你身上的疑點,錄像帶的事兒需要你接受公安的處理,他說他之前和你探討過為什麽要這麽做?”
“嗯。”
想起鄭建國曾經的叮囑,郝漢也就沒有再多想,因為他在拘留室這會兒想明白了個事兒,那就是身份問題,如果他是個港島人身份,這會兒就不用蹲在拘留室裏麵了,而且還可以找律師,先前公安可沒和他說這些權利!
看到郝漢有些心不在焉,楊鋼也就看了旁邊的郭懷懷一眼,後者開口道:“你現在想蹲在裏麵嗎?”
“啊?”
郝漢有些蒙的時候,郭懷懷麵現無語道:“你這個事兒最多就是批評教育,在單位裏通報批評就完了,當然錄像帶什麽的就別想要回來,你感覺這樣處理怎麽樣?”
“這就是建國說的處理嗎?”
郝漢好像抓住了什麽重點,他以為自己會去勞改大隊待上一段時間,便見郭懷懷神情莫名的開口道:“當然,要不還怎麽處理?你這又不是製作販賣,那你得去吃八大兩了,你隻是看看——連我們都不知道你看過這些,所以也算不上聚眾觀看。”
“——”
感受著這貨的怨念,郝漢也就當做了耳旁風,那玩意他都忘了,要不然也不會和其他錄像帶扔一起:“那行,就麻煩兩位哥哥了。”
“看你這話說的,多見外。”
楊鋼說著站起了身離開,留下郭懷懷看他離開,回過頭望著郝漢麵現鄭重道:“但是魏巧巧的事兒,你這邊得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她父母不同意屍檢,你這邊就是大麻煩,你有她父母的聯係方式嗎?”
“這個沒有,我們原本今天要去登記的,打算登記完再給家裏拍電報說這個事兒。”
想起仿佛如夢似幻到不真實的事實,郝漢神情變的黯然起來,他之前隻以為自己為了孩子放棄佘正,是種肩負起責任的行為。
可直到這會兒失去了魏巧巧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郝漢才陡然發現與自己的那點責任心相比,這娘倆的離去會如此刻骨銘心:“我現在都好後悔——”
“建國說你應該告訴他的,那樣他就會提醒你關於孕婦的照料方式。”
郭懷懷說了後郝漢麵現愕然,旁邊的門一開楊鋼再次回來,瞅著兩人道:“行了,咱們可以走了,你趕快去通知魏巧巧的家人吧。”
“噢,我想去見下建國。”
郝漢說著看向楊鋼身後的公安,郭懷懷卻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發現還不到6點鍾,開口道:“這個時候你也見不到他,咱們去吃完飯我送你過去。”
“那好吧。”
隨著郭懷懷的提醒,郝漢還真感覺有些餓了,便跟著郭懷懷和楊鋼出了拘留室的單間,踩著初升旭日灑下的陽光,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再次出現。
探手拍了下失神的郝漢,楊鋼開口道:“走吧,過會街上人就多了。”
醒悟到這還是在公安局,郝漢便收拾過心情跟著楊鋼上了郭懷懷的車,三人出了公安局找過地方吃早飯,楊鋼便沒再跟著的自己去了單位,郝漢則是坐著郭懷懷的車開去了36號,被戈登帶到茶室坐下,直到快睡著時鄭建國出現。
飛快站起身,郝漢麵現忐忑道:“建國。”
掃了眼這貨麵前的茶杯,發現裏麵茶水還是滿的,鄭建國坐到他旁邊道:“坐吧,魏巧巧家裏通知了嗎?”
“還沒有,她家沒有電話,隻能拍電報過去,現在郵局還沒上班,我打算過會去等著。”
郝漢瞅了眼手腕上七點三十五的時間,鄭建國則是看了眼牆上的掛鍾,便有些無語的開口道:“在這之前的事兒就不說了,說啥也都是在浪費口水,我一直不知道你們那個宿舍的浴室是裝修過的,你以後在裏麵也要注意安全,因為鋪了瓷磚的洗漱間,是整個家庭當中最危險的地方,而且還有喝完酒後不要在洗澡盆裏泡澡,這是為了你的小命著想——”
有鑒於已經出現了致命意外,鄭建國麵對著郝漢便沒再客氣,那天他可也看出這貨有什麽事兒瞞著自己,現在想來也就是魏巧巧懷孕的事兒,便感覺鬱悶壞了:“另外在外邊找女人的時候,注意做好防護措施,現在國外的艾滋病毒已經傳遍歐美,呈現出爆發性增長的趨勢,如果你感染了那玩意,最體麵的死法就是趕快自我了斷,這也是為了你的生命著想。”
“嗯。”
被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郝漢卻沒感到有什麽不滿,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魏巧巧怎麽發生意外這件事兒上麵:“你知道魏巧巧怎麽發生的意外?”
“衛生間裏麵洗澡的意外,隻有滑倒摔傷這唯一的因素。”
鄭建國麵現默然的說了,他在麻省總醫院急診室裏並未接觸過這樣的傷員,因為洗澡發生意外的時間,主要集中在晚上八點到十點這個範圍,人們上床休息之前才會去洗澡,而他又幾乎都是長白班,這就極大概率的降低了他遇到的可能性。
然而,鄭建國雖然自己沒接診過類似患者,卻在急診室裏聽到過不少,所以清楚知道這個事兒的發生原因:“空間狹小,溫度上升導致水汽影響視線,再加上地麵濕滑,如果還有從頭上身上衝洗的洗發水和沐浴露,滑倒就會磕在馬桶浴盆洗手盆棱角上,輕則頭破血流出現骨折,重則會直接摔斷脖子——”
眼前浮現出望著進門時自己的眼眸,郝漢便沒再說什麽的點了點頭,倒是旁邊的郭懷懷想到什麽,開口道:“那你能跟著去破案了?”
“這個不用我去,讓公安拿著LSK熒光燈去看看,就明白了。”
鄭建國說著看了下郝漢,發現這家夥直直的看著自己,便開口道:“這種燈光可以看清體液組織的痕跡,包括唾沫口水汗液精業血跡,如果現場沒有出現大規模出血情況,而屍體上也沒有摔傷以外的痕跡,就可以證明其是出於內傷或者內出血死亡,我在國外時也和FBI有過合作——就是美利堅聯邦警察。”
鄭建國這裏扯了下淡,他和FBI的牽扯雖然極深,甚至連查理這個高級探員都放在身邊三年半時間,可這些知識還都是他上輩子看的破案劇集學到,不過這會兒忽悠郝漢和郭懷懷卻足夠了。
隻是,郝漢的注意力卻沒放在破案上,畢竟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所以麵對公安是沒什麽心理負擔,他這會兒注意力已經有了轉移:“建國,我想確認下孩子是不是我的,現在還能做那個分析嗎?”
“當然可以,不過有些麻煩,咱們的公安部門還沒掌握這項技術。”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郝漢在轉悠這個這念頭,不過想想自己從鄭超超到鄭立桓兄妹倆也都做過,特別是後麵這兄妹倆還差點和奧黛麗起了嫌隙,他便開口道:“需要法醫提取後交給齊省雲梯山生物研究所分析,當然首先是她的家屬同意屍檢。”
看到鄭建國再次提起魏巧巧家屬,郝漢也知道這是重點,畢竟換給誰也都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麵現鄭重道:“我親自跑一趟好了,這個事兒是我沒盡到責任,為了她和孩子,我會去處理好的。”
“行,你去忙這個事兒吧,帶兩個人陪著你。”
眼看郝漢說到這裏了,鄭建國便沒再說什麽,叮囑兩句打發走兩人,他便起身出了茶室,望著已經升起的朝陽,腦海中閃過幾個匪夷所思的念頭,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扔出腦海之外。
不想,遠處的奧黛麗正好看到這個動作,於是開口道:“怎麽了?有什麽麻煩了嗎?”
“確切的說是郝漢遇上了麻煩。”
涉及到人命和孩子,鄭建國下意識的否認過,奧黛麗等他到了麵前攬住臂彎,跟著往屋裏走時開口道:“很嚴重嗎?”
“他女朋友去世了。”
鄭建國想了下便略過孩子的部分,畢竟如果說不嚴重的話,那就是欺騙行為了,人命都不叫嚴重呢?
“那真是個不幸的消息。”
奧黛麗優雅麵容上的好奇化作了震驚時,鄭建國飛快轉移起她的注意力來:“孩子們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