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一章 那就是個凶手
很快,拿著工作證的公安去而複返:“同誌,你可以上去了,在二樓東頭。”
“謝謝。”
董方飛快接回了工作證放進口袋裏,拎著包順著樓梯上了二樓,發現和小時候過來的環境差不多,除了東頭走廊裏坐了幾個公安和黑西裝,以及兩女一男三個管家。
知道找對了地方,董方快步上前就見病房門打開,三個穿著精致的女人出現,見過的安迪已經攔在了麵前,他便開口道:“安迪先生,我來看下建國主任的情況。”
安迪並不知道董方真正的身份,不過他記得這人是實驗室的研究員:“那你等下,我去請示下BOSS。”
“好的,那麻煩你。”
董方說著露出個笑,這時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看來,他便點點頭發現病房門打開,戈登推著個嬰兒床出現,卡米爾和喬安娜探手每人抱起了個,跟著奧黛麗帶上又出來的兩個女管家離開,安迪出現在了門口:“這位先生,BOSS請您進去。”
“謝謝。”
從遠去的隊伍身影上收回目光的董方點點頭,拎著包進了打開打病房門裏,隻見穿著身病號服的鄭建國躺在**:“董哥下班就跑來了?”
“我早上聽說就想來,可想著過來也幫不上忙——”
董方說著放下了包,走到床邊打量了下他的神情,發現和以前沒什麽不同,改口道:“醫生怎麽說的?”
“醫生說沒傷到內髒器,隻是在腹部左側留下了個傷口,我打算去齊市做個MRI看看。”
鄭建國忍著傷口的疼痛說過,董方便鬆了口氣,接著開口道:“醫學我不懂,你有什麽事兒需要辦的,直接給我說聲就是,身體重要。”
“也沒什麽事兒,我請的醫生已經上飛機了,現在去齊市的航線鋼哥在跑——”
鄭建國之所以把奧黛麗和卡米爾三女攆走,就是傷口處的疼痛讓他不想多說話,所以這會兒對上董方也沒怎麽客氣:“你要是沒事兒的話也回去吧,吃飯的點我也不留你了。”
“行,那我就坐了,你好好休息。”
董方說著站起身,鄭建國便衝著正進來的戈登道:“你送下他。”
戈登轉頭看過董方,轉身將他送出了門外致意過,董方便擺了擺手拎著包下樓,衝著旁邊看來的公安點頭致意,飛快找到自行車掛上包,推著跑了兩步腿一抬上了車,衝出了醫院大門向著家裏騎去。
正直下班高峰,大馬路上到處都是自行車的影子和鈴鐺聲,董方卻充耳未聞的左衝右突著,很快不到10分鍾的時間拐進了家裏,還沒下車就嚷嚷起來:“爸?”
“小方,你去醫院看建國了嗎?”
隨著聲音董楠出現在了院子裏,董方放好車子後拎著包道:“我剛從他那來,看他精神頭還不錯,就是不怎麽相信協和醫院,要去齊市用MRI再複查,這個事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是那個孔教授的兒子——”
董楠看著董方到了屋門口才說上半句,便聽老爹一聲嗬斥:“什麽兒子不兒子,那就是個凶手!誰的兒子也不能當街行凶,還雇傭他人來分散警衛注意力,這個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
“爸,您別氣壞了身子。”
被嗬斥的董楠當即改口說過,董方也已經進了屋,看著老爹又大口抽起了煙,他便知道老爺子這是氣壞了,於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肚子裏,不想就聽老爹開口道:“你們實驗室的工作,沒受幹擾吧?”
“沒有,大家該幹啥幹啥,據我所知其他項目也都是正常運行。”
董方說著回屋放了自己的包,再次出來後發現老爹抬眼望來,便繼續說了起道:“他平時在實驗室也很少過問具體項目,所以他即便不去也沒什麽問題,至於人員怎麽想的就不知道了。”
“現在你們實驗室有進展了嗎?”
董楠在旁邊接口問過,外邊便傳來了董母的聲音:“楠楠來端菜。”
“來了。”
董楠飛快應聲而去,留下董方望著老爹開口道:“進展也有,不過主任的要求太高,他要的不是百米衝刺時從起步到99.99米的變化,他要的是越過100米的結果,而我們現在大概跑了20米左右。”
“那就是明年這時候都不會有結果了?”
董父說完後董楠端著菜進屋,董方跟著到旁邊拿了馬紮凳子擺在方桌邊上,嘴上不停的道:“那可就太好了,我感覺明年這個時候能複製出隧道掃描顯微鏡就不錯,至於納米技術就要看運氣——”
“你們搞科學實驗的,還要看運氣?”
放下飯菜的董楠開口問過,鵝蛋臉上滿是好奇神情,董方點點頭道:“科學實驗有很大部分是看運氣,就像發現青黴素的過程,如果不是當初研究員把培養皿裏的細菌忘了,而是在離開前就選擇清洗掉,那麽青黴素還不知要多久才會被人再次發現,我們則是不斷的去用各種材料和方法去驗證主任的設想——”
“那你這個納米技術如果成功的話,會有什麽用?”
董楠麵帶好奇的問到,董方笑著看到董母端了飯進來,接過後放在桌子上道:“納米技術是主任從石墨烯二維結構上萌生的想法,可以簡單認為是工業化生產石墨烯的探索,目的是製造超級材料,這是種抗拉強度超過合金鋼100倍的纖維,所以他才拒絕了哈佛大學的合作邀請。”
“我記得他那個腸胃病實驗室的負責人是哈佛的?”
董父吸掉最後一口煙站起了身,董方等他坐在桌子旁後跟著坐下,開口道:“不是哈佛,是紐約康奈爾醫學院的,在麻省總醫院接受培訓時跟著主任當了兩年的小老板,好像是HIV實驗室的項目負責人,後來去非洲當了兩年誌願者,她那個項目好像是有成果了。”
“噢?這麽快?”
才拿起筷子的董父眼前一亮,董方便點了點頭道:“我們前兩天做定期體檢時,就在她那邊做的幽門螺旋杆菌檢測,不用抗體測定和糞抗原測定手段,隻是吃個膠囊做呼氣檢測就行了,簡單方便速度快成本低——”
當董方說起幽門螺旋杆菌的進展時,不遠的協和醫院高特病房裏,一身休閑裝的凱瑟琳·史丹也在說著類似的內容:“這個檢測技術還要繼續研究嗎?”
“不,現在這樣就可以了。”
鄭建國在手中的論文上簽了自己的名字,合上後交給了她道:“後麵檢測設備的改進可以交給生物公司,你現在是打算休息下,還是接著準備下一個項目?”
“交給生物公司?你打算從實驗室買下來這個技術?”
凱瑟琳·史丹依舊堪稱冷峻的豔麗麵頰上露出個驚訝,鄭建國點點頭道:“是的,我打算用分成或者是一次性買斷兩個辦法來獲得這個技術,所以你現在可以繼續留在實驗室裏做些研究,也可以到生物公司幫我負責這個項目——”
“我能問下實驗室內是什麽項目嗎?”
凱瑟琳·史丹沒想到會接到這樣的邀請,這對她來說是個比較難的選擇,留在這邊繼續學術上的研究,或者是到保護傘生物去負責這個技術設備的改進,前者可以看做是繼續在學術上發展,後者則是成為公司的項目經理,區別在於就固定在這個領域內了:“後麵不是幽門螺旋杆菌的深入研究了?”
“不是,後麵我想研究下香煙替代品。”
鄭建國說了個讓凱瑟琳沉默的項目,他的想法是把電子煙整出來去香煙市場裏切塊蛋糕下來,當然這個目的並不能擺明了說要進軍卷煙領域,那是在挑戰全世界的煙草巨頭,即便放在他現如今的身份地位而言,也屬於是摸老虎屁股的行為:“去幫助想戒煙的人。”
“嗯,我還以為你想繼續研究HIV了。”
凱瑟琳·史丹眨了眨眼睛說過,接著想起才完成的幽門螺旋杆菌呼氣檢測技術,便醒悟到這個香煙替代品項目,也差不多:“到時候還是要轉讓給保護傘生物去生產銷售?”
“是的,現在保護傘生物的產品太單一。”
鄭建國下意識的說了句,便想起和她並不適合討論偉哥的銷售,畢竟對方還沒結婚現在又是兩人獨處,於是飛快改口道:“HIV的研究,我並不看好,而且隨著現在的傳染擴散,想必不少醫學專家投入到這個領域裏,所以我就不跟著摻和了。”
“那行,我考慮下。”
凱瑟琳·史丹說著拿起了文件夾塞進包裏,再次看了眼鄭建國,開口道:“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BOSS。”
“行,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鄭建國打量過麵前的佳人露出個微笑,凱瑟琳·史丹也就轉身出了病房,將門帶上後離開,留下身後的鄭建國眉頭皺起,他又何嚐不想繼續HIV研究?
要知道這個病雖然很難攻克,可這也代表著未來的龐大收益,特別是他這些年裏想起了些記憶,比如雞尾酒療法。
上輩子裏麵,鄭建國沒有接觸過這個病,卻知道40年後已經推進到雖然沒辦法根治,已經能做到讓感染病毒的人不發病的程度,甚至國家還免費發放藥物給感染者。
然而現實是,鄭建國這會兒即便是想去研究下,那也是沒有病例可供研究的,總不能去國外找個感染者回國研究?
以鄭建國現在的關係,想要找個感染者也不會是大問題,不過如果在研究過程中,導致這個病毒在國內流傳開來,這就是引狼入室了!
同時,由於自己身份的原因,鄭建國相信他把人弄回來的時候,必然也會被有心人所關注,搞不好更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鄭建國之所以會想著把電子煙搞出來,並不是單純的看中了商業利益,雖然這個產業做大了會日進鬥金。
鄭建國更關注的是麵對煙癮抗拒時的奧黛麗,她之前抽煙最凶時,每天是3包的量,之前為了孩子能強行戒掉煙,還是他守在身邊寸步不離的結果。
可自打小半年前恢複工作,鄭建國便發現她的自製力有些下降,畢竟之前在家裏時沒有人抽煙,她想不起來也聞不到煙味。
而非洲就不說了,鄭建國相信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內部,都得有人抽煙,這是他用腳丫子都能想到的結果。
在這麽個情況下,鄭建國便感覺堵不如疏,特別是他還知道香煙中最有害的部分,是焦油和一氧化碳以及其他刺激性物質,而不是吸煙者最重視最想要的尼古丁。
上輩子裏的鄭建國並不是不會抽煙,而是他沒有煙癮酒癮,可這並不代表他沒接觸過吸煙者和電子煙,因為之前夢到的兒子鄭強就是個煙民不說,還拿著電子煙問過他有沒有問題。
所以對於電子煙的結構,鄭建國並不陌生,簡單點說就是電池煙油和霧化器組成,其中電池和霧化器已經有了成熟技術,這個研究的重點便在於煙油上,可也簡單的很,尼古丁和有機溶液再加口感的香精。
不過讓鄭建國沒想到的,還是凱瑟琳的遲疑態度,好在她也沒有直接拒絕,便望著進來的戈登,開口道:“來扶下我,我需要去方便下。”
戈登飛快到了床邊,探手扶著鄭建國從**緩緩坐起,幫他的腿放在地上,又拿起棉拖套在了他腳上,才扶著往旁邊洗手間而去:“您需要幫忙嗎?”
“不。”
鄭建國開口說過,便在進了少有的坐便池洗手間後關上門,左手扒拉下病號褲右手捏住後放過水,隻感覺先前的刀口也不再疼了,好似沒事兒人一般。
當然,這並不是說傷口好了,而是鄭建國經過半個下午的適應,知道腿腳身體怎麽動作會拉扯到左腹部的肌肉,才在放水過程中避免做了這些動作。
不過,隨著避免牽扯到傷口的動作沒有再做,鄭建國也隱隱感覺出刀子應該沒有傷到降結腸或者是小腸,否則如果有創口的話,這會兒自己應該會有疼痛感覺。
隻是,鄭建國也知道老話中醫者不自醫背後的含義,便強忍著心中對小命的忐忑,在第二天到齊市用MRI檢查過後,還沒下床就問了起來:“有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