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感覺
莫名的感覺
而秦洛洛,即便心裏再清楚不過他現在會如此溫柔地對待自己,是因為現在的他,隻不過拿她當成是一個傻子來對待而已。
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麽,整顆心都因為他的撫摸而覺得溫暖了許多。
甚至於,還有一絲甜甜的,無法言喻的感覺在心中慢慢升騰而起。
以至於,她那清冽的臉龐上,蕩漾起一抹甜絲絲的笑容。
苛那樣的笑,是那麽的迷人,那麽的美好,仿若含苞初放的花朵上沾染著清晨的露珠,是那麽的剔透,那麽的誘人。
看在楚燁宸的眼中,竟忽然間有一種想要將她擁入懷中,親吻上她那對粉嫩嫩的唇瓣的衝動。
然而,這個想法才剛剛從腦海中升起,楚燁宸便被自己這種荒謬而又不可思議的想法給嚇到了。
輳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對一個傻子有這種隻有心生愛慕的男女之間才會產生的想法呢?
於是,隻見他真個人仿佛忽然之間被雷擊中了一般怔在原處。
當然,他的愣怔,隻有短短的一瞬,下一瞬,他便已然從床邊迅速站起身來,口中草草說了一句:“洛洛,楚哥哥突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做,先走了,你要記得乖乖的,晚上好好吃飯哦。”
“嗯,”秦洛洛重重點頭,而後煞有介事般說道,“我知……”
後麵的話,她並沒有說出口。
那是因為,楚燁宸竟然根本沒有聽她的回答,便已然轉身離開。速度之快仿若身後有猛獸追趕,如同逃命似的。
當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徒留秦洛洛一臉莫名地坐在**,剛剛感覺到幾分溫暖的心,忽然之間,變得更加冰冷徹骨。
罷了,自己既然隻是一個“傻子”,又何必要求太多呢?
反正這個地方,自己早晚是要離開的。
隻是,為什麽,一想到有一天要離開這裏,她的心中,竟會有絲絲不舍呢?
一時之間,秦洛洛迷茫了,也彷徨了。
這種奇怪的感覺,她從來不曾有過。
即便在秦家曾經居住了十幾年,臨出嫁之時,她仍然沒有半分留戀。
然而此時,她的心中竟會覺得不舍?
想到這裏,秦洛洛不禁胡亂甩了甩頭,將心裏那莫名的繁亂掃去。
既然不明白,想不通,那麽就不要去想吧。
秦洛洛心底暗自下定了決心,便不再糾結於心中那不知名的情緒。
同樣的,楚燁宸從秦洛洛房裏出來的時候,俊朗的臉龐上俱是一抹濃濃的若有所思。
見靈兒和綠兒就站在門外候著,他隻是冷聲吩咐一句:“你們好生伺候著。”
說完,便大步離開。
而身後的靈兒和綠兒卻是垂首屈膝行禮,口中十分恭敬地回答道:“是,奴婢知道了。”
也不管已然走遠的楚燁宸,是否聽得到她們的回答。
從落花園往翠竹居走去的這一路上,楚燁宸一直都在不斷地自責著。
為什麽自己會對一個傻子有了非分之想?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裏問著自己。
然而,卻始終想不出答案。
最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剛才那種感覺,一定隻是一個意外。下一次再見到洛洛,肯定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是意外,他剛才一定隻是鬼迷心竅了。
想通了這點,他心裏總算不再糾結,而是大踏步地朝著翠竹居的方向走去。
翠竹居裏,楚輕三人一回來,就開始嘰嘰喳喳說起來沒完了。
“主子一定是眼睛有問題,那麽漂亮的夫人,居然隻說長得一般。”
率先說話這人,是楚良,從剛才見到秦洛洛第一眼的時候,他便驚訝得嘴裏都能吞下一個饅頭了。
同樣美若天仙,可是,姚素纖小姐與他們這位夫人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輩子,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
如果說,姚素纖小姐的美,就隻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美,純粹的美。
那麽,這位傻子夫人的美,卻並不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美字可以形容的。
她那長相,如同山穀中翠鳥鳴啼之聲一般清靈,如同流淌的山澗一般清澈。
那是一種融合了整個人的氣質給人的感覺,並非單單隻是那張臉。
就連那傻傻一笑,都讓人不禁覺得空靈無比,仿若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一般。
這樣的女子,如果還叫長得一般,那他真是不知道主子的眼睛是不是看那姚素纖小姐看得多了,都給養壞了去。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就算剛才在別院見識了姚素纖小姐在那櫻花樹下撫琴時的美貌姿態,但是,再來看看我們這位傻子少夫人,卻還是讓我覺得,少夫人那嫣然一笑,真的是連大地都為之失色。”
這次開口說話的人是楚康。
楚燁宸的三個得力手下當中,數他平時的話最少。
可是此時,就連他都忍不住滿口感慨了。
“嗬,主子的豔福還真是不淺,隨便娶了一個傻子回來,竟都是這般不同尋常的女子。”
楚輕亦是忍不住開口讚道。
然而,就在此時,卻有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是啊,的確不同尋常。就算再美,也不過一個傻子而已,可惜,可惜了啊。”
這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夜一同離開,快他們幾步走在前麵的秋言。
他本是走在最前麵,卻奈何後麵這三人悄悄的議論之聲不時傳入他耳中,愣是惹得他心癢難耐,也想來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麽多人稱讚她的美貌,他的心裏就是很不爽,所以這才幾步折回,完全不顧與他一同前行的夜,回來一起加入了討論。
果然,他此言一出,楚輕三人皆是露出了一臉十分遺憾的表情。
“秋少說得不錯,的確是可惜了。少夫人雖生得如此不染凡塵,卻終究隻是一個傻子。”
“是啊是啊……”
感慨之聲亦是從楚良和楚康口中發出。
一行人的步伐,此時已經走到翠竹居大廳門口。
隻見夜停下腳步,旋回身來,十分恭敬地說道:“秋少,您先進去稍等,主子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好。”秋言點了點頭,便舉步踏入廳內,理所當然地走到客座上坐了下來。
而夜則是轉身出去,吩咐人進來為之端茶倒水。
楚燁宸不在,楚輕三人也沒在廳裏逗留,而是與秋言恭敬道別之後,便轉身離開。
徒留了夜一直矗立在廳裏,麵色冷峻地站在秋言身後,靜待楚燁宸的歸來。
秋言倒也怡然自得,完全拿這裏當成是自己家一般,該幹什麽幹什麽。
隻見他手中端著茶碗,有一口沒一口地小啜著。
平日裏神采奕奕的桃花眼,此時居然滿是一副在想心事的樣子,怔然地盯著廳內的一角看了半天,目光也不曾移動。
所以,當楚燁宸踏入廳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自己的好友此時居然端著一個早已經喝空的茶碗,想要放至唇邊再喝上一口。
甚至於,武功不弱的他,居然連他的到來都不曾察覺到一般。
這樣走神的秋言,著實嚇了楚燁宸一跳。
難不成是鬼附身了嗎?秋言身為武林第二大世家的繼承人,居然也會有如此不設防的時候。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因此,楚燁宸禁不住好奇起來,不知道,此時的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空茶碗的味道如何?”
楚燁宸那渾厚的嗓音在廳內響起,秋言方才回過神來,而後一臉尷尬地看了看手中茶碗。
呃……還真的空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臉上的表情卻仍是泰然自若的。
他手中的動作更是十分自然地將那茶碗放到一旁的小幾上。
“回來了?”
“嗯。”
一問一答,非常簡短簡潔。
熟識多年的兩人,彼此之間說話從來都是如此,你問我答,毫不見外,更毫不隱瞞。
“怎麽樣?安撫好你那位新夫人了?”
“嗯。”
楚燁宸點了點頭,而後便直接就著椅子坐了下來。
須臾之後,便見一丫鬟進來奉茶,而後又十分乖巧懂事地退了出去,不打擾主子談話。
“楚燁宸,你那位夫人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秋言這話,明顯意有所指。
隻可惜,楚燁宸並不能領會其中真實的含義。
“是啊,她的確長得還不錯,隻可惜是個傻子。”
一說起秦洛洛,他的腦海中,便突然間想起方才自己那十分衝動而又無.恥的邪念。
自然也就不願說起此事,當即話鋒一轉,轉移話題道:“你呢?我可是很少見到秋少一個人坐著發愣的樣子。你剛才在想什麽?”
“在想你夫人。”
秋言直言直語地說道。
他和楚燁宸說話,從來都不拐彎抹角,一直以來,都是想說什麽便說什麽。
然而,這一次,他這話一出口,卻見楚燁宸當即麵色一凜,臉上現出一抹不悅之色。
秋言見狀,意識到自己這話似乎說得非常容易讓人誤會啊,方才連忙改口道:“嗬嗬,逗你玩呢!我在想一個女人……”
同一個人,不同的說法,秋言自認並未欺騙楚燁宸。
他的確是在想一個女人,那個在山林中隨意撿起一根樹枝,舞出一套優美得無懈可擊的劍法的女人,那個說她擾了他睡覺,而他偷看了她練劍,所以他們之間兩清了的女人,還有那個擁有一身卓越的輕功,將他遠遠甩在身後的女人。
他實在是很難以想象,方才看到的那個傻子,與這個女人,竟然是同一個人?
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哦?”
楚燁宸聞言,卻是露出一抹稀奇的表情看向秋言,說出口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
“這還真是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向來隻有女人想你的秋少今天居然也會想一個女人了?說來聽聽,是什麽樣的女子,竟然可以讓你魂不守舍到如此地步?”
“算了,不說了。”
還能說什麽?難得他對一個女人有了一點兒興趣,可這女人居然會是楚燁宸新娶進門的傻子夫人。
他就是再想說什麽,千言萬語,最終也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說到底,還是他們兩人之間有緣無分啊。
隻不過,他不明白的是,她為什麽要裝成一個傻子嫁給楚燁宸呢?
難道說,她嫁進這臥龍山莊,其實是懷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想到這裏,他的目光陡然間變得淩厲起來。
倘若真是如此,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楚燁宸是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如果臥龍山莊有什麽事,那麽他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楚燁宸見秋言這麽說,自然也就不再追問。
卻不想秋言卻又再度問起秦洛洛的事情:“對了,我聽說你那新婚夫人從嫁過來之前就已經是個傻子了?”
“是啊,怎麽了?”
盡管十分好奇為什麽秋言會提起此事,楚燁宸還是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回答道。
“沒怎麽,我隻是忽然間覺得,這麽漂亮的大美人兒,是個傻子還真是可惜了。楚燁宸,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或許她不是個傻子呢?”
秋言會說這話,其實就是想要給他一個暗示和試探。
倒並沒有打算揭穿秦洛洛的意思。
是不是要揭穿她,他還得在調查了一些事情之後,方才能決定。
“嗬,怎麽可能,”楚燁宸卻是十分篤定地露出一臉嗤笑,“秋言,江湖上,誰人不知秦府有三位小姐,其中那位三小姐,雖然貌若天仙,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是啊,外界的人都認定的事情,一般的人,又怎會去懷疑呢?
就好像,楚燁宸分明不是個軟弱無能的傀儡少莊主,卻仍然任由外麵的人如此傳他。
這些話,秋言很想與之說出來。
但是,最終,他還是撇了撇嘴角,說道:“呃……你說得也是,的確是這樣沒錯。”
不管怎麽說,秦府在江湖上的地位還是舉足輕重的。
這樣的事情,江湖上更加不可能亂傳。
所以,絕大多數人,對於這種消息,都是深信不疑的。
“好了,別說她的事情了,秋言,你這次來,難道不是查出了些許當年那件事的蛛絲馬跡嗎?”
楚燁宸顯然無意圍著這個話題打轉,於是轉而說起了今天他們原本就要商討的正事。
“嗯,的確是有那麽一點點線索了。”
秋言一聽他提起此事,妖治的臉龐瞬間冷沉下來,一臉的正色。
“快,說來聽聽。”
楚燁宸則是眼露焦急,開口催促。
“是這樣,當年的事情,似乎與你叔父的確沒有什麽關係。而是一個南疆的殺手組織所做。”
秋言氣定神閑地將自己找人所調查出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是我叔父與人串通的?”
楚燁宸修眉緊蹙,滿目思索。
他一直認為,父母親當年的死,一定與叔父有著莫大的關係。
現在看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那麽,難道說,叔父隻是單純地喜歡這個莊主之位,所以才會一直想方設法地打壓他嗎?
“嗯,就目前的線索來看,的確不是。而是另有其人,買凶殺人。”
秋言有條有理地開口分析道。
“買凶殺人?”楚燁宸聞言,一邊用手敲打著椅子扶手,口中一邊重複道。
然而,他那雙狹長的鳳眼中,卻是寫滿了濃濃的思索。
“嗯,的的確確是買凶殺人。”
秋言重重點頭,仿佛生怕楚燁宸懷疑自己所調查到的這些事情的真實性一般。
“那是不是有辦法能查出這個人是誰?”
下一瞬,楚燁宸已經回過神來,眼中帶著期待地看向秋言。
殺父殺母之仇,怎可不報?
他從小到大,最大的目標就是為父母報仇。
為了達到這個目標,他可以不要這臥龍山莊莊主之位,也可以任由外界將他傳成一個無權無勢的傀儡少莊主。
“這,難度挺大,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姑且可以一試。”
秋言顯然對楚燁宸這問題感到有些棘手,略一思索之後,便開口回答道。
“什麽辦法?”
楚燁宸自是連忙追問道。
“這個辦法就是……你應該聽說過現在江湖上新晉崛起了一個情報組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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