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姻緣

第71章 安撫

“是!”萱草隻說了這一個字,春草也就帶著她走了進去,陳覺蓉坐在那裏,認真看了看萱草的模樣,就笑著說:“誰挑中你們的?”

“是柳嬸嬸。”萱草輕聲說著,陳覺蓉哦了一聲,就對春草道:“怎麽不是王家的?”

“王嬸嬸還有別的事兒要忙,就和柳嬸嬸說,挑這麽兩個人送去,還讓柳嬸嬸給我們洗涮換了衣衫。”萱草說完就對陳覺蓉道:“等出了這院子,別人問起我,我都說,是二奶奶那天來廚房,恰巧沒有別人在,隻有我在,我伺候二奶奶用了點心,二奶奶就喜歡上了。”

“好機靈的模樣。”陳覺蓉笑了:“你既然叫萱草,這名字也就不用改了,以後就跟著你春草姐姐。”

“是!”萱草對陳覺蓉行禮下去,陳覺蓉擺了擺手,讓春草帶著萱草下去,夏果見陳覺蓉有些乏了,也就服侍她躺下:“二奶奶還是歇一會兒吧,這會兒白天的時候長。”

陳覺蓉也就順勢躺下,這婆家終究比不得在娘家,在娘家,自己的娘什麽都替自己安排的妥妥當當,才不會讓自己道歉,而在婆家,什麽都要自己動手,以後行事可要再小心呢。

陳覺蓉歇下了,夏果也就躡手躡腳走了出來,瞧見春草在廊下坐著打盹,夏果走到春草身邊,坐下就長歎一聲,春草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笑著道:“你在這歎什麽氣啊,以後可要記得,萬事小心。”

“我就覺得,憋得慌。若是在我們家裏,哪裏就……”不等夏果把話說完,春草伸手捂住她的嘴:“你瘋了不成,哪能說這樣的話?”是,這裏就是自己家了,哪裏還能提起陳家一個字?

這樣一想,夏果越發覺得自己受約束了,忍不住趴在春草肩上,春草覺得自己的肩膀處有些濕,曉得夏果在哭,於是春草拍了拍她的肩:“你前些日子是怎麽說的,這會兒又這樣了?我可和你說實話,我們再怎樣都比外麵的人好上許多了。”

是,比外麵的人好上許多了,夏果想到自己那些雄心壯誌,也站起身擦了擦眼淚:“你說的對,我以後,萬事小心就是。”

說完夏果又歎一口氣,不小心又能如何呢?要說可恨,那也是黃嫂子可恨,口口聲聲答應了,卻沒有把事兒做好。

柳婆子把諄兒送到張玉竹那邊,張玉竹聽說陳覺蓉送了個小廝給自己,雖然感到奇怪,還是收了人。柳婆子把事兒辦好了,也就回轉廚房。

此時還不到伺候晚飯的時候,廚房裏的人都在那歇著,王婆子卻拿著個簸箕,在那撿豆,柳婆子走上前笑著道:“嫂子這是在撿佛豆呢?”

“什麽撿佛豆,你啊,就是來嚇我。”王婆子把簸箕往一邊放了放,對柳婆子道:“二奶奶那邊,沒說什麽吧?”

“二奶奶那邊倒沒說什麽,不過我瞧著夏果姑娘,似乎是被二奶奶訓斥了。”柳婆子的話讓王婆子長歎一聲:“你說,這夏果姑娘,會不會來尋我們的麻煩。”

“我的嫂子,你擔心什麽呢,這事兒都過去了,隻是廚房少了這麽兩個人,這大大小小的事兒,難免要我們多做一些了。”柳婆子抱怨著,王婆子又長歎一聲:“多做也好,少做也罷,最後不都是我來擔著。”

“您是這廚房的管事,要我說,罷了罷了,還是不說了。”柳婆子的手擺了擺,就打了個哈欠:“我還是回去歇會兒。”

“我們在這廚房裏麵,就跟姐妹似得,到底什麽話,你竟然不敢說?”見柳婆子這樣做作,王婆子急忙叫住她,柳婆子要的就是這句,於是湊到王婆子身邊,唧唧噥噥也不曉得說了些什麽,說的王婆子的眉皺緊:“我那姐姐,真得這樣說的?”

“我說嫂子,別說你們這樣結義的姐妹,就算是親姐妹,也都有反目的。”柳婆子笑嘻嘻地說著,王婆子的眉皺得越發緊了:“這些事兒,我自然聽說過,不過我和姐姐之間,也沒有什麽爭執。”

有利益之爭,才會吵架,王婆子管著廚房,黃嫂子管針線房,兩邊都不是一樣的事兒,哪裏有利益之爭呢。柳婆子笑了笑,掩蓋住眼中的算計,有利益之爭的,是自己和王婆子啊,隻是這些話,柳婆子自然不會說出來,隻要一點點的,把那點嫌隙種下去,日子久了,自己就能成為這廚房的管事,而不是依舊居於王婆子之下。

因此柳婆子隻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不過就是說上那麽幾句,你們姐妹之間,情分自然是好的,你就當我喝多了酒,胡言亂語。”

“我們也是姐妹,哪裏就胡言亂語了。”王婆子也說了這樣一句,接著就歎氣:“倒是萱草,竟然有了這樣好的一個去處。”

“人的運氣,是說不清楚的。”柳婆子並不著急,在這家裏,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自己才不會像夏果那樣,看著一張聰明麵容,還有陳覺蓉做靠山,竟然連挑撥離間都做不好,白白地挨了幾巴掌。

柳婆子又和王婆子說些別的話,成為廚房管事,隻是第一步,成為整個家裏的管家娘子,那才風光呢,那可是走到外麵,都會有人笑著哄著,一口一個大娘。

陳覺蓉午覺醒來,就見張玉竹坐在桌邊看書,陳覺蓉不由笑了:“怎麽也不喚醒我?”

“進來時候,看到海棠春睡,若喚醒了你,豈不讓這海棠凋謝了。”張玉竹調笑一句,陳覺蓉啐他一口:“你看書,到底看了些什麽,和我說這些話。”

“自然是看了些好的。”張玉竹順勢把妻子的手握在手心揉捏一下才笑著說:“你送了個小廝給我,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一聽到這個小廝,陳覺蓉就歎氣,張玉竹的眉皺了皺:“怎麽,這個小廝人不好。”

“不是這回事。”陳覺蓉把今兒的事兒細細說了,說完,張玉竹就捧著她的臉:“今兒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