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又二婚,傅總他急瘋了眼

第24章 夢裏夏天的午後

來這的第三天,隔壁的大姐正和她閑聊,問她知不知道最近發生的大事。

她搖頭,聽著她講下去。

“這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警局門口被扔下來三個人,三個人都被打得奄奄一息,其中還有一個人還砍了手,當時扔下來的時候血還在流……”

描述的她都以為她們昨晚看見了。

獄警徑直走過來提人。

“你,出來。”

顧時衿有點詫異,在路上把生平所有認識的人都想了個遍,腦瓜想破了天也實在不知道誰要見她。

顧明珠是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放過她,傅裕琛怕是已經恨死她,她的父母可能希望她死在外麵……

身後的獄警推她進去,她差點跌倒在地上,對視的第一眼,她額前很快浮現出冷汗。

她想往後跑,又想叫人,幾次哆哆嗦嗦張嘴也發不出聲音,腿也發軟。

對麵坐著的人衝她嘿嘿一笑,露出白牙,揮手向她打招呼:“妹妹,有沒有想我啊,讓我算算,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一年,兩年,還是三年四年?”

“妹妹你好狠的心啊,你倒是長得越來越水靈,日子還過得滋潤,聽說還傍上了個有錢人,隻是哥哥我啊,過得不太好呢。”

方玉龍貼在玻璃上,上上下下打量她,衝她笑著。

一如那個夏天的中午。

顧時衿渾身惡心,不敢上前去,拚命地捶打身後的門:“我不要見他,我不要見他。”

仿佛見著什麽可怕的魔鬼。

獄警還未見過如此抵觸家人的犯人,雖疑惑,他還是不敢對她怠慢,忙去開門。

身後還傳來索命的聲音:“妹妹,你跑什麽?你的好姐姐告訴我,你最近住在這裏一定寂寞極了,讓我一定每天來看你。”

“你瞅瞅人家明珠,從小就懂事,再看看你……”

她捂著耳朵,鑽進**,瑟縮成一團。

拚命地發抖。

隔壁的大媽叫她也得不到回應。

顧時衿做了噩夢,不再是完整的夢。

炎熱的夏天,午後,噩夢連接著噩夢,最後看見了傅裕琛。

年少的傅裕琛。

不知道噩夢糾纏了多久,她嗓子幹得發疼,從**驚坐起來。

顧時衿以為自己還沒醒,眼前的人是傅裕琛?

他眼可見得廋了,臉上也不似夢裏的意氣風發,少有的陰鬱冷漠。

尤其是與她對視時,掩蓋不住的反感。

“顧時衿,我們以前見過嗎?”

他問。

一次兩次夢裏叫他,他或許理解為少女的心事。

每次都在叫傅裕琛這個名字,都像是求救。

顧時衿悶悶地答:“沒有。”

他怎麽會記得,她隻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石子,對他來說自己的一切不過是隨意的路過,他隻會記得顧明珠。

或許她說了,他還可能嘲笑地說,顧時衿,你內心戲真多。

“所以,還有別人叫傅裕琛?”

“啊?”

原來真不是夢啊,顧時衿回看自己在醫院裏:“我怎麽在醫院?”

“發燒。”

傅裕琛看她:“珍珠需要血源,你與她血型相配,這是你欠她的。”

男人冰冷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裏,她情不自禁打個寒顫。

將所有若有若無的漣漪都被一盆冷水澆滅,徹底個幹淨。

他來看她,原來為了顧明珠。

或者說,這又是顧明珠的下馬威。

顧時衿又想起那個噩夢,指尖在掌心掐了掐:“是不是抽完血,我就可以出來了?”

看出她的猶豫,傅裕琛薄薄地敲她一眼,勾起玩味的笑:“你姐姐為了給你拿衣服,此生失去雙腿,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吧?她現在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你卻在這裏討價還價。”

她該怎麽說顧明珠的手段,又該怎麽證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沒人相信的,顧時衿。

“我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去了。”她說。

傅裕琛打心底地想扒開她的心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你姐姐自殺了,需要你的血。”

顧時衿打斷他:“她一年要自殺三百六十五次。”

她說的是事實,傅裕琛卻聽出了挑釁。

顧時衿是被人綁著躺在冰冷的手術**。

眼前都是傅裕琛最後看她的一眼,充滿了對她藏不住的厭惡。

腦海裏突然想起她第一次進手術室,也是傅裕琛送她來的。

為什麽他總能什麽都不記得了呢?

顧明珠在學校和別人打架,學校讓帶家長,顧父在辦公室裏溫聲細語地教育顧明珠。

人人都羨慕顧明珠有個好父親,哪怕是鬧再大的事情,他父親永遠是溫和包容的。

出了辦公室,父親把她叫到器械室,關上門的一瞬間就是一腳。

顧父問她,為什麽沒教好妹妹,為什麽讓他丟人。

拳頭,腳印落在她身上,一下又一下,父親問她,長記性了嗎?

她隻能不停地點頭。

打得累了,顧父等下抽煙,火星點落在她身上也不許她躲,最後煙蒂滅在她手心裏,鑽心的疼使得顧時衿情不自禁地落淚。

迎來的卻是他的暴怒,無盡的謾罵,最後臨走時他說。

顧時衿你最好乖一點,老子再從你身上找不出價值就把你賣到大山裏。

後來,顧時衿擁有的第一筆錢就是去做了親子鑒定,可笑的是,她是親生的。

透過門縫,她看見顧父拍著顧明珠的肩膀輕聲細語地說些什麽,他像是位溫柔的父親那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時衿估算著人都走幹淨才起身,剛抬腿,血順著褲子一路往下流。抬眼看去一顆釘子鑲進她的肉裏,僅差一點,貫穿小腿。

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伸手準備拔釘子。

就在這時,骨節分明的手出現遏製住她的手。傅裕琛手裏還抱著籃球,額間殘留水滴:“顧時衿,你傻了吧?”

他打了120,一路上顧時衿都在問她,是誰做的,她卻說不出口。

也是醫院。

其實那一刻,她也本沒想活。

她想知道自己這樣死在了學校裏,顧家人到底要怎麽收場。

他們會後悔嗎?

所以,就當是欠他的吧。

可是傅裕琛,能不能別那麽討厭我?

病**,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