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又二婚,傅總他急瘋了眼

第88章 騙子

三年後。

這是顧時衿死的第三年。

奇怪的是,她生前好像沒有多少人記得她的生日,死後忌日卻來了很多人。

空**的墓園裏。

站著的全是穿著黑色衣服的人,他們每個人的胸口都別了一朵白色的花。

今天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僅僅是顧時衿去世的那天。

其他的墓前都是空空****的,唯有刻著顧時衿的墓前站滿了人,她板正的墓旁,還有一個小小的無字墓。

“妹妹,我們來看你了。”

肅穆寂靜的氣氛裏最先說話的是顧明珠。

她聲線沉重重的,不似平日裏對傅裕琛撒嬌的模樣,也不似平常那般嬌俏,反而多了份哀傷。

倒是沒有刻意的煽情。

卻讓人顯得她還是挺在乎妹妹的。

而以前一直會站在她身後,為她推著輪椅的傅裕琛卻站得遠遠的,他站在無字碑麵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們倆仿佛不都不曾認識。

要不是顧明珠主動和他說話,別人都以為他們離婚了。

“裕琛,你怎麽光站著,你來和妹妹說兩句啊,記得以前妹妹可是最喜歡你了。”

傅裕琛聽她這樣說也沒有生氣。

因為她的語氣裏不夾雜著一次陰陽怪氣,完全是為了她那個早逝的可憐妹妹。

顧母卻突然激動起來,一把衝上前去,不顧往日裏優雅的形象,阻攔著兩人上前。

她懷裏抱著刻著顧時衿的墓碑,雙腿屈跪在大理石上。

身體扭轉著衝傅裕琛大喊,“你別過來,我女兒不喜歡你,她最討厭你,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她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在晴空萬裏的上方轟地一下,引得眾人的視線紛紛看過來。

尤其是顧父,他恨不得在現場就甩她個大耳刮子,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丟人現眼,你幹什麽呢,趕緊走。”

見他高高舉起的手,顧母還往前湊了湊,“你想當了這麽多人的麵打我,對了,我女兒的死跟你也脫不了關係,你以前會經常打她,還要把她賣到大山裏麵去。”

自從顧時衿死後,她就變得瘋瘋癲癲。

經常說亂七八糟的話,時而哭泣時而唱歌。

今天好不容易安靜些,顧父以為她會安安靜靜地一直待到儀式結束,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會把三年前的事情從土裏挖出來。

還是顧明珠眼疾手快,推著輪椅一把捂住了顧母的嘴巴。

然後,笑眯眯地對那些充滿好奇目視線的眾人道:“抱歉啊大家,我媽自從知道妹妹死後就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最近一直在治療。”

以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但她都這麽說,大家也不可能刨根問底地去詢問。

於是又把目光收了回來,與旁邊人組成小圈子,各自在交換名片。

這是顧父特意準備的追悼會,目的就是把傅裕琛請來。

他的二女兒可以隨便的打,但是她的大女兒是傅裕琛未來老婆,他自然不敢把怒氣發在她身上,有什麽好歹來,傅裕琛肯定會找他算賬的。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傅家好像根本就沒有要娶他大女兒的打算。

而自家的項目沒有傅家的加持,就是一團爛泥。

他幾次三番地和顧明珠講,讓傅裕琛來家裏吃飯,顧明珠卻百般推遲,她根本就不接自己的茬,還說自己要住在傅裕琛的房子裏麵,沒空。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女兒是多麽的懂事,多麽的受自己的控製,又多麽的又為家族著想。

他又不能坐以待斃,所以他才想了這麽個方法。

反正人死了都死了,讓他利用一把又如何呢?

“裕琛啊,我們都好久沒見了,待會一起去家裏吃個飯啊。”他舔著張老臉走到男人麵前。

男人穿著裁剪得當的黑色西裝,歲月仿佛不在他身上,留有任何的痕跡。

唯一一點不同的是,他現在是傅家的掌門人。

身上哪怕一個扣子都刻著傅家的傳統圖樣,腳下站著的仿佛不是墓園,而是他的所有物。

黑色的瞳孔裏再也不是懶散的笑意,逐漸被涼薄和銳利替代。

以往他還年輕時,顧父麵對他還沒有把脊背壓得這麽彎,現在在他麵前都恨不得跪下來去求他讓讓顧家。

“不用了,待會兒有行程。”

不再需要他說話,身旁的助理已經觀察到他的神情,替他婉拒了。

已經有眼明心細的人,觀察到這一邊看向顧敏珠的目光,再也不是羨慕,而是憐惜。

一個長達十多年,陪伴在身邊的人也會漸漸疏遠。

港城裏漸漸有傳聞什麽白月光啊,也不過如此。

顧明珠是多麽高傲的人,她怎麽可能讓別人這麽看輕自己。

她狠下心來,在自己腰間掐了一把,然後將母親推開,推著輪椅就來到他們二人交談的中間。

眼眶裏已經有盈盈一窩的淚水,說話聲音還是平和的,“裕琛,你到底是有什麽行程不能陪我一起吃個飯啊?”

到後麵,她聲音大了起來,讓周圍人都聽到,“你平時都是陪我吃飯的,今天陪我在家裏吃個飯又會怎麽樣?”

現在,像極了男朋友鬧脾氣的小情侶。

一開始大家是看好他們兩人的,也以為他們有婚約,但是這麽多年他們都沒有舉行婚禮。

漸漸的港城看不好他們的人就越來越多,每年的媒體報紙上都會有一則新聞報道,傅裕琛和顧明珠什麽時候結婚的話題高居榜首。

傅裕琛好像輕易地就能透過她,看到她內心,不帶一點笑意地看她,“那你就自己回家吃吧。”

他們倆之間好像再也沒有那種旖旎的過往。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是從三年前的今天,那是一個晚上,他們正在吃飯間,突然進來了一通電話。

而她就在身邊,聽到電話裏說顧時衿死了。

顧時衿死了!

如果不是他在旁邊,顧明珠都恨不得拍手稱讚,仰天長笑。

而傅裕琛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回過頭來,用一種下一秒就要將她殺掉的眼神,冰冷地注視著她。

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沒有好好地再吃完一頓飯。

“裕琛,你今天不能走。”

顧父到底還是指望不上顧明珠親自抓住他的助理,“伯父求求你留在這吃一頓飯好不好?”

如果過了今天,顧家就會麵臨破產資金鏈大斷。

他實在沒有辦法了,以往都是靠顧時衿去求傅裕琛。

他以為自己的大女兒可以當做底牌。

卻沒想到,到頭來什麽用都沒有派上。

男人依舊不準備接受他的哀求。

於是,顧父一巴掌打在輪椅上的顧明珠肩膀上,“你瞎了嗎?你快求求裕琛,你不是說他最愛你了嗎?這個時候你在旁邊裝瞎,是要眼睜睜看著你的父親要跪在他的麵前嗎?”

“你快說說好話,哄他開心啊。”

顧明珠當場愣在原地,她的父親從來都沒有打過她。

她是看過父親打顧時衿的,她的心裏隻有快意。

因為她知道父親是不可能打她的,她有她的價值,而沒有的價值的人就應該被打。

被打的人永遠應該是顧時衿,她憑什麽長得比自己好看,她憑什麽會比自己討人喜歡。

她就應該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看著自己光芒無比,然後老鼠腐爛,臭掉,最後死亡。

疼痛從肩膀上傳來,她難以置信地去看著自己的父親,“您打我。”

“我什麽時候打你了,就輕輕拍你一下,你又不是什麽矜貴的人,你快一點求求裕琛,讓他留下,不然我們顧家沒什麽下場,對你有什麽好處呢?”

傅裕琛冷眼地回望著這一大圈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殺害顧時衿的凶手,而如今他們還要拿她做最後的價值。

心裏好像湧出了一種叫悲涼的感覺。

風吹起了他一片衣角,好像又讓他想起了那一個總會仰著頭倔強的女孩。

為什麽想起她呢?

他不是最討厭她了嗎?

“走吧。”

他輕輕地對著助理說。

風吹走了他的話也浮動了顧明珠的心。

真是一點情麵都不替她留。

剛沒走兩步,身後傳來了顧父的聲音。

“傅少爺,你就準備這麽走了嗎?你什麽時候和愛女舉辦婚禮,總不能一直拖著讓她做名義上的傅夫人吧。”

顧父這一聲喊得極大,所有人都聽得見,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他們都直勾勾地去看著傅裕琛。

以前他們改采訪他什麽的,和他嬉笑打鬧,他也是總掛著笑意。

從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再也不對人笑了,越來越冷酷,下手也越來越狠,再也沒有人敢去問他的私事。

而今天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顧明珠怎麽也沒有想到,她的父親居然會在今天這個場合下,公然地讓傅裕琛難堪下不來台。

“父親,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

她滿臉震驚,宛如晴天霹靂地去質問自己的父親,“這種事情私底下說說就罷了,怎麽可以拿到台麵上來說。”

這分明就是寫要要挾他。

傅裕琛這會兒已經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巨大的壓迫感襲來。

他掀著眼皮,睨了顧明珠一眼,又對顧父道:“

顧家的大小姐就這麽恨嫁,妹妹不才死了不到三年,不是最愛自己的妹妹嗎,那應該好好的替妹妹守孝。”

口吻十分隨便,但是他大逆不道的話,讓周圍人非常的震驚,死的是妹妹,又不是父母,為什麽要守孝,擺明那就是不想要和她辦婚禮。

……

到車上,傅裕琛閉眼休息。

助理在旁緩緩道,“少爺,您又沒不好好睡覺。”

後麵的人也沒說話,仿佛沒有人在一樣。

助理隻能又自顧自問道,“少爺,你是不是又做夢了。”

後麵傳來不淺不淡的嗯。

“哦,對了。”助理這會兒才想起來把平板遞到後麵去,“那個著名的繪夢大師來到港城了,或許我們可以約一下她的行程。”

“繪夢大師?”

傅裕琛細嚼慢咽地吐出這四個字,怎麽聽,怎麽都感覺像個大騙子。

“你加班把腦子加傻了?”

得到老板的質疑,助力頓感覺得委屈。

“老板不是你想的那樣,人家是專業的,現在繪夢師很火的,而這個這位專家在這個領域達到了別人都達到不了的高度,也是她帶動這個行業才火了起來。”

“反正就類似於心理谘詢師吧,但是她可以把你夢裏的事情都給畫下來,從而了解你,解決問題。”

“不再做夢,能睡個好覺了。”

傅裕琛也從他巴拉巴拉的語言裏走出了聽得懂的詞匯,大概就是通過夢境,然後疏解人的情緒。

“那你去預約一下。”

“用您的身份證預約嗎?”

“還需要身份證預約?”

傅裕琛大為的震驚,不就是打電話個事嗎,還得這麽麻煩,感情比他還難約的樣子。

助理抓了抓腦袋,覺得自家的總裁才是上班才上糊塗了呢,都不知道外麵發展成什麽樣子了都。

“您都不知道她有多受歡迎,剛聽說她要來港城的時候,無數的人都已經預約到約瘋了,都不知道還排到什麽時候。”

“加錢。”

他還是那樣覺得,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是有,那就是錢不夠。

……

“媽媽,你手機響啦?”

小小的身體舉著和他臉一樣大的手機衝房間裏的女人大喊道。

房間雖然小,但是整潔明亮。

白皙的光灑在女人的頭發上,短發顯得幹練,卻也不失溫柔。

女人放下手裏的書,毫不掩飾的優越五官展示出來,圓溜溜的大眼睛裏藏著盡顯無奈,“你又偷偷玩媽媽的手機了,是不是?”

“沒有,我正在找爸爸。”

小奶音糾正。

顧時衿非常有耐心道,“安安,你是媽媽生的,不需要爸爸的。”

“那別的小孩子都有爸爸,我為什麽沒有爸爸?”他歪著頭和她五分像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

顧時衿也很疑惑,“那我不是很清楚。”

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時候懷的孕,隻依稀地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就多了一個孩子,並且取名叫顧安。

“你可別亂找爸爸了。”

她點了點他的鼻子。

就記得他在手機上也不知道怎麽搗鼓的,別人找到了是帥氣多金的爸爸,而他全找的是老頭。

那些老頭還來到家裏,問安安是不是找爸爸?

顧時衿開門的時候,尷尬得已經想去撞牆了。

而她接過手機的時候,一看訂單的金額,直接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四個零……

都數不清楚了,大概是上百萬。

“安安,我們要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