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立下軍令狀
縣太爺驚堂木重重拍下，震得堂上灰塵簌簌而落，也震得吳大龍、吳大虎兩兄弟渾身一顫。
“吳大龍！吳大虎！爾等膽大包天，竟敢勾結鹽官，偽造證據，陷害朝廷命官親封的團練使！此乃十惡不赦之罪！按律，當斬立決！”
縣太爺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斬......斬立決？！”
吳大虎瞬間癱軟在地，褲襠處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濕痕，腥臊之氣彌漫開來。
他手腳並用地爬到林凡腳邊，涕淚橫流，額頭磕得砰砰作響：“林團練！林爺爺！饒命啊！饒命啊！是小的豬油蒙了心，不該打您生意的主意！小的知錯了！”
“求求您，求求知縣大老爺開恩啊！隻要饒我們兄弟一命，吳家村的曬鹽場、鹽田，所有家當，小的全都送給您！一分不留！求您了！”
他語無倫次，聲音嘶啞，恐懼已讓他徹底崩潰。
“呸！沒骨氣的東西！”
吳大龍雖然臉色慘白，額角青筋暴跳，卻強撐著站直了身體，對著縣太爺厲聲吼道：“狗官！你判我們兄弟斬刑容易！”
“可你想過沒有？整個臨海縣，乃至州府部分用鹽，都指著我們吳家村的鹽場！”
“隻有我們吳家村世代相傳的曬鹽手藝，才能產出這官鹽！”
“殺了我們，斷了鹽路，整個縣無鹽可用，民怨沸騰，朝廷追責下來，你這頂烏紗帽還想不想戴了？！”
這句話如同毒針，精準地刺中了縣太爺最敏感的神經。
他臉上的殺氣一滯，眉頭緊緊鎖起，拍在驚堂木上的手也微微頓住了。
吳大龍說得沒錯，鹽鐵專營，鹽稅更是朝廷命脈。
若真因殺了這兩人導致臨海縣斷鹽，引發動**，他這官位確實岌岌可危。
堂上氣氛瞬間凝滯，縣太爺陷入了兩難的沉默，眼神閃爍不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凡一步踏出，聲音清朗，打破了死寂：“縣尊大人！吳大龍此言差矣！誰說離了他們吳家村，臨海縣就無鹽可用？”
“下官不才，但粗通一些製鹽之法，願意攜鄉民為百姓製鹽！”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林凡身上。
吳大龍猛地扭頭，死死瞪著林凡，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瘋狂的嘲諷，“林凡！你放屁！”
“你們山海村世代打獵種田，連鹽田都沒摸過，你會製鹽？還比我們吳家村的鹽好？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縣尊大人，您千萬別信他！他這明顯就是在欺騙您！”
縣太爺也狐疑地看著林凡，“林團練，此事非同小可，關乎民生社稷。”
“你方才所言……可當真？”
他需要的是一個切實可行的解決方案，而不是空口白話。
林凡迎著縣太爺審視的目光，斬釘截鐵道：“句句屬實！下官確有製鹽之法。”
“不僅效率遠超吳家村粗陋的曬鹽之法，而且所產之鹽，色澤更白，顆粒更細，味道更純，絕無苦澀！”
“若大人不信，草民願立下軍令狀！”
他轉身，對旁邊的書吏道：“取紙筆來！”
很快，紙筆奉上。
林凡毫不猶豫，揮毫潑墨，寫下軍令狀，“山海村團練使林凡，立此軍令狀。”
若十日內無法製出優於吳家村之精鹽，或製鹽之法無效，致使臨海縣鹽務有失，所有罪責，林凡一人承擔，甘願領受任何懲處，與縣尊大人及旁人無涉！”
寫罷，他咬破拇指，在名字上重重按下了一個鮮紅的指印！
那鮮紅的手印，仿佛帶著滾燙的力量，瞬間驅散了縣太爺心頭的陰霾和猶豫。
他看著那白紙黑字、鮮紅手印的軍令狀，臉上頓時陰轉晴，甚至露出了狂喜之色！
這簡直是瞌睡送來了枕頭！
既能名正言順地除掉吳大龍兄弟這個隱患，又能解決斷鹽的後顧之憂，甚至可能收獲更優質的鹽源！功勞唾手可得！
“好！好！好！”
縣太爺連說三個好字，激動地再次拍響驚堂木，“林團練忠勇可嘉，心係社稷！有如此擔當，本縣心甚慰之！”
他猛地指向吳大龍兄弟，聲音陡然轉厲：“吳大龍、吳大虎！爾等罪證確鑿，不思悔改，竟還敢咆哮公堂，威脅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來人啊！將此二獠拖下去，打入死牢，三日後午時三刻，菜市口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不——！大人饒命！林爺爺饒命啊！我不想死！鹽場都給你！都給你啊！”
吳大虎徹底崩潰，屎尿齊流，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拖死狗般往外拽，淒厲的哭嚎聲回**在公堂內外，令人作嘔。
縣太爺厭惡地揮了揮手絹，連聲道：“快快拖走！汙了本縣的大堂！”
吳大龍被拖走時，反而停止了掙紮，他死死盯著林凡，眼中是刻骨的怨毒，嘶啞的聲音如同詛咒，“林凡！你等著！老子在下麵等你！你以為你的謊話能騙多久？”
“十日？我看你十日之後如何收場！”
“鹽是那麽好製的？老子等著看你謊言敗露，身敗名裂，下來陪老子！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漸漸遠去，卻帶著一股寒意。
縣太爺對吳大龍的詛咒充耳不聞，他此刻心情大好。
他笑容滿麵地走下大堂，親熱地拉住林凡的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裏充滿了欣賞和拉攏之意。
“林團練啊林團練！本縣果然沒有看錯你！真乃我臨海縣的棟梁之才！有勇有謀，更有擔當！”
“你放心，本縣即刻行文上報州府，將吳家村的鹽田、鹽場，全數劃撥到你林凡名下，由你全權負責！你隻管放手去幹！”
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帶著一種推心置腹的意味，“好好幹！隻要你能把這鹽務辦妥，產出你說的那等好鹽，本縣定當親自為你向州府、向朝廷請功！”
“那孫弘濟的位置……嘿嘿，未必不能由你來坐！本縣看好你！”
林凡臉上立刻堆起感激涕零的笑容，躬身行禮，“多謝縣尊大人栽培！大人知遇之恩，林凡沒齒難忘！定為大人效犬馬之勞，絕不負大人厚望！”
心中卻忍不住吐槽，“這餅畫得又大又圓，PUA技術倒是爐火純青。”
“先把鹽場甩給我解決麻煩，成了是他的政績，不成是我背鍋，空頭支票開得倒是爽快。”
“不過……這鹽場，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