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江山

第207章 樓蘭!樓蘭!

第207章 樓蘭!樓蘭!

張如鐵跟王館長兩人聊了足足好幾個鍾頭,直到快到了淩晨一兩點才睡下。這期間相當於給大家值了一會兒班,直到快兩點鍾劉東醒來換人,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回到房間休息。當然,關於頹井計劃跟樓蘭妖山的關係,目前暫時隻有兩人知道。

羅布泊的西北岸,正好就是古西域三十六國中最耀眼的明珠:樓蘭古國。早上一覺醒來,圍坐在火堆旁的一夥人,興致勃勃等著張如鐵給他們講樓蘭古國的軼事。張如鐵也不含糊,把上至漢賦,下到唐宋詩詞都從腦海中搜刮了一邊,給大家念叨了出來。當他哼起唐代詩人王昌齡的一首‘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時,大夥的眼光裏都充滿了一團熱火,胸口也湧起了一股熱氣,真像回到了那個熱血兵戈的年代。

蘭心對張如鐵字正腔圓,抑揚頓挫的普通話朗讀攪得心神蕩漾,一旁潘娟覺察道,恨恨地瞥了張如鐵兩眼,他才意猶未盡地降低了嗓音。沒辦法,誰讓他有這麽好的嗓音了。

吃罷早飯,所有人都有些興奮起來,想起終於踏上了這片夢寐以求的土地,又有這麽多典故曆史,即使沒有什麽找到傳說中的樓蘭妖山,到了這裏一趟,也不枉此生了。

天氣依舊晴好,天公實在作美,已經連續放晴五六天了,估計接下來要是變天的話,隻怕真是要漫天飛雪了。

借著好的天氣,張如鐵帶著大家一起,在提前分析好的路線上,分作兩撥隊伍,張如鐵、張義滿,蘇墨,鐵木爾,潘娟一組,負責從左翼尋找線索;王館長跟劉東、蘭心還有其餘人,領著駱駝走在大路上的右翼,隻要發現什麽目標,大家就用對講機聯絡匯合。按照大家的約定,也擔心會出現什麽閃失,萬一出現聯絡不上或是其他什麽情況,就到遠處最高的一處土城牆上匯合。

分配好了這些,王館長跟劉東和西日阿洪,一邊趕著駱駝,一邊把剩下的大半槍械重新分配了一下。易卜拉欣這兩天已經對逃走不再抱什麽希望,加上這一路上來張義滿他們又是緊緊盯著,也沒有逃走的借口。

現在已經走到樓蘭古城,這個古蘭經裏都有記載的先知城市,他也變得積極起來。牽駱駝,照顧走在後麵的駱駝,熟悉輕步槍的使用方式。

雖然他一直排斥用武,但王館長似乎多考慮了一些,又對他許以重金,答應出去之後多給他撥兩萬,學會使用槍械,也是在這種極端不確定環境下必須要具備的一種技能,要不然,誰能一直保護到你的生命安全。

蘭心雖然接觸槍支的時間不長,不過香港也不是一個呆板的地方,她還在上中學的時候就進過飛虎隊訓練營做過童子軍訓練,跟大陸學生高中大學的軍訓一樣一樣的。

加上他自己也算得上是一個跆拳道高手,手槍跟步槍拿在手上,隻有久違的感覺,沒有陌生的味道。

現在每個人手裏都配有槍,劉東更是兩把雙槍在手,自己手上還帶了把工兵鏟,顯得裝備十足。王館長自己手上拿著一隻沙漠之鷹,一隻手掂著把工兵鏟當拐杖,跟蘭心平行走著

。蘭心手裏拿著對講機,時不時還跟張如鐵他們那邊聯係,以防突然斷了信號。

說到樓蘭古國,準確的說,這是一座因城而立的國度。自從絲綢之路開通,樓蘭國依山傍水,是往來西域與內陸的必經之道,樓蘭古國也因為憑借這一得天獨厚的條件,才變得日益富庶起來。

不過,大自然的破壞程度總是難以遏製的,樓蘭國發布過世界上最早的環境保護法律,就是因為這裏的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河澤斷流,孔雀河改道,風沙日益侵蝕,淡水日益減少……

《水經注》上記載,東漢以後,由於當時塔裏木河中遊的注濱河改道,導致樓蘭嚴重缺水。敦煌的索勒率兵1000人來到樓蘭,又召集鄯善、焉耆、龜茲三國兵士3000人,不分晝夜橫斷注濱河飲水進入樓蘭,緩解了當時的缺水困境。但在此之後,盡管樓蘭人為疏浚河道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跟嚐試,但樓蘭古城最終還是因為斷水而廢棄了。

……

站在荒涼的古城遺址上,沉沉清風吹來,貼著殘垣斷壁的沙塵迎風飄散,再一次將王館長拖回現實。他看了看表,早上十點,時間還早,希望今天能找到點線索。蘭心見王館長在發呆,覺得無聊,就自己走到近處的一段斷牆看了起來。

她從包裏取出一把防塵手套,一把鑷子,一把袖珍錘子,旁邊還有一個跟錘子固定在一起的便攜式放大鏡。這些都是考古用到的專業工具,出於職業本能,蘭心不管走到哪裏,這一套方便攜帶的工具,都是隨身必備的。化妝品可以少帶,這包吃飯的家夥可不能少。

見蘭心一下子拿出這麽多東西來,易卜拉欣停住了手裏的忙碌,也跟著走了過來,想看看她準備幹什麽。

蘭心用小錘輕輕敲下一塊斷磚,又用一把小毛刷把上麵多餘的沙土徹底刷幹淨,一頭舉起了錘子,照著中間的位置砸了下去。

經年累月的風蝕,這塊半截的土磚早已不能再鬆軟,輕敲一下,已經斷做四分五裂。蘭心想看到石磚內心的成分,再一次確定這裏的年份。

樓蘭古國,上至張騫出西域的西漢初年,下到五代十國時期,前前後後曆史上,這座古城遺址,雖然不過邊長幾百米,方圓十幾萬平方米的地方,卻是大大小小曆經了十餘代君王更迭。蘭心目前的工作,就是確認年份,看看眼下這一方小磚,究竟是何年何月的。

當下條件艱難,沒有碳14之類的年份鑒定儀器,蘭心隻得單憑肉眼跟眼裏僅有了幾件小工具辨別大致的年代。別看是肉眼識別,蘭心這雙眼睛可絲毫不賴。幾下敲敲打打,放大鏡看上兩眼,她起身,習慣性地用一個小袋子裝起一小粒石塊碎屑放好,又用一旁的文件夾包好,貼上一個便利貼:樓蘭遺址處,公元100年前後。

易卜拉欣也算是個知識分子,他在清真學院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是觸類旁通,學過地理,考古,曆史,化學之類的學科,當下見到蘭心這一幕,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誇讚道:“不得不承認,你很厲害。”

“謝謝!”

蘭心做事情的時候很認真,此時她不想多說什麽,而且,易卜拉欣不值得她客套

王館長也走了過來,看到標本一樣的小石頭,嗬嗬一笑道:“我說什麽來著,我們香港陳家的大小姐,那可真是一雙火眼金睛吧,就這麽兩下,年代的事情已經搞清楚了。這個公元100年前後,讓我推算推算,咦,這不是魏晉南北朝時期嗎?”

“恩,這塊磚是這時期的。”

魏晉南北朝時期,天下紛爭,漢人朝廷對西域的管控能力空前的削弱,這一時期對於西域的文獻記載也是寥寥幾筆,很難找到對應的史料比對。

“咱們往下看看,再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什麽發現。”

說實話,這座古城,從它荒廢起,一直到今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來過,這裏能拿走的,但凡有一絲價值的東西,基本都已經被各路強盜跟探險家弄走,從國內到國外,特別是近代時期,這裏的破壞程度達到了空前規模。

看著殘垣斷壁,以及各種人工破壞的痕跡,王館長走到一處廢棄一般的石頭柱子旁邊,撿起一塊殘瓦說道:“1900年3月,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沿著塔裏木河向東,到達孔雀河下遊,想尋找行蹤不定的羅布泊。3月27日探險隊到達了一處土崗,這時糟糕的事情發生了,斯文赫定發現他們帶來的水泄露了許多。在幹旱的沙漠中,沒有水就等於死亡。於是他們隻好到處尋找水源,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一座古城出現在了他們眼前:有城牆,有房屋,甚至還有烽火台。喏,就是我們現在腳下這片土地。

斯文赫定在這裏發掘了大量的文物,包括錢幣,絲織品,娘使,陶器,36張寫著漢字的紙片,120片竹簡跟幾支毛筆……”

“這麽多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翻過那些死人的墳墓。”

劉東聽到這裏,心裏早就開了花,按照王館長這麽說,這次,大家怎麽著,憑著大胡子的倒鬥術,弄他幾口棺材出來,那不是發了,他可知道這裏的幹屍是最值錢的。

“別打擾我,接著聽我講啊!”王館長意猶未盡,提了提嗓子接著說道。

“斯文赫定回國後,把文物交給德國的希姆萊鑒定,竟鑒定,哲左古城就是赫赫有名的樓蘭古國。隨後,這個爆炸性信息在整個世界傳播,一時之間,許多國家的探險隊也跟著隨之而來。今天我們看到的千瘡百孔,或多或少都是最近一個世紀以來造成的。”

聽王館長這麽一說,劉東頓時泄了氣,一腳踢在一堵破牆上:“奶奶的,又是狗日的洋鬼子,還一波接一波過來,那這裏不是翻的底朝天了,有個毛線的寶貝啊!”

“先別急啊!你沒見我那幾張羊皮卷了嗎?雖然是考古隊,探險家,但哪次有我們這次來的實力強大。你就說說你跟張老弟他們叔侄倆吧,一個悟性這麽高的摸金校尉,一個又是世上難得的茅山道士,還有你這雙槍小鬥士,加上我們幾個出謀劃策,還怕不倒騰不出一兩樣東西出來?”

王館長說的信心滿滿,惹得一旁的蘭心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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