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驅逐出境
這個困難直愣愣地橫在他們所有人麵前，讓所有人為之苦惱和悔恨。
“怎麽會這樣？”丁醒有些難以置信。
他把林天從人群中拉出來，一拳打在施暴者身上，將那人打飛幾米遠，重重地摔在房梁之上。
周圍百姓有一瞬間害怕。
“我的兒子！”
一位老母親大叫一聲，慌忙跑過去抱住自己兒子。
“兒子，兒子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老母親呼叫兒子半天沒反應，以為自己的孩子被人活活打死，淚眼汪汪，指著丁醒大喊大叫。
“你們！你們這些朝廷派來的人，非但沒法子幫我們解決問題，還給我們帶來了疫病，現在還活生生打死了我的孩子，我要和你們拚命！你們草芥人命！”
“對！草芥人命！”
“草芥人命！”
人群中反抗的聲音越來越多，甚至已經組織了一個驅逐大隊，要將秦風一幹人等驅逐出境，永遠離開永寧縣。
“有他們在，我們永寧縣永遠得不到安寧！”
“我們一起聯手把這些壞人轟出去！轟出去！”
秦風這邊還在鑽研解決疫病的方法。
畢竟按照秦風之前的推測來說，此時永寧縣的病疫早得到了有效的控製。
所有一切都有補救的機會，不會說像現在一樣擴散速度如此之快。
“給我點時間想一想。”
秦風看著睡夢中痛苦掙紮的謹溪，自言自語道。
他冷靜地坐在床榻之上，仔細思考著這些天所見所聞的一切。
這次病疫原本通過點燃艾草幹草及生薑就可以規避起來，但由於永寧縣人流量大，很多防疫措施沒有安排妥當。
很多百姓甚至並不能安安穩穩待在一個地方，彼此之間相互保持距離，而且防範意識過低，可以說根本沒有。
他們三五個成群結隊，加速了疫情的傳播速度。
當然，這都是客觀上的原因。
然而，必須要搞清楚背後的根本原因。
究竟是什麽導致疫病的出現。
林天和丁醒已經將街道上百姓的所作所為向秦風匯報清楚。
秦風聽完之後隻默默點頭，並沒有吃驚之色。
這不禁讓林天和丁醒更加佩服秦風的心態和能力。
畢竟是大規模的百姓騷亂，如果不及時控製，傳到皇帝陛下耳朵裏，那是要被株連九族的。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秦風沉著冷靜地說道。
“你們跟我來。”
他們三人再次找上林牧。
林牧正在家裏照看生病的妹妹，看到秦風登門造訪，很是吃驚。
“秦禦醫，外麵百姓正在四處尋找您的蹤跡，您現在來這裏找我，難道不怕他們抓到你之後，剔骨抽筋嗎？”
秦風滿不在乎地笑了笑：“難道你會泄密不成？”
林牧慌忙搖頭否認。
“我打心眼裏感謝你，恩人，是你救了我的妹妹，也救了我，我相信你的人品和智慧，一定是遭人陷害才演變成今天的模樣，我林牧願意跟隨您左右，隻要您能帶我們脫離困境，讓我做什麽，我林牧就做什麽。”
秦風眼底滿是欣慰。
他知道在這烏煙瘴氣的永寧縣，還是有真正明事理的人存在的。
“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請你相信我，這裏是我秦風的封地，皇帝陛下欽點的地方，你們是我的子民，我絕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的。”
“那您今日來找我所謂何事？”
“請你帶我去枯井一趟。”
三人跟隨林牧出發去往村後的那口枯井。
距離枯井越來越近，林天和丁醒越覺得窒息。
“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惡臭味兒？”
“這裏是死了人了嗎？”
這次枯井裏冒出來的味道更加嚴重，方圓幾十裏的百姓都要被這口井熏得吃不下飯菜來。
要不是倚仗這口井洗衣做飯，他們恐怕早早搬離了這個地方。
“你們除了日常吃這口井的水，還有其他地方的水嗎？”
秦風問道。
俗話說病從口入。
再怎麽嚴重的事情形成都要有一個過程。
這個過程一定是慢慢形成的，並非一朝一夕。
“回大人的話，沒有了。”
林牧不假思索地說道。
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了什麽，林牧又接著說道：“這裏從前是一片莊稼，莊稼地裏種著苞米，每每到收獲的季節，田地裏便有老鼠出來作祟，它們機敏靈活，甚至能聽懂人們講話，發明的捕鼠器根本抓不到它們。”
“後來有人提議，用一些蒙汗藥撒在田地裏，將老鼠全部毒死。”
“然後呢？老鼠的屍體被扔到了哪裏？”林天看秦風不做聲，替他問道。
“自然是井裏。”
秦風深思熟慮之後，開口說道。
林牧有些難為情，但事實的確如此。
“秦禦醫所說的確不假。百姓們覺得這個方法很省時間和精力，不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打理莊稼，也不需要想辦法丟掉被藥物汙染的工具和老鼠屍體。”
“久而久之，所有百姓跟著效仿，將食物的殘渣剩飯，以及一些意外去世的兒童大人屍首，都埋藏在了這片井的周圍。”
大量腐爛變質的老鼠肉體潛藏在水體中，隨著時間的發展，慢慢汙染著地下水源，病菌發展越來越強大，這才會導致枯井周遭滿是濃重的臭肉的腐爛味兒。
“你們往裏麵扔老鼠屍體就算了，為什麽連去世的人，也要埋在這裏？不覺得晦氣嗎？”
林天實在不理解這些人的行為，好像沒有腦子一樣。
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秦風卻不一樣，他很能理解這些百姓的行為。
在一個封建國家裏，存在著各色各樣奇葩的信仰和習俗，或許我們看著十分變態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是因為他們的風俗。”
“秦禦醫說到了點子上。”
“我們永寧縣水源本就匱乏，除了這口井之外，在偌大的縣裏再看不到其他河流，於是，這口井被我們供奉為神井，每家每戶都要依靠這口井洗衣做飯，可以說沒有這口水源，我們永寧縣根本養活不了這麽多人口。”
“百姓們那麽多人，隻依靠這一口井來解決平日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