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蛇毒
秦風想要安慰幾句,可還沒等他開口,趙嫣忽然抓住他的手掌,欣喜地說道:“做不了你身邊最親近的女人,那我可以做你的妹妹嗎?”
認秦風當哥哥,隻不過是換一種方式能待在他身邊。
“自然可以。”
秦風前世是家裏唯一的獨生子,從小集父母萬千寵愛於一身,隻不過父母經常出差,他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心裏難免會感到寂靜孤獨。
從小身邊沒什麽玩伴。
來到這裏倒好,平白無故撿到一個現成的妹妹,妹妹樣貌秀麗,豈不是美事一樁。
旭日緩緩從山頂升起,早晨的空氣格外清新,溫暖的陽光穿過稀鬆的樹葉,在地上留下一塊塊大小不一形狀不規則的光影。
粗壯的樹根之上,三人坐在一起拿著幹糧填飽肚子後,繼續朝西邊的山頂前行。
遠處的山頂海拔相比這裏更高一些。
走著走著,大小不一的洞穴出現在山間,秦風看到這些洞穴,消沉了一段時間的情緒再次昂揚起來。
“快看,前麵就是山洞!”秦風手指著不遠處的高山說道。
隻要有山洞出現,就一定會有洞中河流。
這是地貌特殊,雖然一路上看不到一條奔流的小河,但山間植被卻長得很好,就說明這裏底下水源一定十分豐富。
趙嫣顧不得回答秦風的話。
她隻覺得身體越來越沒有力氣,一雙腿軟綿綿的,踩在地上像是踩進了棉花裏。
身上的行囊越來越重,好像要把她單薄的身子壓扁。
眼前忽明忽暗,刹那間,趙嫣好想就這麽躺在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覺。
就在她即將暈倒之際,好在一旁的林天眼疾手快,迅速抓住趙嫣細弱的手臂,這才沒讓她摔下去。
要知道,他們現在走的地方是一片碎石之上。
這些石頭光是踩上去都要小心翼翼地走,走不好還容易腳底打滑,碎石旁邊是高聳的懸崖峭壁,雲霧漂浮在懸崖周圍。
秦風站在懸崖邊一眼望下去,根本看不清究竟有多深。
如果趙嫣不小心摔下去,恐怕屍骨無存。
林天讓趙嫣躺靠在一顆大樹旁邊,秦風正蹲在她旁邊,替她把脈。
“她沒事吧?”
林天問道。
早知帶上這麽個嬌滴滴的女子,會出現麻煩事,當初就應該讓林牧和趙嫣一起待在房內,省得他們出來添亂。
“她應該是中毒了。”秦風停頓了一下,說道。
緊接著,他脫下趙嫣的鞋襪,果然在小腿上看到一片鮮紅的血跡。
隻聽“刺啦”一聲,秦風撕開趙嫣的褲管,裏麵赫然出現兩個深紅色的血窟窿。
鮮血正汨汨地從傷口處滲出來,一滴滴滴落在她的鞋襪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被毒蛇咬傷了。”
這山上麵積如此之大,大樹、草叢枝葉繁茂,有冷血動物出沒實在正常,更有些毒蛇能巧妙利用周身的環境,身體顏色變幻莫測,人的肉眼根本無法分辨。
一個不小心踩到它們身體,它們便會張開血盆大口,展開猛烈攻擊。
好在秦風有過處理毒蛇傷口的經驗。
他前世和朋友野外露過營。
正逢天氣潮濕,露營地點又剛好在河邊,他們的帳篷搭建在河邊不遠處,就有不知名的小蛇夜晚偷偷爬進他的帳篷,對著他腳腕便是一口。
被疼痛驚醒的秦風坐起身,連忙拿出背包中隨身帶著的拔罐器,反扣在傷口處,在壓力的作用下,傷口中的黑色淤血逐漸被吸出來。
藥水清洗過後,用紗布包住,秦風才算躲過一場劫數。
可現在他們身處山林,根本沒有什麽工具能將趙嫣小腿上傷口裏的毒液吸出來。
如果任由毒藥蔓延,用不了多久,趙嫣性命堪憂。
“秦風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趙嫣緩緩睜開雙眸,聲音極其微弱地說道。
她隱隱約約猜到了自己的命運,在這麽艱難的環境中受了傷,非但自己的性命保不住,還會耽擱秦風他們的趕路行程。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秦風急忙從行囊中找出一瓶藥,然後從身上撕下來一塊長布條。
“這是我之前發明的消毒粉,撒在你傷口上,能抑製身體裏的毒素蔓延,不過有些疼痛,你忍著點。”
趙嫣點了點頭。
藥粉撒上去的時候,她隻覺得傷口處有灼熱的痛感傳遍全身,趙嫣忍不住痛哼出聲,她雙手緊緊抓住秦風的衣袖。
撒上藥粉包紮完畢,趙嫣已疼得滿頭大汗,絲絲縷縷的碎發粘在她額頭。
“我們現在必須盡快找到幹淨的水源為你清洗傷口,因為這個藥粉發揮作用的時間不長。”
秦風站起身,對林天說道。
“要不你們別管我了,我不想因為我耽誤你們的時間。”
趙嫣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現在受了傷,根本無法正常行走,更何況要翻過這座高山,才能抵達對麵的山洞中,這一切對她而言實在太難。
“不,我們不會丟下你的。”
秦風伸出雙臂,摟住趙嫣的腰肢,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想不到趙嫣看起來身材極好,體重竟如此輕盈,好像沒什麽重量。
頭埋在秦風懷中,趙嫣隻覺得整個人不受控製地身體發燙,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懷裏,這種感覺果然很奇妙。
因為趙嫣傷情耽誤不得,三人趕路的速度非但沒有變慢,反而提前到達另一座山頭。
望著前方星星點點的燭光,秦風難以抑製心中的激動,“前麵應該有一戶居住在這裏的人家,我們快過去看看,能不能先借宿一晚。”
林天背著三人所有行囊,秦風抱著趙嫣,三人趕在日落西山之際,終於找到了一處可以安身的地方。
眼前的房屋建築十分簡陋,木頭修葺成的一座木屋,房頂上覆蓋著幹草,陳年舊設,怎麽瞧著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秦風象征性地敲了敲門。
本不抱有什麽希望,卻不想真的有位老者推開木門。
他滿頭花白頭發,一身白色長袍,拄著拐杖自屋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