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神捕:潘金蓮這個案子不簡單

第282章 知道那支箭有多貴嗎?

祝由昌咳嗽數聲。

“王爺,他不是敢不敢來,而是一定會來,請王爺移駕暗室別再猶豫了。”

他聲嘶力竭地喊著。

“你也別喊了,還要不要命!”

老大夫對他嗬斥起來。

這次不用咳嗽,祝由昌的嘴角開始流下血來,燈光下讓他的臉變得猙獰扭曲。

幽王被他的模樣嚇到了,緩緩起身,往一處角門走去。

有兩個侍衛迅速跟了上去。

老大夫用手比量了一下羽箭,估計著射入人體裏的長度。

“老祝,想好沒,老夫把後麵的箭杆剪斷,把箭頭從你胸前起出來,或許有一線生機。”

“你隻剪斷箭杆,我還能活多久?”

“你的肺已經漏氣了,是不是喘氣都很困難?”

確實,祝由昌覺得自己很憋悶,不隻是喘氣,還有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的遺憾。

沒了退路,他咬咬牙狠聲道:“下手吧!”

老頭微微一笑:“哎,這才是明智之舉,已經耽誤不得。”

說著話,他打開自己的藥箱,從裏麵拿出一把剪刀,來到祝由昌身後,用剪刀比量著箭杆的位置。

“小王爺,找幾個人摁住他。”

“打住,老子沒那麽窩囊,盡管動手便是。”

“可是真疼,老祝你咬住牙。”

“少囉嗦!”

老頭不再說話,剪刀按照剛才比劃的位置,將箭杆含住,正要用力。

突然,大殿裏傳來一個聲音。

“嗨,你知道那枝箭有多貴嗎?”

老頭拿剪刀的手頓時凝住,愕然抬頭看向聲音處。

祝由昌卻依然盯著地麵,渾然沒有聽到一般。

他早就知道,該來的早晚會來,幸虧幽王聽了自己的話,及時避開,不然事情可就大條了。

趙衍也不慌張,起身麵向來人方向,一臉的堅毅。

那副紈絝子弟的嘴臉早已消失殆盡。

還站在大殿裏的三名侍衛,抽刀聚攏過來,擋在趙衍的身前,警惕地看著四周。

輕風微**,陳兵不知從何處突然就在幾人不遠處冒了出來。

見那花白胡須的老大夫縮回了手,李花羽也將拉開的弓弦緩緩鬆下來。

“祝由昌,是你的真名嗎?”

陳兵淡淡問道。

“男子漢大丈夫何須藏頭露尾,老夫從出生就叫祝由昌。”

“痛快,這次設計是誰的授意?”

“你心裏該是清楚,不需要老夫說出來吧。”

陳兵看他神態倨傲,毫無死到臨頭的頹喪。

“啊呀,你受了傷,不嚴重吧?”

祝由昌不由得衝他翻了個白眼。

“花羽啊,你也是的,差不多就行了,非要往死裏射,多麽有智慧的一個大才,被你禍害了。”

李花羽氣道:“他溜得那麽快,哪裏有讓我選擇的機會。”

祝由昌開始咳嗽起來,十分劇烈的那種。

老大夫慌亂地在他的藥箱裏扒拉著,想找點止咳或者止疼的藥出來,可惜片刻後頹然住手。

陳兵等祝由昌勉強止住咳嗽。

“不好意思,那枝箭我得帶走,那是花羽的心愛之物,不能留下。”

李花羽忍不住了。

“都說壞人就是死於話多,陳兵,你有完沒完。”

陳兵拱手:“受教了,花大姐。”

“你叫誰大姐呢?”

陳兵衝她擺擺手。

“老祝,這箭是你自己拿給我呢,還是...”

“不勞爾等動手,小王爺,請給為師取箭。”

趙衍一呆,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他也知道,這箭隻要一拔出來,祝由昌大概率要當場死亡。

“別猶豫,這是為師最後一次考驗你了。”

祝由昌冷冷地瞪著趙衍。

陳兵抬手指了指老大夫。

“還是讓他來吧,這個小王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要隨你一起去的。”

祝由昌臉色一陣潮紅,不由咳嗽劇烈起來,看那情形,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般。

陳兵不再理會他,扭頭問老大夫。

“如果你不動手取箭,那就讓我來好了。”

老頭顫抖著兩手在身前亂搖。

“老夫來吧,老夫來吧。”

他顫顫巍巍上前,兩手抓住箭杆,嚐試了一下,頹然搖頭退後。

祝由昌慘笑。

“趙衍,過來替為師取箭。”

趙衍不停地搖著頭,站在原地不肯動彈。

“陳大人,可否饒過我師父,您想取我性命盡管拿走好了。”

陳兵點點頭。

“那我問你一句,齊宣文可是被你逼迫的?”

“他隻是被我利用而已,那廢物,如果跟他說出計劃,後果你也能想得到。”

陳兵衝李花羽招手:“拿了箭,咱該走了。”

趙衍瞪大眼睛:“可是...”

李花羽走上前,在祝由昌身後,按住彩羽箭尾,稍一用力,彩羽箭便從他的胸前竄了出來,帶出了一蓬鮮血。

祝由昌也狂噴了一口血,身子萎頓在地。

陳兵轉身向外招手,示意卞喜兒等人,撤了。

李花羽跟在他身後。

“哥,那小子留下?”

“祝由昌活不過今晚,幽王父子不足為懼。”

“那齊宣文明日的請罪...”

“你猜趙衍敢不敢再動宣文?”

李花羽衝他翻白眼。

兩人說著話,已經躍上屋脊,徑往王府外掠去。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發白。

幾個人神情疲憊,每個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些皮外傷。

焦廣海早已回來,他放完火後,根據計劃,立刻撤了出來,就他最完整。

朱小娥到現在還不知所蹤。

陳兵也不擔心她的安危,知道她跑得最快,成天在刀光劍影中晃**,趨吉避凶的能力最強。

其他人都各自去洗漱休息,隻有李花羽不放心。

“哥,你這人狠起來比誰都狠,可仁慈起來就跟個娘們似的,幽王父子差點把你坑殺,為何還留下他們的性命?”

陳兵笑道:“哪裏是老子仁慈,幽王父子與韋後勾結,你想想,他們與皇上的關係如何?”

“自然是對立的。”

“幽王是個閑散王爺,哪裏有權調動禁軍,昨晚圍攻我們的沒有一千也得八百,這麽大的事,留下他們去跟皇上解釋解釋。”

李花羽思索片刻,點頭道:“說的是,昨晚讓咱們殺了不少,死了那麽多人,該如何解釋也是個技術活。”

兩人說話的時候,天已經亮起來。

陳兵自嘲地說:“咱們每天都晨昏顛倒,晝伏夜出,成啥職業啊。”

“嗬嗬,就差溜門撬鎖了。”

“睡會吧,鐵打的身體也不經這麽造啊。”

“可是...我餓了。”

他倆在商量吃還是睡,可是齊宣文此時已經來到了幽王府大門前的街道上。

看著緊閉的朱紅色大門,齊宣文心裏哆嗦著,尋了個距離大門七八丈遠的地方,先蹲了下來。

跟著他的幾個家人,老遠就被他攔下了。

請罪得有個請罪的樣子,所以為表心誠,他獨自蹲在大門不遠處。

之所以是蹲,是因為大門處還沒人。

一旦出現人影,齊宣文便順勢跪下。

他是這麽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