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神捕:潘金蓮這個案子不簡單

第375章 你坐得很穩

伍雄飛嘿嘿一笑。

“當然是請,可是你們敬酒不吃,那就請吃杯罰酒也未嚐不可。”

從門外陸續湧進了不少盔甲武士,都持了腰刀,分站在四周,虎視眈眈地看著陳兵等人。

陳兵咽下一口雞肉,用桌上的絹布擦了擦手。

“童元帥終於肯見我了?”

伍雄飛並不搭茬,隻冷冷看了陳兵一眼。

“你隻回答我,去或不去。”

陳兵抬頭看著他,沒說話。

客堂內一時氣氛緊張起來,李花羽等人也停下筷子,手都摸上了身邊的武器。

“嗬嗬,元帥請客,焉能不去,走吧,頭前帶路。”

陳兵哈哈一笑,起身衝那些盔甲武士揮揮手。

文清河也跟著起身,準備同陳兵一起前往元帥府。

他琢磨著,如果童帥發難,也好伸手幫陳兵一把。

陳兵幾個人被一群盔甲武士擁在中間,呼呼隆隆地往元帥府行去。

文清河的府邸與府衙相隔不遠,時間不過一刻鍾,眾人便來到了元帥府。

再次進了府衙大院,伍雄飛走在最前麵,舉手讓眾人停下。

“元帥設宴,所有人等必須解甲棄械。”

他的大眼珠子緊盯著陳兵。

陳兵也解下雙刃,轉手遞給李花羽。

“他們都吃飽了,就在外麵等著吧。”

陳兵之所以敢放下武器,以自己的身手今時不同往日,憑一雙手也能放翻那些高手。

“隨意。”

伍雄飛的目標是陳兵,其他人不進去當然更安穩一些。

進門的隻有伍雄飛和陳兵。

兩人跨進大門,大堂裏燈火通明,兩邊矮幾相對排列,上麵擺了精美佳肴。

矮幾後都坐了人,或者是盔甲將領,或者是長袍文官。

陳兵發現,武官都沒有解甲棄械,腰下懸了彎刀或者長劍。

草,就讓自己一個人空著手進來是吧。

兩排矮幾一直延續排列到高台前,而高台上已經換了一張矮幾,後麵坐了一個麵白無須,體態豐腴的男子,四十來歲的年紀,一臉的笑容。

伍雄飛來到高台前,躬身道:“元帥,陳兵帶到。”

“呸,怎麽說話呢,是請。”

伍雄飛連忙單腿跪地。

“元帥贖罪,屬下一時口誤。”

“滾出去。”

伍雄飛躬身往後退去。

“嗬嗬嗬,陳兵陳大人,聽說你一進城便替本帥拿下了一個假冒貨,真真火眼金睛呐。”

陳兵也笑嗬嗬地看著高台上的男子。

“想來這位可就是童帥真身了吧。”

童貫還沒說話,就聽席中有人大聲嗬斥。

“大膽陳兵,還不跪下說話。”

陳兵扭身看了看說話的武將,隻是人家戴了麵盔,無法看出模樣。

“看什麽看,老子乃車騎將軍巴東山,讓你跪下回話聽到沒?”

陳兵深吸了口氣,剛要說話。

高台上到童貫擺擺手。

“如假包換,本帥聽聞陳大人的戰績,甚是欣慰,特設此宴,犒勞陳大人。”

“如此多謝了。”

陳兵轉身在高台下麵的一個空幾前坐下。

這一矮幾正好與車騎將軍巴東山相鄰,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火氣。

童貫嗬嗬一笑,舉起酒杯。

“既然陳大人已經到來,咱們可以喝酒了,本帥今日請陳大人赴宴,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遼國戰事,還請陳大人不吝賜教。”

“好說好說。”

陳兵不吭不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巴東山立刻大怒,猛地一拍桌子。

“你是個什麽東西,童帥還沒喝呢,安敢如此無禮,老子今日...”

他的話還未說完,陳兵已經伸手拿了一盤熱湯,揮手砸在了他的臉上。

“啪”巴東山滿臉熱湯,還帶了菜葉肉末。

燙得他跳起來直跺腳哇哇大叫。

“啊啊啊呀...”

陳兵看了廳內眾人一眼:“元帥讓你來吃席,張個破嘴一直嗶嗶個什麽。”

許多武將手按刀柄,眼睛直看童貫。

而文官則被驚得目瞪口呆,當著童元帥的麵,這小子敢這樣幹,與找死無疑。

童貫那白臉上依然平靜,隻是一直掛著的微笑消失了。

巴東山燙得睜不開眼睛,別說還擊了。

“不長眼的東西,還不給本帥退下!”

童貫嗬斥道。

立刻過來兩個侍衛,一邊一個扶了巴東山出了大廳門口。

讓他遺憾的是,臨走連一句狠話都沒來得及撂下。

大廳裏安靜下來。

“陳兵,威風你也抖了,該說說遼國的戰事了吧?”

童貫沉穩地說道。

陳兵抬手指了指大廳裏的眾人。

“元帥,不怪咱總是固守一隅,看看這些武將,連點血性都沒了,麵對我這麽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刀都不敢拔,何談與遼軍作戰?”

說著話,自顧斟了杯酒,搖搖頭抿了一口。

不屑之意讓人難受。

一個武將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從坐上跳了起來。

“放屁,童帥治下,軍令如山,豈是你這樣無視法度的東西能明白的道理!”

陳兵笑著點點頭。

“你還別說,就是我這樣一個無視法度的東西,馳騁遼國四大府城,滅敵無數,逼得遼人不敢出戰,你這樣的東西能做到嗎?”

那武將頓時啞了。

一個文官搖頭晃腦地起身說話。

“遼國地大,地形複雜,也許陳大人躲在一個深山中,趁人家不備溜了回來,卻把自己吹成了戰神。”

“這位大人看似生得端正,卻滿腦子大糞,一支守在國境的邊軍,十幾萬人馬,卻連個斥候都不敢越境,就躲在自己窩裏瞎琢磨嗎?”

“你...你胡說八道,遼國軍隊是被人打敗了,可怎麽證明是你陳兵打的呢?”

“那你說說,還有誰跟遼國打呢,難不成他們都是自殺?”

那文官語塞,急的臉色通紅。

“也許是金人打的呢。”

又有人起身說話。

陳兵轉頭去看童貫。

“怎麽猜來猜去,就不會說是童元帥調兵去打的遼國呢?”

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難道說,童元帥從未想過越境殺敵?還是對兩國之戰有什麽誤解?”

“陳兵,你敢對童帥不敬,你可知道這是在哪裏。”

“我當然知道,在你們的老窩嘛,怎麽,遼人不敢去打,對自己人卻如此疾言厲色。”

“牙尖嘴利,我看你這戰績就是吹出來的。”

“在下也覺得此人沒有那個能力。”

“原來是個騙子。”

大廳裏眾人開始紛紛出言嘲諷。

陳兵無語,隻能低頭吃菜。

有人跳出來大聲喊:“元帥,懇請元帥將此人拿下,仔細審問來由。”

文清河連忙起身:“不可造次,陳大人在遼國的戰績,已經軍中斥候證實,怎可對國之功臣如此行事。”

“軍中哪個斥候說的,你把他叫出來。”

文清河也無語了,這些人開始無理取鬧。

大廳中亂糟糟地說話,童貫一直保持沉默。

等過了一會兒,聲音漸漸小下去時,他才緩緩開口。

“陳兵,你坐得很穩,似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