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三十萬兩
段知府看了看老實站在大廳一角的胖子,這種情形,應該是自己兒子被綁架了。
這些人是高手,麵對一眾持械家丁沒有絲毫慌亂,還敢開口要錢。
“你盡管開個價,本官應下便是。”
他語氣沉穩,是個見過世麵的。
“你覺得你兒子值多少錢,就給多少錢吧。”
段知府沉吟片刻。
“十萬兩如何?”
陳兵笑了,隻一句話便透露出許多信息。
這個知府手裏有錢,這個胖子在他心裏很重要。
陳兵還未說話,就聽到後廳有婦人哭喊起來。
“你個挨千刀的,你親生兒子就值這麽幾個錢啊,兒子沒了,奴家也不活了...看你留著錢給誰花...”
段知府皺起了眉頭。
“給個痛快話。”
陳兵緩緩伸出三根手指:“三十萬兩,少一兩便切他一根指頭。”
段知府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一下洶湧的怒意。
“好說,本官定能湊齊三十萬兩,可否先放了吾兒?”
“一手交錢一手放人吧。”
陳兵淡淡地說。
段知府伸手攔住了想往前衝的方臉漢子,他知道眼前這幾個人不是善茬,能在持械環伺中鎮定自若,必然有所依仗。
“管家,去湊銀子。”
段知府扭身吩咐一個中年男子。
說完,段知府回身坐在牆邊的椅子上。
“不知閣下可有名號?”
“收到銀子後,我便跟你說說名號。”
段知府點點頭,知道名號便好,到時候就讓你知道敢綁知府少爺的票,該是個什麽樣的後果。
屋子裏很安靜,所有人都在等管家去湊足了銀子前來贖人。
大約過了兩刻鍾的時間,那胖子站得腿都在哆嗦了。
中年管家才頂著一頭的汗水,匆匆走了進來,他手裏捏了一大疊銀票,往段知府跟前亮了亮。
段知府看都不看,直接轉頭去看陳兵。
中年管家會意,捏了銀票走過去遞給陳兵查看。
陳兵接過銀票翻看了一下,銀票是真的,雖然差了些,但也湊足了二十七八萬兩的樣子。
管家抹了抹頭上的汗水。
“這位大俠,實在時間緊急,暫時能湊這些已經不易,請容在下再想辦法。”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陳兵。
陳兵用銀票拍打著手掌。
“算了,這些已經不少,我想知道,這些銀子都是從哪裏來的?”
中年管家笑道:“大俠放心,都是段家產業的收益,絕對幹淨正當。”
“段家的產業好多哦,多久才能收到這麽多銀子?”
陳兵這句話引起了管家的警惕,他沒有再回答,隻是扭頭去看段知府。
“放人吧,銀子已經到手,本官也不難為你等。”
段知府淡淡地說,神情從容,麵色平靜。
陳兵點頭讚道:“好一派大家風度,三十萬兩銀子送出手,眼睛都不帶眨的。”
那方臉漢子怒道:“趕緊放人離開此地,囉嗦什麽。”
陳兵也不惱,隻是坐著沒動。
“既然不足三十萬兩,那就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段家產業多久才能收獲三十萬兩銀子?”
段知府兩隻眼睛瞪著陳兵。
半晌後,才冷笑出聲。
“半年差不多吧,這個回答閣下滿意否?”
“滿意,一年便是六十萬兩白銀的收益,人家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不知你這知府是清呢還是汙呢?”
方臉漢子大怒:“是清是汙與你有何幹,莫不是三十萬兩銀子還不夠,我勸你做人不要太貪,會要人命的。”
他說著話,將手指頭掰得嘎巴嘎巴直響。
“嗯嗯,確實如此,做人不要太貪,同樣,做官也不能太貪,畢竟人命可都是一樣的。”
段知府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你來人家家裏綁票,拿了錢還墨跡著不走,任誰也無法忍受如此囂張。
“朋友,你到底想如何?”
“知府大人,稍安勿躁,我想知道,朝廷新政已施行一年,可為何穎昌府還是如此局麵?”
段知府愣了愣,再次打量了陳兵幾眼。
“朝廷新政與你何幹,本官當然是積極擁護,帶頭施行。”
“不知知府大人是如何施行的?”
段知府瞥了一眼陳兵手中的銀票,心裏不知為何,感到一陣不安。
如果是綁匪,該是拿了銀子就想脫身,但這些人銀子到手還賴著不走,一個勁地問銀子的來處,還有朝廷新政的施行。
這事要大條啊。
段知府再也顧不得兒子的性命,他轉頭看了一眼方臉漢子。
那方臉漢子心領神會,對著身側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
幾個人便不著痕跡地慢慢往大廳四處移動。
他們的動作豈能瞞過在座的幾位,可看陳兵不動,別人也安穩地坐著沒動。
段知府咳嗽一聲,伸手端了桌上的茶碗,舉到嘴邊要喝。
誰知他手一抖,茶碗便失手落到了地上,啪嚓一下,碎成了幾片。
隨著茶碗碎裂,方臉漢子第一個一躍而起,衝向燕青。
其他漢子也大喝一聲:“動手!”
擠在門口的持械家丁頓時吆喝一聲,拿了刀槍往大廳裏衝。
陳兵冷笑,揮手在空中劃拉了一下,那身在空中的方臉漢子,不知為何,身體突然轉向門口衝進來到人群,橫著砸了過去。
那些家丁隻得棄了刀槍,伸手去接砸過來的方臉漢子。
誰知一接觸,就有大力傳來,衝在前麵的三四個漢子根本站不住,被砸得一齊往後倒,又砸到了身後的家丁。
稀裏嘩啦一陣響,衝進大廳門口的家丁倒了一地。
另外動手的幾個漢子,也被朱小娥揮手擊飛,跌在牆角起不得身。
隻是眨眨眼的功夫,所有行動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段知府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狀,如何也想不通,自家這些平日目高於頂的高手,連人家衣角都沒摸著,就被打成了滾地葫蘆。
聽到動起手來,廳後哭泣的婦人也奔了出來,不顧自身安危,奮力撲向站在大廳門口一旁的胖兒子。
跑過蔣敬座前時,被他伸腿一絆,整個人跌翻過去,滾了幾滾,一時也爬不起來。
大廳內亂成一團,有丫鬟趕過來去扶那婦人,連哭帶嚎的。
段知府鐵青著臉,依然端坐在椅子上。
“不知朋友意欲何為?”
陳兵歎了口氣。
“段知府,你為官多年,還看不清當前狀況麽?”
“就請朋友報個名號吧?”
“當朝攝政王,陳兵。”
段知府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的眼淚都流下來,用手指點著陳兵。
“小子,你冒充誰不好,單單去冒充攝政王,誰不知道,那攝政王陳兵早已失蹤多時,生死不知,他的那幫手下也成了一盤散沙。”
陳兵聽到此話,也傻了。
“哈哈哈...施行新政,那也得問問我們答不答應吧,讓我們拿出錢財給那些愚民,真真是瘋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