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廢黜太子
李佑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因為他一直不放心我。太子認為我想要與他爭奪太子之位，所以才會處心積慮地謀劃著這些。父皇生病的消息傳開，就等於是給太子機會。他必須趁著父皇還沒死，先謀取大統。”
“他真的瘋了！”李麗質憤怒不已。
李佑無奈搖頭，“我們都被太子蒙蔽了，他其實一直都想當皇帝。”
“可他也太過分了！”李麗質咬牙切齒地說：“這件事情我們必須告訴父皇，讓父皇提防他。他要是成功登基了，咱們母子就完蛋了！”
李佑淡淡道：“父皇身體虛弱，根本就不適合操勞朝政。何況，他現在就算是知道了這件事，又能如何？”
“至少能提醒他呀，免得他被太子害死了都不知道。”
李佑輕歎一聲，“沒用的，父皇雖然對我們嚴厲苛刻，甚至還經常罰跪。可是，父皇是真的愛護我們兄妹倆，他絕對舍不得讓我們去送死。”
李麗質急道：“哥哥，你怎麽能這麽悲觀呢？咱們要是任由太子欺負我們，父親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咱們現在就進宮，找父皇去！”
“可是……”
李佑抬手製止她繼續說下去，“沒有什麽可是，咱們現在就進宮。”
兄妹倆匆匆忙忙地跑出宮門，坐上馬車便直奔宮裏。
李佑和李麗質進宮時，恰逢太醫正好給皇帝診脈完畢，太醫恭敬地退了出去。
“父皇！”兄妹倆齊齊喊了一句，快步走到床邊，李佑更是撲通一聲跪下，哽咽道：“父皇，兒臣不孝！”
皇帝躺在**，雙眼緊閉，麵色蒼白，氣息奄奄，似乎隨時都會斷掉最後一口氣。
“你們來做什麽？朕已經命不久矣，你們就不要再來刺激朕了，省得朕死了，你們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父皇……”李佑紅著眼眶，哽咽不語。
李麗質握住皇帝的手，柔聲道：“父皇，您千萬不要灰心喪氣，您會好起來的。”
皇帝嗤笑一聲，“朕都這副模樣了，哪裏還有希望。”
李佑沉默片刻後，突然說道：“父皇，兒臣有辦法救您！兒臣願意為您獻祭，用兒臣的生命換您活下去。”
皇帝眼底閃過一絲欣慰，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好孩子，朕果然沒看錯你。”
李佑含淚點頭，“父皇放心，隻要兒臣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治好父皇您。”
皇帝欣慰地點頭，“你長大了，比你父皇強多了。朕相信你！”
李麗質眼圈泛紅，鼻尖發酸。
她轉身對太監總管吩咐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宣禦醫！”
皇帝擺手，“不必麻煩禦醫了。你們也看到了，朕現在就剩下一口氣了，還需要禦醫做什麽？”
李麗質急道：“父皇，您不能放棄啊！”
皇帝笑著搖了搖頭，“朕現在就像是一盞即將熄滅的燈火，隨時都有可能滅掉。朕還能撐幾天，朕自己心裏清楚。你們回去吧，朕想休息了。”
“父皇——”李佑紅著眼眶看向皇帝，哽咽道：“兒臣知道您擔心太子，想要立太子為儲君，但是，兒臣覺得，太子並沒有資格繼承皇位。他野心勃勃，不顧念血濃於水的情義，竟然敢謀害自己的弟弟。父皇，您若是把江山交給他，他日他一定會把您殺了，然後自己稱帝，坐擁九五之尊的榮耀。兒臣不願意看見您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兒臣懇請您三思啊！”
皇帝聽到這番話，臉色劇變。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內心翻湧的情緒，盡量平靜地問道：“你為何會認為他會殺了朕？難道你不相信朕？”
李佑堅決道：“兒臣從小跟在父皇身邊長大，兒臣非常清楚父皇的脾性。若是有人想要弑君篡位，父皇定不會手軟，必定斬草除根，永絕後患。父皇，您千萬別被他的表象所迷惑啊！”
皇帝盯著李佑，半晌後，緩緩搖頭，“不！朕並沒有那個打算。朕對太子寄予厚望，朕希望他能成材，成為一代賢王。所以朕不準備廢掉他，朕會留著他繼續做太子。”
李佑皺眉，“父皇，太子是個狼子野心，他根本就配不上太子的位置。兒臣請求您，收回成命。”
皇帝沉吟許久，說道：“朕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太子有才華，又懂禮儀仁孝，比起太傅和諸位大學士都要優秀。他有才有德，有仁孝有仁心。朕相信，他一定能成為一個賢明的君主。”
李佑冷哼一聲，“可是父皇，太子的品行實在是堪憂。您若是執意要立太子，兒臣隻能勸您，還是另擇賢良人選，不要讓太子玷汙了聖賢之名！”
李麗質瞪著李佑，“你怎麽敢詛咒太子？”
李佑冷漠地瞥了眼李麗質，說道：“妹妹慎言，這話可不能亂說。太子乃是嫡長子，未來的太子爺，誰敢侮辱太子？”
李麗質怒視李佑，“你——”
皇帝擺擺手，阻止兩個人爭吵，說道：“太子確實有很多缺陷，但他也有他的優勢。他年紀尚幼，不足以掌控大局。而且，太傅、諸位大學士教導他這些年，教會他很多東西。如果讓太傅等人輔佐太子，太子必定能夠順利繼承大統。你們不要再說了，朕心意已決。”
李麗質憤恨不甘，卻無力反駁。
李佑垂眸不語。
“好啦，你們該回宮就回宮吧。記住，以後不要再談論今天的事情。”
“兒臣遵旨。”
兄妹二人離開乾元殿。
李佑拉著李麗質往外走，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皇帝，“父皇，兒臣剛才說過的話，希望父皇能考慮一下。兒臣不想失去父皇。”
皇帝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微微頷首，示意他可以安心回家了。
兄妹二人離開皇宮後，李麗質憤憤不滿地罵道：“李佑，你瘋了嗎？你竟然慫恿父皇廢黜太子，你是不是瘋了！”
“我是不是瘋了，父皇心裏清楚。我沒瘋，我隻是不忍心看到父皇因為太子的事情傷神，故此鬥膽建議父皇廢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