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血濃於水
春芽聽此，立即跪地道：“五皇子殿下，春芽對五皇子一心一意，絕無二心。”
“你起來。”李佑命令春芽起身，然後道，“我知道你對我無二心，現在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殿下請說，奴婢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佑滿意地點點頭，“你先站起來。”
春芽乖巧站起來，恭敬地等待李佑的命令。
李佑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之前在皇後那邊做事，肯定認識一些人吧？幫我打聽一下，陛下生病這段時間，都有誰比較頻繁的進出陛下寢宮。”
春芽遲疑一瞬，然後點點頭，“奴婢明白，奴婢馬上去辦。”
春芽走後，李佑獨自一人，在空曠的大廳裏來回踱步。
他拿出一塊玉佩，默默看了許久，然後扔進垃圾桶。
“太子啊，太子，我李佑雖然不及你聰慧，但是我也不傻。你要是不犯到我的手裏，咱們兄弟倆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犯到我的手裏，休怪我心狠手辣。”
李佑握緊拳頭，眼睛微眯，露出凶狠的光芒。
李佑吩咐完春芽之後，又帶著楊萬春前往李泰的住處。
李泰此時，正與人鬥蛐蛐。
見到李佑，李泰停下手中的活計，“五弟，你怎麽來了？”
李佑笑道：“我閑著無聊，所以來找四皇兄玩耍。”
李泰瞥了眼李佑手裏的蛐蛐罐，淡漠地說道：“既然是陪我玩，就拿出真本事來。”
李佑嗬嗬一笑，“你想看我怎麽贏你？”
“隨便你！你願意用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李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李佑想贏他很難。
李佑挑眉一笑，“好！四皇兄既然想見識我的本領，我就滿足你的要求。不過你可要仔細觀察，別眨眼錯漏了什麽精彩的畫麵。”
李泰嗤笑一聲，不屑一顧地說道：“別再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五弟，你就快點吧，我的肚子都餓扁了。”
李佑笑而不語，將手中的蛐蛐罐交給旁邊的侍衛，然後走到李泰對麵坐下。
李佑打量李泰，然後搖頭晃腦地唱道：“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李泰皺眉，“什麽鬼東西？”
李佑笑道：“四皇兄你不懂，這是我們大唐的名曲。四皇兄你不懂這些曲子，不如我教你？”
李泰嘲諷一笑，“你覺著我需要學這些？”
“你當然不需要學。不過四皇兄你要知道，古往今來，不少人喜歡文雅之士。”
李泰譏笑道：“這些詩詞歌賦對普通百姓還有用，對世家子弟有什麽用？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那些文藝範十足的詩句，對世家子弟有吸引力吧？你想多了，世家子弟可不像你這樣，整日裏隻知道遊山玩水。”
李佑笑了笑，說道：“四皇兄你誤會了。我說這些文藝範十足的詩句對世家子弟有吸引力，隻是因為這些文字符號，代表了某種寓意。”
李泰似乎被李佑勾起了興趣，“說清楚一點，什麽寓意？”
李佑笑道：“天意、造化、機遇、氣運等諸如此類。”
“天意，造化，氣運？你說這些幹什麽？”
李佑嘿嘿一笑，“四皇兄，我剛才忽然想起一個典故。據說春秋時期有一位國師，名為孔丘。此人博覽群書，通曉古今，精於易算。有一次，他算命，突然發現自己的命格非常奇特，具體哪裏奇特，他一時半會又算不出來，於是他開始琢磨自己的命運。
有一天，他終於算出，自己的命格屬於‘帝王命’。帝王者，主宰天下。
國師感慨良多，心想：若我早些年能算出自己的命格，那我就能夠提前布局。隻可惜……
唉，我本欲算出自己的命格後，立刻遠遁高原，避禍他鄉，結果卻因為算錯了一筆，導致命運改變，落得慘死高原草原的淒慘下場。
這個典故，四皇兄聽說過嗎？”
李泰愣住，然後哈哈一笑，“五弟，你編這個典故騙誰啊？孔丘那老頭算命能行？”
李佑哈哈大笑起來：“四皇兄，還是你見多識廣。”
李泰看著李佑，道：“五弟，你告訴我，這次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李佑道：“四皇兄，你也知道，父皇現在重病纏身，朝堂上風雲莫測。太子已經蠢蠢欲動，我怕……”
“你擔心太子奪嫡失敗？”
“不，我不擔心太子失敗。我就怕太子成功登基後，秋後算賬。”
李泰嘲諷一笑，“太子登基後，你覺著他有必要秋後算賬嗎？”
“這可說不定。畢竟，太子登基後，他需要安撫朝臣。我怕他秋後算賬，那些忠於父皇的老臣，未必會服氣。”
“那你想幹什麽？”
“我不想死。”李佑歎了一聲，“四皇兄，你也清楚父皇現在的情況，他恐怕撐不了幾天了。太子如果趁機奪位，他有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登基稱帝。屆時，新君會容得下我們這些皇子嗎？”
“我倒是想知道，你擔心什麽？你不是說太子沒有奪位的野心嗎？既然太子沒有奪位的野心，我們兄弟幾人，難道還能被新君殺掉滅口嗎？”李泰很奇怪李佑的態度，總感覺有哪裏不妥，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
李佑苦笑一聲，“我也希望太子沒有奪位的野心。我也相信，他沒有謀害我們兄弟三人的心思。可是我們不相信，太子身邊的人相信。四皇兄，你想想，我們兄弟三人，都是太子的威脅。”
李泰皺眉，李佑說的話，確實非常殘酷。
“五弟，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的很多，我怕四皇兄你記性不好，我再重複一次。四皇兄，你要加強戒備，小心那些人對你使壞。”
李泰蹙眉看著李佑，“五弟，我們都姓李，血濃於水，難道我們兄弟之間還要互相提防嗎？”
李佑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提醒四皇兄，凡事都需要提前預防。”
李泰嗬嗬一笑，嘲諷道：“既然如此，五弟你就更不用操心我，我與太子同父同母，我是太子的親兄弟。太子怎麽會對我下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