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4章 心照不宣。
齊王府派出來監視西廠的人回去報信之後，齊王贏齊直接就蒙了。
還是杜預和閆東離經過仔細詢問後，最後得知他們帶來了三百匹戰馬，那麽很可能來的就是三百人，而多出來的二百匹戰馬不是用來換乘的，畢竟跑了五天才從京城跑到蘇州，再慢也不至於如此。
所以，二人立刻得出結論，田化雨帶來了三百人，但是有二百人現在不知所蹤，大概率此時已經去探查走私的事情了。
聽到二人這麽一說，贏齊反而鬆了口氣。
不怕敵人強，就怕不知道敵人的手段，隻要知道田化雨並非按兵不動，他也就不用東想西想，胡亂猜測了。
“明明晉州比蘇州離京城更近，田化雨卻先跑到本王這裏來耀武揚威，分明就是看不起本王，刻意針對！”
齊王此時心中又生出一個念頭，覺得田化雨有些看不起自己。
杜預和閆東離聞言，都沒有吭聲，這種事完全是自由心證，齊王這麽覺得，那他們無論怎麽勸，也都是一樣的，還不如讓齊王自己想清楚，或者被現實毒打後再想清楚，那樣無論勸不勸，效果都是不錯的。
“田化雨這個家夥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贏齊眉頭微蹙。
“殿下，咱們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田化雨來查走私，那就讓他查，隻要不查到我們身上，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如果查到了，那我們再去拜訪也不遲！”
贏齊點頭道：“那就這樣！”
另一邊，田化雨在客棧後院的一座獨立小院中，將幾個心腹手下叫了過來。
“這次我們是奉命查蘇州走私的事情，而這個走私肯定不止是齊王參與，南王，甚至陸家以及其他世家豪門未必就沒有參與，坐鎮邊境的軍隊是陛下親自安排的，大概率不會參與，但其手下未必不會有人見錢眼開。現在你們分出人手，給本官盯住這些人，但凡有動靜，就跟到底。”
田化雨對查走私這件事其實一點都不願意，但是皇命在身，由不得他願不願意，所以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盡量安排人手，將事情辦好。
當然，他之所以一路之上磨磨蹭蹭的也是因為知道這些家夥消息靈通，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將尾巴藏好，至於現在若是還被自己查出來蛛絲馬跡，那就別怪他不留情麵了。
走私這種事情，本來最重要的就是隱秘，他一個外來的，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都能夠查到，那就說明對方要麽又傻又笨，要麽就是明目張膽，那被他打擊也就活該了。
一連三天，田化雨就在客棧待著，三百多個手下，隻剩下不到三十人留下保護，其他的都散了出去。
至於本地的地頭蛇，那是一個也沒有出現，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三天後，手下們陸陸續續的返回，將自己的發現匯報。
“大人，蘇州和餘州的交易就那麽些個地方，一個在蘇州和江州交界的大山裏，麵前上百裏，另一個就是蘇州和江州，餘州交界的地方，同樣綿延數十裏，山高林密的，幾乎沒有人跡，想要大規模走私貨物，可能性不大。就算有，憑我們這麽點人，也很難發現什麽。我們找了一些山民和采藥人詢問，都說沒有什麽奇怪的人出現，也沒有什麽據點，所以，暫時判斷，無論是齊王還是南王，走私都不是從山裏走的。”
一個手下頭目匯報道。
田化雨不置可否地道：“深山之中通行不便，但是對於有些亡命之徒來說反而是走私的好地方。但是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小命，也不會堂而皇之的暴露在山民的眼界之內。而齊王和南王若是走私的話，地點肯定不會在深山之中，但必定要進深山，又不在軍隊的監控之下，這種地方你們查了麽？”
“差了，確實發現了一些痕跡，但是有任未清除的跡象，看起來像是一個據點或者營地，之前應該是一個走私貨物的中轉站，但在不久前就徹底拆除了。”
田化雨這才點點頭道：“那不用問，肯定是齊王的手筆。看來他心中還是有敬畏之心的。”
一眾手下也跟著點頭，畢竟齊王雖然跋扈，但是和秦王相比，真的就是小兒科了。
雖然夏皇已經昭告天下，剝奪了秦王的親王爵位和所有官職，但隻要不傻，就沒有人將這個事當回事，去了東部三州，仍舊當做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一般，該拜訪拜訪，該低頭低頭。
畢竟秦王氣候早成，更是底蘊實力都非同凡響，說是可以硬鋼朝廷，那是一點都不為過。
也就是軍隊沒有朝廷多罷了，但是論軍隊的戰鬥力，不知道要高出多少。
“還有什麽發現？”
“大人，我們探查了一下江麵上的情況，陳家，葉閥，林家，以及吳國水軍組成了聯合巡邏隊在揚州城外的江麵之上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巡邏網，隻要他們不想放人過去，基本上沒有人能穿過他們的網絡，更別提貨物了。但是以咱們的身份，他們怕是不會給我們麵子，屬下隻能通過旁敲側擊的打聽，了解一些內幕。”
“哦？說說吧！”
“是，雖然世家門閥封鎖了江麵，但是並沒有禁製人員流通，聽說若是真的禁製人員流通，很可能導致秦王命令大軍動手。畢竟，連蘇州沿岸都有紅衣大炮，揚州不可能沒有。但是現在揚州那邊並沒有這樣的反應，說明秦王對於門閥世界的商業封鎖並不放在眼中。”
“最重要的是，這封鎖其實也就是阻攔阻攔沒有背景身份的普通商人，對於那些有背景的人來說，反而成了他們走私的助力。畢竟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據說，葉閥，林家，陳家，吳國，蕭閥，秦閥都有很多人參與其中，雖然不代表各個世家門閥的態度，但其中有些人借此機會大發橫財卻是事實。”
“嗬嗬，果然如此，什麽經濟封鎖，說的好聽，實際上不過是虎頭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