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8章 進退兩難
所以，盡管大帳內眾人橫眉冷對的職責，他也隻能咬牙忍住。
“此事確實是蕭閥的責任，那我蕭閥肯定認！經過探查，已經查明動手之人乃是嘉峪關守將呂奉天，率領至少兩萬騎兵在涼州境內遊**，當初秦牧你們蕭閥的先鋒碰到的就是呂奉天，隻是趕到的快，所以大軍逃過一劫。”
秦牧眉頭一挑，說道：“呂奉天？這名字有些陌生，是涼州禁軍新出現的厲害人物？”
說道呂奉天，這大帳內其實最有發言權的反而是西域佛國的頌勒。
他雖然沒有和呂奉天直接打過交道，但是卻不止一次聽到過對方的名字。
於是張了張嘴，還是說道：“這個人我知道。”
隻是一句話，頓時就將大帳內若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蕭磐對此事最是傷心，聞言立刻看過來，問道：“頌勒將軍知道這個人？很厲害？”
也是，能被頌勒這樣一個在西域佛國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軍所熟知的人物，怎麽能可能默默無名。
雖然蕭閥這次運送糧草的糧道並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同樣也是真的在一路上安排了大量軍隊和眼線對糧道進行保護的。
保守估計，人手足足有四五萬人。
可就是這樣，不但糧道被斷了，甚至還斷了好幾天之後，他們才發現，這才是最可怕的。
若非他們糧草告急，派人前去查看，這才知道糧道被斷，糧草被劫，而蕭閥那邊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足足數萬人，就這麽沒了，你們說離譜不離譜？
所以，他們此時他如此的重視和忌憚。
頌勒點點頭道：“厲害，怎麽能不厲害！不過這人以前據我所知，隻是戰力極其強大，單個人幾乎就是百人敵，甚至兩三百人都未必是他一個人的對手，因此，若是他帶上個數百人甚至上千人，我們西域佛國那邊至少要出動一個四五千人的軍隊，才有能力和此人對峙。而且大概率，必須要有險可守的情況下才能成功。若是平原遭遇，能夠活著逃回來的，隻怕不足半數。”
“因此，最近一兩年，我們那邊一直在收縮防禦，就算派人出去，也隻是派四五個人的小隊出去探查情況，就怕遇到這個呂奉天的人從嘉峪關跑出來浪，真要遇到，基本上就是死，能跑回來的人極少。”
“為此，西域佛國邊境上的那些士兵都將這個呂奉天成為天魔將軍，遇到了扭頭就跑就完了，回去了也不會受到懲罰。”
“嘶——”
頌勒這麽一說，眾人心中都是駭然驚呼。
一個人麵對二三百人還能夠戰而勝之，你確定這不是天方夜譚。
但看看頌勒那一臉難受的表情就知道，以頌勒對呂奉天的恨意，隻怕這話語沒有絲毫誇張，很可能是極為寫實的描述。
可若是這樣，那就更加說明，此人的厲害了。
那家夥，兩者幾百上千人就能夠硬懟數千西域佛國騎兵還能輕鬆戰而勝之的情況，那麽現在對方麾下率領兩萬多騎兵，那他們得派多少人去，才能將其擊敗？
人去的少了，就是送菜，人去的多了，未必能找到人。
尤其是現在糧草告急的情況下，真以為打仗就不吃飯啊？隻會消耗的更多。
“真的這麽厲害？”秦牧皺眉，有些不服不信地問道。
頌勒淡淡地道：“這個禍害在我們東麵足足肆虐了兩年之久，我國也不是沒想過將這可毒瘤給徹底鏟除，隻是這個家夥不但戰力強大，而且還十分狡猾，幾次圍剿都徹底失敗了，甚至還因此損兵折將，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蕭磐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一抹幹澀的笑容，緩緩道：“這麽說，除非我們三十萬大軍整體移動到涼州邊境，在那邊補給完成，然後再回來，否則，分兵出去，都可能要被對方給滅了，是不是？”
頌勒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本將軍也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能夠獨自率領兩萬大軍出戰，按理，他的官職並不高，應該升不了這麽快的吧？”
此時，雲翔侯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說道：“頌勒將軍有所不知，秦王府麾下的官員晉升有兩種形式，一種是職務官職，一種是品級官職，職務官職是根據職務而定，一旦離開這個職位，那官職就隻算品級官職。這種職務官職，需要上級任命，而品級官職，則是秦王府內部的功勳製度有關，隻要功勳積累的足夠，那麽就可以晉升品級，一旦有空缺的官職，這些品級達標的人就可以相互競爭，或者直接補缺。”
“所以，這個呂奉天品級肯定不低，現在又正值用人之際，戚少輝還在嘉峪關坐鎮，隻怕是他給這個呂奉天晉升了職務，讓他可以率領兩萬騎兵。按照我對秦王府麾下官員的了解，至少是個統領級的將領。”
秦牧有些不耐煩地道：“就算這個呂奉天很厲害，但是我們麵臨的問題也不能不解決，而且還要盡快解決，否則用不了幾天，我們就真的要麵對涼州的反擊了。因為，據可靠情報，燕州援軍的先鋒已經達到了玉門關，相信大部隊距離也不遠了。這可是五萬訓練有素的燕州禁軍，參加過的戰鬥，訓練的時間，都是遠超涼州的禁軍的。到時候，他們這五萬燕州禁軍，就敢和我們三十萬大軍正麵野戰，你們信不信？”
這話一出，大帳內頓時就陷入了沉默。
雲翔侯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用低沉的聲音道：“若是如此的話，本侯建議，現在就退兵吧！至少這樣還能保存實力，咱們現在糧草被斷，涼州城也攻不上去，又麵臨燕州禁軍的危機，說實話，本侯其實看不到多大勝利的希望。除非，能在兩天之內，攻進涼州城！”
其實，大帳內眾人都清楚這個道理，但是現在其實是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真以為秦王是什麽善男信女，他們這次參與了進攻涼州的行動，然後發現打不下來，拍拍屁股撤回去就萬事大吉了？
想得美！